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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可以幫我找一篇文章~><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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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1:08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我想找哥哥的情書
2 H/ k2 d; T2 O" j" v6 H7 s完整(繁語)的~簡字的我看不太懂..; W2 b* w, L( p3 }
之前在這邊有看到但是都是一段一段ㄉ...
( E& U' J; z3 g/ F0 G不過說真的~好讚的小說ㄋ^^~
: M1 y) D  g! F希望大家可以幫我找一下~當然大家也都看看這篇文章ㄅ~6 W, s7 w% A5 r& ^: f9 D1 y. _( q
真的很好看ㄉ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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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2:46 | 只看該作者

哥哥的情書 作者: 希嵐

$ S* U8 s( z, i6 Z! G

  I, C: |; N" {: O& }# \! Y7 H執拾著宿舍中的行理,我把一個殘舊的公文袋放進去行理箱,但之後又忍不住拿出來再看一次,這個袋子裝的是我哥哥的遺物,都是一些信件、照片和日記本。) G# Q, e2 F  S. `. x9 ?$ f* G7 @, |
* F) e# s8 R; z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因為車禍過身,唯一的哥哥又被外公帶走,我對哥哥的記憶只停留在當天我哭糊了臉,拼命用白胖的小手抓著他喊“哥哥!不要走!”,之後一直也沒有再聯絡,直至五年前腦腫瘤結束了他只有十九歲的年輕生命。$ l+ `; ?& O/ @$ R6 o# K
( f" e8 u% I/ }0 l: C
哥哥死後,我唯一拿走的走是他的日記和情書,我已記不起哪天心血來潮翻開這本日記,偷窺別人的回憶。只是我猛的發現,自己好像走入了這個本應與我無關的故事,更走著同一條舊路...$ S; m* C+ `  G+ e

. \; J; N4 t5 a7 M我哥是個冷冰冰的人,雖然長得俊秀,但因為木無表情,不苟言笑又不合群,所以在班上屬於那種消失了也沒多少人察覺的幽靈人。班上無論是男孩子玩意、放學後的課外活動還是關於女孩子的話題,他都不會參與。慢慢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有感情,這個世界上好像甚麼也吸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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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哥短暫的生命中,只有一個人走進過他的生命。有一封信是在他病情惡化,得悉自己只餘三個月壽命時寫的,這封信最後並沒交到收信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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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r. V5 ~% b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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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為自己是個沒眼淚的人,因為再可憐的人間慘劇,都不能令我皺一下眉頭,更遑論流淚。但我錯了,至少我也流過三次眼淚,第一次是你高燒不退,仍在夢囈時喚我的名字;第二次是你為了替我撿回弟弟的照片而給汽車撞倒,渾身是血還只顧問我有沒有受傷;最後就是你為了陪我去北海道,而推掉了去希格大學直接修讀碩士的特別生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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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怎會有這麼一個傻瓜,竟然為了一支風中殘燭而放棄光明的未來?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因為想你改變主意而避開你,好來好去不好嗎?我甚至有想過不如自殺死了就算,這樣大家也不用痛苦,我不想你後悔,更不想你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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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h7 ^% a. i" a; E6 m) O7 Q不過我很後悔認識了你,也很怨恨你。本來在我的生命中甚麼都沒有,甚麼也是灰色的,沒甚麼值得高興,自然也沒有甚麼值得難過,但你卻硬是要闖入我的生命,在一張白紙上潑上不同的顏色,這三年裡,我曾快樂得連睡覺也帶著笑意,可我也試過痛苦得徹夜不能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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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我終於知道原來笑不只是表情那麼簡單,是因為從心底深處覺得快樂;因為你,我才知道原來嫉妒可以讓人幹出很多蠢事;因為你,我第一次不想面對自己的病,第一次按捺不住脾氣,第一次不想死,想要更多時間,想繼續活下去,想陪著你。( H$ {/ g$ S( g3 t9 t* {! {6 u

" N- R& q& t% w/ f0 ?! n9 K6 Z我完全受不了自己因為你而方寸大亂,那種身和心的完全失守令我很痛苦。為什麼要讓我遇上你?為什麼我要在乎你,在乎到做夢也會夢到你?為什麼你要那麼著緊我,著緊到你晚了一點打電話給我,我也會以為你發生了甚麼意外?我一直以為,離開這個世界是種解脫,沒有甚麼值得留戀,但現在只可以說愛上了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失算。( g% @7 m# r' v0 J

( d: k  I1 }. n我才不要記住你,這種痛苦一輩子已經夠了,我才不想輪迴了一次之後,又再經歷同樣的苦楚,更不想把你那雙貓眼石眼睛印入腦海中。我才不要你等,在我死後,你最好忘掉一切,重新找一個比我漂亮、比我更適合你、比我更...愛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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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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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C& E+ G- ^ 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麼沒有把這封信交給他的情人,或者到最後,他還是想他的情人惦記他一輩子吧。一個無情的人寫得出這樣的情書嗎?那究竟是誰可令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傾出他所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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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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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M6 l! h9 s' R) T你甚麼都不要說了,你應該知道只要是我決定了的事,就一定不會改變主意,全港只有五個的留學資格又怎樣?肯克貝爾收我當徒弟又怎樣?這比得上你為我掉的那滴眼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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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6 E9 X/ d" n小偉,我跟你說,你是一個大胖子,一個天秤上不論放了甚麼,黃金也好,鑽石也好,肯克貝爾也好,只要另一端放的是你,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你重。但我不會為了減低你的罪惡感而說我不在乎,肯克貝爾是我最崇拜的人,入讀希格大學和成為他的學生是我十歲開始的志願,天殺的我竟然要親手放棄這個機會,而且拒絕了這次天大的恩澤,我這輩子也不用再指望入讀這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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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著,我不會叫你不要內疚的,因為你一定要覺得對不起我,你要用你剩下的生命賠給我,在你餘下的日子,你想的人只可以是我,陪著你愛著你的人當然也只可以是我。如果你真覺得很對不起我的話,只要你不要用“喂”來喊我就行了,說實在的,我也挺喜歡自己的名字。+ P+ n3 P, k9 A' S

: p1 e  \' O1 D& `/ Q, f我們很快就會在北海道了!到時你就可以去那個你一直想找的地方,不過別跟我說你又想去別處,為了這次旅行,我已經花盡了所有的零用錢,我可不想要一個五時花六時變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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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偉,我愛你,不止這一輩子,就是下一輩子,再下一個輩子,你也是我的,無論你下一輩子變了男也好,女也好,醜八怪也好,我翻轉了這個地球也會把你找出來!我不是要上演甚麼隔世生死戀,我只想下一輩子,我們可以用最平凡的方式相遇、結合、一生一世,或者只要給我們多點時間也好,三年實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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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你不可以再說自己活在世上毫無意義和沒有存在感,你活著最大的意義就是被我愛上,被我保護,你存在的最佳證明就是我的眼、我的腦,我的心,當你永遠的離開了我的時候,帶走的不止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還有一顆完整的靈魂,我將會變成活在思念牢籠的行屍走肉。所以不要再避開我,不要再把一切往身上扛,在你走後,我將不可能再感到快樂和幸福,所以不要這樣對我,把我們僅餘的時間都糟蹋在無謂的堅持和歉疚中。! \- ~: u3 Z( K9 d. {* p  N' l

1 J5 V/ {9 e3 I1 J7 ?) N: b# }/ j我們還有三個月,你甚麼都不要想,甚麼痛苦絕望都由我來承擔,而你只管把這三個交給我,為我、為你留下一個記憶,一個烙印。不過你要做的不止這樣,你還要拼命的記住我!下一輩子再來找我!這次我不止會等你一個晚上,我會等你一輩子!* M) t0 E! K4 e# J2 C# `

) {- H- c" y1 c: S0 j                                                           賢- u9 ]' J,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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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底原來是個霸道、臉皮厚又難纏的男人。那為什麼看完這一封情書卻把我感動到哭了一整個晚上呢?當然現在再看卻足以把我推到地獄的深淵。曾經,我為了這一段迴腸盪氣的生死絕戀感到痛徹心扉,對這個痴情專情的男人充滿了遐想,那管只見一面也好,現在我恨不得時光倒流,打住我該死的好奇心,不去碰那本日記、那封信,還有...那個人。8 d5 b: S" p& x& d

( n' Z* D4 f/ p9 h* z; _而曾經,我覺得哥哥很可憐,現在我很羨慕他,有一個愛自己愛得義無反顧的人,有著愛人與被愛的自信。只是如果讓他知道,那個他用生命來愛的男人因為他的死由活潑開朗變得乖僻古怪,他泉下有知,會否再為他流下第四次的淚?# u9 K6 u7 I3 V% d# Y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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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行理箱,我慢慢步出房間,準備到那個地方,做一個關乎我一生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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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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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說得好,“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套在我身上是最適合不過了。2 `1 q/ Q% e( X- K2 n*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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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做卓俊,是A大學音樂與藝術系的三年級生。別說我自誇,在這所出了名一個學位有都有千個人在爭的名校,我也可以憑著成績每一年也得到全額的獎學金。不過除了這點,我也沒甚麼可以再自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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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r# T  _  g# U: H( h2 P) L: d除了喜歡男人這“癖好”外,我是一個平凡不過的男生,而且運氣爛得要命,連交個好男友的運也欠奉。我勉強也算是談過兩次戀愛,對於這兩段短命感情,我曾這麼對我的表弟形容:「一段死於無知,一段死於白痴。」0 t7 }; B# d7 ^" ~. \) Q+ }; a

8 I$ b. r! M3 H) W) z$ |. }: E4 z我和第一個男友分開,無知在我低估了初戀的殺傷力:他忘不了他的初戀情人,所以他就說:「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沒遇過像你這樣貼心的男友,但我真的忘不了他,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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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e( u* r8 }9 m- T自己試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單是“初戀”這兩個詞語已具有殺傷力,這兩個字包含了眾生男女對愛情的憧憬,少不更事、面紅心跳、衝動莽撞,明明愛得刻骨銘心,卻宿命式的不能開花結果。不過我和我的初戀男友卻沒到這個程度,我們是兩個男人,根本由一開始就不可能開花結果,開菜花,結蘋果就可能會!不過我也為他哭過幾回,現在是偶有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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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那一個就更只可以用孽緣來形容,會一頭栽在一個連糖衣也沒有的陷阱上就是我白痴。我也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他從來也沒有欺騙我,擺出來就是一個不會為了一株樹放棄一個森林的架勢,我也沒奢望自己可以留得住他,不過就是死在他的甜言蜜語中。, e7 m" H( R  `

/ Y1 V/ j% x# Y. v7 m# [0 _我們的交集本來就不多,最後磨得大家都生厭,連做愛做的事都不能併出一丁點火花的時候,他就這麼跟我說:「我曾以為你的溫柔可以留得住我,可是我始終覺得比起家貓,還是野貓比較吸引我。」這個人徹頭徹尾就是一個爛人,和他分手,我身邊的人都說是解脫呢。) n& @$ t$ ~" m0 w- e8 E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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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人真是嫖、賭、飲、蕩、吹一樣不缺,最近碰到他,還好意思一見到我連寒暄也免了就直接攤開手掌問我借錢,我就說:「你不如去當Money Boy好了,又可和男人玩,沒手尾跟之餘又可賺錢,不要再去糟蹋一些正經認真的良家男孩!」+ G% Q1 W6 t' S*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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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就跟我說:「我不想當零號!」你不當是你的事,幹嘛跑來問我借錢?我的錢都是以前打暑假工辛苦賺來儲起,掰開全都有血有淚呢,而且他根本不是借,是搶,還是一去不回頭那種。算了,我都很習慣了,連面對這樣的爛人我也狠不下心,失去了拒絕的先機,就連分手後也讓他吃得死死的,唉,反正這個世界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唉,都是那句:人善被人欺!, N9 v) X( Z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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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一個是大情聖,不安於室;一個是痴情郎,戀舊棄新,總之兩個也不要我。他們可算是兩個極端,但都說我很溫柔。說真的,被這樣讚美我一點也不高興,還好像被針子札了幾下,因為他們和我在一起,需要的只是我的溫柔而不是我。其實我自己都不知自己那裡溫柔?經常扯大嗓門罵他們也溫柔?常嘮叨他們也溫柔?可是連我身邊的渾蛋朋友也這麼說,也許是因為我會照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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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a# I! ]6 J2 d' J0 R我跟中華英雄一樣命犯天煞孤星,我的父母在我四歲的時候,因為車禍過身,大我三歲的哥哥又在五年前因為先天性的腦腫瘤而去了天堂陪父母。當時外公帶走了哥哥,而我就住進了姨母葉芷琇的家,不過姨母和姨丈因為工作而經常往返香港和台灣,常常也不在家,所以大部份時間都是我和表弟凌秀楓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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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L7 K% N# U由弟弟變了哥哥,說實在初時也很不習慣,我也需要別人照顧,倒過來還要我照顧人。就因為這樣久而久之我就很會照顧人,差點嚴重到見到別人的嘴角沾了東西也想要替他擦的程度。% ^+ }  F  ^5 p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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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兩點我就較華英雄幸運。第一,我是個同性戀者,完全沒想過生孩子,當然就不會像華英雄那樣怕會刑剋到兒女而要受骨肉分離之苦,因為我認為從未有過比曾經擁有而失去好,起碼沒試過那種甜,自然就沒那麼苦。2 }7 w4 |3 v8 z$ z* M

2 a/ W9 @- T, b( J/ o( N. n第二,我更不怕影響到身邊的人,我身邊那票經常欺負我的朋友如果因為被我刑剋而死,還便宜了他們升上天堂呢。因為死神要不是看在他們是被人害死的話,他們這群髒物可能連看看天國的機會也沒有,更遑論定居!不過話雖如此,但認識到這一堆gay的朋友我都還算幸運,因為大家都是g,所以無需避諱和隱藏,在他們面前總算可卸下平日沉重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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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最想剋死的就是我的天敵董星賢。這可惡的男人是我的同學,已經休學三年,上年才回校繼續唸二年級。他說話尖酸刻薄,性格古怪又孤僻,我都不知道是否上一輩子得罪了他,這傢伙專是針對我,跟我找碴。這人是鉅富兼A大校董董世永的兒子,如果把董家的資產全都兌現成現金拿去燒,真可以連續燒三個月以上!2 q( I2 M/ `( z! k  y

4 R# U# U' `8 i1 u不只性格,這男人連外型古怪都不行,明明是帥哥,卻染了一頭搶眼得嚇人的紅髮,戴著副礙眼的綠色眼鏡,還要穿一身奇裝異服,何謂之奇裝異服?有沒有見過人上身是運動裝,下身卻是西褲還要配名廠皮鞋?這就是這傢伙的拿手好戲,他自己不介意,我還不想站在他身旁丟人現眼耶。$ m$ j, b3 ^3 S% Y. E: D( [

0 }7 b0 u* D7 ~$ g* U因為周星馳的《少林足球》中一句“地球很危險,你還是回火星吧。”之後,大家都稱他火星人,不止,他身邊還跟有四個嘍囉,金、木、水、土星人,一行五個外星人。如果將來我有錢,我一定會去征服火星,不能征服火星人,征服火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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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I% P, K4 V7 X0 y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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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沒有猛烈的陽光,反而刮起狂風暴雨來,坐在旅遊車中,看著在車外亂舞的雨絲,聽著外面轟隆隆的悶雷,真是沒有宿營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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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A大學音樂與藝術系的迎新營頭一天,甫出門天文台就懸掛黃色暴雨警告,不過雨還不是很大。誰知到了學校,雨就越下越大,剛才所有新生被分成六組,每組各有一男一女舊生任組爸組媽。9 o$ I8 j% n2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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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就冒著雨玩校園定向遊戲,說是甚麼助新生多了解校園,我說應該是讓他們提早怨恨這裡吧!這個A大校園本來就大得嚇人,朦朧著雨就更像陰森的古堡,好像跑極也看不到盡頭,最後更會有惡魔跑出來把你吞噬!更要命的是我明知目的地是哪兒,卻要詐作不知,真想立刻把答案告訴新生,然後吃午飯暖身,然後乘車出發到西貢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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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靠在我肩頭睡覺的人皺了皺眉頭,微微的打了一個寒顫,看來只要聽到雷聲,他在睡夢中也會受到驚嚇。這個人是我的表弟,也是我唯一的親人,凌秀楓。他在三年前曾因車禍而半身不遂,不過在情人的照顧和物理治療下已經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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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很反對他參加迎新營,因為不想剛康復的他做太劇烈的運動。不過這個凌小朋友不停在鬧彆扭,真是完全拿他沒辦法,所以我會出現在這與我無關的迎新營也是托他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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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以我的同班同學,女魔頭樂希嵐為首的系會幹事,說要安排一男一女舊生扮作新生來混入他們。我本來對這掀人私隱,隨時會成為炮灰的邊緣人間諜角色毫無興趣,但因為被他們抓住了我想照顧阿秀的弱點,在連番威逼利誘下,我這個超齡準畢業生唯有跑來串門子扮新鮮人了,想來也真有點納悶,真不想一把年紀還要出醜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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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要我扮新生,即是誇我樣子年輕,保養得宜,我應該高興才是,但當我知道女魔頭樂希嵐是我的組媽,而我的天敵董星賢是組爸,這真令我完全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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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火星生物竟然一臉不屑的說:「我覺得這個迎新營本來已安排得不是怎麼的好,現在更加了一大污點,找個老人斑都快長滿一臉的扮新生,一定會給人即場拆穿,那就不好玩了。」於是恨得牙癢癢的我,不知那來的勇氣,竟敢和火星人鬥。& }: l& h! ?9 B: G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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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就定了一個賭局:如果最後沒人知悉我是舊生,他就要把一頭紅髮染黑,摘下他那副礙眼的綠色眼鏡,穿回中學校服上課一個月。相反,我輸了的話,就要學他的打扮,把頭髮染紅,換一副綠色眼鏡和穿那酋_裝異服上課一個月,既然賭得那麼大,唯有全力以赴吧。2 n" U* Y+ C# e: M$ R

, l' J& J+ L! g# |0 B$ ^到了西貢營地後,雨已經停了。甫開始我們就玩了一些熱身小遊戲,之後就在籃球場玩集體猜拳,六個小組合併成二個大組,各據一方,每組決定好要出石頭,剪刀還是布,勝方可以跑到敗方那邊把敵人抓來當人質,而敗方就要逃到黃線後,直至一方完全沒人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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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1 |4 p. X5 L# }" L嘩!這次是我們輸了,趕快跑!突然聽到“砰”一聲的有人跌在地上,「痛...腳很痛啊...」阿秀揉著自己的腿,好像已痛得快哭出來。我慌忙的跑過去想扶起他,而火星人則快我一步,一手抱起了阿秀,冒著雨走往醫療室,而且他還盡量用自己的身體為阿秀擋雨。, s8 [9 _$ [: B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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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只是扭傷,沒有傷及筋骨,不過我還是要他待在醫療室裡休息,為他蓋上被子我就和火星人一起返回室內活動室。: R- m( b8 `- G" K6 ?8 O

! V5 c" ?2 S& \5 H% M: u我問火星人:「你不是常和他鬥嘴的嗎?剛才為何那麼緊張?」這兩人平素都狗咬狗骨,想不到阿秀出了事,第一個發現的竟然是他,真叫我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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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翔盼了那麼久才盼到他復原,要是出了甚麼事,我鐵定會被他殺了再埋屍。」樂希翔是阿秀的情人,也是這火星生物僅有的好朋友。
/ k  O+ O: U+ r5 |. |0 v/ P我笑了笑,這火星人真是口硬心軟,說到底他還是挺關心阿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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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p! b% y: U/ y- X" X+ f% K之後等著我們的就是那些男生們最期待的水戰。看著籃球場上堆滿了水袋,我只有一個反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逃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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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水戰一開始,大部份男生已把投擲水袋的目標鎖定在幾個身材捧的女生身上,難得可以明正言順的看女孩子若隱若現,他們怎會放過這個機會?不過女孩子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好些女生的兇狠程度猶勝男生,一個水袋瞄準頭部擲過去,唷!真是立即眼冒金星!7 a7 `( q+ X1 Q: |. }6 X. }

% o/ D+ O6 t+ m, R; h; ?而另一個被圍攻的目標就是火星人,因為他那副德性實在太招搖了:一頭紅得像火的頭髮,高大的身型,還有因1/4的法國血統而遺傳了一隻湛藍色的左眼和法國人深刻而細緻的輪廓。俊朗而出眾的男人,從來都是一票平凡男生的公敵。水袋像箭一樣由四面八方飛來,當然火星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乾脆拿來一條大水管瘋子般橫掃千軍,殺得興起的時候甚至脫去上衣,隨手的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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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那骨肉均稱的完美線條,我也忍不住嚥下一口唾液。他的皮膚算是白晢,但不是那種柔嫩細滑的白。那明顯得像用刀刻出來的胸肌和腹肌,寬肩窄臀的典型倒三角身材,還有那緊緻而有彈性的肌理,在他渾身都濕透下,油光水滑的更是誘人,真好像一具活生生的大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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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救命!我在胡說些甚麼,我絕不可能對這個毫無內涵的火星人那副只不過有點好看的皮相有任何興趣。經過上一個學年對他的認知和那慘痛的“教訓”之後,我很清楚他是一個時刻需要高度戒備的危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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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經過他身邊的女生都很自然的盯著他看,而被他冷冷的眼尾一掃,又很自然的低著頭面紅耳赤。說真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這種充滿神秘感的酷男真的很受女生青睞,當然看得那些其貌不揚的男生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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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z. h# e) N其實也對,迎新營本來應該是新生當主角,給他這個組爸搶盡風頭,叫他們怎麼在營中把握機會把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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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躲得遠遠隔岸觀火的時候,冷不防火星人急步跑過來,把他那枝“兇器”水管伸進我的衣服內狂射!* }' \6 E: O2 i8 p. H! D

4 n' l( J' u! c( Z「你瘋了嗎?白痴!」渾身都被他弄得濕漉漉,很不舒服,我忍不住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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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你受得了自己在水戰中也窩囊的不濕身,我也控制不到見你那麼乾爽而不弄濕你啊!」瞧他一臉得色,好!既然都濕了,沒理由不去反擊啊!要不然就真是太窩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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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t6 J9 F' d我立即跑到籃球場角落,把水入滿膠水桶走到火星人身後,高舉膠水桶把水由他的頭頂傾倒,雖然他本來就已經渾身濕透,所以只是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仰了仰頭毫不在乎的做出一副“有種再來”的表情,但親手手刃仇人的感覺還是很痛快,肆無忌憚的向人潑水的感覺也相當良好,於是我不再只攻擊火星人,總之拿到桶子見人就潑,撿起水袋就瘋狂亂擲。很久沒試過玩得這麼瘋,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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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B8 v! p, h- Q之後的休息時間,當然是立即回到房間跑去洗澡,我本來就有一點感冒,可不想因為濕了身而令小病變大病。6 [9 |2 q" `- z. W8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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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只有兩個一人用的小浴室,為了不讓其他人久等,我只打算沖一下熱水令身體暖和。誰知我脫光衣服後才發現門鎖壞了鎖不到門,唯有虛掩著門,我想他們從外面也應看到有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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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 \' G$ h' \* _8 Z& o在我準備淋浴的時候,突然有人扭開門把走進來!由於我脫了眼鏡,唯有瞇起雙眼看看來人是誰,不過當我看到火紅的顏色,我就知道了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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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火星人!你進來幹嘛?給我滾啊啊啊啊啊!」我大聲驚呼,手遮掩得上身時又遮掩不到下身,十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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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 Z" X8 g1 L% ]8 e# u這個混蛋,完全當我透明,悠然自得的吹著口哨在調教水溫,還問也不問的就用我的沐浴乳。天啊!有人洗澡會不帶沐浴乳的嗎?難道他全心走來用我的沐浴乳嗎?- B" Y  s: e) E

5 A- d5 ]" |' a; M  N) o9 {熱水由蓮蓬頭處灑下,延蔓的霧氣令浴室內的氣氛更加侷促和曖昧,不知是否因為這樣,我感到水好像越來越灼熱,迷迷糊糊、朦朦朧朧,頭也昏昏的。我一直也面對牆壁,背向著火星人,但聽著嘩啦嘩啦的水聲,因為看不見,反而有更多聯想,腦中甚至浮起他那具漂亮結實的胴體...啊!不行!我要把這骯髒污穢的念頭趕出腦海,但、但是我仍忍不住回頭偷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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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踏前了幾步,狹小的浴室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空間可給他移動,感覺到他越靠越近,不是吧?他的胸膛貼著我的背部,我甚至感覺到他在我的頸項吹了一口熱氣,害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不禁手按著頸項,轉過身來吼他:「你、你幹什麼啊?你再過來的話,我就、我就...」我又驚又羞,連話都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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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y; `1 G) ]3 }$ L3 T「你就怎樣啊?高聲喊叫找人救你?救命唷!救命唷!」這傢伙賊笑著調侃我,更裝出難聽的女聲來喊救命,然後被自己難聽的聲音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混蛋算甚麼意思啊?男生就不會被人侵犯?男生就不能喊救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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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2 A% s2 [然後,他、他竟然用雙手抵著牆,視線朝下看著我,用淫猥的語氣說:「想不到,你的東西還挺...」說到一半,他欲言又止,並舔了舔唇。) P0 {% f6 @6 l4 I7 h6 z% l6 Z

* V& |( |1 ?# d( _4 m) \4 q我連忙以手掩著下體,真想找個洞鑽進去就算了!而他的臉卻越靠越近,近到他臉上的毛孔我也一目了然,不能否認,他的臉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隻藍色眼睛,在他眼波流轉的時候好像會有不同的深淺,真好像貓眼石。剛才沒留心,原來他左邊的臂膀有一道又長又深的疤痕,好像一條大蜈蚣,很是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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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w3 n" f' Q咦?真的有點不對勁,他微微低頭,臉慢慢趨近我,他...他不是要吻我吧?眼看著他的唇快要碰到我的唇,我竟然不懂如何反應的僵硬了,只是氣喘個不停,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和潺潺的水聲,甚麼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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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真還挺好用,回去我也買一瓶。」在他的唇剛觸到我的唇那一剎,他打住了,並且一個彎身撿起了我放在身旁磁磚的沐浴乳。; e+ L5 H" X5 F; V- W* ]2 d0 v) X: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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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已沐浴完畢步出浴室,我這才如夢初醒,雙手拍了拍臉頰令自己清醒一點,才感覺到自己的臉滾燙燙的,害我又想起剛才的窘態,幸好這個火星人只是想捉弄我,沒有真的吻下來。無端給他看光光,真是越想越氣,但為何我撫著嘴唇,心裡竟然有一絲悸動?剛才甚麼也沒有發生,我是覺得慶幸,還是覺得可惜?" J8 ^5 X+ |6 O  V, `4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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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U  v1 N+ I8 D& d/ i. O「給我做二十下掌上壓!快點,快點!」火星人厲聲的呼喝劃破黎明初曉的天空,他在一眾趴在地上的新生面前橫過,連續拍了兩下手掌之後就把雙手交差放在胸前,一臉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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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零晨六點。
* a' Z! a8 z  ~, f. N9 }8 ^" Y" V- w地點:籃球場。
6 m3 l5 P7 R9 N( w6 c. h" `人物:火星人教官,一年級新兵,過場組爸甲、乙,將會死得很慘的間諜乙名。
6 T; s7 E- a) K: Z5 t6 U# c戲碼:《火星人襲地球之四:地球新兵大慘劇!火星教官之慘無人道大特訓》。(好片推介,由火星人領銜主演,已經上畫的火星人襲地球系列包括:《火星人三戲鸚鵡助教》、《火星人大鬧東翼圖書館》和《火星人與女魔頭的驚天大陰謀》。)( E( W8 \; a8 j& n0 x' [

6 _9 {1 c! b- W* A「好了!現在都給我起來,給我練馬步。」火星人踱步來回四次之後,又下了另一道命令。6 u8 L1 R- c7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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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還未休息夠的新生全也是一副臉都綠了的快死狀,我甚至看到他們的腿在微抖,真可憐,本人雖然也是相同際遇,但也寄予無限同情。真見鬼,無端在睡眠中被個銅鑼吵醒,然後火星人就扯大嗓門的喊:「三秒內給我滾起來!出去籃球場集合做早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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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軟手軟腳的!沒吃飯嗎?你啊!那裡是在練馬步?你在拉屎啊!」說罷,兇狠成性的火星人還附加一腳,踢在那新生的小腿上。看著那個新生本來死盯著火星人,但給那雙冷冽的眼睛掃過,後頸都一陣惡寒,立即就敢怒不敢言,只得小聲的在嘰哩咕嚕。我隱約聽到他說昨天晚上燒烤,那有飯吃?4 z4 A! V, ~$ \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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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痛苦到了頂點的時候,好運就會來,火星人突然說:「我有點事要離開一下,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偷懶的話,你們就要有心理準備知道“死”這個字是怎樣寫的!」1 |# A% E3 E8 @, U

4 S0 B, N5 L. ~/ J) [6 q% s! ^( X不過在火星人離開了一段時間後,已經有幾個新生耐不住東張西望,確認火星人消失在他們視線範圍之後就渾身乏力的坐在地上,一臉頹然。新生甲邊用手搧風,邊問還在練馬步的新生乙:「火星學長都走了,你還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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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3 L* ]' `* t4 [: ^「因為我不想知道“死”字是怎樣寫的。」他咬緊牙關,辛苦的維持著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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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走了,不會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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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他人可能不會知道!但他一定會知道的!」新生乙神經衰弱的四處張望,眼神盡是恐懼,生怕下一個瞬間火星人就會出現在他跟前,一腳踢向他小腿最痛的上五寸下五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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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T' P1 k! K9 u「就是嘛,我這一輩子也沒試過這麼怕一個人!昨天阿秀那死傢伙在我偷偷抽煙時突然大聲喊:“火星人啊!”,嚇得我忙不迭的丟掉煙頭,燒焦了一小塊草地耶!」子浩猶有餘悸,由於他和阿秀友好,所以他是少數我記得名字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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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H' T; j/ A' }「阿秀,這就是你不對了,甚麼都可以玩,火星學長大駕可不能隨便拿來玩!這可會嚇得人心臟病發!」新生乙一臉語重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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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毫不在乎的吐了吐舌,「啐!是你們自己怕火星人怕得像鬼一樣,而且你們用不用學長前學長後的必恭必敬啊?又不見你們叫小康康做康學長?」“小康康”是我的學長康賢,現在是博士研究生,好好先生一名,所以這群新生也不當他是高不可攀的學長,他和火星人也叫賢,但此賢就不同彼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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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7 v  ?0 A9 \「這兩個人根本不是同一次元,那有得比?不過怕歸怕,火星學長的說話真的很有說服力,人也很有威嚴,他一是不說話,一說的都是重心所在,沒有半句廢話,所以我是除了怕他,也很服他就是了。」新生丙也哄過來摻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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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 g+ U) y& h8 B「對啊,給他的獅子吼一震,魂都離了,誰敢違逆他啊?」新生乙邊說還邊辛苦的維持著馬步。/ O$ }1 Z) Y,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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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你們的奴性過強罷了。」阿秀說得一臉不屑,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服從強者是自然界的定律。2 |0 A. G; j+ L, q: T6 A( q

8 u0 C/ d: @& C" d想起迎新營開始時的介紹自己時間,火星人粒聲不響,只瞄了瞄希嵐一眼,然後她也識相的代為介紹火星人,他可謂十足的大款。不過新生都不知道他的全名,所以他的名字對新生來說,可謂本世紀與UFO齊名的神秘迷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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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4 c6 Z" I* p6 S6 h早在火星人答應希嵐會當組爸的時候,其他的系會幹事也把嘴張得可塞進一隻雞蛋,因為火星人的離群是系內聞名,他因為姚教授彈錯了一個音階憤而離開教室更是系中“佳話”,莫說系內的活動他從不參與,這人自恃天聰連課堂也未必出席,所以說這種人根本就應該到荒島獨處。不過他說要來,倒沒人敢阻止他大駕。  h% I' j4 ^/ X1 h+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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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火星人已經停學三年,上年才突然回來A大繼續唸二年級的課程。若非他成績優異,父親董世永又是A大的榮譽校董,他早就丟了學位。我認為就算有甚麼事也不應停學三年吧,要知道在A大,一個學位都有千個人在爭,不過人家大少爺是天之驕子,想做甚麼就甚麼,目中無人,肆無忌憚,其他蟻民如何掙扎也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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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別人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被尊重,可不要被他嚇唬。我是打從心底討厭這些要風得風,受盡上帝恩澤得盡一切好條件卻毫不珍惜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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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 U; I7 ~9 B呼!真是給他氣得甚麼心情都沒有,不過本來我的心情就不見得好到那裡。現在這個混蛋火星人就躲在我們看不到的空地用望遠鏡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他甚至會記下新生們偷懶了多久,並賜予不同程度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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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9 d$ K! g* T* a可憐的新生們啊!請恕在下不能告訴你們,火星人與女魔頭的大陰謀啊!我也不想出賣你們,可是職責所在,性命猶關啊!因為火星人看到新生在做甚麼,但他們在說甚麼呢?就靠我這個將會死得很慘的間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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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N! ^, N( [! {其實這個早操特訓就是一個局,特意要讓新生不滿,然後我就負責把他們的話匯報。在五個鐘頭前火星人為了告訴我這個安排,還特地把我由房間叫出去空地,這爛人又喜歡邊說邊講,一直走到小樹林中,害我的腿都給蚊子叮得紅紅腫腫,到現在還未退腫。( X9 p# Y# O+ q,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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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阿俊,說起火星人,昨晚也不記得問你,你幹嘛和他一起洗澡啊?」阿秀突然的一句話嚇得我幾乎嗆死,其他人都在“哦!”“噢!”不停的在起哄和附和。. I  A/ 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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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啊你,我、我哪有和他一起洗?他洗他的,我洗我的!」我究竟在緊張甚麼?我們根本就甚麼都沒發生過,我幹嘛急得舌頭都打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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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了,先前沒為意,我經過他們兩人時嗅到他們身上的氣味是一樣的。」當然啦,那死火星人用我的沐浴乳和洗髮精用得像倒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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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狗來的嗎?」我晦氣的對子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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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扯開話題了,阿俊,凌晨一、兩點時火星學長特地找你出去,兩人獨處,漫步樹林,好不浪漫啊!你最好快點招供,你們究竟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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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阿俊,是不是火星學長垂涎你的美色,所以對你...」新生丙頓了一下,淫笑著做了個祿山之爪的模樣,「你不用怕啊,有人侵犯你,要大聲喊救命,還要說給你信任的人聽唷!」反了,反了,這群東西全都群起揣度我和火星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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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5 k2 @8 S8 J! U% I$ n4 r「不!阿俊,若果火星學長喜歡你,你應該在他身上拿些甜頭才不枉我們受了他那麼多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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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你就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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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哭笑不得的苦笑著,臉上的表情難看到自己都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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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大帥哥耶,也沒有委屈你啦。」3 S9 I; n) l8 G# n3 R/ u
「別說了,光看那些女生看他看得目不轉睛已叫人火大。」0 @( x; Y1 s( ~! @; Y6 A
「對啊,連小麗也死盯著他看,真不甘心!」這個小麗,如無意外會當選為營花。  e2 {. M3 a7 @0 ^

! d' x9 z# W' }" X" X% i5 u' C「小麗就算了,只有臉可愛,身材平得像鏡,倒是希嵐師姐和火星學長在同一組當組爸組媽,他們不會有甚麼吧?這樣的大美人,配他太可惜了!」% [; g0 S% b/ M. G, c0 u3 @  |

: t! A4 f! K! x這群傢伙越說越離譜,不過也有閒話可給我交差,我才不想理會這群臭傢伙!管他們被火星人凌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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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火星學長來了!」負責把風的新生氣急敗壞的跑來通風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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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急步跑回原位練馬步,火星人撓起雙手來回踱步,眼尾掃了這群蟻民一眼,遞高手上的紙:「這是偷懶的處罰名單,我釘在牆上,自己看!現在頒獎,曉風過來!這是免死金牌,誰敢欺負你叫他來找我!」2 Q2 |" a5 i+ _4 i- i8 [

( w. \, z+ _7 X. v8 ~原來新生乙叫曉風,他的堅持並沒有白費,當火星人為他帶上用紙製,繪上了一個卡通火星人的金牌時,他差點沒激動痛哭。拜託!一個爛紙牌值得這麼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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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要受懲罰的人一個個都臉如死灰,我正想過去看看那張處罰名單,突然火星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塞了一支藥膏給我,「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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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 _' F* w2 ^0 U5 M$ y& G- I他轉身就走,我定睛一看,是一支專治蚊叮蟲咬的藥膏。咦?難道他知道凌晨一、兩點我陪他出去時餵了蚊子,所以就特地拿給我?他、他有那麼好心嗎?不會有毒吧?不知道他是不是偶然發發瘋想裝好人,只是有人關心自己,這種感覺...還挺不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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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句至真至誠的說話,我想跟火星學長講,但我沒有珍惜可以說的機會,到之後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莫過於此。如果可以再給我這個機會,我希望可以對火星學長講...」子浩在漆黑的籃球場上盤膝而坐,他雙手拿著一支手電筒架在自己的下巴位置,燈光向上照營造一張鬼臉的效果,再配上他故作深情而欲言又止的腔調,令氣氛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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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新生這時都圍成了一圈坐在地上,你眼看我眼,無奈而唏噓,很有密契的齊聲用普通話說:「火星學長,地球很危險,你還是回火星吧!」然後所有人都一臉頹然,齊聲嘆一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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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迎新營最後一晚的重頭戲:營火晚會。還好,今晚天公做美,沒有下雨,漫天都是燦爛閃爍的星星,因為這個營火晚會用的是真火,所以組爸都去撿柴枝和做準備功夫,而組媽們就和所有女新生到廚房弄“最後的晚餐”,結果一票男新生成了等玩等食的閒人。$ q& B& K% s# m# r- b/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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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是千里眼啊?連偷懶幾多分鐘都計算,懲罰還分等級耶!我在他面前頂著五本書單腳站了半小時耶,他就蹺起二郎腿坐在喝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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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些算甚麼?我在女孩子的房間門前見人就說你很醜啊,你可知道我吃了多少耳光?這簡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章,真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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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甚麼人可以告訴我“人們不會從頭讀起的書是什麼書? ”,我已經解了九條這些無聊問題,只剩這條問題,我快瘋了!」阿秀手托著腮,臉上已有幾條黑線。: H! Z: x- v* P0 H$ c: k,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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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不怕他的嗎?現在連清高的你也有奴性了嗎?」意氣風發的曉風臉帶得色的揶揄阿秀。% D. h( \# |8 o) b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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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伶牙俐齒的阿秀只是無力的瞄了曉風一眼,奇蹟的沒有回嘴,真是太陽也從西邊升起。2 Y3 X2 K- d5 O3 k* z$ S

. O: C/ c# ^+ I% X現在每個人都被火星人整得筋疲力竭,氣節盡失,而我因為一早知道火星人的陰謀,所以沒有中計,一直維持著拉屎般的馬步倖免於難。這個火星人,我一向都知道他陰險狡詐,只是不知道他整起人來,狠、毒、辣,甚麼都齊了,我懷疑除了殺人,他甚麼都幹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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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瘋起來,連殺人都可能幹得出!不過他那些懲罰,都是“因材施教”,他說阿秀沒腦筋,就要他解智力題;子浩哄女孩子時口甜舌滑沒句真,他就要他在女孩子的房間門前見人就說你很醜,這真是絕得不能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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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把嘹亮的聲音自幽暗的小樹林中處傳出。「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地球很危險嗎?誰不知道和你們這群豬在一起,智商都會降低?但我的太空船沒燃料,把你們榨油作燃料好不好?」聲音語氣冷峻而尖刻,令人不寒而慄。: |0 C  d& V3 ~3 j& T

% t. U0 X0 t6 K* y& w9 w! o火星人和其他組爸都扛著柴枝回來,所有新生都嚇得不住搖頭,好像他真的會把我們榨油作燃料──連我也被嚇得不住搖頭,總之,是火星人說的話,就有種讓人懾服的駕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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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的正中央起了一個很大的火,洪洪火光和天上明亮的星宿互相輝映,煞是漂亮。我們所有人圍成一個大圈在跳舞,氣氛很好。組爸組媽教新生跳的舞已跳得差不多,就在這時,火星人說:「喂!跳Free-nor fire吧!」這Free-nor fire是不知名少數民族的求雨舞,今年的組爸組媽並沒有教新生跳,而且在營火晚會上跳求雨舞?這火星人的腦袋是否有毛病?/ x' ^8 Z; h9 h2 A) w

* w5 n; P, K6 [" p- H「Free-nor fire! Free-nor fire! La Mely Lu Mely Sa,Di Sa Lu La La...」所有人都唱著意義不明的歌詞,跳著這不明意義的土人民族舞。但是笑聲中、歌聲中,現在才最有營火晚會的氣氛。坦白說,這年的迎新營比起我當新生時的好玩多了,想當年(才兩年,也沒有很久啦)我的組爸組媽都是不太會搞氣氛的人,新生和前輩間隔著很大的鴻溝,那像這一屆所有年級的學生都混得那麼熟,毫不拘禮。  z0 P- Z6 Z) T5 [3 A% r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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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火晚會結束之後,所有人都齊集在大禮堂中圍成了一圈盤膝而坐。場中央放了一個用來記分的白板。
. a9 Y$ \% _* V( ^# N「好了!到了今晚最萬眾期待的時刻,壓軸好戲營花營草選舉!每人手上都應該有張選票,請填上你們心目中的帥哥和美女和列明原因。」9 h( n+ E' W+ @9 _* c( S  W0 v
我瞧見希嵐戴上了一個錫箔紙製成的桂冠,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放的是兩個同款的錫箔紙桂冠和兩件由窗簾布製成的“希臘古典服飾”。0 E: y) W) I! z% V& b9 u$ ?
「希嵐師姐當年一定是營花!那麼誰是營草呢?」子浩好奇的問組爸。
, B- m0 M% I' P4 k9 w/ ~) b被這麼一問,組爸永達瞟了我一眼,才支支吾吾的說:「他...他沒來啦。」
2 I# U# F1 D# N為什麼他會支吾其詞?因為當年的營草正是本人!我為他們的品味感到婉惜,我還記得那時我和希嵐穿的是垃圾袋做的“傳統新婚服”,我還要揹著她繞場一周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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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浩、小麗一票,因為男的像橘慶太,女的像松浦亞彌,好!請這對璧人出來中間坐吧。」
( Y* t1 W1 K. C0 [) ]1 w「阿秀、小麗一票,哈,這裡說“其實我想選阿秀當營花,不過不可以嘛。”」  R3 b$ R# {9 p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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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J# j& v$ [' J- a$ A3 l9 c「很悶啊,都是那些名字。」1 Q( c- e5 I- u" d
「就是嘛。咦?終於有新人了!阿俊、凱兒一票,“沒有原因,純感覺!”好酷啊!」4 T+ a0 E/ @) C/ n5 M/ ?4 ]
兩個司儀以相聲形式在唱票,現場一片吵鬧分不開是噓聲還是喝采聲。$ @, n/ f3 i  B# w+ h)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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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幹嘛又煩到我呢?我有點不悅的坐到中間,阿秀臉上帶著惡作劇的笑容,這票八成是他給的。不過,後來我的票數一直增加,我開始有點擔心自己被整,因為希嵐他們答應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成為營草的,但他們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啊。+ v. F& y  G% C9 P  D; ?$ q: n1 g

' k) G; u  X3 O! [& ]到了最後一票,子浩、阿秀和我票數相同,不要啊!我不要再當一次營草啦!
3 S) K- m+ }7 S9 H5 x$ j8 Z" V5 h' _0 b「千呼萬喚始出來!子浩、小麗就是我們本屆的營花營草!有請我們的前營花樂希嵐小姐出來為他們加冕!」7 X+ o& d  B* t( f; S1 R4 _, G4 ~
呼!我掃著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氣,冷不防卻咳嗽起來,誰知卻接觸到火星人嘲笑的嘴臉。我真不明白,為何每次我大出洋相,或是毫無防備的表情總會給他看到的呢?這該死的大爛人,我和他一定是八字相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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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不眠狂歡了一晚,終於,都來到這個時刻了!昨晚的營火晚會和營花營草選舉後,今天已是離營的日子,即是說今天所有新生都會知道我是間諜,想到可能會被圍毆至死,心情真有點沉重,可是一想到可能有機會惡整火星人,我就希望新生們靈靈性性啊!不要猜到我是間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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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4 _  Y  ~/ U, x; C「其實這個迎新營中有些人是不應出現的啊!」希嵐在禮堂中突然爆出了這句說話,全場哄動。
$ W! e5 Z: ?& w& r8 K5 ]「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行動好像都被組爸組媽給掌握了呢?你們不需狐疑,謎底現在解開!我以爺爺的名義發誓,間諜就在這個營中!」永達擺出了金田一的招牌手勢。7 Z2 p* Z5 {) Y7 b) a1 q
「我來說清楚,營中有一男一女的舊生混入了你們,每組可以猜一個,說明懷疑原因,現在你們有十分鐘時間討論。」火星人的語氣好像在監考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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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間諜?」子浩狐疑的看著眾人。
8 @! W8 Z) d0 i0 K2 x) i「神經病!你才是間諜!」阿秀吼回去。. B/ c  Z" t. N' A/ H9 z
「我猜是隔壁那組的阿聰,你們想想,我們只在迎新營中才見到他,之前的迎新活動他一個也沒去,還不是間諜?」小敏苦思良久後,很有理據的解釋自己的看法。
/ M! z0 N/ a+ H; y「說得也對,阿聰的樣子也不像新生。」聽到美儀的附和,我的心安定下來,對了,你們就懷疑他吧,其實他的確不是新生,他是由宗教哲學系轉過來的,所以他可以說是新生,也可以說是舊生,但不是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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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每組可以說一個名字了。」+ }8 \( n$ I5 q6 v
「我們猜的都是莎莎,一個字:老!」隔壁兩組聯合起來說是莎莎,中了。她的確是間諜。  M( N4 O( w" U( W0 H: Q
「我們三組都猜阿聰,因為除了迎新營外,所有迎新活動他都沒出席。」我很興幸為了逼真,為了拆掉火星人的牙,我連其他迎新活動他都有出席。
" u( G2 Q- S0 }3 c6 Z6 J& e/ B6 A「我們組猜是阿秀,因為他和學長師姐們太熟了。」Yes!沒人猜到我是間諜!火星人輸了!我瞧著火星人,笑得像隻偷腥的貓,不過...# Y" }9 E( k! m6 f

: ~& K- U& f* f5 [$ v「你們真令我們失望,只猜中了一個,女間諜是莎莎,至於男間諜,是阿俊!」希嵐此言一出,我已不敢面對新生,而且我感到數十對怨憤的眼睛穿透我的背部,心中一陣惡寒.../ D- `8 U1 Y7 q1 s+ J( m* d/ x
「阿俊!原來是你,戲弄了我們那麼久!你別走啊!」此時此刻,逃命要緊!; W6 x3 D$ I/ ]+ H5 E3 ?3 V

$ j0 p: Y9 c9 T# {第三章) x) M3 t' w! z

, k+ G1 E( s, E* n7 k5 m- a( H2 L& D今天是暑假最後一天,所有宿生都要在開學前遷進宿舍,A大有四座宿舍,全都用植物命名,我住的那所是喬木樓。這裡的分房方式是兩人合住一個小房,而每兩個小房都可互通且四人共用接連兩房的廚房、浴室和廁所,換言之就是四人合用一個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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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你不要那麼生氣嘛,情況也不是真的很糟啦,希翔說火星人上一年只會在門禁前才回宿舍,你不會經常見到他的。」阿秀溫言軟語的在向我灌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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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l3 W  i) X! h* E& k2 B2 G「你不要把問題扯開,我是氣你重色輕親,為了跟老公同居,一聲不響就出賣我!我本來就不想住宿舍,只是和小剛做室友我可以接受,但現在是和火星人耶!想起一整年不止上課,連晚上也要對著他,我的人生已變成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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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r5 l4 b$ N9 y3 Z# x「對不起、對不起啦!死小剛說要和夢中情人同居我也沒辦法,而且和火星人同居也比和不認識的人同居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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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2 W- x) ^+ J2 X3 {我沒精打采的伏在桌子上,絲毫不理阿秀的解釋,他賣乖的笑著替我搥背按摩,我一揚手就甩開了他。5 i- p$ N& B7 s: k2 e; {5 Y  F+ \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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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扁了扁嘴,惱羞成怒的說:「現在一切已成定局!你不喜歡就把他的行理都往窗戶那兒丟吧!我不管你了!我去找希翔!」阿秀氣沖沖的跑掉,“呯”一聲的關上房門,其實他也只不過是到了隔壁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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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和火星人,阿秀和希翔合用一個大房。為了照顧阿秀,我一直也沒有住宿舍,但現在阿秀已康復,想住宿舍和希翔日夜相對,我也沒甚麼異議,加上阿秀說我的好朋友,馮小剛會和我同房,因為他是管理宿舍的宿堂組宿監之一,可安排我們四人合住一個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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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在收到宿生資格認可信時,我才看到宿友那一欄填了三個斗大的字:董、星、賢!我頓時臉色煞白,竟然被人擺了一道!於是我就向替我遞表格的幕後黑手凌秀楓大興問罪之師。$ R. g, f- n9 C- ]2 @- o. Z/ a4 G

% h. K# B3 P" Z# s原來,在審核宿生申請表時,小剛發現了他夢中情人的申請表,如此這般,重色輕友的馮小剛聯同重色輕親的凌秀楓就以“至少和認識的人合用一個大房”這大前題下把我和火星人湊在一起。( E. y# t8 N$ ~

5 c: U' ~# n1 a  O而馮小剛這色胚為了親近他那個唸一年級的夢中情人,不惜和他其餘兩個同學共用大房。小剛本來是直男,就因為這個小男生讓他誤入gay途,所以我也很想瞧瞧他是何等天姿國色,可以讓小剛一見傾心。不過小剛會喜歡男生也有跡可尋,誰要他有一大票gay的朋友?) Q- ]4 O! r& m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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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行理後,我無力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然後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最後我的目光停留於掛在火星人那邊牆壁上,氣勢磅礡、遼闊壯觀的一張巨型照片上:萬里茫茫、一望無際的白雪,只有兩個小得長螞蟻的人影緊緊依偎著,漫步雪中,整個畫面浪漫動人卻又有震撼力,看後叫人難以忘懷又有種說不出口的莫名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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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b$ ]* m$ p而那個雪景不知怎的令我覺得很眼熟,好像曾經去過似的?這張照片看來應是專業攝影師的作品,但照片中並沒有署名,不過料想也不會是火星人這俗不可耐的外星生物所拍吧?他根本就沒有心,怎麼可能拍出這麼震撼人心的作品?九成是不知從那兒偷來裝模作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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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z& s# u9 [8 j2 Y' t8 a火星人昨天已把行理搬進來,但並沒有留宿。他的行理真的少得可憐,或許真的如阿秀所言,他根本不太回宿舍,現在唯有這樣想吧,我蓋上被子,倒頭就睡,明天的事,明天再算吧。7 _& ]; U0 `0 d* k# i; }  k8 M" G& Q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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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俊,起床啦!我們一起到圖書館!」一大早阿秀就拍我的門吵醒我。1 ^6 O2 \  t3 W5 R( C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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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睡得不好,我極不情願的起床,但其實睡慣了自己的床,我也不太習慣睡別的床。4 ~9 |, g1 E0 Y5 I- C5 r9 m4 u: e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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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希翔在這段時間都會在圖書館,於是這個愛強迫人的傢伙就要我和他同行,在開學典禮前先找他老公,這粗枝大葉的混蛋渾然忘記我還在生他的氣。/ i) y5 ~$ w- P9 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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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齊希爾圖書館,阿秀瞄了瞄窗台那邊,在我耳邊很輕的說了一句:「看到那個男生,你想起那一套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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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的眼光看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束著黑紅領帶的男生倚著窗戶看書。雖然距離很遠和只看到他的右側臉,但窗簾在他身旁柔和的飄揚著,映襯著陽光,完全是少女漫畫中的王子,真叫人驚豔。( J. {! l, |+ J8 @  s
「情書!」日本電影情書中有一幕令我印象很深刻,就是柏原崇倚著窗那一幕,真帥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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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哈哈。」" v7 I; Z+ {  V5 N5 J7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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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向前走,那個男生好像也發現了我們在說他,驀地轉頭盯著我們。. L% H) T- j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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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的左眼,怎麼是藍色的?而且隨著慢慢走近,我開始覺得那張臉很眼熟,而且浮現起不祥的預感。  |! Y/ \) t$ X+ I- \

+ L3 u3 x$ D: T「火、火星人!」果然,阿秀也看出來了,他吃驚的指著火星人,嘴也合不起來。5 p2 C1 n+ x9 Q0 I; ?

# ^4 _7 s8 l5 u' E% y7 M走到他跟前,這才發現火星人原來只是看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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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N6 Q0 d他瞄了瞄我,冷冷的說:「你滿意了吧?」. ^5 \; _7 C2 K8 n; H8 ]3 E)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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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一頭霧水...對了!這是我和他在去迎新營前的打賭:如果最後沒人知悉我是舊生,他就要把一頭紅髮染黑,摘下他那副礙眼的綠色眼鏡,穿回中學校服上課一個月。/ t& z% Y8 Z;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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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原本是想看他出醜的糗樣子,但事實是剛剛相反,沒有了那頭突兀的紅髮,他完全變回一個地球人,他的髮色其實是天然的棕色,因為他是混血兒,這天然髮色恰好帶出他的異國情調。尤其他剪了髮和摘下了眼鏡,這個髮型令他看來更清爽和俊逸,而沒了眼鏡的遮擋,他的俊臉就更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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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他那套所謂的“校服”,一看就知是貴族學校的校服,簡簡單單就讓他穿得瀟灑帥氣,十足十八世紀的外國貴族王子,比起他以前的一身奇裝異服好看十萬倍,而且雖然很難說出口,但他現在這個模樣,是我最抗拒不了的型,我承認我真的看得有點傻眼了,完全不能把這張臉和火星人連起來。但我絕不會告訴他剛才見到他時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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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 p* z9 w這時,希翔走了過來,微笑著說:「星賢,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中學時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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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人,你現在好像地球人。」阿秀邊說還邊伸手弄火星人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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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_& U8 j7 X. Y& z「是嗎?但怎麼你越來越像妖怪?」火星人說得毫不在乎,但阿秀已氣得臉紅臉青的,他轉而語重心長的對希翔說:「你把他養得那麼胖,很快就抱不動了。」他刻意用一種壓低了卻剛剛聽得見的聲音來說。 6 |4 y2 i! i3 h+ F$ I- ]6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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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的確胖了,這話倒不假,阿秀這年來有希翔一家照料他的膳食,說來我也受惠。他的一張瓜子臉都有點走樣,原本有點蒼白的臉龐也變得血色紅潤,總的來說就是由病弱美少年變成白胖健康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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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 a6 A1 N4 Z不過,這個事實不是人人都接受得了,尤其阿秀見到希翔不語,面有難色,「好!樂希翔!我這麼胖,你不要來找我!」說罷興沖沖的離去。, v2 s& m: K* i! g7 @

& l, p8 G+ m4 P9 I  J) d"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秀,等等我!」可憐的希翔,才剛過來,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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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課,開學典禮後我就回宿舍,見那對活寶和火星人還未回來,我就先去洗澡。- T( ^# I" ~( _; w6 \+ s

" O6 H2 C$ @% v. h5 O! ~& h" d這浴室很小,而且沒有門,只有一道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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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洗澡,聽見外面有一些聲音,當下想起上次在我洗澡時火星人突然撞入來,於是我加快速度,只想盡快洗完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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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說話還沒落地就已經應驗了!火星人真的又脫了個精光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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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發生甚麼事?為什麼我非要和他裸裎相對不可!?我們又不是戀人,就算是我和以前的戀人都未試過鴛鴦共浴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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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鬧夠了沒有!董星賢!很喜歡和我一起洗澡嗎你?」我氣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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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貼了告示,今天六點停水,現在五點四十五分,不想洗到一半渾身是泡卻沒水就不要吵,快點洗。」火星人的聲音毫無溫度,好像錯的人是我,其實在回宿舍時,我也看到門口有張告示,只是沒有細看。, Q9 p) Z6 o$ u+ G4 B7 X, e

4 b3 z* K7 j& C4 D' G5 B- F# u2 b我其實已經快洗完,只要洗掉身上的泡就可以了,我一直也彎腰面對牆壁,背向著火星人,正當我想去拿蓮蓬頭沖水的時候,「啊啊啊!」我踩到了火星人亂丟在地上的肥皂,腳下一滑就向後倒,我很下意識的手抱著頭保護自己,不過我並沒有撞到牆壁,倒是靠在一道肉牆上。* D, m" {: P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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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火星人把我接在懷裡,「你沒事吧?」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歉疚和擔心,手正輕柔的捧著我的臉蛋。看到他這個樣子和聽著他關切的語氣,我的心竟不住的跳,不要告訴我,我正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而小鹿亂撞?, }5 B5 d8 s7 L* M8 B+ P/ w+ i

. A3 l# T/ Q8 [- [! N+ e沒可能!沒可能!我只是看不慣他現在這個樣子,暫時被他的美色所迷惑而已。卓俊啊卓俊,你要清楚知道這個人是火星人,是非我族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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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氣溫持續升高,我也開始有點意亂情迷,濕漉漉的肌膚不留一絲空隙的緊貼著,彼此的體溫好像成了催情劑,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整個人如墮五里雲霧之中,不知自己在做甚麼?2 I3 E1 K.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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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稍為恢復神智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跟火星人接吻!雖然只是很淺,嘴唇碰嘴唇的輕吻,可是接觸到他柔軟溫熱的唇瓣,卻已令我一陣暈眩。重點是並非他強親我,而是我自己主動把手環住他的肩,而他的手更圈著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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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曖昧的時刻,外面傳來了喧鬧的聲音,應該是隔壁的希翔和阿秀回來了。我們馬上如遭電極般放開了對方,這次換了是我先洗好,逃也似的出去,再洗下去,我真怕會上演限制級的活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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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在幹嘛?一在浴室我就發情?敢情是慾求不滿罷了,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我們之間是一千萬個沒可能!我甩了甩頭,洗了把臉清醒清醒就步出浴室走回房間,告訴自己剛才只是一場夢,甚麼都沒發生過,可是當手指輕撫唇瓣,還殘留著剛才揮之不散的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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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2:47 |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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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第一天住宿舍,就給我來了個浴室情慾驚魂,誰知好戲還在後頭。
: w- g) D( c; ]可能他認為我都看過他的裸體那麼多次,也沒甚麼關係,又或是怕停水,趕快進來洗沒拿毛巾,他竟給我赤條條的走出來!0 A7 v) b( V  F+ C  O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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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你好歹圍條毛巾再出來啊!」我就算看過了,也不想這麼大的男根經常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已經不要扯到可以看,沒得“吃”的問題了,而是這樣傲人的尺寸真使人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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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N  f1 g/ K/ w  e誰知這爛人,只用眼尾瞟了我一眼,語帶不屑:「我由小到大都喜歡裸睡,你看不過眼就自己出去。」說罷,他居然真的就這個樣子直接窩到床上裸睡!他身體都未擦乾,還在滴水耶!此人...究竟有沒有大腦?( ^2 X6 ^/ y! o" r# I* O& t' f! c" C

2 c. Z6 g3 ^7 ^  W% \' N6 d; p$ N! U「喂!擦乾身體才睡啊你!」我一拳敲在他濕漉漉、光溜溜的背上。$ E" o: b+ C! q8 m, Y- g0 }0 `
他反手把我拉下,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倒了在他的床沿,臉剛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起伏的心跳,此時他說:「你那麼關心我唷!」& C$ F. V( |# S% v8 m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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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在男人的胸口,他一說話就傳來回音,感覺安隱得像回到母體,卻因對方是這危險的男人而同時散發出誘惑人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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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A* z) E- ~/ ]( w0 O4 C5 ^) Z感到自己的異狀,我忙不迭的推開他:「我...我才不想理你的死活,你患感冒死了我也不管,我只怕你弄濕了床單,那群宿監又有話說了。」我緊張甚麼?聲音都高了八度還結結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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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Q& h' p9 B2 K! b3 o「那都是我的問題,你緊張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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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 c- M$ p% p  L( f1 e" K「你這懶蟲八成不會理會,任得床單濕透繼而連床褥也霉了,到那群宿監上到來,倒楣的就是我!」當然,那群宿監聰明得不得了,哪敢和這火星人找碴?他們只會欺善怕惡! 4 W5 N$ [. Q* R,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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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沒有鬍子,又要做一個捏鬍子的動作:「唔,你說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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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t! d- _. I$ b正當我以為他會起來做些甚麼的時候,他眼睛也沒睜開,睏睏的伸了伸懶腰:「好了,晚安。」. x0 B' W0 c' @

, c5 ^; u, p( M' ]9 g  t! q1 A語音剛落我已聽到他在扯鼾,此人都不知是不是昨晚剛做完賊?竟然渴睡到這個樣子!那時才剛六點,但很快他已經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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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9 C6 |9 g! m) Y- w這爛人喜歡賣弄他的身材不出奇,可有人會在黃昏六點鐘睡覺的嗎?* A4 F7 s2 Y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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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也不想管他的火星生理時鐘,反正再荒誕的事發生在他身上也不會令我覺得意外,於是我就繞過他的床,準備到餐廳吃飯,誰知這爛人突然反身趴著睡,於是在我經過他床邊時,他的手居然搭在我的重要部位上,我已經慌忙甩開了他,但擾擾攘攘間,我的下體竟然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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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和尚,這麼一個絕頂帥哥一絲不掛、毫無防備的睡在我跟前,睡姿撩人,手更搭住我跨下,說沒有衝動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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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c* ?6 b) O2 c# |我唯有臉紅脖子粗的衝進洗手間自己解決面臨崩塌的慾望,之後我尷尷尬尬的走出來,這個罪魁禍首還甚麼都不知道的在酣睡中,真是看見他就火大。可是那張天使似的睡臉,叫人怎麼也狠不下心。2 V! x, J! u( o$ H) M9 b/ R3 V%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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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正趴著身睡,臉朝向我這一邊,被子淺淺的蓋著肚子,屈起了一條腿,那雙看不起人的高傲眼睛正緊閉著,襯著一排濃密的睫毛,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孩子氣,臉龐和胴體因為剛洗完澡而泛上一陣紅霞,他身上那些水滴隨他的呼吸不聽話的亂竄,背後的那一滴一直揳而不捨的滑,滑到了他的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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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我手掩著眼睛,用我弱得不能在弱的理性止住自己淫穢的幻想。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把手指鬆開了幾條縫去窺視。
( W+ \. L, ~+ w5 }5 o! T明明看不到他的重要部位,但他這樣子卻是更為意淫和惹人遐想,真是叫人的眼睛一刻也離不開他,眼前美景已不是簡單秀色可餐這四個字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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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4 i6 w7 i% E# S) P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外貌協會的成員,可是這一次我覺得自己實在以貌取人得過份。我討厭他的人,卻被他的外表吸引;我說他是死敵,卻自願和他接吻。
$ ?" k  n+ |4 P9 n9 }咿!不想了!越想越氣,去吃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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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e8 W% T) B( W- ?. T7 L2 I經過隔壁阿秀和希翔的房間,我停下來敲了敲門,「喂!我下去吃飯,你們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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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我想先去洗澡。」裡面傳來阿秀懶懶的聲音,夾著微微的喘息,一聽就知道他和他的情人剛做了甚麼“運動”。6 H- D) l, K" \. J! L, s# A; M: t

0 y; t/ t* i8 c- V1 O我說我身邊這群人怎麼總喜歡把晚上的事提前來做?7 i1 R3 ~% e; P) Y1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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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賊笑著說:「我說阿秀唷,洗澡本來是個渺小的願望,但對此刻的你來說無疑是奢望,因為六點停水,現在六點多了!唉,有甚麼比全身黏黏的卻不能洗澡可憐呢?看你們都是不要下來了,我就為你和你那個情人買外賣吧,吃甚麼?」我不禁爆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Z2 c$ X4 {: z: W

' Z( F  Y; X3 c- i「兩個肉醬意粉啦!」裡面傳來阿秀粗聲粗氣的聲音,顯然被我氣得七竅生煙,可又不能反駁,十分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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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上到,你們就...睡多會吧!」我語帶相關的說著,邊手掩著嘴的偷笑離開,由裡面的聲浪可以想像到阿秀有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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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可能有點壞,但把我的快樂建築在阿秀的痛苦上,一洩悶氣,我的心情是好多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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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阿秀和希翔買了外賣,我自己也買了一份,準備到他們的房間吃,沒那麼悶。  I8 o( q- g8 @; @" |

& a4 Q7 N( e9 G! A嘻鬧了一頓,到我回自己房間時已經十點多,而床上的睡王子也睡飽了,坐在電腦桌前打電玩。  B( f5 _$ _$ `

" g8 R  n* g3 ~$ ?& J+ X我繞到他身後瞄了瞄,又是那些連樣子也看不清的人偶在說著一堆日本話,然後又是甚麼金錢多少,戰鬥力多少的玩意,我興趣缺缺的回到自己的床上。4 |' J: r) ^6 C" B& C7 [

/ D' R1 @' f4 }1 }6 c他扭頭來問我:「想玩嗎?」  w) q* n" \( r6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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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了,我都不知是甚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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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L9 P4 ~. [- i: \: r; W「你不知這個是甚麼來著!?」他停下黏在鍵盤的手,用發現異型的眼光看著我,「那你知道甚麼是“仙境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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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遊戲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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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my god!不知道甚麼是“三國無雙”,我已經覺得你不是現代人...」他頓了一下,一臉認真:「你老實說,其實你是不是史前生物來的?竟然連“仙境傳說”也不知道!」+ K( n+ x9 W. K! [( Y% B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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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說:「我是否史前生物,我答不到你,只可以告訴你,你那個歷史人物“張飛”剛剛掛掉了。你看,還在噴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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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他激動的拍打著螢光幕,罵出一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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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  B* M. Z" {我暗暗偷笑,不理他,然後在自己的被窩裡看書,一、兩個小時後我就想睡了。7 K) n7 }( K* y: i

3 n& D/ i8 M2 r" @: B0 U! o可是一些吵耳卻有節奏的“噠、噠”聲卻在擾我的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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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v& h# C) w5 S( m5 V我揉了揉眼睛,四處張望想找出怪聲來源,定睛,鎖定了目標:那個打電玩打得六親不認的人。) G& t# I6 Q7 K# s3 a7 a& {/ q5 u

9 s* Y2 B; b% F' l3 x* M+ u那個無賴真的不怕冷,只穿了條內褲(終於他妥協,肯穿內褲,要不然我真會抓狂),下配一雙“人字拖”木屐,坐姿又壞,翹起二郎腿還不住在搖,踏在地上的那條腿就不住發出“噠、噠”的聲音。- ~3 a9 Q6 u& {1 e2 q" M! M

# n3 f+ e. j4 y* Q「喂!火星人!你不要搖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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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媽媽啊?我搖腳你也要管!」火星人一臉不耐煩的瞪我。
% x9 k5 T# u, L( Z9 }「我才不想做你這火星妖怪的媽媽!只是你那雙死木屐很吵耳啊!人家不用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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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K9 I5 m4 X1 z6 m「你都說它是“死”的木屐,怎麼吵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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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再問你一次,你肯不肯脫了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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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y, N2 y& B1 p# r4 Y「唷!甚麼再一次?你好像是頭一次問我肯不肯脫了這木屐喔?」這死傢伙居然在跟我裝蒜耍嘴皮子!+ k' K3 x. A, b1 X% I3 I

7 q! a! f& S% x+ c3 b2 l「你!你!你...」我氣得話都接不上,乾脆拿起被子蓋過頭頂,掩著雙耳迫自己入睡,可是我仍擺脫不了那些擾人的噪音,越是迫自己不要聽就越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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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N1 t% g& f3 d; ]- g第五章! q5 N) R8 q+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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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可能真的很喜歡耍我,出盡數綿羊等法寶,好不容易才能入睡,誰知到半夢半醒,竟然人有三急,我本來想忍了就算,最後還是爬起來上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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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是否眼花?遠遠望去廚房竟然有光...: u" ^- ~$ y2 o$ \0 w; D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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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越走越近,居然還傳來陣陣寒意,不是那麼邪門吧?要不是一定要經過廚房才可到廁所,我真不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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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5 O6 N0 ]  ^心不自覺在“呯、呯”跳,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停下,探頭去窺視,果然雪櫃門被打開了!0 @+ C& L; F( s& c7 ?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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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內天人交戰了一下,拿起手電筒,還是決定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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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3 T+ _& x3 F9 ^% C一進到廚房我竟見到個只穿內褲和木屐的人影蹲在冰箱旁吃蘋果,喝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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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m" m1 v' B3 D! E' h3 N& d我用手電筒射著他:「白痴!你在拍“午夜兇鈴”啊!半夜三間,人嚇人,嚇死人啊!」吃東西有必要吃得那麼詭異嗎?真是心血少點都給他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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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4 e2 ~  L+ A「你照夠了沒有?我又不是偷渡客,吃東西犯法啊!」他惱羞成怒的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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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了手電筒,笑得很“甜美”:「從火星來的遊客好,你吃東西不是犯法,但蘋果和汽水是我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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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7 B+ @$ i, H# c他頓了一下,別過臉,“忍痛”把有幾個牙齒印的蘋果和喝了一半的汽水遞回給我。3 W6 u* M" K* M*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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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苦笑,這傢伙,懶得吃晚飯,又只顧著打電玩,結果半夜就餓得不能成眠,這麼大個人,連照顧自己也不會,真是長肉不長腦。7 h3 ]: M  v) g& P+ i1 s3 w

' V; A9 v; A" M, ?) k/ _& j唉,算了,反正自己都有點餓,我走到櫃子,拿起兩個方便麵,「蘋果十元五個,即是兩塊錢,汽水六塊錢,方便麵四塊錢五毛,盛惠十二元五毛。」) P7 I! Z/ g& O. e6 I6 X( \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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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燒著熱水,一邊煮麵一邊為他結帳。: J2 ~9 H7 O% e& L) Q* k8 s

4 x- D6 G/ t4 X) S2 l) B# P他突然伸出左手,「錙銖必較鐵公雞,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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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伸出左手和他握了握,「“午夜兇鈴”主角,火星先生,我也久仰大名啊!」' N0 ^0 C# r+ K2 x* z6 e7 h0 \

4 f0 H' K7 j; |我一邊煮麵,發現火星人還蹲在冰箱旁。- |5 g$ m# V8 G7 u

9 h0 u4 B- n) ?& S「你還蹲啊?蹲得那麼自然,你是大陸遊客還是台客啊?」: S- G, z* b  ~/ X/ G

, a5 i4 R% {+ k; I% I; p* O4 T他沒理我,還做了一個抽煙的動作,配合他的“蹲姿”,十足一個痞子。他肘子枕在膝蓋,手指微微分開,輕放在嘴唇,緩緩呼了一口氣,看他憑空也做得那麼純熟,不用審也是一個“煙民”。) C* F" v; T0 F6 ~

: A. w! }6 X+ L/ l/ U3 \, J我最討厭煙味,用腳踹了踹他,「警告你啊,火星人,我管你在外面抽煙得了肺癌也好,鼻咽癌也好,你回到宿舍可不要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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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F2 G  g「你那麼多身份啊,做完我媽媽還做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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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別過臉不理他,免得再給他在嘴巴上討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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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煮好了,我為他搯了一碗,「大酬賓,五香肉丁免費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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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q" g( Z0 }8 }; N. |; `2 H6 \% B% D「真天大恩賜啊!」他捧著碗,沒有即時進食,反而打開了冰箱,在冰格上拿出一磚小冰塊,然後加到自己的碗中,他不停的攪拌,直到熱騰騰的蒸汽不再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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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他是我認識的第二個貓舌頭,第一個是阿秀。不過他比阿秀還厲害,竟然想到這種方法。2 l9 R5 Y8 \, [: I

$ p, A# m6 `6 V% t- c+ _「你真是!吃麵當然要熱辣辣、香噴噴的才好吃,這樣溫吞吞的你也吃得下!算了,不管你,我們回房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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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熱又辣,怎麼吃嘛。」他跟在我後面小聲的嘀咕。: N  H! }6 b1 b5 L% W

; H) m$ O: L  r( J這傢伙,有時還真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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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R3 t* Z, P4 w「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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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B: L( Q1 S& c正當我們捧著手中的麵想回房間時,聽到一些怪聲由廁所那邊傳來。
+ {" U' F1 _, Q8 y# b我和火星人大眼瞪小眼的,決定過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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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近廁所,聲音就越清晰,「哈啊...不要!我受不了了...」) d) J1 n5 H0 b% \. o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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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底已經完全解開,那很明顯是隔壁那對“夫妻”的床第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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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r+ U$ g1 h4 @. {聽著這些聲音,我臉都在發燙,回身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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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幾步,發現火星人沒有跟來,反而把耳朵貼到廁所對出,和隔壁房間相連的那面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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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啊你!還偷聽!」我壓低了聲音,緊張的搖了搖他手臂想拉他走,被阿秀發現了我們在這裡就...想想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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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我都不知道希翔那小子平日看來那麼正經,在床上竟然這麼勇猛,幹到那小妖叫得那麼浪!」火星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欲,還在“聽”得興致勃勃,「你也來聽聽!」他把碗放下,攥著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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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2 ?0 l# ?! ^) s( J8 J- n「不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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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A: b. |7 X. `9 K9 B7 }「不打緊啦!」% n$ C. k6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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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煽動了好奇心,我也把耳朵貼到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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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l& k& i& H「啊呀...不要了!你不是說只來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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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v& A( G. O1 k( R4 z+ d「嗯...對不起,我忍不住了...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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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人家在“辦事”,因為看不到,想像反而更豐富,那些火熱、迫切的聲音把我的慾火都撩起了,想不到阿秀竟然可以叫得那麼誘人,我完全沒看過他這一面。( c/ W! M3 l( I2 V- R. \% l- T

- o2 u; Y; D( {4 L$ K  W5 \0 w' T我瞄了瞄身旁的男人,審視著他骨肉均稱,完美到令人垂涎的身段。
& ]& C% J& {1 N, D7 N: X9 z. @他似乎也察覺到我貪婪的目光,手捧著我的臉,直視我的雙眸。! D# m+ I) A) ]: s: D0 ?" d

$ k- v$ W2 Y6 J我發現他的臉也因情慾的刺激而染上了紅暈,眼神也有些渙散,他用另一隻手圈住我的腰,唇慢慢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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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z5 f, Q6 |4 H/ n9 |; C9 \就在兩唇快要交接時,突然傳來“骨碌骨碌”的聲音。3 h8 L2 k3 ~& T

  R* i/ [+ ~% B! N% l1 a- Q很明顯是出於某人飢腸轆轆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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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2 i% d9 r5 v# Z! t# k7 [本來情色的氣氛都被這怪叫壞了風景,我們有點尷尬的對望,其後再爆出笑聲,但怕驚動隔壁的兩人,又同時把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安靜。) W- P5 b8 X' p# a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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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現在要滿足的是...食慾!」他仍不停的吃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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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P; G; g我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各自坐在自己的床沿,面對面的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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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n: O, F3 i0 @/ B9 I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我就在夜深人靜時,和一個僅穿內褲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尷尷尬尬的吃著方便麵。9 `1 N, ?8 L" S" U(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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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啦,看看看,麵都涼了。」麵條己浸得糊掉,我最怕吃這樣的麵。$ t. D; u+ q8 t1 W; Z) G

& h; P8 j0 P& ?良久不見他回嘴,抬頭一看,發現火星人正在狼吞虎嚥,好像十年沒吃飯一樣。3 ~# H$ i  J! g5 Z7 N# r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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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個模樣,還真逗趣。5 K3 S1 f; w1 L6 S3 e

7 s8 K; s( ]5 g8 a, U吃完麵後,我走到廚房把碗和煲洗好,收拾了一下,回到房間,見到火星人已經窩在床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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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 S5 O% O. j5 b0 F我走回自己的床,發現上面放了十二元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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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7 |3 D& b: \& X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聲,這個火星人,有時真的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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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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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l! s+ K! l. t6 w, G& r「呵欠...」我手掩著嘴,呵欠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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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課是這個學期的第一課,但我上了十分鐘已經昏昏欲睡,精神萎靡。  @6 `3 B; t1 |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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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課太悶?不,羅憲禮教授的“音樂與浪漫愛情”已經是所有學科中最有趣的。+ V; S" y# u" b- w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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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老師教得太乏味?不,羅教授是音樂系中被公認為最會教和教得最生動有趣的,所以他的課通常都是熱門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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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打呵欠是因為凌晨四點多,我爬起床吃夜宵,五點多才睡,九點多就要上課,只睡了幾小時,那會有精神?8 J) t  O+ o4 }: o"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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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世事總有例外,我那“親愛的”宿友火星人比我睡得還短時間,可卻是生龍活虎的,看!他還在轉筆呢!: V6 J5 ?4 H( @  {) f4 u' ?2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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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一個樂期的轉換是必然的週期現象,巴羅克樂期,浪漫樂期,無論多棒也會有衰落的一天。正如我以為星仔這一輩子也會是紅髮,誰知他卻染回黑髮。」9 U1 f# _* v2 w+ Q/ ~* X

& L) @0 n5 n# a- c3 _. \羅教授把火星人擺了上檯面,我的睡意瞬間變為笑意,而教室內大半學生也笑得人仰馬翻,而不會笑的肯定不是音樂系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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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s& g' G4 i5 [在音樂系,誰人不認識這天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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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是出了名的鬼見愁,連教授也會忌他三分。+ Z, H, s2 e6 `9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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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曹操也有知心客,羅教授是少數能收服這火星妖怪的人,而火星人也被公認是他的愛徒,不能他們的相處方式絕非一般師生可以比擬,這兩人即使是在課堂上,也會併出令人忍俊不禁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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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V- l8 n, A' w* h  N3 K火星人當然不會任人揶揄而不反擊:「對,曲子就是要多元化,不停有突破,正如我們親愛的羅羅拔教授,不止是大學教授,還是“音樂知趣”的客席主持人,不僅有學識還有外型啊。」“羅拔”是羅教授的洋名,而“音樂知趣”則是一個介紹音樂的綜藝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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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僅是音樂系的學生,所有人都笑了。% q4 }# J& N$ r.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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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教授放下講義,托了托眼鏡,所有學生都在期待他會如何和火星人“駁火”:「Really?那我上鏡好看嗎?」- T8 H# ?$ g- r: c5 g

# g4 h; D/ Q: w$ y; I暈!還以為他會反擊,所有學生臉上都佈滿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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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P( `* l  `, P9 E2 c「Robert仔,你何時也這麼帥的啦!」" @+ P; D3 c( H1 F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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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羅教授重新拿起講義,又托了托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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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非常師生的“表演”真叫人嘆為觀止,竟然有學生膽敢叫老師“Robert仔”,最要命是那老師還不介意。, y$ Y8 X$ y0 O  g/ F

- m3 t9 F3 h% m2 `7 x  R* ]; Z「...你們不要以為,人們認為一首歌好聽就會喜歡這首歌,這又涉及另一個不容易解釋的敏感課題:感覺!」羅教授閉起雙眼,還大動作的轉身。1 l% ~& v+ i5 s

% X1 D9 D2 O1 |7 Q. @6 q見到學生們皺起眉頭,羅教授傾前身,手按住教桌:「那我舉一個實際的例子,你們就會明白了。不過我需要一個學生幫幫我...星仔,你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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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人揚了揚眉毛,明知道羅教授不懷好意,他也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m% U0 W" ^9 E# ?

$ J- P! B9 Q1 b( k他站到了羅教授身邊,羅教授又說:「第三排穿紅衣的那個女生,你唸甚麼系的?叫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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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Y9 n$ K3 |那個紅衣女生指了指自己,見羅教授點頭就說:「我是中文系的張俐。」7 E( t. E/ N" b$ K: `, H' T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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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俐,我問你,你覺得我旁邊的這位同學帥不帥?」t
# I+ W' y9 ~8 D: P. o% c聽到羅教授的提問,張俐有些尷尬,上下打量著火星人,良久才紅著臉說:「帥。」1 {; z2 {,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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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學生都在尖叫起哄。: n3 l1 F5 e' X" w%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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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教授又問:「我給你一些背景資料,他家庭富裕,課業成績很好,如果他追求你,你會不會想與他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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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勁爆問題一出,所有學生更放聲尖叫,現在這裡毫不像教室,倒像演唱會。3 R  Y  r* n$ ^

# O4 e: _! y# z) Z# W3 [% |& \張俐臉紅到了耳根,再望了望火星人,良久才在吵鬧聲中點一點頭,而那火星人一臉神氣,很滿意有女生拜倒他的“石榴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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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7 m0 ^3 ?0 g# F- A5 k9 K  T「好,那我現在問另一位女生,就你吧,介紹一下自己。」0 |. Z# W* F, B" P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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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程亦嘉,音樂與藝術系。」這女生在系內是公認的囂張,那張伶牙利嘴真是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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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問題,你覺得我旁邊的這位同學帥不帥?」9 g, F' I: Y)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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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教授,你這條問題有點沒新意,得出來的答案也只有一個,我不如替你改一改,你應該問覺得他有點帥,很帥,還是超級帥吧!」$ X! W" g& e; x# h* q1 i0 I" x%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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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不絕,「好,那你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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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個。」! [/ J  n' J/ {+ x%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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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會不會想與他交往?」6 i5 _% b. B: h

7 V) E9 c% I' l「如果你是問“會不會想與這種外型的男生交往”,我會考慮,但如果是他的話,送給我也不要!」程亦嘉說得一臉不屑,當然,她曾被火星人公開說過是他的“同鄉”,“也是來自火星”,要知道一個女生被人這麼侮辱,不恨之入骨才怪。) X: ]9 ]' c) J, \* l" k% o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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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堂大笑之下,羅教授就示意火星人返回座位,然後打完場:「剛才就是一個實驗,兩個女生都認同那男生很帥,張俐說會考慮和他交往,但程亦嘉則一口拒絕,這涉及很多元素,包括兩個女生的背景不同和她們的擇偶條件使然。正如你覺得一首曲子好聽,它卻未必能勾起你的浪漫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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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教授開始從新講課,笑瘋了的人也慢慢回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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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火星人一張臭臉,薑果然是老的辣,羅教授幹得真好,k了火星人一記。等他常以為自己是萬人迷,百人斬,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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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6 Q5 R. z" p- Q0 h) K+ U  到了午飯時間,我走到飯堂吃飯,那條長長的“人龍”,站在玻璃門外也可以看到。1 e. O. M# {7 [: I8 G6 n% |$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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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一望手錶,一點鐘,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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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5 U; Z* ?2 _- M; Z可是我只有一小時吃飯,硬著頭皮入去,先不管買餐那兒已是條見不到尾的長龍,連位子也是插針不下,人多得像蟻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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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 H1 i& t  唉,星期二和三我是最孤獨的,因為這兩天我那票好朋友的上課時間全都和我不同,我要一個人吃飯,才第一天我已覺得難捱,這個學期怎麼辦?; V" d$ g* M" Z2 Z* q5 d! o.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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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正沮喪的時候有一隻手從後搭住我的肩,響起一把聲音,語氣故作詭譎:「如果這個時候你才排隊買餐,讓我替你算一算,買餐要排約十五分鐘、領餐又約十五分鐘,找位子又十五分鐘,你吃得那麼慢,應該要半小時,唷,那就要遲到了!瘦皮猴的課是開始上課五分鐘內點名的,逾時不候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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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l5 d. {' D% u  我的怒火升上胸口,全天下敢叫“鐵面老師”侯守宏做瘦皮猴的只有一人!雖然明知此人是誰,但當我扭頭看到火星人那張賊笑得嘴都咧開了的欠湊白痴臉,我仍然很想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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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還擋著我,是不是想我吃個飯也要用兩小時啊?」2 s( i+ S5 s  g; z8 x

8 v% E" E8 {( d6 n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都不聽人說話。唉,原本說有位子,叫你一起來,算了吧。」他攤開手掌,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 o  L1 N6 r. N# b  ^, y  位子?「喂!等等啊!火星人!」我大聲叫住火星人。; \9 H* J2 W1 J9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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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你叫誰喔?」他挑了挑眉毛,用手指挖著耳,一副痞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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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2 G/ J$ ~5 l1 W1 S  「小的在叫你啊!董大少爺!是不是有位子啊?」我真賤,為了一個位子而向這無賴折腰。1 Q& j  L- @8 g$ {( b! B

; m6 ~. G! R/ \6 B6 D; y8 g4 A  「過來啦,小俊子。」火星人一臉得色。, j4 I3 }' h) G3 r4 `- S" Z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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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著他,走到最角落的沙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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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D4 Q! K) X在這飯堂的最深處放了五張沙發和水晶桌子,被稱為“尊貴區”,通常早就被霸佔了,我在這裡吃飯第三年了,也沒坐過多少次沙發!. V( \# n6 }; M6 j7 _

3 H# f! x$ W! e& ^) g2 P6 _0 a; ?沙發上早坐了四個人,正是火星人的四個嘍囉,金、木、水、土星人。3 j/ U6 E9 G#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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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奇怪和我同一時間下課的火星人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位子,原來是因為他的手下。' R: M( U- l6 |

0 v7 [+ u' Y" R這四個外星人都是天文系的二年生,藉讀書以研究自己的“家鄉”。其實他們四人也是校內的風雲人物,好像還代表A大參加過一個小型火箭升空比賽得到第一名,真不明白明明可以獨當一面,為何甘願四為一體,無名無姓的跟在火星人身後當嘍囉,聽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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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見到火星人過來就全都站直了身子,手放在額的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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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懾於這幾個外星人的氣勢,紛紛盯著他們看,只有火星人一派悠然自得,習以為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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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對不起!今天那個A餐不是你最喜歡的白菌海鮮飯,我們只好叫了雙併飯給你。」我望了望,是我最喜歡的豬排併海鮮,這個飯好像是全餐廳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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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排嗎?我不喜歡吃。」火星人對碟中的豬排興趣缺缺,世界上真有這些人,有人特地為他買了飯還嫌這嫌那的!: P2 c2 n1 T. n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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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你吃不吃?」他轉身看著我,「你現在都沒時間買餐了吧?看你一直垂涎我的豬排,我就可憐你,給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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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m3 G/ b) h: _# j1 M「誰要你可憐!」9 G* a3 D. ]: B* q. U1 P6 ^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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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吃不吃?全餐廳最貴的餐喔,不用排隊也不用錢喔。」耳邊傳來魔鬼的引誘。「你不要我就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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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吃啦。」小聲的嘀咕,忽然覺得自己很孬種,先前是為了一個位子,現在又為了不用排隊買餐而再向這無賴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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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替我拿個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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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w8 ]% e) v「是,老大!」金星人領到命令就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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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2 g( {7 m+ x: j6 r我坐到了火星人的旁邊,真是“三生有幸”,我竟然和這五個被喻為A大奇觀的外星怪物一起吃飯!- w; D% |: W" G3 U4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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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金星人拿著碗回來,火星人就把碟中的海鮮放到碗內,看他在碟內左挑又挑,挑開那些青豆,又只要了很少的飯。' ]  o6 b/ V' Q0 ~,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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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貓舌頭就算了,還要偏食,更吃那麼少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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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問食量也不少,所以很少會和別人要一個餐分來吃,想不到我竟然會和這火星人同吃一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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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飯吃那麼少,夠嗎?」他的手下相當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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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j* Y4 |3 m: @「夠了,你們看這些海鮮多得像個小山似的,還不飽啊,而且某人是飯桶,不給他多點飯,我怕他腳軟!」6 T4 N6 H" m3 b5 p& Z)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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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火星人!誰是飯桶啊?和他吃個飯也快要被他氣得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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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午飯,我就和火星人一道去上課,對於要和他“結伴”,雖然是萬分不願,但我只能說:機會還多著呢。% Y6 T0 q1 p9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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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很不巧,我這學期,除了自行選修的社會學和個別一、兩科不同外,我和火星人的時間表基本上是一樣的,真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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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課的地點是思逸樓,在飯堂對出有一條長樓梯,約三層樓高,可以直通到思逸樓。# J" L: U# o( o0 v* z, J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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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好逸惡勞的我,遠眼看到這條“天梯”已經望而生畏,通常都是繞到停車場那邊搭升降機。3 M5 ]' ~9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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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想走到停車場那邊,火星人就攥住我的手,「年輕人,要多做些運動,要不然骨頭都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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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我走到“天梯”那邊,我放眼望上去,腿也軟了,「火星大少爺,你要走,自己走過夠,我沒有多餘的火星體力去陪你!」6 i* x0 _% D8 n0 W) T. e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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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轉身,可是卻給火星人硬拉著,「卓俊,見你那麼孱弱,才廿歲就像個老公公,何時才到老?我是好心陪你鍛鍊體力啊!至多我替你拿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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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搶去我的背包,一手好像拎小動物般拎我上樓梯。「該不會走個樓梯也會叫你的骨頭脆掉,散落一地,給風一吹就撿不回嘍?」他“呼”一聲的吹,把頭顱由左至右的轉。$ J% J$ u+ y/ C7 E0 X: _# ^6 f6 }
  
0 s8 Z5 u2 P* c& [* z2 n0 K/ ~  給人這麼看扁,我咬咬牙:「走就走!誰怕誰!」我就不信一條樓梯可以難得到我!( D( a+ Q. J' l# b

& l6 X9 F8 |5 ]" V: ?9 g  火星人回頭,給了我一個極為欠扁的賊笑。/ y0 E1 z) L5 C5 U4 M! J*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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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常很少會受人挑釁,今天竟然輕易就跌入了火星人的激將法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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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明明只是爬三層樓梯,我也喘氣喘得像攀珠木朗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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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X) `5 d5 H# r  偏偏這火星人揹著兩個背包也步姿輕盈,時而用跳的,時而倒後走,總之他的精力好像用不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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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W3 @1 ~; ~: E「要不要我揹你啊?很多女生望穿秋水都盼不到這個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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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h) S, T3 S7 }' X8 S3 ?死火星人,看他這個神氣的死樣子,我氣得一腳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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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h' h' a4 X9 a誰知腳下一個踉蹌,站不穩身子,整個人都向後倒!% g2 m* q" ~! R0 P

: v% M# A  W) c! S2 t就在我快要滾下樓梯時,火星人手快的圈住我的腰,拉著我的手,把我撈在他的懷中。& E3 E0 ~, Y/ a" _& _! o+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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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維持著這個電影“亂世佳人”中男女主角“深情擁抱對望”的高難度彎腰動作約三十秒。+ a" ?* k# i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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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魂都離了,一瞬間世界都好像靜止,成了黑白,我唯一感受到的就是火星人強而有力的臂彎和他關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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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好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樣,死命的抓著他,感受到他的體熱和來自那雙清澈眸子的堅定,我突然不再害怕,完全信賴了這個摟住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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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S2 P! a9 z/ g3 w" ]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安全感。' u! Y5 }1 B7 M# Q/ h# ]% L3 r%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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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在三十秒後鬆開了我,望住圍觀的人,我這個“女主角”也才如夢初醒的鬆開緊攥住他壯實胸膛的手指,由於太慌,我掐得指節也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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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口被我掐得一片瘀紅,但也沒有哼半句。「你上去等我,我先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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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d: Q+ A我依言望向下方,散落了一地文具和課本,應該是火星人剛才為了“救”我而掉下了背包,可是他一句也沒有責備我,說我笨,反而自己跑下去撿回東西。- M8 g2 B$ D1 D: R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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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雞毛蒜皮的事,但看著他在樓梯為我撿筆撿書本,我竟然有種窩心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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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D0 H7 C( x( l; v1 `他這次再由樓梯跑上來,已開始有點氣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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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做了一個微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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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6 q+ ]+ @9 N( i雖然他只是輕輕動了動唇角,但那個有點孩子氣的微笑,配合一身校服打扮,讓他看起來好純真,耀眼得像天使。- z( x) X: u5 y  U" C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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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見到火星人不帶戲謔和惡質的笑顏。. L% ?9 Q2 O/ w8 K4 @  o

# G% U$ U' B! X" ~3 _( C' H( r" X" k說我被這個笑容震懾住也不為過,真是再加個光圈,這火星魔鬼就變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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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可以笑得那麼好看,為什麼常常不是頂著撲克臉就是一副跋扈囂張的臭臉呢? / ]* W2 k3 @, T& G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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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常維持這個樣子,班上的女生都要被他迷暈了。+ m# O; _0 Z, @0 h  d2 W8 w! b

5 f6 B6 U' P& }啊!不不不!他還是不要那麼笑好了,他再對我笑我就會迷失心智,忘記了他是火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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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碰到他,我不是自爆就是發飆,那也算了,我不想再加“發情”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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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一面對他,我最自豪的自制力就全都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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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T+ U' \, F5 o3 C

+ a7 c/ `0 n# w8 n- j" e到了思逸樓,由於我們早到了,上一班的學生還未離開,我和火星人唯有在門外等。* M, }/ t3 S0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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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著等著,火星人已開始有點不耐煩,來回踱步,他看了看手錶,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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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7 d5 L% J' }. v6 ]9 Q& k$ Z  我叫住他:「都上課了,你還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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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e, l5 z  V! j! ]  「還有時間,我去買綠茶。」 9 v: ?! b0 h. S8 C: m8 W0 P% s) x

7 N1 l! s, y$ t) b' R) T0 d  剛從餐廳出來,又去買東西喝,都不知他的身體是怎麼構造的?* {& j3 ]$ v1 a-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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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唯有一個人繼續靠在牆壁等。4 ^$ `6 W# E1 I8 Q# T) J

( R6 M9 W8 ^6 }6 ]6 O  g+ S* P- J# O  這時候,胡教授剛好走過,我就點頭和他打招呼:「午安,胡教授。」胡教授記性不太好,總記不住學生的樣子和姓名,雖然我不知他認不認得我是他的學生,但我還是和他打招呼。/ R# F9 ?( R/ Y2 v8 T. c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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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腳步,定睛望著我,思考了一會「嗯,你是...三年級的卓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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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胡教授,你竟然記得我的名字!」我驚訝的看著胡教授,像我這麼平凡的學生,他竟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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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老了,但不要小看我的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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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4 J. O& P「知道,胡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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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上課嗎?」: K. L; M0 q, e; ^! q( W4 [+ ~

& s6 o( g2 n) L: m  g8 s「是,在等侯教授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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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科新開辦的“歌劇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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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正當我和胡教授寒暄時,臉頰突然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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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h& S1 J. Q「嘩!」我下意識的叫了出來,側頭就看到火星人用那罐冰冰的綠茶貼著我的臉,見我如此大反應,就在惡作劇的大笑。2 M3 \1 L- Z) p9 g4 P

" C# y( g, y5 ~「哈哈!你用得著這麼大反應嗎?」瞧他那得色的死樣子,還給我笑得腰都彎了。7 r& V% C- d4 ~1 q  l+ ?

6 I: r& V% |4 B+ t/ t- K+ e, C) m此時胡教授看了看我們,疑惑的問我:「卓俊,這是你弟弟嗎?感情真好。」語畢他就離開了。# o7 L5 g' c7 w

6 s7 X8 r9 E$ p6 w8 G/ Q3 ^5 z9 {「甚麼!?」我和火星人難以置信的指著對方:「你是我哥哥!?」「你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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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3 K+ m5 t5 ~/ L0 j$ n9 p  「嘻哈哈...」最後我們都忍不住大笑。; A7 t8 @0 r" S' ~4 j! x

9 z$ h: |/ z1 z  「你這麼老,怎麼可能是我弟弟?」這火星人比我還要大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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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 O1 T* h, b6 Q: M7 l  「唉,那個老糊塗,真是越來越糊塗,都不知是否有老人痴呆症,連我也認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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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啊,胡教授連我也認得,反而系中最招搖的風雲人物火星人他認不出來,我再上下的打量著火星人。; O1 `, F7 Z4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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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看甚麼啊你?未見過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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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g8 v% @% z5 ~% y  「小人孤陋寡聞,當然不知道火星的審美標準,只知道你現正穿著地球人的中學校服,在一個名為香港的小地方中還是名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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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D4 |" ]' y% y  火星人穿的是一所著名男校的校服,剪裁簡單清爽,而且以他二十四歲的“高齡”穿起來也不突兀,感覺年輕了幾分,難怪胡教授會誤認他是中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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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n" i  c$ f  火星人難得沒有回嘴,會意的笑了笑:「呼!他們下課了,進去吧。」他走近教室探頭一看,頓了頓,回頭,「瘦皮猴到了,快進來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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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H: @% G) W  他特別強調最後的兩個字,並用手指輕按眼瞼吐舌頭,做了一個頑皮的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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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z7 d% R* A0 o" B6 M  「噗!」我又被他逗笑了,搖搖頭,被頑劣弟弟激得又好氣又好笑的可憐哥哥滋味,我總算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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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W" t7 P+ B9 J- ]  如果說羅教授是音樂系中教學最生動的老師,那麼侯教授就是教學最沉悶的老師。5 a$ J/ l! P  W, V  m* Y4 e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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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竟然一次就上齊這兩個各走極端的老師的課,如果次序掉換就比較好,剛吃完午飯飯氣攻心,再上侯教授的課,真是隨時會入睡。3 i7 y2 c. s# h+ f

: w0 h4 T: x* x不過他學識淵博又有耐心,雖然他的課很悶,但肯用心的話,一定會有所得著。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已修讀了四門他的課程,而且成績都不錯。1 d5 \3 c" U5 ^: O% L% |& G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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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第一課,侯教授選擇了較為大眾認識“羅密歐與茱麗葉”作為引子。這個歌劇真的很感人,那份生死相隨的愛至今有多少人可以做到?我就從來都不曾奢望過有人會像羅密歐愛茱麗葉般愛我。7 S1 T" u3 M+ p( S8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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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這裡吧。」侯教授少有的準時下課。0 ?, ^7 i  e  k) ^0 J- D8 C8 g

7 O/ J& N7 e5 l' e  w+ ]* U- c「呼!下課了,回房睡覺!」火星人伸了伸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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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L: E% F" K  q「回房睡覺?一會的中古音樂史你不去了嗎?」6 c4 J2 K8 I' R0 t4 u  {

6 }& \8 F' h- ?& s5 ?「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剛被瘦皮猴悶出個鳥來,現在又去找小鸚鵡,我不如直接去觀鳥!」1 u6 S, ~" t! C2 w. O;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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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就真有人蹺課也蹺得這麼大條道理,大模施樣,他口中的“小鸚鵡”,就是李英武助教,為人土土笨笨的,很好欺負。( k; o" j0 S+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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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的恩怨則要說回上年,火星人氣焰最盛的時候,就曾三戲這鸚鵡助教。最好笑的一次就是火星人趁他講課時,貼了一張畫有一隻鸚鵡和寫上“我是笨鸚鵡”的紙在他的背上,而且一整課上完他都不知道,還很好奇為什麼在場的人都笑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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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由火星來的“頑劣弟弟”上完這一課就不帶一片雲彩的走了。6 r& P% R+ {) o" l* N7 O: X

) l7 d# e6 K! s, ?' v7 c而我是一個從不蹺課的學生,從不蹺課的後果就是上課上到黃昏,才可以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宿舍。+ H; n1 @/ H9 [$ J+ O1 ?* K
+ C/ ^' c, d: w# l6 K0 M
在我差不多走到我的宿舍,喬木樓前門入口時,“唰”的一聲,一隻紙飛機從天而降。( o2 s  V0 I1 u

* G( D) E9 \  U. ?. I7 o  O之後,不斷有紙飛機陸續降落。7 c* V" d# i: U9 t) o

- n2 \2 i" t. e. M「哎呀!」有一隻更打中了我的頭,我撿起這隻頑皮的紙飛機,發現上面寫了些字,於是我就拆開來看:「肚子餓,替我買昨天吃的麵回來吧,“哥哥”。」1 |- P%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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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啊!?我拆開其他的來看,都寫有相同的字句。  g6 i0 u# R+ ~9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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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果然有人在放紙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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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二樓...八樓!而且那個位置,不就是我的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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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火星人,製造了這麼多垃圾!放甚麼紙飛機,還是小孩子嗎!?- ?- d  _( u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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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肚子餓,就要我做他的跑腿,他不會叫他那四個手下嗎?' ^+ X1 r) o, @% g) c- X0 H
而且還指名吃那種麵,還真是嘴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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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f# p. J% G% y+ W唉,算了,我不想又見到個只穿內褲和木屐的人影蹲在冰箱旁吃蘋果,喝汽水!; Z; B  U; K8 |$ B3 I8 c9 f

" f. [, W: m; e5 r8 {. c於是難得已走回宿舍的我,就又拖著疲倦的身軀為我這麻煩又任性的“弟弟”買方便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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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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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課了個多星期,我被學長兼導師康賢給叫了過去為一年級生的聲樂入門課那裡做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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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是三年級的學長卓俊,主修聲樂專業,是系中出色的男高音,因為我今天喉嚨不太舒服,所以特地找他來幫幫忙示範。」康賢用他沙啞的聲音來介紹我,然後所有的新生也拍掌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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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1 Z1 T- S1 P  我這樣幫康賢為其他學生示範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生,只有站在台上被水銀燈射著演唱,我才會成為眾人的焦點和領略到被嫉妒的滋味。; ]+ c. E! J& i+ D0 k/ z

0 U! [7 e3 I2 I) ]7 u在音樂系裡,是相當著重對外比賽的成績,但單是要爭取到代表學校出賽的有限席位已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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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兩年我倒是經常代表學校出賽,而且每次也得到冠軍,所以因此招來很多同學對我看不順眼,例如知道了比賽有五個席位,他們就會說只有四個席位,因為康賢一定會留一個席位給我云云。這些難聽的話我也聽了不少。( x" F5 B7 i1 M" D

# v0 e" Z2 B& L2 u  其實康賢只是助教研究生,根本沒有這個權力,而且我和他也沒熟到這個程度。不過我也懶得去辯解,反正口長在他們那裡,我管不著,也省得他們越描越黑。只是感覺很洩氣,外邊的人認同自己,反而身邊的人不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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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事倒沒影響我的心情,因為我最近收到通知,我將會被學系推薦到維也納的希格大學修讀碩士學位,並可以當著名音樂教授肯克貝爾的學生!2 b7 n* n: \2 {2 S  K

5 E1 p9 `. _' d) ^& ~, j這消息令我樂上了好一會,任何唸音樂系的人,最終目標都是入到希格大學,如果是當肯克貝爾的學生就更好,現在這機會竟然就放到我的面前!  g. W5 ^8 L7 L3 C+ F: L7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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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條件是我要拿到三個音樂節個人賽冠軍和學年總成績平均分要在3.5以上(4分滿分),難度也蠻高的,不過我根本沒想過放棄。說起來我好像曾聽說過有學長在未畢業時竟然推掉了去希格大學直接修讀碩士的特別生資格。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很懷疑這人的腦袋是否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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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H' |0 G  F6 D: k' g8 L  一曲既終,所有新生都在拍掌,我看到的是羨慕和欣賞的眼神,令我很有滿足感,所以我也挺喜歡來為新生示範。* b8 F5 j$ g: v! T' X( V$ V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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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聽他們唱時就真不是享受,尤其是我可愛的小表弟阿秀,他五音不全我是一早已經知道,但現在難於我的身份是學長,不是他的表哥,又不能笑他,可教好他卻沒可能,還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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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想最無奈的應是阿秀吧,他其實只想唸藝術系,可A大的音樂系和藝術系是合併的,所有新生在第一學期,音樂和藝術也是必修,在第二學期才可以自己選主修科。% A0 G) o9 @9 I* L8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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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課的時候,我把一份曲譜遞給康賢,「學長,這是董星賢的家課。」2 x& l9 z! H( Z! H% z" `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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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俊,你何時變得和董星賢那麼友好?還替他交功課?」康賢有點詫異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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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跟我開玩笑,他已經是我的同學、死敵、宿友和司琴,關係已經夠多了,我並不熱衷再加多好友這一欄,只是收拾房間時見到,順道替他交而已。」提到董星賢,我沒好氣的跟康賢說。; Y' @7 u7 q: i; E% M- I7 F/ f$ d

3 h) `% q/ K/ c( ]  「是嗎?哈哈,」我不知有否看錯,康賢在說這話時暗舒了一口氣,然後他續說:「我只是想你們在音樂上是難得的好搭擋,如果成了好友可能更好默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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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l8 S1 g- w2 v8 F8 V  他的話也沒錯,我和董星賢的確在音樂領域上合作無間。音樂系中有個規定,唸鋼琴專業的人都要替約兩至三個唸聲樂的人做司琴伴奏。
+ E$ n8 e+ u! j, K( C: z9 O雖然我討厭這火星怪物,但在上個學年要選專用司琴的時候,我也沒多考慮就選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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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彈琴時感情和技巧上都無械可擊,而且和我的聲線也很合,最重要的是和他搭擋就一定會有好成績,而可能因為他剛復課,或是沒人有膽找他當司琴,董星賢就只為我伴奏。" s, w# f) U9 ?7 q. C# e  f

- k6 S* V' j! i2 c4 O8 z% P不過說到他的人,倒令我一個頭有個大,和他一起住就好像抱著幾個計時炸彈,隨時都有事情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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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我就回到宿舍,一打開門發現裡面坐著女魔頭樂希嵐,她正和火星人在聊天,應該說是希嵐一直在問火星人問題,不過他們的對答內容可真嚇死人:
, l4 ]. `2 q0 D) z1 T8 V6 K「精神病患是不是每天都要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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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不一定,不過通常夜晚為了要病患睡得好一點,都得服鎮定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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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病人在甚麼樣的情況下才會要進入加護病房或是要被隔離?」. ^3 L  u# a8 g0 O/ a

& u6 O8 E* k- C" m; h「通常是突然發狂,襲擊別人或是有自毀傾向,而病人情況突然轉壞,精神狀態很不穩定的都會。」# y' G6 J' ~- P* S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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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沒有試過?」2 P7 W4 A& l7 ^/ @3 Z

: }3 o8 G% U: S3 g! z  M% Z+ X0 x「有。」: u. d8 J& H, ]%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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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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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i* O  P3 J1 p; u' k$ i4 ?「那次我本來正在大堂看電視,劇情講到女主角患了絕症身亡,男主角抱著她的屍首痛哭。看到這裡,我就開始失常,然後不停用頭撞向牆壁,撞得頭破血流,然後就被醫護人員抓走,關進加護病房,誰知我一醒來又發瘋,抓傷了醫護人員,最後我就要穿那種捆綁手腳的病人服。」, G4 d8 B% c1 L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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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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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了嗎?那我走了,拜拜!」火星人雙手插袋離開了房間。0 h1 ]  Q5 b4 q4 y

& F6 I( U$ O" ^5 ?1 A$ Q我轉身問希嵐:「你們在搞甚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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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嵐微笑說:「我有一份社會學論文是關於精神病的,就過來問問火星人,畢竟他是過來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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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人?」我有些愕然。% m2 G/ d/ s' M6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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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火星人是精神病康復者。幾年前,他親睹自己的bf死在眼前,於是他變得自我封閉,最後更被證實患有抑鬱型的精神病,他那個沒人性的父親為免兒子的事影響自己的名聲,就暗地裡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他住了兩年,那四個手下就是在精神病院結識的。」% G4 v8 ]# z# |& S9 Z$ `* l) b
...
, W! ~, X/ c* Z$ x9 t( L$ h甚麼!?火星人原來患過精神病!那四個外星人也是,真是的,天才和白痴真的只差一線。/ w8 w) M1 j% X7 R# u. G, @1 i

7 T3 ~3 \' L% R4 V2 o0 H1 J& k( m這火星人還居然因為bf死了而變成瘋子!, S6 R" W# W# E! a  \

$ P* }- i' [' Y; w% e7 M, L( d/ n咦?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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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7 |3 e, r' Y! P3 z# _9 ~「等等,你說bf,原來火星人也是gay的嗎?」( l6 ~1 P8 g6 U5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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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還是我所認識最痴心和專一的gay,長得一副不羈浪子的模樣,卻是由始此終只有一個愛人,而且對方都死了幾年,他也沒再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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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y- G4 R; g* Z4 u- `& B7 _「不是吧?」我難以置信,那樣子的火星人竟然只談過一次戀愛!?找誰相信?我的戀愛次數還比他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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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他是真的如此深情,他戀人的死,令他整個人都變了。」% Y6 |- K* j; i4 t* {+ R

+ [+ H+ M) l1 T# y8 a1 i! Q: h「整個人都變了?那他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p9 A6 }) y5 C5 n! f1 o; ^2 D

) Z2 i2 t4 p) [「他以前很孩子氣,整天笑容滿臉,對人又熱情,永遠都神采奕奕。只要和他相處過,就會感受到他的活力和友善,身邊沒有一個人會討厭他,是一個天生的領袖。以前他一來我家找哥哥,我就會纏著他要他陪我玩,還常“賢哥哥”、“賢哥哥”的叫,他可算一度是我憧憬的白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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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F. ~) A9 R1 E+ h我在腦中做了個聯想,最後浮現起上次在樓梯旁他那個天使般的笑容,心頭一凜,臉頰發熱,「真...真是想像不到!」我試圖以嘴硬掩飾內心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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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想像不到,在他的戀人死後,他就刻意封閉自己,不讓別人走進他的內心世界,也刻意讓別人覺得他難相處。因為他認為他的戀人走了,不可以再有人走進他的生命,要不就是對他摯愛戀人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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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想不到他原來如此深情,他休學也非因為任性,而是養病。6 f8 l3 a, f  {* d) X! G2 G7 H
「那他最後怎麼從失去戀人這旋渦中爬起來而康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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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問他本人才最清楚,不過我所知道的就是他有天看到旅遊特輯,覺得這個世界很大,還有很多他未見識過,他不能一輩子在那個鳥地方頹唐下去,他要重新振作,連帶他戀人的份,去探索這個世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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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得靠他的戀人才能令他重新振作。」1 X( A! B; e* b; s

9 u. S# X1 m1 d; [: v' R「對,我們在一旁勸他勸得如何聲嘶力竭也沒有用,解鈴還須繫鈴人,不過我認為他至今到未完全在這令他心碎的旋渦中爬起來,他只是在逞強而已。」5 B+ k) c, B/ j

4 G) U7 n. `) a5 e1 E$ y" y* L* l「看看他還隨身帶著這張照片就知道了。」希嵐嘆了口氣,指了指掛在火星人那邊牆壁上那張吸引我目光的巨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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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Q/ l) D8 p  e「這照片是他拍的嗎?」我相當訝異。1 n0 y+ z3 w: N2 ^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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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火星人的自拍。照片攝於他情人臨死前,那兩個在茫茫白雪中緊緊依偎著的人影,就是他和他的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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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F- W6 r# G: f! t+ x  ]我湊近照片,果然細心一看就可以看到較高的一個是紅髮的,知道了照片背後的故事,整個畫面看上去就更淒美動人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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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s4 Q, S0 q! d" A「董星賢...」我完全被這個故事撼動,我決定不再叫他火星人,而叫回他董星賢,這是對一個專情男人最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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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個人,可以令他愛到如此義無反顧,至死不悔?$ d1 a$ l# V(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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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h" ^/ F. h% t  t- j5 ]9 y

& k  {& a1 L8 |: d; ]+ L: L今天難得空閒,我就窩在房中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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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行動電話響起吵醒了我,是朋友打來的鈴聲,一看來電顯示是小剛:「小剛,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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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我想死唷,嗚...」- U/ R  \# I7 A

% V7 ^& h1 S* t# q) Q/ m! M0 z「發生甚麼事啊?」雖然一聽就知道他在裝哭。; U  H3 x# E3 x0 Z6 P- O

6 ~! u' b" s2 r0 L7 `「我...我失戀了,橫刀奪愛啊!世界末日啦,天倒下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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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場兄弟,要不要我聽你訴苦啊,斷腸人。」) F5 c" f9 i3 x# @; z(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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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有你是我的好兄弟,那群涼薄的東西都不肯理我,今晚陪我到“Just for One Night”,我要今朝有酒今朝醉!」0 g" O3 Q& @% D2 r* p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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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借酒澆愁,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吧。」; n7 @+ y% _0 |2 ]& g

7 m6 W( D' K5 \# y0 ~( ~9 V# {6 t0 e「你知道還要一腳踏在我的痛處!」, X0 j+ [. [)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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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踏你的痛處,今晚八點,“Just for One Night”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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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5 Z# m; N- W, }我做事喜歡有規律和條理,所以我把行動電話的鈴聲設定為兩種:在我通訊名單中的朋友和不在名單中的。: K# B) F& e5 P+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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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我身邊的人都是些率性隨心的人,好像這個馮小剛,明明是醫學系的高材生,卻可以為了個小男生胡鬧成這個樣子,短短兩個星期已煩到所有朋友筋疲力竭,聽到他的名字都聞風膽喪,今天我終於都不能“倖免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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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z2 P) B, K! K8 z) d4 @我不煙不酒,偏偏我身邊的人不是酒豪,就是煙民。例如文仔喝酒是以公升計算的,而我那個室友董星賢偶爾也會抽煙,不過他還算有公德心,不會在房間裡抽,有次我就在天台碰過他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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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否認,他倚在欄杆,深深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的模樣真的很吸引人,有種受盡生活磨練的滄桑,那個表情既性感又瀟灑,雖然與他身上所穿的校服格格不入。$ U# |$ j  q' I  t( |

( I, S) `3 K0 W# _2 j4 {2 Y曾經有人說過抽煙的男人都有種帥勁,我是完全不認同的,可是看到這樣子的董星賢,我又開始有點認同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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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for one night”是一家pub,基本上是我和那票同志朋友的落腳點,某程度上算是半家gay pub。3 @9 Y* U% m*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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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半家gay pub?因為這間pub的老闆是個gay,人稱大眾姨媽的蘭姨。* G+ Q$ a4 Z0 U. u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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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傅蘭卓已經三十出頭,但看來還像二十多,經常打扮得中性偏女性,豎著蘭花手指,帶有那麼一點人妖味道,據說他開這間酒吧,背後有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等的是一個不會再回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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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的關係,這酒吧就成了很多同志的聚腳點,不過因為這間酒吧不在旺區,人流不太多,而且客人也多是正派人家,所以也沒有眾人心目中所謂gay pub的污煙障氣和淫亂,而且也有女客。; y6 j. S5 L" Z; r: c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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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我準時到了just for one night,這酒吧位於商業大廈五樓。升降機門打開,可以看到有幾張椅子放在店外,方便喝醉的客人能休息一下再離開,這是蘭姨的體貼。牆上沒甚麼裝飾,只簡單的寫著店名。) f5 U' W, q: B, \* C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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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就可以見到酒吧的長檯。這裡選擇在橫街的商業大廈營業,不如一般酒吧大開中門歡迎顧客內進,標誌著這個地方的封閉性和與外界的隔絕。燈光比一般的酒吧還暗,刻意營造一種隱蔽性,而伴著柔和音樂的環境也叫人覺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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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v) h1 D& p+ U. x: c9 [而我那失戀斷腸的好朋友小剛早已半醉,面紅耳赤的甸伏在酒吧的長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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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過去:「怎麼你已醉成這個樣子啊?」& v. f6 s9 O0 d; V% H9 Q1 r7 z

' [) j9 }% d5 s6 W' m「酒,我要酒啊。」他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4 n9 |9 |* o: B2 |( J8 E

1 V1 k7 N, o7 A/ f$ ~- ~「喂,你喝多少了?不要喝啦!」唉,所以說我最怕就是酒鬼,他們根本沒理性可言,我轉身叫住在我旁邊經過的蘭姨:「蘭姨!他來多久了?醉醺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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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1 q; ^) P「他啊,這幾天都在我這兒賴著不走,好像比我的員工還晚走呢,喝是沒喝多少,要知道我這兒的酒賣得不便宜,不過此人的“三杯即醉”你又不是不知,總之你來了看著他就好,我要去招呼客人。」% n1 w% ]& g7 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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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死小子不要再喝了。」我伸手搶去小剛手上的香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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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f( X' b- h% M9 i5 [' D7 U0 P「嗚,喝死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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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M$ q4 ^* }0 |4 R; P* ^6 r他拉著我的衣袖,因為酒精的關係令他的臉頰泛紅,「阿俊,我是否注定每次都要被人橫刀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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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c/ B! ]$ H& i: |2 @; ^- ?  終於都開始訴苦了,我手扶他的肩,調整好坐姿,已有心理預備聽一個求愛可憐蟲的故事。! ]0 a! }1 F) }9 T

! N, a! i5 f% c# k( |  「我啊,從來都沒有追男生的經驗,而且我也不知道小宇有沒有這方面的興趣,他雖然看起來很柔弱可愛,但和他相處了兩個多星期,我發覺他其實很堅強和有主見,對人客氣卻很難進入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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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不如你想像中可愛,失望嗎?」: ]- d5 Q  ?2 o* r, b(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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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更喜歡他了,可是...」小剛一臉頹然的說不下去。/ E9 A8 e, j+ ~: b9 O9 L4 i$ S

. Z" k8 [3 O  B「可是他有情人了?」我記得小剛在電話中就說有人橫刀奪愛。3 E+ `6 e; s- u9 e8 r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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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確定,只是有次聽到他說電話,笑得甜絲絲的,說甚麼『你啊,不要只顧打電動而忘了吃飯』,又說『想死你了,多點來找我』,他那種甜膩的語調,我是從未聽過,而我隱約聽到電話中的是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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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故事,不用聽,用腳指頭想也猜到,不過那個電話中的男人“不要只顧打電動而忘了吃飯”的行為,怎麼好像我的室友董星賢?% V2 K8 g% i5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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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宇不喜歡男人,那我死得心甘情願,是自然死亡,可是輸給別的男人,是他殺,我死不瞑目。」果然是醫科生,連感情問題都要扯上醫生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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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b  r+ H& [7 G6 L3 B6 Z3 f「那你有沒有試過問他?」# J. P. `  b. @- l8 a

) R/ n# O1 x7 B( o) u「我又不是他的誰,怎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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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怎會這麼笨?你們是室友,你可以閒話家常的說一句:“小子,怎麼不出去跟女朋友約會,要窩在宿舍?”,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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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W; `0 l5 L/ ]「我...我問不出口...唉,你不明白的了。」小剛邊說邊喝掉他的第三杯香檳。- Q. c7 ?# r0 ]" L9 e/ H. b

. ~4 {9 K( R; W) E5 A6 R平日這小剛很陽光,很爽直,想不到面對愛情,還是這麼婆婆媽媽,無能為力,連試探一下心儀對象也不敢,結果落得自己一個人揣度不安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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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正如蘭姨所言,他倒真是三杯即醉,「小剛,喂!我不想抬你走啊!喂!醒啦!」2 s5 u: d& i4 m1 Y+ x9 q9 u*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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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怎叫也不醒,算了,我出來的時候都有預感今天要做搬運工的了。. b  ], p. f5 d9 U9 {( o2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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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了,現在不如喝杯酒吧,我雖然不愛喝酒,但這兒有賣酒精成份低的雞尾酒,味道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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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 u# D. |) Q$ u+ g/ O我正想問調酒師要一杯雞尾酒的時候,聽到我身旁的客人說:「調得都不錯,可還是比不上撒旦調的“Hell”。」( O" J% w; P( u9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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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我雖然不算這裡的常客,而且有一段日子沒來了,但這裡的調酒師我大都認識,但不知道誰是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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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8 w" t  L. z4 E那個男人瞄了瞄我疑惑的眼光,一派熟客口吻:「小兄弟,你一定不是常客吧,連撒旦也不認識。不過他也是最近才在這調酒,而且只是兼職,不常出現,說來我現在常來這報到也是想碰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他,再喝一杯他調的“Hell”。」/ m9 F2 Z4 r  R0 W' W$ n

3 L2 v( z; w6 z) Q4 Z2 _9 Y「他調酒調得很好嗎?」1 ?  d* u. X8 T" T* }4 k.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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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加上人還真是頂級的帥,他調酒的姿態酷得叫人想跪在他腳邊膜拜。」+ l  |/ \1 X' p5 |' [% t

; M: j+ n1 l7 V* y9 e  H) M哦,原來是個行蹤飄忽的大帥哥,難怪會叫人這麼期待。難為站在這兒的調酒師Ray,要不停聽客人讚另一個調酒師,真不是味兒。  q1 H% Z+ Z) k& z) u9 S! s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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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被他們挑起了好奇心,畢竟一個調酒師可令到這麼多客人念念不忘,他的技術及外型一定也很出眾,所以我也很想一睹這撒旦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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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o* O4 U9 i( m7 [一個名為撒旦的神秘調酒師,拿著一杯他調的“Hell”遞到你的面前,即便是叫人腸穿肚爛的地獄之酒,也叫人甘之如飴的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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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我也想再喝撒旦調的酒,他調的酒真是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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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闆,撒旦何時會再來?等得我脖子都長了。」現場的人聽到我和那男人在討論撒旦,都紛紛加入戰團,向蘭姨聲討見這個撒旦的“權益”。$ L: H% G- p' [7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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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們說,撒旦只是替工,為了你們想喝他調的酒,我已不停去煩他,煩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蘭姨走了過來大發嬌嗔,「所以他老人家喜歡來就來,不來就不來了。」4 Q2 B( ~" U9 ]- L, a

  p7 Z5 y' C/ m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把磁性的聲音,「蘭姨,我也不是太老吧,而且我怎敢嫌你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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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l1 U& R7 N8 V+ H聲音越來越近,一個穿著黑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人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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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U/ F6 }! B% s所有的客人,不論男女,大都停止了動作,呆痴痴的盯著他,然後他若無其事,慢慢步近吧檯,所有人才如夢初醒的讓出一條路給他進去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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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這個男人就是撒旦,不過燈光太暗而且很多人遮擋著,我都不太看得清他的樣子,只是覺得他很眼熟,聲音也很熟悉,而他搖酒時的姿態也實在有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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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r7 ^6 i/ u剛剛討論著撒旦的那群人可說是完全失控,一湧而上,不停的要酒。6 M. R5 L7 I7 x+ n8 {

/ w- K: o4 j" n6 [8 x% E+ O「呵呵,金蛋來了,今天的營業額可能破紀錄耶。」蘭姨的雙眼完全已變成了金錢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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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0 E! }& V. C( A: c. p) A「沒那麼誇張吧?」! j7 }. j) I6 L* D" i$ u+ g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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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我跟你說,撒旦的一杯酒,最便宜的那杯也要百多元,那杯招牌的“Hell”更是賺錢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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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9 \, r8 J7 y( r- {( |, ?6 U% q「一小杯酒百多元!?蘭姨你是奸商啊?」# V  |  A$ \+ R( ~7 m

! J! I: ]$ G9 u1 z- W「你都有眼見是他們蜂擁去向撒旦要酒,證明是物有所值,你情我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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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F0 a+ Z5 r- a+ \( M這個撒旦還真是魔王啊,把一群大男人都變成了“小粉絲”,圍在他身邊失神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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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 z. R( t% T+ {9 W我本來也想要一杯,但實在敵不過人群,正想離開這人頭湧湧的吧檯時,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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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杯酒,我請你喝。」嗓音低沉而性感。+ G( v+ M2 G3 ]( y

+ A' M( s5 R& }0 W( {1 l感受到眾人眼中放出的殺人死光,我登時感到後背一陣惡寒,不過這也沒辦法,他們等了那麼久,花錢也買不到,而撒旦竟然請我喝第一杯酒!1 x4 x6 ]2 o6 `2 F$ T3 U# V

% ^- Z8 [8 X$ E$ v6 C4 k- u「謝謝。」我受寵若驚,有點戰戰兢兢的接過撒旦手中的酒。) L2 w2 L0 O& u3 Y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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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傾前身,就在我們兩手相接時,我終於看清他的容貌,指著他失聲驚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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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2:49 |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N5 x1 `/ E8 Z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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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男人,我完全傻眼了!他知道我認出了他,卻不動聲色,裝蒜的對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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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7 C; `8 R' [5 K$ W- U我一手接過酒,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眼花,怎麼魔界和火星有連結的嗎?要不然怎麼這個本應來自魔界的邪王撒旦,怎麼會是來自火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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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K2 s4 U1 r* ]+ k8 p是的,不用懷疑,這個萬人迷撒旦就是我那火星室友董星賢“喬妝”而成來迷惑眾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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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刻意梳起了頭髮,戴了有色隱形眼鏡藏起了藍眼,又壓低了嗓音,害我認不出他,還像個傻瓜般因為“撒旦”的一杯酒而樂翻了,見我如此失態,那個殺千刀現在可能樂得半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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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氣人!上課又見到他,回房間又見到他,現在連到酒吧也遇上他!究竟有誰可以告訴我,在哪一個國度可完全碰不見董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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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國度,我耗盡錢財也要去!氣上心頭,於是我仰頭就把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U% J  @& }& r; a/ H

) O8 i/ N* k% I# E" Z8 j  我不愛喝酒,但不得不承認這杯酒喝完,我還想要一杯!那味道不能說是甜,更甚是帶苦和辣,但又帶甘,就好像是徘徊在愛與痛的苦戀般。* T" v# l! J5 Z

3 e- Z; i6 Q8 l/ Q) Q; B  給這杯酒喚起了我不愉快的戀愛回憶,心裡有些激動,我把身旁的蘭姨拉到了酒吧無人的暗角:「我心愛的蘭姨,能告訴我為什麼他會成為你的紅牌嗎?」. B# g% J4 K: g+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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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噯!甚麼紅牌嘛,人家這兒又不是牛郎店,不過如果他真是牛郎,可能幾天就有人來叫他拍四級小電影,敢情還一舉成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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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做他的“恩客”嗎?」見蘭姨浪成這樣子,我忍不住揶揄。2 R4 a1 f9 @) B, |1 u1 w, S
  「耶!阿俊你真壞,賢仔十多歲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怎麼會想和他xx和oo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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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姨,我知道你的“清白”了,能告訴我為什麼他會成為這兒的調酒師撒旦了吧。」屁話!蘭姨,我很想告訴你,你的臉上清楚寫著:我說的不是真心話,我真的很想跟他xx和oo。2 H, s3 q$ ~+ M, |* r-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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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偶然啦,那天因為我的調酒師Ben突然請病假,而且時值週末又來了很多人,我一時情急智生,想起了賢仔有國際調酒師執照,於是就臨時拉他來幫忙。誰知那些人一見到賢仔,雙眼就放光,那一晚這兒的營業額還破紀錄呢!」這個蘭姨,因為對方成了自己的搖錢樹,現在真是一口一個“賢仔”,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替董星賢起了“火星人”這個諢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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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H) Z6 Y  L  「既然他只是替工,為什麼會有“撒旦”之名?」; {: `& l) Z5 U/ ~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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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都不知,那天賢仔曇花一現,不知迷死了多少客人,不停有人探問他的消息,更有記者來問呢!我只好又求他來,然後他們又問他的名字,我為免他們煩賢仔,就說他叫Satan,叫著叫著,人人都叫他做撒旦。」" K# ]/ m( W# o2 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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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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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是賢仔中學時期的洋名,雖然他已很久沒再用,但我還是覺得這名字和他最配。」. |9 K0 b'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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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an,這個名字,的確和董星賢很配。, z1 t! ]; u/ q" U2 g5 R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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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經常都覺得,如果撒旦幻化成人,一定是一個危險,生人勿近,卻無比性感的男人,你看看站在吧檯前的他,是不是正正為撒旦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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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向吧檯,看著那男人搖酒時的瀟灑,心頭又是一凜:危險,生人勿近,卻無比性感嗎?就這方面來說,“撒旦”這個外號,他真是當之無愧!6 O+ G8 L! p4 g  u, S% p$ l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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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火星生物還真神,居然有國際調酒師執照,可能還有飛機師牌照呢,總之他就是隨時會讓你嚇一跳,真是摸他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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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A' C7 _' @: J他不出聲、不罵人、不整人的樣子確實騙得了人,感覺神秘而性感。而且想不到他平時那麼古怪跋扈,三言兩語就哄得客人心花朵朵開,會還相當專業,對各種酒也如數家珍的介紹。# b& c+ {9 r) z' ~7 G+ C. q# @

& l8 ?( a5 c% T# ^$ e以下是他與兩個客人的對話。/ H6 a4 t  g& ~8 Z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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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這裡有Babycham嗎?」8 [/ _: A-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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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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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a) f. w3 B" c- P「耶,我到過很多酒吧也沒有,這裡的酒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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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6 R/ `1 c: I1 N( P「 Babycham仙鹿香檳,來自英國,味道清醇,但香港很難買得到,喝這種酒的女子,一般會被認為不是不羈少女,就是脫衣舞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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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嗎?」, @1 B- `5 ?3 O

% }) V& c6 V: V$ ~' I「不過她們通常卻是最吸引人的一群。」& x4 e, i. t. l

7 B, d) H' B1 K7 g) {6 [! i1 U這女客此時面都紅了,迷痴痴的盯著這魔鬼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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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A7 u2 U9 C* F另一個男客就擺出一副挑戰的架勢:「撒旦,讓我來考考你的功力,給我調一杯“彩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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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t1 }& ^* f$ q" l! i% J. f9 T' I% D這個彩虹,要在一杯酒內調製出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層次,難度最高是每一層都不能滲落下一層,否則就不能叫“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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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q* E8 o' U& p9 b可是不用多久,董星賢已調了給他,「這酒我第一次調,你是第一個品嚐的人。」' H7 A7 K+ `' d6 g6 [

' L/ [! r8 ?- p' c2 _/ M酒刻意用高腳玻璃杯來盛載,七種鮮艷的顏色互相揮映,簡直美極了!他可說是拆了那客人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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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c- g- ]7 P- F' s8 v& D「第一次調?真不敢相信!不愧是撒旦,能喝你第一次調的“彩虹”,我很榮幸。」% W3 m2 J6 l-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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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直是終極殺手,魅力滿溢,“男女通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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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F, J: I8 x) p+ X/ O1 |唉,真想把這群人都帶到A大,那他們就會知道這個酷帥撒旦的野蠻真面目。不過難得有機會看到他如此恬靜和無害的模樣,學那些小女生的話,讓眼睛做做保養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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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8 S7 s6 P; @  c就在我正無聊的托著腮把玩酒杯時,一把熟悉而討厭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嗨,阿俊,很久不見了。」/ A- a8 m" D" c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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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頭一看,是我的前bf,Ricky,雖然很不想見到他,但我也勉強的應了聲:「嗯,很久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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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2 e$ ]& c9 O3 d! F他摟著一個看來十多歲的金髮少年,逐步走近,坐在我的旁邊。; H7 O( _7 `; x: n7 X+ g' Z) F; c5 v

& U5 o4 B( A; A, `. G「唷,看你一個人在這兒,還沒有伴兒嗎?」瞧他意氣風發,還刻意擁緊身旁的少年示威。) b% M- r/ ~. P9 ^/ ]7 Y6 ^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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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爛人,現在找到個新bf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也不想想誰先前一見到我連寒暄也免了就直接攤開手掌問我借錢,一去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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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這麼高興,又有閒情來喝酒,那你應該有錢還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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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竟然裝傻,一臉愕然的望著我:「阿俊,你是否有甚麼搞錯了?我何時有向你借錢?」# a; x% m& Z$ j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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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你沒問我借錢?那我的錢難道是給狗叼走了?「你無賴我是一早知道,但真想不到你無賴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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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u5 O- w+ H1 J「阿俊,你這人怎麼這樣黑的?就算我不接受你,你也不可以在我bf面前這麼抹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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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受我!?如果我沒理解錯,這話是否指我們從未開始過?那三個月難道我在跟狗談戀愛!?不,我不應把他和狗相提並論,那樣實在太侮辱狗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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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d5 Z1 H3 [$ E8 m「你!你這人...」就在我想破口大罵時,董星賢拿著一個托盤走到我們面前,放下了三杯酒:「三位客人,來到這兒是尋開心,口角就免了吧,影響其他客人就不好,不如我請三位喝杯酒,消消氣。」, E" r* E- ^- o- y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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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隨地撒野的火星生物竟然那麼以大局為重?太不可思議了!望著他有點蠱惑的笑容,我不禁猜想他是甚麼葫蘆賣甚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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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g9 @7 T3 O# E& {* n' q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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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y瞇起雙眼看著來人:「咦?你是這裡的調酒師嗎?像你這樣的帥哥,我不可能沒印象...」9 N9 c3 w( a)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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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沒有回答,僅是神秘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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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a! S: D6 @突然Ricky像想起了甚麼,握拳拍了拍另一隻手掌:「撒旦!你是撒旦!我就聽說這裡最近來了個萬人迷調酒師,可一直都碰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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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6 b, F, ]3 \4 ]1 {「你這不就碰上了嗎?」董星賢說這句話時還有意無意的在Ricky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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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6 s% g) }/ h3 {9 J5 ?0 q毫無廉恥的公狗Ricky居然因此而臉紅,如痴如醉的仰望這魔鬼撒旦。2 @$ ]" H7 U1 t! f" R

7 X6 o# f9 |. k6 s& s' \  a& h; N& x而依偎在Ricky身旁的那個金髮少年看到自己的bf在對另一個男人神魂顛倒,很不是味兒的瞪著Ricky,見對方不理自己就生著悶氣的想點菸,這時董星賢卻拿出了火機,殷勤而細心的用雙手替他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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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_5 z; V# R7 D# H: e6 r: @那金髮少年這時才仔細的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加上那體貼的舉動,自然又是暈其大浪,含羞的低頭,良久不作聲。7 N* x" z/ K7 u* U( Y

( n: p' I% [( b! R' e3 b看著一對情侶,都被這個魔鬼撒旦迷得暈頭轉向,我真是完全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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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8 q( ]; A3 E2 z不!傻眼都不足以表達我的驚訝,我簡直是完全石化了。而且唯我獨尊的董星賢竟然會這麼的諂媚別人?對於這野蠻撒旦的“變臉”技術,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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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撒旦這麼說,那我們就別在這裡吵了,阿俊。」& y0 B5 j6 Y8 {/ l

& |7 ^6 O+ _- b" s1 x" I我索性拿起檯面的酒喝,不和他抬槓,因為我知道董星賢突然走過來,一定是有甚麼陰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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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呷了一口,辣得要死,我很快就放下了。; n# u, U7 y1 M  Y/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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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y也拿起了酒杯,「撒旦,這杯酒叫甚麼名字?」- u) C; r) m+ O6 Z5 F- |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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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 [7 _4 e7 l; t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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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杯就是你招牌的“Hell”!那就要試真一點了。」他低頭呷了一口,然後一口氣喝完整杯。「呵,原來撒旦你真的不止人長得帥,連酒也調得一級棒,難怪會俘虜了那麼多酒客的心。」- N* Q+ o6 X, |0 T) {# }2 y' X1 w

2 |* m3 C, u" ^) ?「那麼客人你的心,不知我能否有幸可俘虜呢?」那委婉的語氣,好像他一生的最大願望,就是你答應他的請求,我想沒有甚麼人能狠心的說不。- t% R$ m; ['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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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樣子的董星賢實在太、太不像平日的他了,該不會這個其實是A貨或是他的孿生兄弟吧?/ x( w4 W7 {+ R: s/ s7 m/ ~: V

  z# u- i5 L# b+ ^- p不過面對如此“美色”,對方又開口求自己,這大色胚Ricky又怎會放過?他故作深情的凝視這魔鬼撒旦:「如果我說由你拿著酒過來的時候,我的心已經被你俘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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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6 x. P- ]- Q; [0 t魔鬼撒旦低頭微笑,「客人,你真會哄人,不過當心你bf生氣。」果然那邊廂的金髮少年已經臉色鐵青。( v6 V1 ~, N# P8 Q% V1 u* t

; Z; _- b, }( b# a5 u! i「撒旦,你別誤會,他不算是我的bf啦,不如告訴我,你何時下班吧。」Ricky完全已漠視了他身旁的金髮少年,還邊說邊攥著魔鬼撒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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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d4 D/ {2 B金髮少年顯然已氣上心頭:「Ricky!你有沒有過份一點?追求我時又說只愛我,現在就見一個追一個,你是公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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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2 e0 w# v2 X6 ]& e# WRicky氣定神閒:「你在說甚麼呢,大家出來玩樂,你情我願,我們也算是樂過吧,那就算了,我也從未承認過你是我的bf。」+ {8 N5 @% ~7 P- Z

8 P" w! Y- L- E4 }8 d金髮少年怒不可遏,二話不說就站起來把杯中的酒潑向Ricky,「好!你有種!我們到此為止!你記住,是我甩你,不是你甩我,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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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沖沖的奪門而出,剩下Ricky狀甚痛苦的掩著眼睛,「好痛!救命啊!」2 y' o: M6 n* e- z8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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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簡直是大快人心,不過為什麼他的眼會痛?我用手肘撞了撞引起這場醋雨酸風的罪魁禍首董星賢:「那杯是甚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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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好戲的他不顧裝出來的酷帥形象,咧嘴的格格笑:「也沒甚麼特別,不過是杯加了很多辣椒的特辣“Bloody Mary”罷了。」% X  [% ~# }4 u' X8 T.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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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辣“Bloody Mary”嗎,哦!原來你是早有預謀的!你又知那男生一定會潑酒?」我見到Ricky眼又看不見,左跌又撞的,真是令人忍俊不禁。0 y9 }, E2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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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些娘娘腔,對著又愛又恨的男人,肯定不忍心摑他耳光,潑酒就最就最符合他的style了。」" ^8 O3 E- O. Z  B3 C8 F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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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我已笑得捧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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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那杯也是特辣“Bloody Mary”,而且比他那杯還辣,要不要潑?」$ }% g7 e) u7 E! A%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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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的意思是,我也是那些只會向又愛又恨的男人潑酒的娘娘腔嗎?」' x- j0 e" q# k, O3 H9 t7 w" Z

- t% U, |7 U. X) g9 ^- O「那你潑不潑?」: ^# U6 G5 `# o' O+ s$ S$ c' ?6 Y

8 M. {' l% O- N「呵呵,既然你那麼有心,我怎可辜負你一番心意?」' E9 r% \/ l) h1 `; a1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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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那杯“Bloody Mary”,走近Ricky,優哉悠哉的把酒從他的頭頂一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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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救命啊!不要再來了!」Ricky一臉驚惶的抱著頭,眼睛紅腫,頭上還掛著兩隻辣椒。看著笑得人仰馬翻的人群,我想過了這一夜,他的大情聖形象將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就是這將被人引為笑柄的小丑形象!: e) t/ `, v8 J! P& a! a! L

! u% k6 |- S6 h- ^7 n5 t: S" k8 \6 w這頭公狗也真可憐,眼睛都睜不大了,不過他還有耳朵聽蘭姨為他結帳:「一瓶氈酒,兩瓶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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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n2 M2 h3 _. a不過是活該的!而且他也真白癡,好走不走,竟走到酒櫃那邊,橫掃了蘭姨視為命根的酒,還累得蘭姨今天要提早打烊來收拾。他啊,今天可能不能走不出這大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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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6 D9 D$ U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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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慘兮兮的狼狽樣子真是完全滿足了我的報復心,所以我好像被點了笑穴的瘋子般笑過不停。0 t/ n" u9 j/ i'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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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從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要笑一會慢慢笑,先在門禁前把那堆“爛泥”抬回去。」他指向爛醉如泥的小剛。, g# x+ U  t# j8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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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剛是宿監,可以徇私枉法,何時回去也沒人敢過問,但我和董星賢卻一定要在門禁前趕回去(尤其是我,因為那群到房間巡視的宿監,一個個都欺善怕惡。)' G: j1 R% ^/ l; B.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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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走吧。」我們走近小剛,一左一右的搭著他的腰和肩,攙扶著他離開。' M( [) C% _( |( v

& G3 L: m4 s$ f; @: }我們打算到轉角的街口乘公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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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街上的行人只有小貓三、兩隻,而且四周的霓虹燈火也熄滅了,抬眼看不到月光,只有皎皎的星雲,而低頭就只見到疏落的街燈映照著我們三人拉得長長的影子。" \; x. ^/ E+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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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 k& z" X" O* a$ T8 N「喂,董星賢!我叫你啊。」良久聽不到回應,我就連名帶姓的再喚他。5 P5 m) l5 I( a. O  w  [
「沒禮貌!你喂誰啊?」董星賢不爽的回應著。# M: T3 y8 S) L( D
「剛才...謝謝了。」我低頭靦腆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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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為了你!我不過是看不順眼像他這種貨色,也敢以為自己是大情聖,又不尊重人,才略施小計,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w# v+ s. K1 }, }" C& M: X. t5 \
「無論如何,我也想說聲謝謝。」9 U" x$ v0 z" n! ?- X* w  ]

$ r+ H0 E, ?! ]# [「你這人真婆婆媽媽的!」隔著小剛,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聲音就聽得出他有點不好意思,就是嘴硬。0 x/ _6 ]7 j! V8 B. B

  w/ R1 m4 d8 F# E# Q) K5 `' D3 l6 K「而且難得有機會看你施“美男計”,這麼千載難逢,單是看你個人表演已值得我向你道謝了!」想起剛才“邪王撒旦挑逗公狗情聖”的精彩戲碼,我又不禁哈哈大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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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 Y' \「你就慢慢回味吧,因為肯定沒有第二次了!」我隱隱見到他在搖頭苦笑。( O, s& Z# {0 f8 p: h! m2 B
「不過你還真有自信,如果當時Ricky不懾於你的魅力,那就沒戲唱了!」5 ]; M% ?. E1 c
「如果我連那頭公狗都迷不到,就不配“萬人迷撒旦”這個名號了!」他驕傲的仰頭大笑。8 X8 C% s5 m7 n( l- r(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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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怎會有人自負到這種程度?「董先生,隨便吹噓吧,你再自戀一點也沒關係!」' ~/ j9 f+ a0 `! q
他望著我,不怒反笑:「我的確覺得自己很帥,天生的深刻輪廓,混血兒的樣貌和190cm的身高,我倒不認為自己的皮相還有甚麼可以挑剔。」/ x. _' l2 W#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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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上排滿了黑線,不過他說得倒沒錯,他的整體外型可打個98分,扣掉的兩分是他手臂上可怕的大蜈蚣疤痕。「是啊是啊,你對自己的外型那麼有自信,怎麼不去當偶像?」. y( ^/ v5 u5 a" {4 `# f3 s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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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偶像?我沒有虐待狂,可不想見到一群無知男女追著我四處跑!」7 W* H& a, Z2 Z6 y. I: `# S
唉,我無力的睨了他一眼。算了,想從這個自戀王的口中聽到一兩句謙遜的說話?除非“山無稜,天地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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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 ~; h- o( z* S) n: r  S他好像猜到我的心事,用清澈的眸子望著我:「人,本來已經充滿缺點,連承認自己優點的勇氣也沒有,不是太悲哀、太虛偽了嗎?常常想著自己說這樣的話,人家會怎麼想,一直戴著面具,猜度別人的反應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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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V9 f* T* M9 i' [我怔怔的不懂反應,只能說這番話引起了我的反思。我不能說是經常戴著假面具,但我的確沒有他那麼坦率,當別人讚我唱歌好聽時,我基於禮貌,很自覺地就會說句:那裡呢,我也不是唱得太好。- j2 Z2 R1 O#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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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清風吹拂著他的頭髮,他下意識的揚手把散亂的髮絲繞到耳後,這麼一個自然不過的動作竟然看得我怦然心動,臉都紅了。
- j% H% m  l, e: Q6 R% L這個時候,半昏迷的小剛突然發酒瘋的手舞足蹈,大聲叫嚷:「酒啊!我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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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3 \4 S9 E2 c3 p, x/ H$ W% j% j我和董星賢合力扶著他,齊聲說:「別動!」
1 j9 J: [: O7 R( K; u可之後我們相視而笑,覺得自己很白癡:對著一個發酒瘋的人說話有用嗎?0 k3 \3 d. f* G6 O
小剛這一下發酒瘋緩和了方才的曖昧氣氛。9 T" e$ \- p8 R! ]" L; O

, H5 s; X6 i  e+ h3 _# d$ o0 y- F「對了,托你這大帥哥的福,看到那爛人有報應,真爽,心裡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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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真覺得痛快,就不要用那麼鬱卒的表情和語氣說話。」# F/ |) n  `! }; G; }
「笑話!看到那爛人被整,我怎麼會鬱卒?這麼一個大爛人,嫖、賭、飲、蕩、吹一樣不缺,又風流,對我又差...」我搖頭苦笑。( K: i9 b) d9 n+ R' d1 \
「可是,你愛過他吧。」7 h, B0 T+ ]( Q3 ~5 ~

* Y$ Y( |. R' ~, j; g( l一語中的,「雖然我很不想承認自己的眼光那麼差,只是我也有承認愛過一個人的勇氣,儘管對方是一個爛人,我也的確愛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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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O, I  z$ z5 |他定睛望著我,聆聽我說話,這舉動讓我覺得很受重視,淡淡的笑了笑,「以前我會想分手後就要活得比他好,讓他後悔。可是現在覺得這也太辛苦了,看著他狼狽一刻,我就真的只覺得痛快和好笑,這才發覺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遠不如我想像中高,不值得我視活得比他好為人生目標,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0 |( |2 _8 t( T

+ O, H& I; \1 w「他現在連眼都睜不開,你活得多好,他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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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8 Z" X) U2 Z* |+ o「哈哈,就是嘛,浪費我一番心血!」我也忍不住開懷的咧嘴大笑。
: ]8 m+ o4 r: Z5 d6 o很神奇,我竟然會把這些從未和人分享過的心底話自然而然的和董星賢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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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我和董星賢一起支撐著小剛的重量,笨笨重重的走得搖搖擺擺,可是心頭卻像放下了一塊大石,很輕。! s# a" ]) A; Z% X3 D! y6 a( g* n

/ X" m! n+ b2 N% d我就是太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了,Ricky在眾人的眼中的確不是一個好情人,但我曾經和他在一起,這是事實,不需要隱瞞,也不需要因為別人覺得我遇人不淑而羞恥,因為這是我自己寫下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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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有勇氣承認自己的優點前,我先用這份勇氣去接受自己的過去,去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不想再去在乎別人的眼光,因為無論別人怎看我,怎對待我,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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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清風,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涼和舒服。9 x$ a/ y# Z" X# H; Q- _8 q" Z1 P

- w# e1 d2 L9 {- P0 [; i* _我們乘公車回到了宿舍,跌跌撞撞的去搭升降機,按了“10”字,因為我和董星賢決定先送小剛回房。( s2 J6 e/ ^1 a
一直往前走,我們停了在“1068”號房:小剛的房間。7 e2 }+ P) _0 |1 O4 o: I
“啪、啪”的大力拍門,無人應聲,加重了力度:「請問有沒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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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人應門,「看來小剛的室友還未回來。」
8 M: N9 l4 r0 t* ?+ p: L7 K( F於是我們拍了拍隔壁和這房間相連的“1069”號房門,不過還是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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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Q3 f) C「奇怪了,小剛不是說這幾個一年級生很乖巧的嗎?怎麼全都還未回來?」
* D) T. {5 f* x6 p1 }「差點忘記了,今天是星期一!」董星賢沒頭沒腦的吐出了這句話。: d" x. p$ J5 K  B+ {& G
今天是星期一又怎樣?慢著!我身旁這個醉鬼就常說討厭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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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了!星期一是一年級生可以回家的日子!」即是說所有可打開小剛房門的人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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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晚我們的房間要當臨時難民營,收容這個無家可歸的人了。」我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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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個時候,董星賢突然放聲大笑。
9 e8 c5 {. N2 V( c$ G2 ]「你笑甚麼?」我大惑不解的問他。
3 F7 M/ @0 e' q0 E. M  G他指著“1069”號房的門牌,不住的賊笑:「裡面的兩個人,如果不是gay,那就太浪費這個門牌了!」- D/ _. f( r7 Q
1069...我會意的笑了笑,這白癡,現在是甚麼環境啊,淨想些有的沒的!不過我倒沒留意到。5 ?1 i1 T+ C!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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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去我們的“難民營”!」
7 ?! ^" J' N# a7 @他說完就轉身,也不想想現在我們一起扶著小剛,害我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不!我才不想,也不需要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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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們的房間,我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對了,我們應把小剛安置在哪裡?」
2 o+ f( F% `# t8 u 「睡你的床吧。」他事不關己的回答。
; {0 P% `; ?$ n/ G8 \1 y! `  「我才不要!他一身都是酒味,怎可睡我的床,為何不睡你的?」
7 Y$ J8 j+ q5 t1 B* v7 ~  「我才不會為了一個自作孽的人睡地板。」
+ k; E5 g8 m6 Q9 e" h  我們爭持不下,惡狠狠的瞪著對方。0 P( V3 T7 K$ ]# `4 I+ }3 s% T;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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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們互不相讓的時候,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們不約而同的望著小剛,狡猾的笑了笑,彼此也會意。$ x) s4 w- H5 W& R/ ?2 ]! I
  終於他作了總結:「我們不用爭了,他睡地板,我們只要走過的時候不要踏破這傻瓜的腸就好。」3 S5 c' y. A4 T
「一於這麼說定了!」. q6 a: t, r/ A9 q: I- c+ A6 c& U; \

- T# K) g  Q1 V我和董星董幾乎同一時間鬆手,小剛就“呯”的一聲掉了在地上,我正擔心他有沒有摔傷時,發現這酒鬼仍呼呼大睡,還在打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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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傻瓜,我不想理會他了,學董星賢說的,不踏破他的腸就好了!8 a5 q# ?- \+ }* v5 u
欸,不管了!渾身都是煙酒的臭味,我先去沖個澡。  e# @5 I; ^! s) l: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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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毛巾和睡衣,正打算到浴室時,發現董星賢正一縷煙的飆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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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我馬上趕過去,但他已拉上了浴簾,正在脫衣服。
- P  ^8 e% m/ R! I「喂!你這賊東西!明知我要洗刻意搶先的是不是!?」4 u' C! x- a* T0 ?
「你知道還問?」他語氣輕佻的說著,還邊把衣服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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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我眼前一黑,因為他的黑色襯衫迎面的蓋了在我的頭上!
3 O) {9 ^. {( G3 z% v$ B  b0 l6 u5 S我一把拿走這件襯衫,氣得眼睛噴出烈火的怒吼:「董、星、賢!」
( u* |$ D7 E7 b; S: }) Q% F2 i, W他事不關己,懶洋洋的說著:「咦?你還沒走的嗎?」
% H, V! [0 S2 d2 V5 v隔著浴簾,仍隱隱約約窺視到他一絲不掛的完美胴體。4 z. {3 w( p; N2 z

+ F( q: Q& Z6 F/ j9 v, Z- x6 v9 h半晌,他探頭出來:「見你那麼想洗澡,我吃虧一點,讓你和我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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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0 q1 @3 [7 Y「你!你!你...」我被他氣得話都不能完整的說出,只想扁他的白癡臉!
( Z2 _! X5 _" l5 F/ z+ q% p5 b「反正你的全相,我又不是未看過...」他刻意拖長尾音,舔了舔唇,一副色中餓鬼的模樣。/ _& u2 Q. D: a' z! U/ R

% M  V# b6 ~, \- P4 j) j% P8 u5 t! t「咿!死色鬼!你洗個夠吧,最好洗到你破皮!」我氣沖沖的走回房間,不想再被這外星生物氣炸!: b' L0 S5 \: B# O3 ^

! h+ y/ Y  q# J0 Y第十三章$ l% Y7 s$ J2 U$ Z( l. |+ }+ {) O& B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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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半個小時有多,這變態才慢條斯理的從浴室中出來!+ u3 {' @. x- O4 Z

" y  @+ v. D1 J1 D" F我終於可以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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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o/ y4 V1 h, c5 s$ v( ^那個白癡出來時還一臉得色,我不爽的大力拉上浴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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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著又傳來一把討厭的聲音:「如果你把簾扯了下來,你自己付錢再買,我是沒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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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5 [  C. g2 z忍耐、忍耐!不要受那無賴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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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p4 u( |還好,熱水嘩啦嘩啦的淋下來,讓我疲勞盡消,身心都好像被洗滌過似的,心情愉快多了。- c) }, o: e: s! ~( F5 f

' [" o$ R: `+ k/ Z洗頭沖澡後,我步出浴室回到房間,那個惹人嫌的臭傢伙已經不在了,這麼晚,他還到哪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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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S% J$ A. n靠!他又不是我的誰,我管他那麼多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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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2 R# \7 x$ l1 ?* G0 i3 r6 ]5 @7 D我坐在床沿,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可能是因為剛洗過熱水澡,我覺得很悶熱,於是就推開了窗子,一陣涼風迎面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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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 t1 L2 D, C6 p1 b" [感覺著輕柔的清風,我竟然回想起剛才回程時,清風吹拂著董星賢的頭髮,他下意識的揚手把散亂的髮絲繞到耳後的動作,散發出那種不經意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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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泛起莫名的燥熱,反正我的頭髮濕漉漉,不能即時入睡,而且今晚夜涼如水,星羅棋佈,不如上天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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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台,發現有人和我心有靈犀,也在上面吹風。* J: J) a7 d- A* k

. G4 A+ v" B3 }3 i: O3 ^他衣著單薄,僅穿一件開胸的白襯衫橫躺在天台邊沿,手把玩著圍欄,身旁放了幾罐啤酒,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在夜色映照下,一個倚著欄杆,仰頭喝著啤酒的男生,朦朧在月光底下,倒有幾分如夢似幻的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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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W. Z& |1 t& v綺麗的遐想讓我走近這個男生,誰知當我看清楚這男生的容貌後,剛剛的幻想“啪”的斷裂,“霹靂啪啦”的如玻璃般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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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B0 O9 M/ |9 j* m今晚我實在太多遐想,而且全都是這個男人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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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又是他!我那個火星室友董星賢!他已脫下了有色隱形眼鏡,藍色的左眼在漆黑中好像會放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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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真是個雙面人...不!是多面人!一會兒任性胡鬧、一會兒又酷又帥、一會兒又唯我獨尊,唯一不變的就是他與生俱來,獨有的懾人魅力吧。他就是有甚麼也不做卻能吸引別人目光的本事,而要命的卻是他從來不理會別人的目光,我行我素。; H0 q" y5 E/ K; m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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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也見到我了:「你跟蹤我嗎?」& F* j2 l8 k$ Q

9 r$ f8 x/ I% n. X3 [0 `「你發神經!我不過上來吹吹風罷了。」竟然當我是跟蹤狂!氣得我立即反駁。「還有,剛從酒吧回來還喝不夠酒嗎?轉過眼又喝啤酒,你的生活真糜爛!」1 M0 {3 K9 m- Y4 J, r" J4 M"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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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你那麼關心我的健康,愛上我了嗎?」& L+ L: Q8 f3 u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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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的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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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氣得暴跳如雷,他得意的笑著:「我都知道自己很帥,但愛上我會很痛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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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9 x5 Q8 j1 F5 U3 o8 N1 F8 @「你自戀過夠吧!我走了!」我才不想和這自戀王一般見識,如果為了和他鬥嘴而傷神,那樣就太不值了。* a* s8 U, ]. Q" M( t+ W7 z% T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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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卓俊!你真的走吶?過來喝啤酒嘛,反正你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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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糜爛是你的事,不要把我也拖下水!」我轉身就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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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Q3 w8 `; b- u' y  H6 G「不煙、不酒、不蹺課、早睡早起,生活規律。卓先生,你要知道太壓抑自己會陽痿唷!」他在我背後高聲揶揄。; T8 r2 p: }) o2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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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麼愛強迫人的傢伙!?我非要近墨者黑,變得又煙又酒、蹺課、晚睡晚起,生活不規律不可嗎?「董星賢!一天不損我你就會死嗎!?」「那你喝不喝?」他把兩罐啤酒遞給我。$ T3 S! X1 v% \3 ]- }( R

; \# c$ O; |6 |0 l8 A「喝就喝嘛,怕你不成!」明知這是激將法,但我也不會窩囊到讓人踏到頭上來!我氣他不過就一手奪去啤酒,“擦”的打開啤酒,仰頭就骨碌骨碌的喝,然後揚手就用手背抹了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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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 H3 f1 h/ @「好!夠豪氣!」他也一口氣的喝了一整罐!% W) f  @* x4 ~, |4 f5 d

8 b$ X: B) }' Y他仍懶洋洋的手支著頭橫躺著,瞄了瞄我,有些疑惑的問:「對了,怎麼你最近都叫我董星賢?」/ U, O2 L, t$ g) l+ ]1 d

8 `3 Q: G6 K. y6 `6 m5 V「你這個問題真有趣,董星賢不是你的名字嗎?」我明知道他是問我為什麼不叫他火星人,但我就是不想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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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就算。」他酷酷的回答,又是一口啤酒。/ o6 U$ p1 i4 U5 @/ j! a

: T" f9 k0 ]8 N) H# u; ]「倒是我想問你怎麼會取Satan這個洋名?」一直站著很累,我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 f" R; o6 C8 T6 e4 k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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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答我,我為什麼要答你?」他頂著一張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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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2 R; O* U/ i( a「你不說就算。」我學他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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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一聲的笑了出來:「哇賽!你裝起酷來真是...“迷死人”!」他很明顯的在說反話,而且笑得淚都快飆出來。" y" k7 [8 s: z. @2 {6 a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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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動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可能被這傢伙取笑慣,都麻木了:「你即管笑吧,我哪有“撒旦”你那麼酷,那麼帥,一顰一笑都顛倒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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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3 Y, Q6 r5 A. |$ o3 r, d0 r3 |他終於止住笑聲,但眼中還帶著笑意的望著我:「記得小學上英文課時,老師要求起洋名,我的英文老師廿來歲,剛任教不久,長頭髮,大眼睛,很受男學生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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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說起童年往事,我也就戲謔的說:「唷,難道這老師是你觸不到的初戀?」; E9 {7 H) ^3 P+ d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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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她的洋名叫Angle,常噁心巴嘰的叫自己甚麼“Angle老師”,於是她問我洋名的時候,我就答她:『老師,如果你是天使,我就是撒旦!』我還記得那時她完全不懂反應,但Satan這個洋名我一直用到中學,紀念我“打敗”了這做作的老師!」說罷他不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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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9 `  E  e+ O汗顏...原來作弄老師就是他取名Satan的原因。9 {7 W' T* G. n%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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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是這名字背後有甚麼故事!這傢伙,真是孩子氣得要命,我想他小時一定是頑劣卻十分漂亮的小鬼頭!& J$ {- ~/ I' z& J

6 z9 m/ {6 }! J. J2 z0 u7 y「哈哈,你真無聊!」我笑著的推了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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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D2 g) T- M1 J" J誰知這個動作卻敞開了他的衣襟,他配戴了一條銀鏈,吸引我目光的是銀鏈的前端垂著兩隻同款的貓眼石指環,很漂亮。( P) }0 K( P* S3 {9 W) K.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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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銀鏈他每天都戴,好像只有洗澡才脫下來,不過他一直收在衣內所以我不知道原來前端還垂著兩隻指環,我想這應是訂情用的指環。
- R! _* s  ?; H5 c/ i很浪漫呢,盯著那兩隻搖晃的指環,好像催眠,加上酒精作怪,我感到有點天旋地轉,臉頰發燙,不適的感覺讓我甩了甩頭,誰知一個仰頭卻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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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q* L3 h/ g5 y/ j- l% x# W嘩!這兒的星空有那麼美的嗎?低垂的夜幕映襯一望無際的星河,漫天的星斗好像要把我吸到了天際,一切的煩惱都在瞬間消散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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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6 q1 F* u, n我也學著董星賢那樣不顧身勢的趟下,用手枕著頭仰望天際,忽現想起一個傳說:「我曾經聽過一個傳說,說死去的人都會化成星星,在天上守護著凡間的親友和戀人。」我盯著他的指環,「可能你死去的戀人,也在天上看著你呢。」& [  K& ~" R! J) h$ S+ j; U

$ ^% R+ `# r) `/ z2 [' ]0 f; X他愕然的瞪大眼睛,整個人彈了起來,很大反應:「你怎麼知道我有個死去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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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6 {- @) H2 a1 k" C+ J「不用那麼大反應吧?那天希嵐問你關於精神病的事,你走後她告訴我的。」2 o" v5 B2 {/ J9 k: w& 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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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說,你並不知道我死去的戀人是誰?」他小心翼翼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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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你這問題真有趣,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戀人是誰?就是希嵐告訴了我他的名字我也不認識啦。」
/ l& Y) ]$ Q+ ]/ ~; ^: e
5 r: u  N9 S8 c6 @+ N0 P他呼了一口氣,又重新躺下來,嘴角牽起一抹淺笑,臉上的表情既苦澀又帶點甜蜜:「如果他真在天上看著我,那麼我也寧願化成星星,永遠陪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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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5 I# F) L8 H) J& x這是怎麼一回事?看到他深鎖的眉頭,我竟然有點心疼。還不止,他的一往情深竟令我生出一種說不出口、莫名的複雜情緒。( {/ Y  G, y, n# q7 b/ [- e1 g: C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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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我唸著他的名字,「你不已經是星星了嗎?」" K" i' \( F/ l* P$ F6 [% e

$ q* c2 `/ Y$ f1 ]* e+ v% t* _「是啊,真想現在就飛上去見他。」他舉高手臂,不停的抓,好像真要摘取天上的星星。. l4 H. Y" a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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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他總是自信滿滿、神采飛揚,沒料到提及摯愛,他也會如此脆弱無力。任他如何能幹,在大生命面前,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死神帶走自己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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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 \! B0 m* w/ }6 }不忍他這麼失落,我輕鬆的笑笑,想改變氣氛:「還說你是火星人,連飛上天空也做不到!」  s. |& n. v" s. Q$ r

4 V3 J' A0 K1 P" V: R他白了我一眼,收起情深沉鬱的表情,挑了挑眉毛:「卓先生,你的笑話好冷唷!」說罷他還抱著自己雙臂作了個打顫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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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y; u1 a3 i: y5 ^( s+ i/ `4 L& t2 b看他回復本來面目,我也就跟他坦白:「我一個小小人類,不知道火星人是否和地球人一樣,有思想有感情,只是我始終覺得深情是地球人獨有的特性,而且看了“Mars Attack”,你怎樣也比電影中那群無恥火星人好一點點,就是一點點而已!」我十分強調這“一點點”,「所以還是叫回你董星賢算了。」5 f8 k2 F1 u+ u*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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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哈...」董星賢笑得肚子都彎了,「你這麼抬舉,怎敢當啊!我還以為自己是火星人之中最壞的一個!」& L9 T: L6 c! f* X

3 m6 ]- T4 b2 B) H1 V5 a  X" x0 X「可能薄倖郎見多了,所以我很尊重專情的男人。」我就知道告訴了他,他一定會笑,不過這確是我由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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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專情嗎?」他用迷人的雙眸迫視著我,令我幾乎被吸進他一藍一黑的醉人眼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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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I7 ~/ ]+ b$ x0 o* D「對一個活人始終如一已不是容易的事,何況是對已死的人?你為他“守了幾年寡”,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已經是很難得的事。」& L0 v0 ]/ {- t: b1 H

1 k; w- G/ |. T" c8 S1 D「我不認為這叫做“守寡”,也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有多特別和難得。& V8 D: }9 N, s6 w

( c2 q' T: I' U% a8 r# N我和他在一起時就知道他有絕症,那時我就決心就算他去了,我也會一個人走完這一段路,現在也不過是堅守對他的承諾。」; }' |4 t7 C0 z

# D( A8 A- G& G+ S; [9 M6 Z+ A" g0 d「那麼,你有沒有試過動搖?例如覺得寂寞,想身邊躺的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一份回憶?」問了出來自己都有點吃驚,我竟然會問他那麼私人的感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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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 R, B+ x8 ~  E「在他快支持不住時,我對他說過如果他要走,帶走的不止是他的生命,還有我的心和靈魂。愛一個人,就要交出自己的心,再也收不回,也不能轉贈。我已經把心送了給他,也收到他的心,所以我根本不能再去愛別人,因為這樣對愛我和我愛的人都不公平。」他呷了一口啤酒,目視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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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w/ k! ?$ N愛,本來就沒有公平,他怕傷害別人,那他自己呢?「你沒有再愛別人,但你也有性需要的吧?」6 r$ k  J) C$ K4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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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噴出口中的啤酒:「唷,真想不到,看你平日那麼正經,原來滿腦子黃色思想!」  m% c7 H$ V) a' k

" i$ G5 q1 i" C& e  ]7 f  ~6 l5 O# x我的臉“嚓”的變紅,我都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問他這麼尷尬的問題,而且我好像對他的感情生活很有興趣似的。「你不想答就別答!」7 v. Z9 U! L$ |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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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左手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淘氣的賊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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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以對,他竟然這幾年都只靠自慰來解決性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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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呆若木雞,就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有那麼驚嚇嗎?」+ Y% s0 J/ @1 Z;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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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幾乎是即時頂回去。「你說笑吧?我打死不信你這幾年都自己解決!」6 g8 A) N0 l,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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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經常都說男人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和女人不同,男人可以有性無愛。但我可以說不是每個男人也是這樣的,我只會和我喜歡的人上床,我完全不明白那些喜歡一夜情的人是甚麼心態?對一具沒感覺的肉體又捏又弄,我只覺得噁心和骯髒。」& }0 y- D4 Z# j% Y/ l( y

) ^2 K7 O- E% u5 \! l* X7 b+ @雖然是我問他這個問題的,但聽他這麼認真坦率,反而令我面紅耳赤,只能狂灌手中的啤酒以掩飾自己的失態。8 e7 M# N$ j" K5 a5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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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說:「話是這麼說,但如你所言,人是很難面對寂寞的,我也試過把持不住,可是就在真要和別人做的時候,我腦中卻浮現起他哭泣而生氣的臉,那次之後,我一次也沒再試過找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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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8 }7 n5 X! C! t* y& D1 L" ^他點起菸,緩緩的抽了一口,一個又一個的煙圈隨風而散,可是卻帶不走縈迴他心頭,死去戀人離開了的遺憾和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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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有人會像羅密歐愛茱麗葉般對所愛的人始終如一,至死不休,只是我遇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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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深情的男人,我甚至有點羨慕他死去的戀人,有一個如此愛他的人可說是雖死猶生,哪像我,就算活著也不見得會被誰視為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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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我注意到他的眼角靜靜的伏著了一滴晶瑩的淚珠,他仰起頭,眨著眼睛試圖止住淚水,可是淚卻不聽話的掛到了他的臉龐,沿著下顎,滑到了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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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y1 v: \  P1 r3 A突然他嗤的笑了出來,又哭又笑的:「我還記得中學有一篇作文,題目是“我喜歡的人”,我就寫了他,結果這篇文得到很高分數,而且還被釘在壁報版。一向不理人的他走過來對我說:『無聊!』就因為這句話,我發誓一定要把他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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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頭微微顫抖,顯然對逝去戀人蝕骨的思念在折磨著他,瞧他這樣子,我很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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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Z( c9 r' R: A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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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同情我嗎?」董星賢指了指我環住他的手臂,還不住的眨眼睛、裝肖維。+ `, _/ x# |+ `  m

$ V/ E. \; u. N天!剛才我太投入他的回憶,回過神來竟然發現自己伸手環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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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我很窘的收回臂膀,轉移話題:「我最討厭就是作文,而且唸中學時的作文題目都很爛,好像甚麼“難忘的一天”和“假如我是玩具”,反而小學時有一道作文題目“我的父母”就曾令我不知如何是好,更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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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2 o8 M3 p/ L# s9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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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W. A  u8 Z9 D6 }6 d7 A& \「因為我的“文章”只寫了一行就寫不下去了,於是我就拿去交,老師說這樣子不行,要寫數百字啊,我一急就哭了出來,多白癡!」4 N& S# h# R9 A3 ~; A*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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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題目胡扯就可以了,不用那麼認真吧。」* [, I3 a( e; F1 d1 P$ G4 L% s4 O

% |& D; g( q; Y「我由小到大都是一個認真的人,我只寫了一句“我很喜歡我的父母,可是他們在我四歲的時候就死了。”」我都不知為什麼會對董星賢剖白這麼私人的事,可能因為這感傷的氣氛吧,我吸了吸鼻子,伸手再開了一罐啤酒,仰頭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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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j& g; v' i% c7 A! F「我們不要提這些傷心事了!來,喝酒吧,乾杯!」他高舉啤酒。$ [1 I* a6 v/ N/ c1 O: H

. E6 F+ Q* n! h「好!不醉無歸!」我拿起啤酒和他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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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I' ]7 J; @" r$ P2 ~, }我們不停的喝,直到有點想吐,我才放下手中的啤酒。9 y# I4 K/ Q& x;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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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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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我?你自己的臉都..紅通通啦!我說你..才醉!」我口中逞強,但酒醉的不適已讓我思緒有點遲緩,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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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死了也沒所謂,大不了就在這裡睡一晚,看!今夜的星空多美。」他仰臥著,手指向天空。( [9 Z; d'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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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點點,不知父母和哥哥是不是也在天上看著我呢?想起已過世的家人,我不無感觸的慨嘆:「人就好像不同容量的沙漏,滿滿的生命..從出生當天起就已經在倒數,一點一滴..在流逝,有人活出彩虹,九十多歲才含笑離開,也有人剛出世就夭折。不過無論生前如何不同,死後的軀殼也..只能化成塵土,隨風而逝,不留..半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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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沙漏的沙全都漏到了另一方,生命之神就會把它翻過來,細沙又會慢慢再流到另一端,永恆不息,只要想著或許他們下一輩子會過得更好,那就不會太哀傷了。」" n6 n$ O8 R% D. C" M

; k9 U) [( c5 Z, @. j( @「你也信..輪迴的嗎?如果真有來生,我..想我要回今生的父母..和哥哥..」想到這裡,我苦笑了一下,「不過,我哥..未必想要我這個..弟弟..」5 e# u$ b2 v- R3 `3 p6 F4 Z, D4 m

! K, _* k, H5 q/ Q6 G' ~" S3 {% ?" ?8 P他突然激動的抓住我兩肩,「你哥怎麼可能會不想要你!他..」說到這,他好像想起甚麼似的,硬生生的把話吞回肚子。: h0 }* h( G. |  a4 z5 f7 J2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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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詫異:「我說我哥..不要我,你激動..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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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父母可能會不要自己的孩子,但哥哥一定不會丟下自己的弟弟!」他仍緊抓我的肩膀,還加重了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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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哥..就不要我,那麼多年..他都不理我,最後..他也不在了..」我的腦袋越來越亂,幾乎要停止運作,斷斷續續的話,連我自己也幾乎聽不懂。: f* Q  b' Y- p1 t

' H1 [0 u3 E3 Z  y7 A莫名的悲憤,一直被壓抑的負面情緒瞬間爆破,嗚嗚..我好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父母..不要我、哥不要..我、沒有人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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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B0 Q: |# x我淚眼婆娑的瞅著董星賢,緊抓他的衣領,不住的抽抽噎噎:「我是否很惹、惹人厭?為什麼..我喜歡的人都要..離開我?為什麼..總是要我遷就別人?為什麼我總是要..做一個為人..切想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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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x0 [: S) L( V我瘋子似的一把扯著董星賢的胳膊,把唇湊向他的唇深深的吻住了他!天啊!我都不知自己那條神經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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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愕得瞪大眼睛,正想推開我時,我卻早一步鬆開了他,並在他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5 @/ [! H+ j. _: U2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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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住的吃吃笑:「我不要..再當乖孩子,我也想像..你一樣任性!」
8 ]- h  {; e0 T# ?淚水令我的眼鏡上朦著水氣,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摸了摸唇,應該是給我咬得嘴唇都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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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B; M1 s' m- w" J% _, |感到他慢慢靠近,我不禁有點心怯:他不會痛揍我吧?0 t& `; `7 P6 T$ B6 E5 t* ~

) K! F+ M- z/ {6 p0 w, J- j, }誰知他竟張開手臂把我摟在懷中,緊緊的不留一絲空隙,像要把我鑲嵌進他的身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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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想哭就哭吧。」他輕柔的掃著我的背,放軟了嗓音。+ w/ T& c  M1 A$ v1 P2 w+ o+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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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一個得到安慰的小孩,就把頭埋在他的肩膀,搥打著他的胸膛,放聲的哭了出來...& {$ E# [, _$ [4 V+ q(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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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他抬起我的下顎,摘下了我那副礙事的眼鏡,他的臉在我已失去焦點的瞳孔中逐漸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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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耳畔輕喚了一聲:「俊..」接著他輕托我的後頸,緩緩的低頭,想去攫奪我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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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唇要相接時,我的胃很不識時務的翻攪著,嘔...不行了!  y. s# r) l5 }; D# D; Y! V

6 h/ l2 `! U" @) [酒醉還有三分醒,我猛力的推開了他,倚住欄杆不住的嘔吐,好像連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似的,很難受!) c* n" ]9 D3 c2 S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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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眼前一黑的伏在欄杆上,在下一個瞬間失去了知覺...( t& k& ^! S! f' {  k7 y

7 `/ @/ \3 Y3 L4 B0 Z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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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間,感到有人用熱毛巾暖敷我的額頭,然後他又用另一條毛巾輕輕擦拭著我的身體,還在我的臉龐輕輕印下了一個吻。; N8 w# Q' a4 i0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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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呢?誰會對我這麼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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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C& y7 [$ N難道是..哥哥!?" ~. x' M7 |* \2 ?1 a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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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小時候發燒,哥哥也寸步不離的照料我,為我敷冰袋、細心的用濕毛巾為我發燙的身體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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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哥哥”想抽回自己的手,我不安的嚶嚀:「不要..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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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9 l0 V$ U- I/ f8 w“哥哥”突然停下了動作,輕擁著我安撫:「我不走,你睡吧。」; L2 Z% w; L' k. n- M) y

' f8 ]/ T5 j: i6 _他撫著我的背,我舒服得連骨頭也化掉了,像尋回一種久違的依賴:對至親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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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暖和、很舒服、我感到整個人也很放鬆,飄飄然似的。5 _9 \3 e3 v8 z0 }* v

2 m! \( f; P/ q1 b" ^# |* r; W本來漿糊般的腦袋好像有一雙手在為它按摩,舒緩了不少,我的意識也好像飄到了一個流水潺潺、綠草如茵的地方。: ^  w3 J- w; k6 m5 E

9 C! j* @2 @- T1 _4 E心頭安穩,我也就沉沉的進入夢鄉...8 S) O+ s3 |8 ^( V

. o6 O. A! {( f陽光從窗縫映入,我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就想坐起來,但宿醉過後的暈眩令我頭痛欲裂,不消一會我就跌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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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e; b' `+ M" b. I/ G抱著頭,我輕聲呻吟:「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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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p9 d% [6 T4 G然後,不遠處響起一把冷然的聲音:「自討苦吃,平日滴酒不沾的人突然牛飲,當然辛苦。」! v5 `9 ?, L* \' M7 }: p

: Y! h  }! W8 q7 g2 W' z* L我手托著頭,怒瞪正在說風涼話的董星賢:「我知道你是酒豪,又不想想是誰叫我這滴酒不沾的人喝酒的!」咦,我突然想起,他怎知我素來滴酒不沾?. D6 O5 d8 \" M;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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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埋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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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l+ Y& w& A5 A「是!絕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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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E- d7 y( s' ~1 `「好,就算是我不對,我昨晚徹夜照顧你和小剛兩隻醉貓,也扯平了吧。」8 s& i- l7 A) Q2 N2 |( @' U6 C

0 X8 Q( J" z* L昨晚...是他照顧我!?那個溫柔的“哥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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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著他的容顏,果然是一臉憔悴,眼睛紅絲密佈,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還頻頻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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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9 g) r, R) D1 u「桌上放了早餐,吃了就服頭痛藥。你今天不要上課了,想吃東西時打電話給我,我買給你吧。」. a" B, l% H' O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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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你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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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v- X/ u5 `「拿電話來。」6 H' L* T/ p5 t; ~) i. b0 s+ u2 ]) L4 ~0 i

, }. l4 @6 o9 M; [# B1 O我伸手把放在抽屜的行動電話遞給他,他接過後就輸入了自己的號碼,然後把電話遞回給我。2 E  v. d, L5 G) B, m  b4 X

! g" N' D* x* X& n/ {! |1 p他穿上外套,然後就扶起在地上捲成蝦米狀的小剛出門。: Z& `6 `1 Y2 l6 ^) x5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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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手中的電話,想了想就把他的電話加進通訊名單,再按撥號:撥董星賢輸入了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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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K. B9 r; o, `7 F" u8 T他接過電話,(幹嘛?)! [0 B6 h8 u; m/ \- X2 T6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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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想起你昨晚也喝了很多,你可不要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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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7 {2 ]& h& m& F, @( F(才那麼一點啤酒,醉我不死的,那麼關心我,愛上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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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口頭禪,平日我總會立即反駁,但現在我沉默,沒回話,良久才吐出一句:「總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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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x) X# ~5 f# P! A(不用謝,待會見吧。): C2 D. H6 U" Q# z6 U; @3 }' E;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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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同時掛了電話。' Q: R! w+ e: e;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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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透過電話聽他的聲音,不看他的樣子,只聽他聲音,說是天籟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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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3 @9 ?2 P: h; ?$ J* g# _3 H9 N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大少爺,竟然在我最需要關心照料時送上悉心的關懷。
0 p9 \4 H, }7 L5 X3 Y$ L闔上眼睛,回想昨晚我醉醺醺時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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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y; l% P+ |2 Y/ |互訴心聲、抱著他哭、接吻...昨晚的回憶在我的腦海快速搜畫,只記得零碎的片段,但已夠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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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醉酒後都會忘記其間所發生的事,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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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 w+ ~9 H4 b1 x7 q只是我寧願忘掉,或當作發了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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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自己很帥,但愛上我會很痛苦吶!”5 m" `- D' V+ s5 M( h  A%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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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的思緒停了在這裡。5 x: y* p. j9 K$ _1 v$ u&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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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一定會..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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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7 e; Y9 J  I2 G1 N4 w9 E9 Q# t  S4 s.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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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 S3 H- f- O+ _;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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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看這封信的時候,不知你還願不願意理會我這一個哥哥。這麼多年來,你給我寫過很多的信,可是我一封也沒有回,換了是我早就放棄了,所以我完全想像不到你到底是用甚麼心情繼續給我寫信,而我自己又是用怎樣的鐵石心腸去無視你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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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N  K+ R/ D, o  r! o4 F  h  我不會為自己找借口,事實上我的確不是一個好哥哥,甚至不知道能否算是一個好人。雖然如此,可是你給我的每封信我也有看,就是因為看過你的信,看過你的照片,我才會更加狠下心腸的不去見你,不去應你的約和回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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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雖如此,但在你唸中二時,我還是忍不住偷偷的到你學校去找你,那時你正在打籃球,一副健康活潑的樣子,我一眼就把你認了出來,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叫住你,喚你一聲弟。可是,見著你天真的笑顏,我又忍下了。' D+ R/ Y9 f9 z

5 i% B6 b. s4 ^ 我很少和別人談自己的事,但我跟你說,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患上了先天性的腦腫瘤,由孩提時代開始已是醫院的常客,由於位置危險,不能動手術, 身邊的人說我不能活過十歲,到我十歲生日當天,別人又說我不能活過十五歲, 總之我每活一天,時間都好像是賺來的。4 R5 C" m) ?9 G& ^+ O- P5 k- i.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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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歲時和因車禍去世的父母死別,差不多同時間就和你生離,說真的,我腦海中依稀還記得你一張哭糊了的小臉,拼命用白胖的小手抓著我喊“哥哥! 不要走!”4 Y6 X* l+ A& z# J  D  ~1 z+ M* Q

! _' {& A* q6 c7 @不知你知不知道,我們家曾是一個著名的堪輿家族,偏偏外公幫人家趨吉避凶,卻幫不了自己的兒女,他也常說這是因為他洩漏天機太多。他算出我們父母八字相沖,走在一起只會磨折雙方的福份,不得善終,生下來的更加不會是甚麼好東西。' H+ Y0 j& V) p  F! n7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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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寧願訂下百世盟約,這生完了,還有下世,生生世世也一定可以找回對方,延續未了宿緣。而父母死後,外公以同一個理由帶走你,我也不能做些甚麼,只想著該來的還是來了,我和你是注定不能一起生活,甚至不能見面。9 l- {! T5 ~9 f& @%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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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生當天起,我背負的就是福薄命薄,禍人禍己。有人說今生的際遇是還上生的債,那麼那我肯定我前一輩子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人,這是我當了十多年人最有把握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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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w+ E/ z( x& O+ m8 r我以前是一點也不在乎,因為就算我兩眼反白,雙腳一伸,也沒甚麼遺憾或不捨,不是因為我活得很充實,而是我對這個塵世沒甚麼留戀,我以前覺得“生命”這兩個字的定義很模糊,也沒有甚麼興趣去探討,怎樣的人生才算有意義。兒女成群,事業有成,長命百歲……是不是就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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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個人改變了我的想法,他令我第一次有活下去的念頭,令我懂得甚麼叫希冀。不過,我還是選擇把我的希冀放在你身上,或許你會說我迷信和認命,但我認了,我是一個不祥人,我也沒資格得到幸福,我得不到的幸福,我尋不到的夢想,全都交托給你吧,所以我選擇完全退出你的生命,只是希望你可以快樂健康的成長。2 A+ Z: A/ F! W5 S- R

% |' w; g: U5 j5 m8 \; K1 b我只餘下三個月壽命,有兩個人是我放不下的,你是其中一個。不要怪哥哥,哥哥知道自己很對不起你,但人之將死,驀然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我現在甚麼也不求,就只求你的原諒,對不起,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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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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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回到家中帶些日用品回宿舍,誰知卻收到一封寫於二零零零年一月九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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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看完手中的信,我的手不自覺的顫抖,這輩子也很少如此的激動,我淚流滿面,第一次看到哥哥的字跡,我的確曾經很恨他,我只不過是想乞求一點點的親情,為什麼連這樣他都不肯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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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d, c  E; `' K. C9 B) N# U8 U5 c- f哥,原來我是你至死都放不低的人嗎?這麼多年我都錯怪了你,以為你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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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知不知道,我願意捨棄你所說的一切福份,來換取你在我唸中二時叫住我,喚我一聲弟,給我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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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e: _2 l9 s我已經不恨你了,真要恨的話,就恨你死得太早了...哥,你聽到嗎?哥...6 M6 L5 o5 P3 u% q

( e2 N6 `2 _% A# N# C抱著懷中應該是由天國寄來的信箋,我完全已經控制不到自己的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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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T. X' H* u 激動的心情慢慢平伏,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哥哥寫給我的信,那個信封很清楚的有郵票和郵戳,我想天國應該還未和香港的郵局有聯繫吧?信封上清楚寫上“卓俊先生收啟”。2 x3 l3 O- Y7 B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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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字跡和信中的字跡不同,顯然出於兩個人的手筆。哥哥的字跡很清麗,字體不大,力度也不深,很娟秀的一手字。相反信封上的字是行草,蒼勁有力的而且起菱起角,相當有氣勢和漂亮,一看就知道是男生的字,而我最喜歡就是這種有行氣的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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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哥哥的朋友嗎?但他為何會有我的地址?而且哥哥已經死了五年,他為何要拖到現在才把信寄給我?3 u% M) f5 C5 g

1 u+ _# H5 s+ }$ Q0 [# }. {  V0 o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就是這種曖昧不明的狀態,我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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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個人改變了我的想法,他令我第一次有活下去的念頭,令我懂得甚麼叫希冀。”信中哥哥提到了這麼一個“他”,我直覺這個他就是寄信給我的人,他是哥哥的同學?朋友?還是...情人?3 `2 V3 _9 ^3 X, F, A
當一個人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到底是會怎樣去看他生命中所作出過的每一個決定,包括錯和對的?1 @0 H$ n7 S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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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失去意識前的一瞬想的又是誰?或許就是失去親情的缺憾和出於對我的內疚,哥哥才會寫這一封信,可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勇氣把它寄出。, k: E9 r  M) L; e9 u

1 l. P, }7 H/ q! i這又是了,我們已十多年不見,雖然有著最親的血緣關係,卻又比陌生人還疏遠,也難怪他不把信寄出。1 l. r- X8 o3 S; ~7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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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親情,這是我由小就最渴望得到的。在我四歲的時候,父母因車禍去世,卻又不可和哥哥一起,為此我哭了很久,不過還是不能扳平局面,最後我住進了阿姨葉芷琇那兒,不過阿姨和姨丈因為工作而經常往返香港和台灣,常常也不在家,所以大部份時間都是我和表弟凌秀楓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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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Q! g  N0 ^0 Y3 ?: s$ b6 _9 U阿姨在最初的一段時間,對我也很親切,但其後不知為了什麼,她連對自己的兒子也很冷淡,何況我這個外人呢?有些時候我甚至感受到阿姨厭惡和嫌棄的目光。/ ?7 Q  q  a3 i) s; t

# ?7 v/ j& f  W  p直到最近我才知道阿姨是因為誤會了姨丈把她當成我媽的替身,所以把怒火發洩在我和阿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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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N* M. Q; Q( |阿姨從來也不多和我說話,也不會罵我,感覺就像我是透明的,所以有時我寧願她罵我,不過我就是沒有像阿秀一樣刻意鬧麻煩來博取父母的注意,因為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外人,我甚至連一種會有人關心我的自信也沒有,想來也真可悲,倒不知自己是怎樣捱過來的。& R. G& O/ D; K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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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的感覺就是很想念哥哥,不想再過這寄人籬下的生活,於是我不斷給哥哥寄信,可是無論我怎樣寫也得不到哥哥的回覆,好幾次我也因為覺得委屈而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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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會想,可能因為阿姨那時的嘴臉,令我討厭女人,轉而喜歡男人;或是渴望由別的男人身上尋求哥哥不肯給我的溫暖,既然連親人也不肯關心我,那就讓我自己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一個肯對我溫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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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B- y0 D2 S8 m; g不過事實是剛相反,我以前的兩個情人也不是溫柔的人,反倒兩人在和我分手的時候也對我說:「你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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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c& K) R9 b, M想到這裡,我突然對哥哥的感情生活產生了興趣,不知怎的,我就是認為哥肯定是被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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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 w, ]. M0 y而我,從來就沒有被愛過,別人需要的只是我的溫柔,給出一顆完整的心,甚至奉上自己的身體,卻只換來傷痕累累,我也不敢再奢望有人會全心全意的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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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哥死後,我接收了他一袋遺物,裡面好像有一些信和筆記,想必會提及他的感情世界,那我應該就可以知道誰寄信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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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u2 ~+ M) \( x! q; _0 C/ _我走到床沿,拉開那個塵封的櫃子,拿起哥哥的遺物,心情好像是正要打開潘朵拉的寶盒,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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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哥哥人已經不在了,但我不想侵犯他的私隱,正如我也不想有人去看我的日記和情信,不過好奇心是足以殺死一隻貓的,終於我還是決定翻開哥哥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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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r9 ]0 |. t+ B; V! [看著哥哥的日記,發現裡面幾乎全是斷句和短句。沒甚麼連接詞,也沒太多形容詞。而且看得出哥哥這人也挺冷漠的,對身邊的人和事都不太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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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弟弟的信,知道他病了,猶豫著應不應該探望他。: s; f* \3 c' g, H) `- F, u) K6 }
走到他的中學,知道他已告了一個星期假。& ]3 B9 P$ u4 \2 G
進入他的班房,在他課桌的抽屜放下了一串千羽鶴。
: \/ c( Z: p1 H+ i4 V4 |2 T- c我不信這些東西,但希望弟弟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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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M% {- x: v3 j不過看到這篇讓我很感動,這件事應發生在我中二那年吧,當時我還以為是哪個喜歡我的女同學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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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些千羽鶴我還保留著!
* U/ b8 a2 Y+ ^# w( r3 b1 x我立即從床上躍下來,千羽鶴..千羽鶴..我放了在哪?
2 u3 i+ ~6 f0 c, O) T# c& M2 f想起了!我彎身在抽屜的最底層拿出一個塵封的盒子。! ^7 V. o* l6 {; \
有一段時間我很喜歡收集這些摺紙小手藝,而所有收藏品我都放了在這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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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串了!只有這串千羽鶴是用橡皮圈束起的,所以令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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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分開後,哥哥送我的第一份也是最後的一份禮物。% b* r$ Y2 V& G2 w1 C4 P

7 M) V) d/ i2 @9 v9 }6 d咦?怎麼千羽鶴上有些黑黑的跡?好像是..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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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1 i/ Z1 Y1 ~/ G小心的拆開其中一隻千羽鶴,發現上面寫著“弟,康復”  B7 x9 K2 ~, B& k# K& U0 L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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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寫得很小,可能怕我看到吧,剛平伏的心情又開始激動,心懷感激的哽咽著。, P. l. F0 f; y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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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翻著哥哥的日記,分享他生前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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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嚴格來說,這根本就不可以說是哥哥的日記,因為裡面只是不停說“他”這天不太精神,“他”這天又留下了字條。/ F. O. O1 k. d1 P4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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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我已經肯定那個“他”一定是哥哥的情人,而且“他”幾乎是哥哥生活的全部。0 _1 I7 I: f. Q  Y8 l+ \; Z, L

( s) ^. j$ ~. [5 u' K想不到原來我們兩兄弟也是同性戀!無論如何,卓家都是絕後的了,爸爸媽媽,請恕孩兒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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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T* ?0 D7 U2 y- r( }: I9 b  徹夜翻著哥哥的日記,可一直也看不到那個“他”的名字,最後我還是放棄了,草草的翻著其實也不太知道自己究竟看過甚麼,我本來還想翻那些信,但我真的太累,而且偷看別人的信件我始終還是不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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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後天是哥哥的忌日,我應該要去拜祭他,謝謝他送我的這份寶貴禮物。$ W/ A3 u$ _! c3 u% D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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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u. L- [4 n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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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後天是哥哥的忌日,我應該要去拜祭他,謝謝他送我的這份寶貴禮物。& h7 n2 p0 R* `, f! v0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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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慚愧,哥哥死了五年,我也不是經常去拜祭他。0 V4 W8 ]7 J+ t) u*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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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是以前要照顧阿秀,二來是根深柢固的認為哥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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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4 r2 Z$ B7 n: R; g# Z! @; B  這一直是我心頭的刺,沒想到在哥哥死後,這根刺才拔了出來。2 R$ g2 o  T6 x: x% F( p7 a

2 h9 r+ `9 D5 {( L" l/ o抱著一束小黃菊和拿著一個小蛋糕,我乘火車到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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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一條長樓梯就見幾到了個小房間,牆壁有很多格來放骨灰,哥哥的靈位就在裡面。' @, L- C8 i+ n. U7 J

4 Z/ q. X% k. d7 T+ ]9 p" E. C" u  今天並不是甚麼特別的日子,所以小房間裡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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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撫上哥哥的靈位照片,照片中的哥哥瘦骨嶙峋,應該已經在發病,可是他笑得很燦爛,而且眼神流露出濃濃的迷戀,我想這幀照片應出自他情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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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I6 Z" a9 V$ d2 J- b! ?在我把花束放到靈位前的花瓶時,我發現裡面已插了一束毋忘我。
; k8 x8 V4 S* S" A每次我來掃墓時,都會發現有人清潔過牆壁上哥哥的靈位和照片,和靈位旁放了一束毋忘我和小禮物,應該是哥哥日記中的那個“他”吧。+ R7 V: R. J- |8 R4 L
我搖了搖頭,原來這世上真有很多痴情漢,只是我遇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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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4 E# g) ~6 I# O在盒子裡拿出小蛋糕放下,我插上了一枝蠟燭,然後雙手合十,闔上眼睛,誠心的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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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天是你的忌日,我來看你了。很對不起,這麼少來探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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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_& t8 L' S, A5 T& K望了望那個蛋糕,我強掩心底的難過,笑了笑:「雖然你已在另一個世界,但今天始終是你的生日,想來,我們都十多年沒一起慶祝生日了,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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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8 i5 n6 g: c9 L. D3 j* O+ @我吹熄了小蛋糕上的蠟燭:「生日要許願呢,哥哥,你的其中一個願望是得到我的諒解吧。恭喜你,那你這願望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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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u& p' e# L雖然有點遲疑,但我決定說出心裡的話:「哥,我看到你寫給我的信了,其實我才不是好弟弟,竟然不知道你的病。四歲的記憶已很模糊,只記得那時爸媽常只帶你一個外出,現在當然知道是帶你去覆診,那時卻以為是爸媽偏心,我很白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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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小到大,我都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意思,也不敢爭取想要的東西。因為寄人籬下,我只可以做個乖孩子。我一直寫信給你,你也不回覆,我就想哥是不是不記得俊,討厭俊了,但也只是懦弱被動的等你回覆。告訴你,如果現在給我回到以前,我一定會勇敢的跑到你家抱住你,死纏著要和你一起生活。」; H* I2 L% t0 G$ j7 j7 k

4 L5 K. J/ W8 Q/ B4 p強忍著睫間的淚:我不能哭,在哥面前,我要堅強,「就因為怕被討厭,怕失敗,我連第一步也不敢踏出。哥,永遠的失去你讓我深切的體會“嘗試未必成功,但不試就一定失敗”這個簡單不過的道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當我遇到錯敗,想放棄時,我就會想:哥哥把希冀放在我身上,我不可令他失望。所以哥你不用再掛心我,我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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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知哥不會看到,但我還是笑了笑,忽然想起哥在信中提到他有兩個放不下的人:「哥,我記得你還有一個放不下的人吧,那個“毋忘我”先生每年都還來看你,可是我每一次都碰不上他,真可惜。他一定很帥或很有吸引力吧,可令哥哥你如此愛他。」) `+ W0 ^$ h7 [2 B& M: F9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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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深情,最近我也碰到了一個情痴。他的戀人也死了幾年,但他沒有再談戀愛,而且是決定孤獨終老。他還說給出了自己的心後就收不回,你說世上怎會有這麼笨的人?」+ E' H8 s5 p1 C  Z* d: q, F: W

- `( H7 M* r) f- y  S& D/ e0 r「可是如果我跟你說,我有點喜歡這個人,就只是有點啦...我會不會更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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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0 U+ F9 Y: `2 S昨晚我想了一整夜,得出這個自己也不太想承認的結論:我有點喜歡董星賢,就只是有點而已。, g6 e) P& S) P( r9 j) w

$ P6 l( ~1 f& E  ~9 d「我就知道自己很笨,喜歡一個專情男人,比喜歡一個薄情男人還慘。因為被薄情郎拋棄還可以理直氣壯罵他、恨他,可喜歡上一個深情男人呢?卻是連恨他的理由也沒有。人家深情有罪嗎?不愛你不行嗎?最後就只能怨,怨自己輸給了時間,輸給了一個永遠贏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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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雖然我是有點喜歡他,但我並不打算追求他。因為我不想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稀有的痴情種。」% _% O& u" _( m

9 Z" b. R; T' w5 i5 x( ~+ O; s我望著哥哥的照片,頑皮的笑了笑,「所以,哥,你就保佑我快點遇到一個好情人吧。」2 Y7 G! l+ Z! g1 ]" f  ~)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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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一些細碎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的回頭,但是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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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我多心吧,帶著淡淡的哀傷和喜悅的釋懷,我離開了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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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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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星期都不知怎的,竟然連續發生了比漫畫金田一少年事件簿中的校園七不思議事件更不可思議的事!首先是星期一的那封“天國的信箋”,害我心頭七上八下的,還去翻哥的遺物。5 T1 O/ Z% f% S, _5 r0 b&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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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事發生在星期五,話說那天剛好出了第一個大學校際音樂節的出賽名單,但是班上女生夏寶雪的司琴在比賽當天正好有事,於是她就要臨時找人幫她,想幫她的人也不少,倒是她嫌棄人家的琴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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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 w+ ]0 R! a3 O' q最後有人叫她找董星賢幫忙,不過在一輪擾攘後,她竟然很不滿的瞪我,然後氣呼呼的離開。7 g( Q7 e# |1 z2 d5 S0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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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完全是不明所以自己是何時得罪她的?她找不找董星賢幫忙干我甚麼事,他只是我的司琴而已。然而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已在說:「人家董少爺是卓家公子的專屬司琴,其他的豬狗牛羊馬怎敢去煩他啊?」. H, o" c5 z( ]5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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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得無端被人找碴很莫名其妙,司琴是自己選的,說甚麼專屬不專屬?不過說起來,大部分唸鋼琴專業的人都要替兩至三個唸聲樂的人做司琴,而董星賢就確實只為我伴奏。當時我只是在想可能其他人怕和他合作吧。9 T- [7 W. \) S1 F7 k0 q0 j* a% _

4 [7 N! u/ i3 I+ Y9 ~$ E4 j但我的朋友子強把真相告訴了我:「你太天真了,董星賢的人再難相處,琴藝也是出了名的好,怎會沒人選他當司琴呢?那天你離開了課室所以不知道,是董星賢親自向趙教授說因為他剛復課,不想為太多人伴奏而分心,所以只為你一人伴奏。他此話一出,簡直是全場嘩然,夏寶雪一向都想倒追董星賢,現在等如變相被董星賢拒絕,她自然不滿你啦,所以她們那群人不只說你和康賢,之後更說你和董星賢有一腿,那些說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3 ?6 Y* Y/ f+ u- i( t: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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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這麼一段插曲,難怪夏寶雪那群人這麼討厭我,這個嬌嬌女,被人拒絕就拿我來出氣,真氣人。不過,董星賢怎麼要指明只當我的司琴呢?這個看不起人的男人這麼看得起我,我會受寵若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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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那群人還真是過份,說甚麼音樂系最有勢力和前途的“雙賢”也在你掌握之中。你跟董星賢不過是宿友而已,她們這樣說,好像你很愛誘惑男人似的,你又不是同性戀!我真替你不值,你也太厚道了,被人這樣冤枉也不臭罵她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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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e* ^* S/ \) d( y4 N不過接下來子強的話就讓我感到心虛。對不起啊,子強,你不用替我不值,雖然我不愛誘惑男人,(事實上我亦沒足夠的美色)但我貨真價實就是一個同性戀者。我也不是厚道,只是我可不想主動挑起這個問題然後被全班同學知道我的性取向。* i9 v. K7 j- {7 a5 D0 o0 K9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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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多人也說從事音樂和藝術的同性戀者可多著呢,我也不是“異類”,然而可以隱藏的話,我還是選擇只和性向與我一樣的人還有可以包容我的人分享我最私密的生活和感情。, `, o) w/ s7 x7 s-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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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會有人說A就是因為我們不告訴別人,才會覺得自己沒人關心和了解,我不排除這個因素,可是我更不排除出櫃後的傷害可能遠比把秘密憋在心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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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子強是我志趣相投的好朋友,我也沒有對他出櫃,所以和他外出也難免要應酬他說一兩句諸如“那個女生好漂亮”這樣的屁話,其實我的眼睛根本就只放在她旁邊的帥哥上,想來也挺不自在的,好像要強迫自己幹些不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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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回到宿舍,董星賢正雙手抱胸,鐵青著臉,不滿的瞪我:「我桌上的那份曲譜是你拿走的吧?」4 g. r  A, m3 o  F8 i: V' J

3 S7 x3 t& y# O, S他應該是說早前我替他交給康賢的那份吧。「對,是我拿走替你交給康賢的,那份家課你已拖了好一段時間,再拖下去我怕你會被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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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A8 s; z# L" B6 W「你還真雞婆。」董星賢乾笑了兩聲,不過表情明顯較剛才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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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 O3 h  |* h「對,我就是雞婆,而你就是不長眼睛的!咸豐年前替你交的曲譜,你今天才來興師問罪,會不會有點遲暮的感覺?」: K, G' l* C  M5 o, \! z!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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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真要感謝你的同學愛!」他說的明明是感謝說話,可聽起來盡是晦氣。頓了一下,他續說:「那你有沒有看過那份曲譜?」* Q. x# n3 o/ C+ v: s6 r6 A1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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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該不會控告我侵犯你的知識產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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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那支曲子好不好?」他沒有理會我的嘲諷,逕自繼續探問。: t" n1 ]9 m7 V* A, I, `8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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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詞的配合,但譜了出來感覺應該挺淒美動聽的。」我很喜歡看曲譜,而且這更成了我的習慣,所以我光是看個曲譜也大約可想像到那個旋律,而董星賢亦承認我這項技能。# y# [0 b6 B  F( p# ?

" a% K5 X/ R1 [8 c, T「你現在有沒有空?」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一句話。2 S0 T# r3 F: q7 S2 |

" C) K9 {& O: w3 |2 E. G0 O0 g「我有事幹就不會窩在宿舍吧?」6 @" u9 o/ N  E) X5 _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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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跟我到休息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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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0 r! |. N/ P#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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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首曲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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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在搞不清發生甚麼事的情況下跟隨董星賢到休息室,那裡有一臺鋼琴,不過音色不是太好。這個董星賢,跟人說話總是隨心所欲,想說甚麼就甚麼,被迫跟他快“同居”了一個月,我似乎也習慣了他唯我獨尊式的說話方式。! ^( T6 t; m/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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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坐到鋼琴前,遞了一份曲譜給我,是我替他交給康賢的那份,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手上這份是譜上了歌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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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午夜夢迴,一個人睡在偌大的床,
, i: `6 a9 _3 X以前總是那麼擠、那麼暖,為何如今只剩下冰冷?; C: P7 i8 e0 \, x
伸出雙手,再也沒有人回應我,任我如何呼喚也再聽不到你的聲音,/ Z& P& d) j7 _0 K4 @$ h
強迫自己入睡,因為如今我只能在夢裡找你。: G' `: s# X' u) X7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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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看到你哭泣的臉,還是那樣美,7 v$ Y$ G9 H) d1 q4 y+ S3 c. B
親愛的,不要哭,
9 D- a' m: }7 f/ L6 i- p% k( I( \$ }答應我,點點滴滴都不要忘記,
  j# |% I: j4 {* B# z' f1 `就算我不在你身旁也不要忘記,無論是最初還是現在,
+ r! P. q' _6 u9 ^/ T. H' v你明明在我眼前,卻又那麼遙遠,& e# O6 e2 `" n$ c: b
可無論你在那裡我都會去找你!請為我守候,
8 W2 k. ^9 x) r( @$ X即使我遲了,也不要忘記我!* G0 b3 G8 F: X
別忘了!別忘了!
+ L2 l  L) l. v, K. C+ }9 ^1 @直至我找到你的蹤影。4 `& X; U6 ^8 @% Y0 H; r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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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v: Y- K) ~9 [8 z看到歌詞的一剎,我被憾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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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Q/ N  Y* K( L0 `9 }1 w雖然他甚麼也沒說,但這首曲,應該是董星賢寫給他已故情人的吧。調子本來已很淒怨,還填上那麼哀豔的詞,倒真是衰怨纏綿了。我一邊聽他彈奏,一邊想像他是用怎樣的心情去為戀人寫下這首輓歌,面對永遠失去摯愛這一個現實時,他竟然選擇賭上自己的餘生去等待戀人的來生。4 d- S* \9 U2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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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不再愛別人。+ ], h7 V& L3 O-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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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寧願訂下百世盟約,這生完了,還有下世,生生世世也一定可以找回對方,延續未了宿緣。” 想起哥哥在信中形容我們已死父母的盟誓,我想董星賢的心情大概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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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9 T+ \  H" c奇怪,我明知他是如此專情和深情,但仍是控制不了悠然而生的不愉快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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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p* c$ w9 s5 R是嫉妒?我竟然嫉妒一個素未謀面、已經死去的人?但我不能否認,那種情緒確實叫嫉妒。4 a9 z  V! E3 x& g  g/ T* r: `2 X

4 O6 g, J, p& {( r看來我已不能欺騙自己,強說對他沒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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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離奇的是到他再彈奏第二次的時候,我竟然著魔似的跟著旋律把詞唱了出來!他起初是怔了怔的望著我,可由始至終也沒有停下彈奏,一曲既終,他還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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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自己的失態而覺得很窘,這是人家為已故戀人寫的曲,平白無事人家又沒叫,我幹嘛去唱?( J& y9 _  P4 l$ |: @& C3 J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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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感情氾濫到淚珠都在眼眶打轉,唉,我不如挖個地洞鑽進去罷了!於是我馬上轉換話題:「對了,星期五出了第一個大學校際音樂節的出賽日期,十一月七日,這天你沒要事吧。」8 W  o9 H* |$ ]5 Z. J& d; }5 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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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我們要開始排時間表練習。」* v; T! F; d8 l+ p. V

! v: L) E9 ^; I$ E+ B「那你還有沒有空出的時間?夏寶雪的司琴在比賽當天正好有事,所以她要找人伴奏。」董星賢真沒有說錯,我的確是雞婆,給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還想去幫她,可能人家不領情之餘還有更多話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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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在十次的演唱裡,有一次及得上你剛才八成的水準,我或許會考慮,不過根本沒可能,朽木不可雕。」, G1 `$ b. H0 M7 Q' j8 K

5 Y/ j5 @  i# B+ u, k「你是說我唱得很好嗎?」難不成他是因為欣賞我的歌藝才當我的“專屬司琴”?我從未聽過他誇人,現在他竟然繞了個大圈子來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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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D9 _5 x8 Y3 i「如果你唱得不好,你那九個個人賽冠軍是騙來的?你還在出了名給分嚴謹的張老師手上拿了個九十五分,更有三次比賽拿滿分,我怎敢懷疑評審的眼光。」# c/ D7 D5 D; A' x* _6 H;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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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嘩!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對我的比賽成績這樣瞭如指掌?就算他是我的司琴,跟我一起比賽,也要十分用心才會記得,莫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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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以為我為什麼只當你一個人的司琴?為甚麼要走進你的浴室?為什麼要...吻你?」他的聲音有點促狹,邊說邊離開那臺鋼琴,緩緩的步近我,說到“吻”字時就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吻住了我的唇瓣,他竟然把舌也探進來!. ^3 \& l7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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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舌粗暴的探索著我的口腔,我不停的掙扎想推開他,可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反而被他扣住了手腕,把我抱得更緊,好讓他可以慢慢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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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4 ?1 _9 {( ]( V& m4 u他的吻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可卻沒有令我抗拒。明明是被他粗暴的強吻,可是被桎梏在他的懷抱,嗅著他獨有的味道,我竟陶醉得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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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8 A/ e  s9 X! {: [「你鬧夠了沒有?我喜歡吃豆腐腦,可不喜歡給你吃豆腐!」終於他離開了我的唇,我有氣無力的推開他,胸口中所有的力量都被他抽走了,但口頭上仍不服輸。- l: C4 ]1 |& g4 U

3 e( T. ?1 X0 m; c! B「你還未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霸道的男人!我問他問題他還未回答,現在倒說我還未回答他的問題!' ~  A+ r* s* @9 t3 o

# X- \6 S& {3 L" C! t/ F「不就因為你喜歡...作弄我嗎?」其實問題的答案,可解讀成他喜歡我,因為喜歡,所以只當我的司琴,留心我每一場比賽的分數。: v& h! d4 M/ b*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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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我想到他心繫的那個戀人,我的話到了唇邊就硬生生的可吞回肚子。我不想再當別人的影子,而且我也不確認董星賢是否真的喜歡我?2 C; C1 M& t5 e5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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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猜錯的話我真是窘死了,我還要在宿舍和他共對一整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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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個極品帥哥,幾年來為了已逝戀人冰封自己的心,我才不信自己有這樣的熱力熔化他。( Z- l: h0 g$ w" _#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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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回話,眼神卻閃過一絲失落,然後搖了搖頭,爽朗的笑著:「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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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被這個笑容震懾了,想起這是我見過他第二次不帶惡質、真正的笑顏,而看得最多就是他戲謔的賊笑和冷笑。7 H* T7 B3 g: R,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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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牙很白,好像會閃出光茫似的,很燦爛又有點皮皮的,看了這個令人臉紅耳赤的笑容,我不得不相信希嵐所言:他以前很孩子氣,整天笑容滿臉,對人又熱情,永遠都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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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更令我感受到他情人的離世對他的打擊有多大,而他情人的位置又是多麼的難以取代?心頭倏地收緊,難道我想取締他情人的位置?( C7 F7 N# A% v8 y

8 t0 x, Y# F& V' y$ m不是說愛上你很痛苦嗎?那就不要引起我不必要的遐想!- O% W" t$ |# ~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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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瞬間,他又回到了鋼琴前,彈奏著王菲的“暗湧”。總覺得他彈琴的姿態很美,我是沒見過任何一個琴手彈琴的姿態比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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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q$ [- S! e* Z. h8 P4 H收起了迷人的笑容,他鬱鬱的彈奏著,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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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的他就散發出一種憂鬱神秘,卻很纖細的感覺,令人有從後撲上去,摟著他、安慰他的衝動。% G. I4 C' K' {" l" m2 |- n* J; 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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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雖然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作品,但還是很悅耳。( p5 s6 P# v5 I2 C4 D

* K" w3 P8 }) q$ m  ]我想起哥哥在日記中也提到他最喜歡的就是這首歌,那個“他”也經常為他彈奏。" u" d2 [7 N2 N4 Z. H

( ^' ^0 m5 ^' A; ^# v不知道哥哥的那個他有沒有董星賢這麼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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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上真有類男人叫做“魔鬼”,他會使你又愛又恨,彷彿會勾去你的魂,就如毒品一樣碰不得,可碰上了就甩不了的話,董星賢肯定就是這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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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2:51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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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我好像嚐到了一點甜味,而且好像有點黏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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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回事呢?我努力的抵抗睡意,試圖掙大眼睛,誰知我一張開眼,映入的居然是董星賢的臉!# G5 k4 k6 @' m& e

8 w& M( A/ f# l5 b& A  不知何時,他半坐在我的床沿,手輕搭住我的肩,大清早竟然就給我來個法式熱吻!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放開了我的唇,拋下了一句:「要上課了。」然後他就掉頭離開了房間,沒有解釋他剛才的行為,彷彿剛剛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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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僅剩下呆若木雞的我,叫醒別人一定要用吻的嗎?他自己還不是經常遲到、早退和蹺課嗎?一天不做賊,還當起警察來!我為什麼這麼不幸?非要忍受他的性騷擾不可!?! i+ l$ `* v8 |1 T: 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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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被董星賢叫到休息室,被他似是而非的告白(?)後,他那些踩線和越軌的行為越來越多,比方說他會突然從後抱住我,或是我正在喝水,他就會一手把我的杯子奪走然後一口氣把水喝光,跟我間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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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V- r6 h6 |3 u3 \我被他整得快發瘋了!究竟這個男人想幹甚麼?$ Y' N" k; F+ d( p9 u

4 e% T: J+ Q! T) \我橫看豎看都不覺得他喜歡我,試問喜歡一個人又怎會經常惡整他?不過不止他不正常,連我都有點不正常,被他親了,我除了有點不知所措和莫名其妙,竟然還有點...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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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A! E$ N5 P. c" U* d- U甚至他一經過我身邊時,我就會對他的行為有所戒備,但當他直行直過不鳥我時我竟又有種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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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n" F0 w2 U2 I+ P; H# {  心頭本來已被他弄得七上八落,誰知在練歌時更發生了一件讓我既憂心又煩惱的事:我失聲了。  M- ]6 k; _5 s& M/ U) J8 X

4 o* d+ H4 J+ {( e3 o3 x( g雖然我還未至於像歌星那樣為聲線買保險,但不能唱歌對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惡夢!9 Z7 h, Z2 t- ]8 D! Q/ e$ m: g: d4 G

% N9 m: W, l5 [2 r$ i我的成績、我的獎學金...最重要的是這是我唯一的愛好,及對自己最大的認同。) M5 q1 ~& W/ V7 Z+ _& `; ^$ F

7 v0 B  x0 ]8 i" g. i$ e事緣早前練歌時康賢對我說:「剛知道了其他學校的出賽名單,你要勝出應該不成問題,不過也不能太輕敵,好像B大的薛若華和C大的楊曉業也是強敵。」1 v. Y* y) N8 D#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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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怔住,連歌紙也丟了一地。薛若華這個名字是我的禁忌:我的初戀男友天樂就是因為忘不了這個薛若華而拋棄我的。# ^* G) i0 y1 q* A: d7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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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天樂是因為我和薛若華一樣是男高音才會和我開始,當我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時,心頭都好像穿了個洞似的,被人當成是替身,當然不是味兒。    7 w7 h5 I9 E' }8 C

2 K, R- n+ I/ d1 H他明明是看著我,但他的眼光其實射穿了我,為的是在我身上找尋薛若華的影子,所以在他知道有望和薛若華復合時,那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毫不猶豫的拋下我,那是一種連尊嚴都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 x( N+ s7 {& F3 h3 z

# H) `6 X9 M  ]0 C! L: C可能是心裡的陰影,在愛情上已輸了給他,我不想連唱歌也輸給他,所以就不自覺的強迫自己,到我發覺的時候,我已經唱不到高音,今天更嚴重得完全失聲。  N( e2 S$ m1 p' c* {7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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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唱了那麼多年也沒試過失聲,所以根本就不知怎辦,很煩啊,怎麼辦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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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麼心情都沒有了,揉了揉自己的喉嚨,拖著疲倦的身軀慢慢走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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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d; |5 q  在宿舍的門口,有兩個男生迎面走來,高的那個很親暱的摟著矮一點的那個,手還不時捏著對方白皙的臉龐和撩著他柔順的髮絲,兩人有說有笑,極為親密,儼然一對情侶。  w8 r! y& ?; x" @$ p

( K( ~- b% J( J& Y1 o! S( \! }# g  我看得眼睛都突了,因為高的那個是董星賢,而矮的那個就是令馮小剛一見就色魂授予,甘於背上重色輕友之名也要與之同居的夢中情人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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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 m" d2 l3 M: j5 ?我在不久前到小剛的房間找他,當時小剛不在,就是他出來應門的,人很有禮貌,斯文溫和,他有點怯生生的說:「你好,我叫小宇,你是找小剛學長的吧,他剛出去了,請問你要不要在這裡等他回來?」我當時也沒有甚麼重要事,只是想找小剛閒聊罷了,所以微笑著說不。- f1 z2 h3 J* ?3 C

$ b4 V1 A+ y/ n/ M5 `' |說真的,在我初見到他的一剎真是被震懾了,雖然他不是我喜歡的型,但不得不承認這種美得像陶瓷娃娃的孩子,真好像會勾人的魂,讓男人為了要保護他,即使丟了性命也甘心情願,我當下就覺得小剛為了他由直變彎是完全可以了解的。  t/ y! v9 V; P6 _% J

6 ~$ |' |6 X) l! E8 ]我好像說得有點誇張,但相信只要見過他的人都會有同感,見到他之前,阿秀是我見過最可愛漂亮的孩子,但現在不得不承認,即便是阿秀也不能和他相比,他的五官何止比阿秀精緻百倍,那閒雅脫俗的氣質讓人只是走過他身邊也感到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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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X0 R: J  Y) F他雖然沒有如董星賢般有藍色左眼這樣的明顯特徵,但也是一眼就可看得出是混血兒,可能因為這樣,他才會和董星賢這麼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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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J4 \, M& b  m3 A3 E7 {& m& e  一扯到董星賢,為什麼我的心會如此難受?他是我的誰?他和誰人在一起也與我無關!只是如果真與我無關的話,我為何轉身就跑,不想面對他們?心頭泛起的又是那種莫名其妙,卻已經很熟悉的嫉妒...8 `8 Z  y#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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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再來一杯“玻璃之心”!」我甸伏在酒吧的長檯上,半醉的叫調酒師給我再來多一杯烈酒,之後我一口就把它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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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離開宿舍後,一陣不能消解的鬱悶從四方八面的襲擊我,於是我就到了一家gay吧喝悶酒,由於時間尚早,人也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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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忘記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覺頭昏腦脹,可是心情卻好不了多少,某程度上是更糟,因為我現在連身體也不舒服。8 k0 t' Q& m6 G+ {

+ w* a3 i) F5 ?7 `想不到,碰了這麼多次壁,我還是學不了乖。明知道根本不會有人真心的喜歡我,卻還仍天真的對一個不可能屬於我的男人抱有這種期待,相信自己可以成為某人的特別,結果又被這種熟悉不過的背叛給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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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T* q  p  w董星賢他不過是因為我和他同房,閒著沒事就找些消遣拿我來尋開心罷了。嘴裡說得漂亮,我還以為他真是對愛人忠貞不移,原來他和芸芸賤男一樣都是見到漂亮孩子就把誓言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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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遊戲有那麼好玩嗎?高興的時候就過來撩撥我一下,讓我不勝奇煩;好了,到我有所期待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是自己幻想過多,一廂情願。8 w7 S. k+ I6 r5 n7 R: G, G# v( B

" w6 {6 X% S$ |$ P; ?他這邊廂對我亂抱亂親,那邊廂卻可以不廢吹灰之力的就把上了朋友的夢中情人,他還有甚麼是不敢作的?( f3 i3 P7 E7 O2 q

% G7 |0 b# ^  J2 @  ^他這輩子可能真的不再談戀愛,因為他只是在玩弄愛情!5 H2 L, v5 i, `1 h6 t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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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自暴自棄,心煩意亂時,迎面走來了一個約三十多歲的男人,他朝我這邊瞄了兩眼,然後就在我旁邊的位子坐下向我搭訕:「唷,小兄弟,你喝得還真豪爽!我想請你喝一杯,不知你賞不賞面呢?」0 \- ~/ F, i0 E5 a; F0 y8 c

% y* I1 T# \& k; q) k0 R! B  我沒有搭理他,但他向酒保要了杯“紫色邂逅”給我,並邪笑著說:「失戀嗎?喝得這麼兇,不打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我叫Nick,你呢?」說罷還想借意摟我的腰,不過被我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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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喝杯酒。」我眼尾也沒有看他就關上了門。, x$ ^* G% F0 T5 v2 {" ]$ i) Q

9 X! D- `- B! j) l5 C  吃了這麼一隻檸檬,男人仍不死心,「同是天涯淪落人,讓我陪你一起喝吧。」; G' B) t- D/ P3 h4 B- l.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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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很煩厭,轉身就走,誰知他卻攥著我的手不放,他的力度很大,我想甩開他卻掙不脫他的蠻力。「放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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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k# {7 l  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有另一個男人扣著這個Nick的手,「你想對我男朋友做甚麼?」終於Nick倖倖然的負氣離開,「啐!這麼著緊他就不要讓他一個人在喝悶酒!」我竟無端成了一場爭奪戰的主角,真是“瘦田沒人耕,耕開有人爭”,而且我何時多了一個男朋友?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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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眼看那個男人,定睛的望了望他的容顏,咦?我沒有眼花吧?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沒錯,這個把我接在懷中並問我有沒有事的男人的而且確是康賢!( k4 S2 D; o* ?& g: q. I; n# x. M6 s

# K1 {. V( K& a2 ^+ _7 H9 a( y  他整個人的感覺和平日很不同,脫下了眼鏡,髮型不同了,單穿一件開胸的黑色襯衫,連鈕釦也一顆不扣,僅配一條銀鏈,打扮得有型而野性,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想在學校裡八百輩子也不要妄想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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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心頭閃過一絲失望:這裡不是just for one night,替我解困的人並不是那叫我又愛又恨的魔鬼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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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這樣的漂亮孩子,不要一個人到這種地方,奇怪的叔叔可多著呢。來,我請你喝一杯定定驚。」; h: @1 o) P3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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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賢微笑著,為我叫了杯“克服”,這是雞尾酒,酒精的成份很低。他的細心讓我感到很體貼,他現在和在學校裡的表現判若兩人,是他想放縱一下,還是平日他是戴著老實學長的面具,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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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是...gay?」我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帶點疑惑的問康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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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賢沒有回答,但就問酒保要了杯“心照”默認了自己的同志身份,他搖了搖手上的酒說,「你都已經失聲了,還來喝酒?」! e/ p4 Z" ^: S5 O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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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我可做些甚麼?」我低頭看著手上的酒,無力、軟弱和放棄,這是我腦中浮現關於我心情的名詞。6 \& W8 b! S  V9 ]6 H& B

, t  M% x7 t  b& L: \  「雖然我不太贊成,但你要不要打開聲針?」他有點不情願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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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v8 o3 s4 {, N  我也有聽過打開聲針這個方法,我想到了山窮水盡可能真的要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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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0 i9 a3 e: ?: _; E; I+ ~  在我正煩惱的時候,康賢突然捊了捊我的臉龐,我吃驚的看著他,他就曖昧的一笑,「我看你的樣子,不只為了失聲而煩惱,還有別的事情吧,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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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b: o# f. O2 B# I1 {1 |! g  「有甚麼愛情不愛情的?人家閒著沒事來玩我一下,我就認真起來,又不想想自己多平凡,倒是自己白痴。」我伏在桌子上,玩弄著酒杯,邊沒精打采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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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7 O+ {5 W5 [+ p; S& q  「誰說你平凡?你知不知道打從你坐在這裡喝酒開始,有多少雙貪婪的眼光掃向你?而你半醉的媚態和酡紅的小臉又有多誘人?」他說話時還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眼神迷戀而狂熱的盯著我看。; {! m8 B' J( |5 b

1 s3 z/ w% I5 _+ B, j  「你喝醉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我有點火了,被康賢這樣說感覺真是特噁心的,他和那些只為得到我身體的男人有甚麼分別,感覺就像是被脫了衣服看清光的樣子,看到康賢有如精神分裂的表現,我心都寒了,轉身就想離開。' i+ R1 O- c: x. D, k- j

5 H6 ]% s0 @* m9 b8 ?  誰知他一把扯著我的臂膀拉我到他的懷內吻住了我!為什麼這陣子我經常都被人強吻的呢?我可不是小女生,被人吻一下就昏了頭,可能是積壓著的憤怒使然,我一個巴掌就甩在康賢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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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6 Q$ U2 c! c7 i6 B) F這時我才驚覺之前就算被董星賢多番輕薄也沒有打他,抗拒也不大,但給康賢親了,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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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q: l# @* n& j5 ]- J% G. K: S. i  “啪”清脆的聲音令整個gay吧的人都看著我們,康賢對自己被打紅的臉視若無睹,反而抱歉的說:「對不起,嚇壞你了,但看著你受傷的樣子,多麼令人憐愛又心痛,我一時忍不住就...」他沒有說下去,清澈的眸子迫迫的鎖著我,「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我看得出你有感情煩惱,不要再去想那個不懂珍惜你的人,他不配。」我的怒意減低,取而代之是錯愕,康賢他...0 K5 I! ~$ r%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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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的摟著我,見我沒有反抗,他感性的說:「難道我...就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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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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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h; i3 B. k  L1 B4 B剛回到房間,就發現阿秀竟然窩在我的被窩裡看一本我剛買回來,自己都還沒看的漫畫,都不知道他已待在這裡多久了,一見到我就飛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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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a& ~7 H  「唷,你很重啊,想壓死我嗎?」我微微推開阿秀,瞄到他要殺人的目光,我就摸著他的頭賣乖:「不,你一點也不重。」托董星賢那張臭嘴的福,我們都不敢再在阿秀面前提到體重這個敏感的問題,以免被扁。/ w& J; z  e+ Y3 r

+ D. u7 V/ e# V; n  ^& W9 d0 n  「哼!連你也欺負我,你知不知道希翔那傢伙...」本來阿秀是想來找我吐糟的,但他說到一半就停住,似乎有甚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突然好像狗一樣在我身上亂嗅,「喂,阿秀,你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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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I* [* \" o  他正色道:「阿俊,你又去酒吧了吧,渾身都是煙酒的腐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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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一點頭,他又續說:「那有沒有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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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頭苦笑:「“豔遇”不可以說是沒有,但嚴格來說算是“驚遇”。」' A! _- \/ b' c  r9 O
  
3 z3 n! w0 Z7 e2 J8 s! g+ X「耶!」阿秀躺到了對面董星賢的床舖上,一副願聞其詳,促膝詳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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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5 n8 w2 Q: Z; n" z見狀我也坐到了自己的床上,說起來很久也沒有這麼和阿秀談心,不過一向我都是聆聽者,想不到今天阿秀反過來做聽眾。  C3 V# L9 x9 v7 i' R4 d

" g# ~" I. s/ B) M+ ~! E7 u「我剛才在酒吧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搭訕,他還拉著我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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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g: V  e0 s% s「這個也叫豔遇!?」阿秀把眼睛瞪得快掉下來了。9 \# i) m, U' S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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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這只是個開端,主菜是之後有另一個男人為我出頭趕走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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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H8 }- ]5 I! b. ?「哇賽!有人英雄救美啊!那人長甚麼樣子,帥不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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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A/ K' k2 o5 W$ c3 o「帥,他僅穿一件開胸的黑色裇衫,配一條銀鏈,有型性感。」: ~- d( r; k; b! R

4 O: l+ a. y" Q5 l+ Q+ ~; B9 @「有沒有留下電話?我也很想見一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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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v' k# Q$ d1 J/ H5 t& T8 \「明天上課你不就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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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d" V% W3 b. }「吓?是我的同學嗎?阿俊你幾時轉了口味吃嫩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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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康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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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J/ d, T1 w7 I「甚麼?小康康!?你說他是g還要穿得很有型的到酒吧?」阿秀難以置信的大叫。8 Q4 |% L  l" ]8 H

- @  J7 b0 L, n" l. J4 R「你小聲點好不好?隔牆有耳。更猜不到的好戲在後頭,你先不要尖叫,他還向我示愛唷。」7 e5 ]0 h9 }. U+ o( _  q; P

8 H6 P; w# C* z阿秀真的沒有尖叫,只是呆呆的看著我,良久才吐一口大氣說:「真是人一天不死,多新奇刺激駭人聽聞的事也有。」' w$ n9 {  H3 q2 o- F; n/ D

9 ]. g/ w, _' d/ k$ w4 |「你甚麼意思啊?」: Z; `0 [( y* N, p; ?$ \+ J

5 C" n" q: m1 ~  n1 K/ {5 `「沒意思,只是想不到小康康是假正經,還看上了你。對了,剛才是怎麼一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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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v2 q+ c/ P0 K我把在酒吧發生的事告訴了阿秀,其實康賢在說了那句話後就說給時間我考慮看看,然後我們一起回到了宿舍,他就住隔壁的楓葉樓,而剛才甚麼也沒發生過。( U; W, ^( W. Z9 |5 V

5 [% B* ?6 u' E3 n7 P5 h& A  g" `「那你打算怎樣?接受他?」% A) k1 t  y" T* p7 G' N! t* o

% I' a! [. e' V& {* x3 z「我也不知道.我一直當他是學長,又不知他是g,壓根兒沒當過他是對象,而且...」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心裡確實住了一個任性而霸道的男人...  }4 `8 j$ @) p) n8 d3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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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有心上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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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我吃驚的看著阿秀,他又說:「你喜歡的是他,對吧?」阿秀皮皮的笑著,指了指他正躺臥的,那張原屬於董星賢的睡床。  t! j4 q7 E+ u& {6 t6 d1 I

; k  L5 p* Z" Y  D. G我瞠目結舌,「你說甚麼啊?我會喜歡那外星生物?神經病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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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而貼心的說:「還狡辯,你多久沒罵他火星人了?不要再裝蒜了,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你以為可以瞞得過我嗎?火星人變裝後的樣子是你最抗拒不了的型,雖然我是討厭死他,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很有魅力。而且同一屋簷下,日久生情一點不奇,你們這對歡喜冤家整天打打鬧鬧卻眉來眼去的,小剛等人暗地裡都說你是不是當了火星人的押寨夫人,還開了賭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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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不要只被他的外表吸引,兩個人在一起,還要看很多方面,你們都喜歡音樂,志趣相投是沒有問題。但他是超級有錢少爺,做朋友不打緊,但做情人就要想想,畢竟你們的生活方式也差很遠,你看他一枝筆竟然也是名牌你就知道了。還有,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他心裡一直有個忘不了的戀人,我不想你做別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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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O3 d. q- v「他心裡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人可以代替。」我當初就是被他的痴情所感動,可卻也因為他的痴情而心痛。* T) \3 n6 w: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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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人可以取締他情人的位置我不知道,只是希翔告訴我,你的樣子很像火星人已經離世的戀人,所以我怕你把感情投放下去,但換來的只是一份不屬於你的感情,你要好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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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阿秀的說話,我在腦中搜尋董星賢對我做的行為,霎時間好像拼圖一樣有了個頭緒:就因為我長得像他已死的戀人,所以他才會留意我,才會吻我,才會把他為戀人寫的歌譜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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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你不要這樣嘛,不要再理那個混帳好了。」阿秀擔憂的用手擦拭我的眼淚,原來我竟然不自覺的掉淚了,又不是頭一次給人當替身,有甚麼好難過呢?可是我感到頭好像疼得快裂開,胸口翳悶得快讓我抖不過氣來,究竟碎了的心還可以再碎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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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換我走到了董星賢的床沿,輕輕的坐下,手緩緩的撫上了他的床舖,聯想著他誘人的睡姿,我近乎暈眩的出神,人迷迷醉醉的睡了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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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M* G1 g- p# m我真的很不想承認,自己又陷落了在一場沒有結果的苦戀上,在察覺自己被他吸引時,我已經一直都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愛上董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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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實在是太危險了,任性自我、傲慢霸道又獨斷獨行,完全是一頭森林裡的獵豹,生人勿近,可我終於還是一頭栽了下去,被啃咬得渾身是血也不能自拔。# Q) K& j2 M$ r+ L3 R' Z

! R3 I8 x* h& X4 ~6 X) j說真的,比賽臨近的壓力、失聲的困擾、被同學在背後說三道四、當別人的替身這一大堆麻煩問題,也比不上他對我做成的打擊:才見到他摟著個小男生,我的心頭已在發酸;才聽到阿秀說我和他已死的戀人很像,我的心情已跌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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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縱然是這樣,每當他回來,就算我們各自睡在自己的床上,但只要和他睡在同一個房間,我已禁不住心甜。/ k+ |: B. c: r' y- D4 Q* ?2 [

( N3 v, t& B+ J. q0 E  仍然難禁 看看你這個壞人 有甚麼的吸引
: i8 N9 S0 L0 @2 T# m' M& x   殘酷至此 更讓我想靠近 9 r. |. W1 ]& ~3 }/ w" K
  如同前世 欠下你的吻
+ z7 t$ E  A2 F1 N# @; N/ g  還怎麼敢怒憤
" ~$ W% @% O: k) _- N8 [# n* P) W% n  已習慣親朋好友問我 怎會為你等 5 Q: Q: N" e$ h+ |( Y6 a& Q8 Q0 [
  學會講只因這種狠 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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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你讓我下沉 喜歡你讓我哭
. x; i& W3 Z( f8 E4 e! ^  能持續獲得糟蹋亦滿足 7 ~/ N* N3 ]: u: @$ l
  喜歡你待我薄情 喜歡你為人冷酷 & r4 M2 q0 {  ~! ]% F5 |
  若是你也發現 你也喜歡虧待我 2 g# s/ b  v, g  U: h* l& d9 f
  我就讓你永遠痛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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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L! Y% i; Z0 \# G  情像雨點 似斷難斷  
2 M4 y" v, L; ^' d9 |  愈是去想 更是凌亂  
2 |& B+ }- v$ p9 u1 L" H" H: d  我已經不想跟你痴纏
! Z, G4 v& P$ Q1 c4 Y: u. v  我有我的尊嚴 不想再受損  1 s$ V* I8 \! d0 M, ^3 \
  無奈我心 要辨難辨  6 O* E( _" U6 {! ]' C. S' V
  道別再等 也未如願
! h$ A) M1 E' Y8 U  永遠在愛與痛的邊緣  
4 {, g* \: v( L1 }4 t1 p3 b  應該怎麼決定挑選. M; b2 A; w( O% F" T% m- e8 P

) H6 s9 N1 z. ]7 q( a" L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兩首旋律,我以前聽的時候只覺得那個主角很犯賤,毫不乾脆兼自虐,那麼痛苦不如抽身離開吧,可這首歌用來形容現在的我是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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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像是被囚禁在牢籠的犯人,他賜給我落寞和哀傷,然後偶爾把我從牢籠中放出來,我便感到樂透。& o; C0 a& ]* V8 Q, S& z

( ^* ?& T2 F' S+ b  z, o是否要穿過痛苦,才會刻骨銘心的歡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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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I/ ]( J& o. O! p( a是受罪也好,被折騰也好,自己甘於為這個人哭,為這個人笑,對這個人期盼,就算旁人如何勸,也像聾子般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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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3 M" e' v& _# r% x4 Z  d0 J2 O. i8 a對於以前的兩個戀人,我常抱怨他們不是全心全意的愛我,但我現在才發現我根本沒資格說他們,因為我何嘗又是完全投入呢?, z& x; j2 r! J3 A9 P/ D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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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也不曾像董星賢一樣帶給我如同時身處天堂和地獄般,極致的歡愉和痛苦,與其失去他,我寧願繼續忍受痛苦也不願失去僅存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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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X( i6 Y$ q! F我抱著他的枕頭,嗅著他的味道,想起他孩子氣的微笑和耍狠的表情,突然泛起了一陣衝動,我握住自己的慾望,輕輕的揉搓,在高潮的時候,喉頭發出沙啞而低沉的嗓音:「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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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連我自己都大吃一驚,原來閉起雙眼,腦海想著這個男人自慰,幻想他纖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身體,我就會發出連自己都難以想像的淫糜叫聲。而且我竟然在別人的床上做這種事,就不怕他回來撞破我的齷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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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是越危險就越有快感,或許我寧願被他知悉我對他的情慾,然後親手撕破我一手維持的安全關係?用面紙擦了擦自己的身體,濃濃的睡意和倦怠感在催我入睡,很快我就昏昏沈沈的墮入夢鄉。8 X( w) Z: i$ B&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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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感到好像有人輕撥我的髮,親吻我的臉和嘴唇,感覺很舒服,我極力想掙大眼睛看看是誰?可是眼皮卻灌了鉛般撐不開,那人最後在我的眉心烙下了一個吻,施下了一個甜蜜的咒語:「好好睡吧,我的寶貝。」" Z+ S0 k; l+ Q5 _% t7 }!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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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醒來,我仍然睡在董星賢的床上,而他則佇立在我的床邊換衣服,顯然他昨晚睡了在我的床上,他瞄了瞄我失魂落魄的樣子,但甚麼話也沒有說,只見他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和牛仔褲,本來只是很普通的打扮,我卻是頭一次見他這麼穿,清新帥氣的很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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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定睛望著他,他就抓了抓頭說:「一個月的限期已過,我可以不穿校服了吧。」是啊,今天十月一日,那個打賭已過了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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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不把頭髮染回紅色?」- I& _* P/ s0 n0 B1 I- x

! L9 i9 [& q" i4 M% ~+ V「那頭紅髮...已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他有點落寞,神情複雜的說。7 n$ A" O2 D, |' s) M

* k# }9 N& h& {5 R" u9 `「少亂掰了,把頭髮染成紅色不就只是你無聊嗎?會有甚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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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O; ?, G) b8 R) }* {我見他神情有異,以為他會發怒,但他沒有,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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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j& ~' Q, J5 C) N「那你不穿回那身奇裝異服?」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我都不知自己在做甚麼?明明希望他繼續作現在這身帥氣的打扮,卻偏直說些違背良心的話來跟他找碴。! w& I/ H" z4 T: V: ]' ^$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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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較喜歡我現在的打扮嗎?」他自信滿滿的說,說罷還捏了捏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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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w5 `( X. ^' a7 m# A, Q我感到自己雙頰微紅,尷尬的拍開他的手,他就走到門口穿鞋子離開,他剛離開不久就折返,把頭探進來說:「對了,下次黑的話就開燈,不要再睡錯床了,糊塗貓!」: O( o' ?; g4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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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我生氣的拿枕頭丟他,不過給他閃開,然後他就吃吃笑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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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S; \: D# ?& N1 C/ T/ V咦?我撫了撫自己的唇瓣,有點濕濕的,難道不是做夢,真的是他親了我和說了那句話?, V$ v; f- E+ M  L2 _; T" @

, t5 n/ V* g- l! \9 z4 x& B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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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段時間我本來有聲樂課要上,不過因為我失聲了,也懶得去上課來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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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出門後,我也不想獨自留在房間,就外出閒逛散心。& J! {, c- v8 H0 b7 Q: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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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繁華繽紛的旺角也沒甚麼能吸引我的事物,逛了一會已經想回去。所以我不明白怎麼有些人可以由朝早逛到夜晚?2 P3 E& M, L3 k0 n) \+ O" ^! C

# D% T/ V" y* l# n- k不過這可能是因為我是悶蛋吧。從來我購物只會依照自己心目中的清單,不會胡亂買下不需要的東西。) l3 B- j. _# }+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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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戲院,看到有一部同志電影“傳道.同志”正在上演。這電影說的是人稱「少男殺手」的克利斯,不愛女人只愛男人。他盯上了新鄰居大衛,一位摩門教見習傳教士。兩人日益滋生愛苗,但就面對宗教與現實的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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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子早前在香港同志電影節放映的時候相當哄動,我也曾心動的想去看,不過在同志電影節時去看同志電影不就等如出櫃嗎?8 U  b' w9 j7 _

! L. i" n. j8 F1 y6 V8 [現在這電影重新上映,要不要看呢?; e' D( |6 k0 X8 |& s* c

. U8 V1 }' Y& H$ A$ _; L; T但看著購票的人,大多毫不避諱的成雙結伴,而我又沒有伴兒,看著人家一雙一對的,不就要酸死我?都是作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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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一個人逛街也亂沒意思的,我草草吃了午餐就乘車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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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H+ W) a$ E* f! U站在門外,我聽到裡面傳出笑聲和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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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不是出門了嗎?那麼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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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0 R1 `5 ^: O6 L我敲了敲門,甫進去就見到董星賢正和小宇坐在他的床上親暱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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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9 A, w  D& n* j( P小宇見到我就很有禮貌的點頭打招呼:「學長,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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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點了點頭:「你好,你們慢慢聊吧,不用理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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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其實我是...」小宇走了過來正想說些甚麼,可是給董星賢打斷了他的話,「小宇,別說了,你是時候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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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打斷說話,小宇一怔,然後就看了看腕錶:「嗯,我去上課,先走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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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9 S. ]; a3 q2 b" ~$ Q0 k小宇一手拿起背包,匆匆的離開。6 {4 ]5 r9 |0 c$ H  ]% o) _

" e9 X2 @9 [- ]' d8 @“你啊,不要只顧打電動而忘了吃飯”想起小剛曾這麼形容和小宇通電話的男人,至今我已完全肯定那男人就是董星賢。6 A. t. Y, _7 o* x5 _( e2 K3 A1 l+ q

4 I5 a1 b4 c( h& a% S0 t難道小宇剛才想說他是董星賢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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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的睨了董星賢一眼:「你很沒禮貌,打斷小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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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躺回床上伸了個懶腰,瞟了我一眼,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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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u) z' O4 b瞧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我有點火的說下去:「你怕他說出你們的關係嗎?」, _  C8 y3 T5 |.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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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毛:「唷,那你說我和小宇是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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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t% J* R& u/ ]2 N% u「我不知你們是甚麼關係,也沒空理會你們的關係!」我對他怒目相向,但也不知道自己有甚麼立場去生氣。% O2 `- ]# Y4 B5 |. J$ P

( ^3 K- J0 G) y% {8 r, a「既然這樣,你生甚麼氣?」他語帶挑釁的試探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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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c' X9 M4 i「我是代小剛生氣!他是你的好朋友,你明知他喜歡小宇喜歡得要死,如果這樣你也要去搶他的心上人,我絕對會鄙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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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床上跳下,走到我面前,「不要說小剛,我是問你,我和別人交往,和、你、有、甚、麼、關、係。」他用獵豹般的眼神射向我,最後的一句更是故意一字一頓的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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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你想說甚麼!」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我才不想為他爭風吃醋,做他用來炫耀自己魅力的愚昧粉絲!我晦氣的拋下這一句話就走到房門前想離開。+ a6 a% P: u$ g6 E. z9 i8 \

5 x0 l6 p# U: l: b3 {他趨近一把握著我的手腕:「我再問你一次,我和別人交往,和你有沒有關係?」" G- ]. X6 o+ N& |1 ~4 F6 n&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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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的握著我的手腕,感到手腕快要被他折斷,我淚都快閃出來,高聲大叫:「白痴!放手啦!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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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5 q5 C- p' g「你答我,我就放開你!」/ j# k0 ]# x1 L1 y1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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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這麼霸道,這麼不理人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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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3 I+ V3 C7 `1 }6 n我終於都被他惹毛,也學他的一字一頓:「沒、關、係!你董大少爺要守寡也好,搶好朋友的意中人也好,全都與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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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我,冷冰冰的吐下一句:「這是你自己說的。」( T* p7 x$ b% [0 \5 x$ Y6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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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我的手,把我當成透明,他逕自推門離開,還“砰”的一聲用力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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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 w$ x4 c6 F' O天底下就真有這麼無理取鬧,自以為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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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3 w* v) g; y- ?8 g# Y8 i+ A  r他和誰人在一起,與我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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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5 G: S4 K" O) S! b6 C我為什麼要在乎?為什麼要難過?! J( |2 o8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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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真是很痛苦,還是被愛比較幸福...3 J1 G6 |0 Y: S

5 M, a( @  m2 U“難道我...就不行嗎?”突然想起康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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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Y! c' L- ]5 F# _也對,與其為了一個自戀狂生悶氣,倒不如給喜歡我的人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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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就撥康賢的電話。. F# K7 X# ~  }8 L* T6 S1 W.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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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z5 P5 E. O% R5 U) m

: K, n2 C9 [( l7 I7 Y8 d等了一會電話接通,「學長,我是阿俊,不阻礙你上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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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阻...我現在沒課,有甚麼事嗎?)聽得出他很高興我找他,(對了,阿俊,剛才你沒來上聲樂課,嗓子還是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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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g& b% t" q1 D  f, T1 ^「是啊,還是很沙啞,你現在都聽得見了吧。」0 H% l4 Y& A& \) ^/ T

7 u; t' {: z9 O% i(嗯。)5 a2 [( u# R5 R$ h! I( k(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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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沉默了一會,康賢終於主動邀約我,(對了,這個星期天,你有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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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f, m/ q' Y7 G「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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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約你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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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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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 |& o. Y# ^1 I4 ?. g(那星期天十二點正,在喬木樓的正門前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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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6 f% l9 a( P( V7 Z$ p「那到時見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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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9 g1 }9 G$ W  d. r! A2 }# v掛上電話,我又有點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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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i- X: r; s4 \  E因為一時的寂寞和不忿,我給了康賢一個機會。5 O% D/ b+ d; [5 n8 A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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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才和他講個電話,彼此都好像尷尷尬尬、相對無言的。% C2 S, L/ `8 ^" U9 Z- K

7 ^. V2 d+ U' U) L我開始想真和他約會會否更糟?
  n2 @' J3 T" l( H1 U
9 G0 W* W$ N2 U) H# v% O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順其自然吧。% P# {. J% [# u" C+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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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我和康賢約定的日子,走到宿舍的正門前,果然他早就在那裡等著了。0 E6 m1 F6 ]; Y; T

7 l. L$ l2 b/ b' m. D9 |「對不起,學長,等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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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也是剛到。」他側身看了看我,「不要叫我學長這麼生份,叫我Simo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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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s; g8 p# l( Q& s「嗯。」我笑了笑,「那麼Simon學長,我們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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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h( i& u) A! }+ x「我們先去銅鑼灣吃午飯,再去看電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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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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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O5 q# ^6 z2 K% Y在我們要出發時,我瞄到董星賢和小宇也結伴離開宿舍。* B) i2 l/ ['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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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去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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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啊卓俊,難道你還未死心?是你自己說人家和誰交往也與你無關的!' n' E; {: K  S+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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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現在我也與康賢在約會,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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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一家吃日本菜的餐廳吃飯,我甫坐下就要了幾碟刺身和壽司。1 \4 J4 {( n) X
在我大快朵頤時我發現康賢沒有怎麼吃。; J, |4 W, I- @2 s" ~$ A  j

8 p, w, _9 W8 A/ T9 r" q6 p「Simon,你不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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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h7 T. v3 q5 ?: D' F% w他有點為難的說:「我...不吃魚生的。」$ [/ \; R+ a+ A: r4 B

; Z8 P: z8 T, m$ v  C: k2 T+ Z. x8 Q「那你又提議吃日本菜?」我大惑不解的問。9 t6 |$ l# e+ W/ Z7 ~$ `
3 {2 T( K8 p5 s, z/ ^5 i% K8 Z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吃。」2 b* i+ }6 h+ T3 I1 S' J
& k. }' h" V3 D7 W: ?
哦,原來如此。( d, c$ Z8 M( m: w2 K

9 a3 s6 Z" B2 ?4 Q% A" i「那麼叫爐端燒或天婦羅吧。」2 o6 O  z+ H6 Y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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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要炸蝦。」  P& U# ]) }8 x5 g
* Q8 F- O1 K; v$ ?* ?! z
吃過飯後我們就去看一套叫做“明日世界”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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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n8 j  n- s7 x在康賢全神貫注的盯著螢光幕時,我在打第十二個呵欠。4 a- `$ S7 \3 o' p1 A4 x3 d: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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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是說公元3000年的地球被機器人操控了,而人類則淪為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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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 w4 e/ p" v# [3 H) x5 o% p2 ^) _說真的這片子也不是拍得太爛,只是科幻片是我最、最討厭的片種。7 s1 |* k8 f$ S5 X/ P3 ^9 u
我實在很討厭那些導演藉著電影煞有介事的去表達他們那套似是而非的道理。
  D! I$ \7 G- R% A6 i  N  b* g  w
) b) A: O! x7 ^( L看完電影出來,康賢有些抱歉的說:「對不起,悶壞你了。」! l( E' o5 g$ @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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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我不太喜歡看科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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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b" a  _5 |  `「都是我不問清楚,如果我知道你不喜歡看科幻片,我就不會說看這部電影。」
4 z# H! x( O! l6 u7 B* I
2 m" J; o2 g3 g4 \「不打緊,是我自己沒說清楚。」
1 f0 e! m+ J4 n/ b7 d
. o) x; D6 J. \  E; j康賢說想買衣服,所以我們到了一家時裝店。: R0 ~, }/ ^- b+ l6 Z1 V4 i

! F6 _4 V9 p! K  U" x; j7 K「阿俊,你覺得哪件好看?」
* ~- C% X; w( A+ Z  ~& c
" b6 z4 s3 K3 I我看了一下衣櫥,然後拿起了一件藍色襯衫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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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藍色,也很喜歡看英挺的男人穿藍色襯衫,所以我經常都會為男朋友選藍色襯衫,因為我自己穿得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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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就要這件吧。」康賢嘴巴說好,只是從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不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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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C; K6 V: G5 P( C5 `. B6 C對了,在A大那麼久,我都沒看過康賢穿藍色衣服,很明顯,他不喜歡這顏色。
5 I) H/ |3 `8 l) l# r
& B) R) R5 j* K一路上和康賢逛街,感到很不自在和拘束。3 j7 g$ x8 I! X, n4 ~

" i- q% ~2 P  Y0 @, X+ x# W  c; C1 Z我終於知道有甚麼不對勁了,就是康賢太遷就我、太在乎我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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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吃日本料理,知我喜歡吃就強迫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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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穿藍色衣服,又因為我的一句話而買下那件衣服。, j* e; s9 h' H0 ^3 g& _/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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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犯賤,以前談戀愛時,常抱怨只有我遷就他們,現在有人把我捧在掌心呵護,我又覺得不自在。' E$ `8 Z; }'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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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被遷就的感覺也不是太好,感覺就是很大的壓力:不喜歡看科幻片卻不敢告訴他,弄得大家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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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J1 f7 A我們的興趣和喜好都不同,只是在勉強自己。0 Q& e9 m3 \5 Q7 G! }; {7 B7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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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不是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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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不同的人,興趣和喜好自然會不同,喜歡對方而遷就對方並不是問題。: B% N3 R) r! g6 P5 t#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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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問題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是多麼的小心翼翼,連暢所欲言也做不到,而且他只是勾著我的肩和背,我已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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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s$ N& V6 E這個時候,我又想起那個不在乎別人眼光、不理別人感受的暴君。0 g1 y# Z; r4 S( U) y
可記起他正和小宇約會,我的心頭倏地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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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t" `5 v都說別想了!卓俊,你現正和康賢在約會,想其他男人就是不尊重他!5 o3 {# y" n9 T0 w$ Q( M$ p5 B

% I+ S: T, L! _9 o- Y最後連晚飯都吃過,我們就乘車回宿舍。, r* m! i0 f6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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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路很暗,只有幾盞街燈,走到街角時,我給路邊的小石絆腳,康賢一把扶著了我。+ m0 P) p: a" s

& ~% l) }1 ?4 R: l/ _. W7 X「幸好你拉住我了,謝謝!」我驚魂甫定的道謝,並鬆開康賢的手。
) U7 f( m/ z+ \' ^7 |# u只是康賢並不打算放手,他把我抓得更緊:「你知道嗎,俊,我一直也想這樣牽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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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F7 M2 u1 M0 E「Simon,你是我的好學長,我並不打算改變我們的關係。」我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桎梏。" @) a: @" z* T: u- {* c1 y4 d

( \! @9 N5 L3 R9 G我和他根本不來電,明知彼此不適合,我不想拖拖拉拉,玩弄別人的感情,因為自己曾受過這樣的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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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賢面色一沉,「你不打算改變我們的關係,幹嘛要給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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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a" B6 J. W) W「對不起。」我抱歉的低頭。3 `9 x- z3 j" {- X$ \

8 ^6 [" J5 x. @2 T, `「阿俊,真的不可再給我一次機會?」他執起我的手,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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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6 H1 `4 l2 Z5 H( s我立即把手抽回,「對不起。」可能我不習慣拒絕人,來來去去也只會這一句。2 ~. T8 S; F; m# c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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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的,我差點忘記了你有心上人,先前你也是因此才買醉。」康賢嘲諷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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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的冷嘲熱諷,咬咬牙就想離開。5 Q9 C, N/ A! Z0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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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董星賢吧,那個令你不接受我的人。」他站在我身後有點痛苦的說。; B2 Y9 I& Q2 e. D

1 h6 J& M$ V6 J6 x# |: C我吃驚的看著他,他緩緩的繼續說:「從你為他交曲譜時,我應該已經猜到了。」& n& A8 k3 N7 P. n& T0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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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那麼多人知道我喜歡董星賢!阿秀知道,康賢知道...更甚是連董星賢也知道.../ j  P$ c6 f/ ^3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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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太不會隱藏自己的感情,喜歡上一個人,就不自覺的對他好,巴不得命也送了給他!$ J* O3 {/ N$ w. f$ i0 H.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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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M2 F" z5 u. n6 d- M康賢瞄了瞄我的表情,很無奈的苦笑低語:「想不到,又是董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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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有再理會他,獨自往宿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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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康賢還佇立原地,看著我遠去的背影。$ k. b) t( _9 Y0 u  F(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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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y1 Z3 ^4 @%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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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我決定當一次壞學生:蹺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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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y. Z0 s# q, C/ V: Q昨天我也蹺了聲樂課,但那是因為我不能開聲。. g! v% V% o3 q0 d2 j

- U8 n. r0 k7 G1 a) I% r* T但今天,我純粹只是因為不想見到康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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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s* {, g* |" }( K  @雖然我知道只要我還在音樂系,我根本就避免不了和康賢見面,但駝鳥心態的我還是想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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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昨晚和康賢鬧得這麼尷尬,我暫時也不想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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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8 g* T$ o- P( W3 V' |7 f正想睡多會兒,卻被一陣拍門聲吵醒,來人是小宇。. Y( Z, O, x2 ]* ~8 b7 \* l% J
「學長你好,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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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Z  H. X: e( |. Y「你找董星賢吧?他不在。」我早前才罵董星賢打斷別人說話沒禮貌,誰知自己也是這樣。" m5 J  w3 K) k8 T5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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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來找的自然是董星賢了,我不否認見到他時我是有一絲不悅。  I! T) i  y- G
用得著那麼纏綿嗎?昨天才約會,現在又一大早來找他。
6 H+ H! @1 B  k; e  I! l/ W只是那麼巧,我和他到對方的房間都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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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關門,他微笑著說:「我知道他不在,只是想請你把這袋東西交給他。」說罷他就交了一袋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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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自己交給他?」他們不是經常見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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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麻煩到你,但我今天的課很多,抽不到身。哥哥又說東西一定要今天給他,拜託你了!」小宇雙手合十,一臉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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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R$ u8 w5 Y) a+ f! B  `" R6 K  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含糊的應了聲好,接過手中的袋子。
' d* L8 u; q$ K. H但...咦?哥哥?小宇讀出了我眼內的疑惑,吃吃笑:「不好意思,你還不知道吧?我都未正式介紹過自然,我全名是董星宇,董星賢就是我哥哥。」& J" \/ ^% B. @0 [$ U/ P1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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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外貌、個性都南轅北轍的兩個人,竟然是兩兄弟!?
- r0 t% v6 m' c我楞楞的不懂反應,小宇見狀笑了笑:「那天在房中我就想告訴你,不過給哥哥打斷了。」. w0 v; P5 I; Q

- Y. p6 U. F9 M$ [小宇望著我,態度認真的說:「學長,我知道我這個哥哥脾氣很壞又難相處,但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相處。因為哥一直視你為值得信賴的好朋友。以前和他聊天,他只會說自己的事,但最近他就經常提起你。所以請你多多關照他了。」語畢,小宇還朝我微微的鞠了一個躬就離開。' q1 S$ t+ j2 x3 S2 K' c" X

3 C9 B) }% }% L  只能說他們爸太會生了,兩個兒子都漂亮得像雕像。, d. n( u: x; l" |: e6 z

0 [' T, Y( R8 Z# e" D$ w但為什麼哥哥像野人一般,而弟弟就會這麼有禮貌和教養?他們不是同一個家庭教出來的嗎?1 y1 d* F9 n0 R! m% h6 V, f
而且我說董星賢這個哥哥是怎當的?從來只有父母長輩會跟別人說“請多多關照我的兒子”等這些說話,我是從來都沒聽過弟弟叫人關照他的哥哥,還要說得那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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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C0 N3 t% k7 M8 u9 H他們兩人的共通點,我唯一找到的就是他們都是混血兒!不說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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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宇有句話令我難以置信:哥一直視你為值得信賴的好朋友。; e# S0 h+ A8 ^9 E
  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
$ G5 w3 ]  T* Y6 @1 }+ o  那暴君少欺負我一會就已經很好!) w6 c5 m# M( q: I& R8 T- t

( y5 t+ X4 F$ M! B1 m  忽然覺得心情輕鬆了很多,好像吐了一口悶氣,原來先前只是我會錯意,小宇不過是他的弟弟,那麼我算不算是亂吃飛醋,自尋煩惱?4 l: g3 a" M2 q8 t8 q. R6 s9 r, ^% u
我就知道,他...不會是對感情不認真的人。心情好轉,人都精神了不少,於是我伸了個懶腰,就坐在書桌前做家課。2 W$ b: T2 _. Z/ E" `

  P& E! ]( [  S3 J  拿起盛載曲譜的文件夾,咦?我比賽用的曲譜不見了?裡面反而多了一張便條:想要回曲譜,到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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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J& S% Z! T3 Y便條中的字是從報紙,雜誌中剪出來併湊而成的,好像一封恐嚇信。5 F+ Q7 _+ l9 X' u( C
不用審,一定又是我“可愛的”室友董星賢作的怪。. t  E  O; x, U

+ x+ @9 r1 S' U2 M% u* d/ K有課又不去上,總是想一大堆惡整我的好辦法!不過我還得走這一趟。6 p  Q0 x! j* H3 D# j8 I) I*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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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天台,我遠遠就看到這個醒目的男人在放紙飛機,陽光灑落在他身上,照得他的頭髮好像金光燦燦的閃亮,散發出令人屏息靜氣的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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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先生,你有課不上來放紙飛機是你的事,可是請你先把曲譜還給我!」我一手叉著腰,另一手挽著小宇叫我給他的袋子。
) L$ s  k! g. t1 i4 d8 w- A- W  「卓先生,那麼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剛才的課取消了。」# B+ k2 G8 [8 `# d/ Z/ q
  「你在瞎說甚麼?」3 @. h1 J! ^! i0 C6 j6 T8 M3 X5 m
  「剛才上課時,康賢並沒有出現,教室貼了告示說他告了病假,不過他告假的真相,我想站在我前面的某人應該最清楚吧。」$ {; g: }; [- _1 X. g1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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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在我避開康賢的同時,他也在避開我。6 [4 U* I; ?8 ^; U
  「我...都不知你在說甚麼。」我結結巴巴的裝蒜,這可怕的魔鬼撒旦,怎麼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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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某人昨天和康賢約會時,請他吃了一隻很酸的檸檬,(按:拒絕別人)所以康賢今天肯定是消化不良,回不來上課!」; p1 p& m& ]2 t9 `; ^
  「我不想和你瞎瓣,這是小宇給你的。」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
0 U& R, J0 t% T, `  在他伸手去拿袋子時,我一把將袋子收在身後,「想要袋子,給我曲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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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懶懶的說:「一地都是,自己撿唄。」  N9 s- p1 m) F+ z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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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我聽他說話的一剎,他一把奪去袋子,滿臉得色。& T5 |! A6 P! g) V" \  Z- i

7 l* o; b3 _1 a6 y9 [! G我撿起了一隻他放的紙飛機,是一張曲譜,心裡有不祥預感,難不成是...我慌忙拆開那隻紙飛機,一看竟然真是我的曲譜!我不見了七張曲譜,一、二、三...七,我數了數紙飛機的數目,真的是七隻!9 _: i5 q- _: G0 u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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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聊,我向來知道,但不知道他竟然無聊得把我的曲譜摺成紙飛機來放!?真沒事好玩了嗎!?. q2 |" y5 \* c. L  S" j, ]

4 j9 j7 ]& v9 G( z+ S. [# Y「明明是兩兄弟,弟弟這麼乖,哥哥卻跩成這個樣子!」我邊撿起曲譜,邊不滿的吐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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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4 N( Y  x7 u! G3 V) N「唷,你知道了嗎?」董星賢挑了挑眉毛瞄著我,一副“現在才知道,真鈍”的樣子。+ m' J4 l0 ^: M7 O8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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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宇在房中就想跟我說,你是有心讓我誤會的吧。」這傢伙根本就有心惹毛我。7 h! r7 y1 |& T/ Q1 n' S6 O& Q3 v

9 U: ^6 s4 X3 n* T/ s「有心讓你誤會?你誤會了甚麼?」他步步進逼。* E6 E& n' _6 y1 _! U' B
糟,自己挖了個坑還跳了進去...「沒有啊,甚麼都沒有!」我氣粗的否認。' f0 S2 t. [% i. N. v+ i-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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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很滿意我因為他的詭計而大失方寸,沒有再咄咄逼人,又走到天台邊緣放紙飛機,還“嚓”一聲把一隻紙飛機出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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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還看呆了,那是我的曲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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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5 I5 [, V$ z, O: k) R: g「嘩!吹走了!」我正想跑去撿回那隻紙飛機的時候,就被董星賢攔腰抱過正著,然後他竟然把我扛到肩上!' o% b8 o' |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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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扛著我走到天台的圍欄旁,「喂!放我下來啊!大爛人!聽不聽到?」我不斷掙扎和搥打他的胸口,不過對他來說可能比搔癢的力度還輕,他不單沒有放低我,反而越走越出,說著說著我們已經走到天台的邊緣。- u4 l6 c, Y' _3 }5 ~: v4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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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救命啊!」我雖然沒有畏高症,但現在的情況是董星賢站在天台的邊緣,而我半身都已經跨越了天台的圍欄,我低頭一看,下面的人影小如蟻群,這樣子“俯瞰風景”,實在是膽小一點都會立即嚇暈,我現在也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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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董星賢稍微傾前了自己的身子,嘩!我好像快要跌出天台!「啊啊啊啊!!放我下來啊!啊啊啊!!」這輩子也從未如此受驚過!我嚇得幾乎心膽俱裂,大聲的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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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0 ~6 m' |0 `  「叫得挺好聽嘛。」董星賢這才放下了我,圈住我的腰,挑起眉毛在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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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聲也說好聽,你是變態啊!?」我餘怒未消的瞪著他。
" s2 [* N7 F- E8 Y9 v& A/ e  「你不是失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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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6 i4 s/ T) R' d8 K6 K  咦?是啊,我不是失聲的嗎?怎麼可以叫得這麼尖?我撫著喉嚨,嘗試用橫隔膜發聲,唱一些單音:「啦...」: w7 R- f. E' f, O

; l7 G) D7 \% x" L% P- R1 g! o  「到休息室去,我陪你練歌。」董星賢揚了揚手就轉身離開,示意我跟著他走。' i( G  k. J" D4 Q0 c6 \' v& S

8 {" b) K0 ]+ X$ I% m# V這男人,永遠都是如此霸道,每一句話都是命令句,不容你說不,而且一句起兩句止,欲駁無從。7 E- ^: j  c+ T' k2 @- D- ?

- e% w0 `' u9 t) l5 c; q真是的,每次都給他搞得我方寸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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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r& D6 c; e+ i現在我和他的關係可說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3 f( m+ I. M) M& G% s, w  W

. M) n# Q$ Y2 P. d" x  到了休息室,他走到鋼琴前彈奏著我比賽的歌曲“Lonely”,他真天才,看了兩眼就彈得頭頭是道。1 T( M: |2 @& C" i9 w+ z" W; y

7 M1 P  P  T7 ]! l我閉起雙眼,全神的傾聽著這優美的旋律,很自然的就唱了出來。因為這幾天失了聲,我就自暴自棄的沒有練習,所以及不上平日的水準,我不禁擰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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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D' Q7 J3 s0 o* H, @2 t+ ]不得不承認坐在鋼琴前的董星賢和平日的他判若兩人,他的演奏充滿震撼力和感染力,不用打射燈,都是別人的焦點。- l% Q6 ~- b( y(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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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沒有他這樣的舞台魅力,就算別人和他奏同一首曲子,但他總是會把別人比下去。因為他每一次演奏,給人的感覺都好像為了一個特別的人而奏的,充滿感情。4 z; t. ^! _/ u5 \! ^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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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唱到了嗎?暫時失聲而已,用不著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一樣吧。」+ b9 J: o5 R; e" v
  「那真多得你唄,還帶我在鬼門關外打了一個白鴿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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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起了戲謔的語氣,溫和而沉穩的說著:「以你的個性,一定在收到歌譜的幾天內就把歌詞背好了,你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歌譜,那些歌譜對你來說只是提醒你比賽的到來,心裡有這些壓力,怎可以唱得好?不要抱著和誰人一爭長短的心態,就當自己是很輕鬆愉快的在獻唱,那些負擔和壓力,放了它吧。」他遞了一隻紙飛機給我,雖然他說得很輕,但這番話卻很有力量。# @' S- f+ d3 f* J" S- M' Q3 R

* ^# `, \% O3 A: M: K3 ~  我拿著紙飛機,有點猶豫,最後還是向著窗戶把紙飛機放了出去,可能感染了董星賢的“童稚”,把飛機放出去的時候,心情覺得豁然開朗,好像覺悟了某種東西但說不出來,可以說是打破壓抑吧。) i& H" o; K0 U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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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種挺一板一眼和強迫自己負責任的人,好像考試時就算我已完卷,我也會一直坐到考試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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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q9 o$ }9 g$ h人家一句戲言,可能說的人也不記得了我也會很小心的記住。- }$ t1 l: @3 f4 m& f

, i- q2 X- b; Y# J, f' k* v) J不過“近墨者黑”,和這野性難馴的黑豹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會受點影響,我開始學會了“適度的自私”、“及時行樂”和“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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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則“近朱者赤”,最近他的蹺課和遲交家課的問題已減少了很多,可能因為我經常吵醒他要他上課吧。' D1 h3 b7 X- L% w0 t) F/ P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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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奏完“Lonely”,他就彈奏“給自己的情書”,而且是邊彈邊唱,這是我頭一次聽他唱歌,我聽聞他休學前被譽為學校歷年來最出色的男中音。不過休學回來後他就不再唸聲樂,因為他想獻唱的對象已經不在了。0 B  \& [# S  d; _

% |8 q/ r: V. E請不要灰心 你也會有人妒忌
" z4 u% b0 D4 T/ D* P你 仰望到太高 貶低的只有自己
/ c! H4 B% u5 w: u$ E8 i你 記住你的髮膚 會與你慶祝鑽禧% D) f$ D9 r: ]8 o* S
啦啦啦 慰藉自己 開心的東西要專心記起# Y7 C! v2 B. {8 B# x
寫 這高貴情書 用自言自語 作我的天書
" R# x7 v' N, s) I/ ^自己都不愛 怎麼相愛 怎麼可給愛人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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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不要哀傷 我會當你是偶像* ~$ K9 o9 D# w' B0 @& k8 R
你 要別人憐愛 先安裝一個藥箱
. \! u. b% S% X做什麼也好 別為著得到讚賞+ r! k- e2 R( i& }1 [9 ]# ^3 S
你要強壯到底 再去替對方設想 7 ~. T% _- ~* [( l

, d- u& }) X5 s. v% q6 }/ p, S6 ^他的音質很有透明感,嗓子又嘹亮,而且很有感情,聽他唱歌簡直是視聽結合的享受。3 P4 I( A7 [4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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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彈自唱完我仍然如癡如醉的瞅著他看,直到四目交接,我才尷尬的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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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和的微笑,「這首歌是我特意唱給你聽的,因為這是你的寫照,你要記著,你很特別,你也會有人妒忌。除了上課和演唱,我可不輕易唱歌給別人聽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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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唯我獨尊的人也有這麼貼心的一面,如果他把這些招數施在女人身上,她們真連命都可能送了給董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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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7 ~/ w& P& z3 [- M# }  _! x0 W不知怎的,眼眶突然發紅,可能因為從來也沒有人這麼挖空心思的助我恢復信心和哄我高興,就算是善意的謊言我也很受落,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我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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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H* n5 ~' O& q9 n從小到大,我一向都是被忽略的一群,不突出,但又不用別人擔心。其實我會照顧自己,會哄別人,並不代表我不需要別人關心,不需要人哄...1 Y' W9 W4 B  T% m& `5 y8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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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著眼淚,他又從鋼琴那邊走過來,用手拭去我的淚,頑皮的說:「奇怪了,都沒有開窗,你為什麼會有沙吹入眼的呢?」我嗤一聲的笑了出來,又哭又笑的樣子真是怪難看。) h$ L& ~0 ~, o$ F( E! j; M& I

3 O: Q7 F: T2 a8 `「我治好了你的失聲問題,你打算怎麼答謝我?」他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捧著我的臉蛋,真是一個會打蛇隨棍上的男人。& U1 F9 R) J# U. `, c  P

( j* h; @* S# {2 O* t2 x我稍微推開了他,「請你吃飯吧。」- I  f+ ~. m9 `# G, c!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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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令人失望的答案,我還以為可以吃...」他色迷迷的打量著我,不過他沒有說出那個誰都可猜到的字,反而笑了笑,「不過,能夠令出名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卓少爺忍痛拔出一條羽毛,在下深感榮幸,我們到千味閣吧。」2 w* _/ B) v; {3 u& w

2 Q0 t* m; ~, q9 c" C「你耍我嗎?千味閣?」這餐廳是出了名的貴,一頓飯可以吃千多元,而且在對面海的銅鑼灣,連車錢也虧蝕了給他。6 |" H  X/ S; z: o- U

' L- M5 D6 b2 e8 I不過是我說要請他吃飯的,沒辦法,我無奈的說:「好吧,現在就去。」吃午餐總比晚餐便宜。7 O- @1 v! T! E/ l9 x5 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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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有免費午餐吃,我要吃龍蝦。」奸計得逞後,董星賢模仿小孩說話的語氣,笑得像隻成功偷腥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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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3 q  _! E3 S( }# P!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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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慢慢步行到公車站,快到目的地時,董星賢突然拉著我的手腕沒命的狂奔!我完全來不及反應,唯有跟著他的腳步跑,「喂!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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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答理我,仍然扯著我在上演末路狂奔,我回頭一望,原來有一輛87D快要到站,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應該說要氣都快斷了!
3 I! y1 u8 e5 s+ a8 K  終於,我們趕上了車,我立即找了個位子坐下,用手抽著衣領搧風,氣喘吁吁的說著:「上不到這班車,就等下一班嘛,又不趕時間。」這87D的班次很密,差不多五至十分鐘就有一班。. ~/ }1 V9 M! c, l, |2 U2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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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不趕急,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可不想白白浪費在候車之中,況且我今天有很多地方想去。」他邊說邊慢條斯理的坐在我身旁,被他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我們好像在約會。" S7 T2 k- y6 E4 o' k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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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車程很長,大約要個半小時,所以我就拿出了一本漫畫來看,慢慢,我感到肩頭越來越重,朝左邊一看,竟發現董星賢正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覺,還要是呼呼大睡的那種!) f& V" ]( v0 Q1 B

; H& e4 v* D. b& E$ l  我看他這麼睡真是“難為”了他,以他190cm的身高,要屈就的枕在只有176cm高的我肩上,整個人都睡得歪歪斜斜,看樣子都不會睡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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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U1 r' D, ?- d這還不止,車上的其他乘客見狀也不禁多瞄我們幾眼,我更聽到幾個女生在小聲的竊笑:「那兩個帥哥是不是gay的?是就太可惜了!」
" y& E/ _6 ]; m# K7 S- C4 Y4 ^「才不可惜,不覺得他們很配嗎?」& ]  C9 d- H. r3 p( A: F(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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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後就面帶慍色,尷尷尬尬的撞了撞董星賢,要他起來。要知道同性戀的人最介意的就是聽到別人說自己是同性戀!+ o" X1 Q: m; Z1 v9 B4 ?2 {7 e3 O

/ a8 y+ a6 n7 ?( R. S  半睡半醒的他不耐煩的推開了我,抱怨我吵著他睡,夢囈著:「別搞啦...」揚了揚手之後,放下手更順勢的擱在我的大腿上。我有點窘的撿起他的手指,拿開他的手,誰知他的手好像有吸盤一樣吸著我的大腿,我幾乎是把他的手指逐隻逐隻的拔開,我每拿走一隻他就放下另一隻,我是完全拿他沒辦法,最後任由他像樹懶一樣的倒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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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的一聲伴著閃光燈。9 L, c" `, A- ^4 T$ h/ t. a$ {; T) |3 |

( D, P4 N/ e5 X: M) k; S不是吧!?那些女生竟然拿行動電話來偷偷拍我和董星賢!?3 i7 o6 G0 I+ W+ d# b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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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好拍?真不知現在的女生在想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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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終於挨到了目的地要下車,我用力的推著他,「喂!起床啦!」千呼萬喚這個大少爺才肯稍微睜大他的明眸,百般不情願的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好像個睡不飽的孩子,沒神沒氣的下車。
. d' ^- a% C- L* M+ Z- e明明是那麼麻煩難纏的男人,但我竟然覺得他這些幼稚的行為很可愛,是不是有點自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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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5 ?6 p6 g5 @& x我們步行了一會就到了千味閣,他才坐下,一眼也沒有看菜牌,「給我們兩個是日推介吧。」說著就把菜牌遞回給侍者,侍者微微的鞠了一個躬就離開。4 j+ N4 _7 N3 v1 Y* y! l, j- `

, N9 D* z# H  m0 _7 E6 u6 p! v「董先生,我菜牌都沒看耶,你又知是日推介好吃?」我沒好氣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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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日推介好不好吃,只知道在這家餐廳可以吃得飽而你又付得起錢的就只有是日推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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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4 ?4 u* w; F" v! _" {- `7 i  z9 p  s4 ~「那你又要來這裡!?」拜託!明知是這樣還特意要我破財,現在還一副很委屈很為我著想的樣子!真是想起都有氣!9 o/ o) F& i9 Y8 X-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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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笑了一下,又是那個有點邪氣,卻迷人而神秘的微笑。* n6 Z2 E( c! `/ ]5 K1 @7 z- f  L

* C0 d/ Z3 z' j9 a* I8 N( m說著說著,餐湯已經來了,我餓得要命,馬上就用湯匙來喝湯。不過坐我對面那廝可是一動也不動,像尊石像一樣。! @, m" t" G+ 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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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不餓嗎?」我疑惑的問他。  x! f" A; p9 k7 c- ~, n  e9 R

+ u+ w" R% s6 C' a" f5 O* S, h「餓啊。」他應答得相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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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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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a2 f% m7 n( z「...很燙。」終於他說出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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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差點忘了他是貓舌頭。不能在冰箱找冰放下去,這位大少爺就只真坐在這兒等食物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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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0 }5 y8 {1 d  l我沒好氣的看著他,覺得自己好像帶孩子的媬母,然後又想起了阿秀,就拿起他的湯匙替他吹了吹,「喝吧。」說著我就把湯匙塞回他手中。% ~+ C3 Z; h; H. u6 z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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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你自己喝啦!」誰知他沒有拿起湯匙,直接低下頭就喝湯匙裡的湯,好像...好像我在餵他似的!接觸到侍者們所投下的奇異目光,我羞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9 V2 N0 g( k,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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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這傢伙害的!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別人的目光,反而幽幽的說:「以前在家,通常都是一個人吃東西,工人又不敢催,所以我對吃是沒甚麼時間觀念。」% F( l2 L, Y4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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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因為在家裡習慣了一個人吃飯,所以他才不了解“和親友一起吃飯、談天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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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吃飯只是為了填飽肚子,於是他慢慢就有一頓,沒一頓的吃飯,甚至好像之前那次懶得吃晚飯,只顧著打電玩,結果半夜就餓得不能成眠。食物熱就等它涼,反正他吃得快或慢都不會有人理他。# l' p! ~2 K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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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又覺得他挺可憐的,雖然我想問他:你不是有個弟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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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V* Q+ @( X1 q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而且富裕人家的事又比尋常人家的多。9 q5 T: _  {& w: i1 H2 h- k, c7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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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他也很少說自己的家事,看得出他並不高興自己含著金鑰匙出世這個事實,而且我知道他也不用他父親的錢。- J" Y) w. K  r; U) z( F8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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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董星賢又拉著我的手在跑,「別慢吞吞啦,我們先到海洋公園玩幾個小時,然後再去看電影還趕得及門禁前回宿舍!」7 _& p5 ]( Q! _9 l

9 Z: C3 [; C, A) A1 `那麼大個人提到海洋公園還那麼興奮?還要看電影?我看這一天的“約會”根本是他早有預謀的!街上的人看著兩個男生牽著手沒命的跑,紛紛都對我們行注目禮,不過對於他的強勢,我是一點也不反感,而且認命的說:我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強勢!7 _+ V$ A/ c0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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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和這傢伙在一起就不能在意別人的目光,因為我也不知道下一分鐘會發生甚麼事?也不會知道他心裡在打甚麼鬼主意?只能對這料想是“驚險刺激”的奇情之旅充滿了奇待...$ @, U, C( ~4 Z. ]* _4 j8 U/ @

+ p7 d) m6 Z9 m) q8 k我一向都不喜歡玩機動遊戲,這一天我更是完全討厭機動遊戲!討厭啊!為什麼我會如此激動?當你在幾個小時內被人拉著強迫一次過玩了應該是十年的份,你就會完全明白這不是“遊玩”,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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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j" p+ a* c2 e我和董星賢現在就在海洋公園內排隊玩那個甚麼「極速之旅」。這「極速之旅」談不上是什麼新奇的玩意,香港稱之跳樓機,台灣叫做自由落體,小冊子說是約二十層樓高,雙塔式設計,每次可以讓十二個遊客同時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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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y8 q" |7 `& h* o4 i  「我不想玩啦!」抬頭望著這座巨塔,真要由上面衝下來嗎?我苦苦的哀求著我身旁的惡爺,他好像麻鷹抓小雞一樣抓著我,搖了搖頭,一副“你認命吧”的表情。9 z! j! I# d6 E: c. ~4 P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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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們還是上了去,雖然我沒甚麼心情,但在慢慢上升的過程中,放眼遠望,四周的海景和風光,煞是漂亮,平時也不覺自己身處的環境原來這麼漂亮,陣陣涼風吹來也是妙不可言,而且坐在旁邊的人是...他,一個令我相當頭疼卻盤踞在我心頭的惡魔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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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_. n( k) k# O; J不知不覺到達最高點後,一下子就以極速的滑落,頓時整個人好完全離開座位!我嚇得不住大叫,降落時更是雙腿乏力,有點舉步艱難。不過他就完全像個沒事人似的,瞄了我一眼,他語帶譏諷的說:「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濟,玩一會兒機動遊戲都好像要了他的命,難怪別人都說香港的大學生都是欠缺運動,身體潺弱的書呆子。」  w; p, f) @6 f# _' U) C$ B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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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他倒是像攙扶老人般搭著我的肩走,我越是推開他,他就越得寸進呎。( T2 X$ ]; H& O+ N# b9 U4 w

8 u  q+ }2 E0 F今天不是假期,所以公園內遊客不多,於是在不用怎麼排隊的情況下,這個惡魔想玩的遊戲幾乎都玩遍了。甚麼雲霄飛車、海盜船、星際蜘蛛,我想大概兩、三年內我都不會再碰它們!' Z( o7 X- Q& u

8 q7 W- {& n6 {0 G4 _- c3 e$ b接著我們去看海洋劇場,只要可以脫離那些機動遊戲就好!在我們正在看海獅表演時,主持人突然說要一個現場觀眾做助手,這個時候,我身旁的董星賢竟然舉手自動請纓!換了是我就絕不會做這上丟人現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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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J6 ~' |- G( v# x他沿著樓梯走到了表演台,跟著訓練員的指示做出各種手勢和動作,此人的表演天份基本上是與生俱來的,幾個動作就令全場掌聲雷動。# h% ~/ q" J, s: j! W/ y9 J+ A3 z5 w
接著主持人又叫董星賢餵小魚苗給海獅們,誰知最後的一條海獅突然跳前,幾乎咬住他的手指!董星賢嚇得後退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就整個人摔了在台上,還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L3 m- d) @. u8 h# a

! e" r7 y1 ?) c# z4 G2 X3 v難得一次看到這男人出糗的樣子,「活該!哈哈哈哈!」我忍不住指著他在狂笑,不過坐我附近的其他觀眾都白了我一眼,相當不齒我的幸災樂禍,為免惹人嫌,我立即噤聲,辛苦的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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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散場的時候,我才在會場出口和董星賢會合,但是我一看到他的臉,就想起剛才他的糗樣子,於是就好像被按了笑穴般笑過不停,哈哈!我笑得眼淚都快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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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G$ N, F) l4 o董星賢由始此終也不發一言,翹起兩手交叉在胸前,我也慢慢止住笑聲定睛望著他,慘了,我一時得意忘形都忘了他是董星賢!這麼忘形的嘲笑他,這愛面子的男人都不知會怎樣對付我...1 M4 p' |& T+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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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走到了我跟前,我以為他會打我或罵我,但他甚麼也沒做,只是兩手輕捏著我的臉頰,半垂著他明亮清澈的眸子,用磁性的聲音溫柔的說:「你終於都會笑了,不就挺好看嗎?」耶?不要告訴我,他除了特意引我到天台助我開聲,還刻意安排這一天的行程來哄我開心!?前陣子我的確是挺鬱卒的,原來他也有留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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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6 Z* ^0 X7 q" x$ ?9 D  這個時候,我感謝已微黑的天色,因為這樣他就看不見我連耳根都紅了。而且因為天色的關係,海洋公園內的各項設施都點起閃燈,五光十色,另有一番新感受。在暗暗燈光下,我側身看著董星賢,竟有一種“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欄柵處”的感覺。/ V4 |% @0 c- h: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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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目眩神迷時,他說:「我們去看電影吧,有一部電影你一定會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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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2:52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 Q" Y9 {$ T$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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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銀幕上,兩個男人纏綿的舌吻著,互相替對方寬衣,然後激情的擁吻著,愛撫著彼此的身體..." {1 M4 ^/ L/ @$ ^  K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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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院內,嘖嘖的聲音此起彼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在場的人大都摟著自己的伴兒在親嘴砸舌頭。在場幾乎清一色都是雄性生物,他們都在這狹小的地方在發情,發出淫糜的聲音..." B7 S& g* n" r3 J# Z

  Z/ l* j* Q! ]% w6 Z* g我和董星賢在一家只放映藝術電影的戲院內觀看同志電影“傳道.同志”。( y2 v" Y1 j. f+ b
早幾天我才猶豫要不要看這部電影,想不到董星賢竟然會拉我來看!這是否叫心有靈犀?) ~3 K* M0 w7 G" r$ O/ m

' f7 z% D* r/ A* j& O我雖然兩眼放在銀幕,但心思都懸在我隔壁這個男人上:幽閉而黑暗的環境,因為感受到他偶爾呼出的熱氣而變得侷促曖昧的氣氛,好像多待一會我也會因為緊張而窒息。8 U( b$ X) \$ L. E

% D% W) s" O! }' W! M, W/ |& J明明看到畫面,卻記不住那個內容;明明聽得到聲音,卻好像只在耳邊嗡嗡作響,完全不知所云;應該是很好看的電影,對此刻的我來說卻只餘浮光略影,我想到完場,我最清楚感受的應是自己噗通噗通跳過不停的心跳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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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到兩個主角做愛的畫面,院內的情色味道就更濃了,有些人受不了,紛紛摸黑衝進洗手間自己解決。% D. K9 c6 q& z$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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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吊起眼睛偷瞄著董星賢,以為他叫我來看這部電影也是為了吃我豆腐,但電影過了一半,他仍然很正人君子的坐直身子,定眼望著銀幕,而我們一句話也沒有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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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他總是突襲我,讓我不知所措,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呢?他不碰我,我竟然像那些老處女般期待,甚至是渴望這個男人會觸碰我、撫摸我、親吻我...想入非非期間,我慢慢把身子移近董星賢,頭倚在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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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他順勢把我摟在懷內,手掃了掃我的腰肢就擱在我的臂膀,而我就把臉埋在他的頸窩,嗅著他獨有的味道。* _; H  `8 _& e

/ d3 A+ n5 `9 V- X% p, t/ @3 a之後我們再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就一直維持這樣的姿勢依偎著。9 b5 `& X9 r7 d$ p- G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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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電影完場,他突然捧住我的臉掠奪我的唇舌,火熱而狂亂的吞噬讓我幾乎連站都站不直了。8 @6 Y+ G* c8 t. L4 h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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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慢慢亮起燈光,他仍然沒有放開我,說來我們也是第一次在公眾場所接吻,但我們沒有理會別人的眼光。, \& \% Z/ C'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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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個場合,我們所幹的也沒有甚麼大不了了,混在一對對同志情侶中我們也沒有甚麼特別,唯一的分別可能就是我和他不是情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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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R* H, k8 \/ t4 a, n8 N一吻既終,那感覺是看得出他已忍耐了很久,而我也是。這一剎我就知道他是存心不碰我的,他想我焦躁難耐繼而主動挑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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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我雖然對他響往,但一直都欲拒還迎,以為不主動要求就可以阻止心的陷落,一直把自己定位為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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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他牽著我的手步出戲院,好像我們是同居的戀人。5 y8 s- e9 @: m"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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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們都沉默著,街上沒多少人,我低頭看著街燈映照著我們並肩而行的倒影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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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r- q9 u- W) ?5 q- m" L  q看電影、逛街、一起回宿舍,這些事昨天我和康賢全都有做,那時我的希望約會快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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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E$ L3 b  [但現在和董星賢的約會要結束了,明明已玩了一整天,我卻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點也不想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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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w( F# n3 k" l2 i0 ?這晚,夜涼如水,心卻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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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我們的房間,他迅速關上門,專注的盯著我,又是那焦躁難耐的表情。我遲疑的迎上前,環住他的肩,最後還是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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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w8 E4 _. K7 ~% {* h我第一次的主動似乎令他更興奮,他一手把我按在床上沒命的亂親,稍稍離開,我們都不停的喘息著,這誘人的惡魔把手放在我的額,沿著我的髮向後掃,伴著輕聲的耳語:「把你...給我!」受到這亂人心智的魔鬼引誘,我僅餘的理性都消散殆盡了。
3 T' L% ~% h" h# \; n+ I0 B
- r" G6 n+ M* K那雙大手先脫去我的眼鏡,然後開始脫我的衣服,在我赤裸平坦的胸膛上滑行,手指玩弄上面的突起,受到這樣的愛撫,我的身體開始濛上一層薄汗,氣息也開始紊亂。我躺在他身下,緩緩解開他襯衫的鈕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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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1 y% T7 l# a; c+ c解開鈕釦後,他光滑健壯的身體暴露在我的面前,然而我發現他仍配戴著那條前端垂著兩隻同款訂情指環的銀鏈。% Q  c; o2 o1 v0 J9 v" i, Y/ t

) _0 c2 U: q. G  V, r# ]$ @: K我用顫抖的手撥弄在他胸前晃動的指環,發現內側刻了字:star and w..- X5 M& e* W/ D$ p
看不到最後的兩個字母,但我已很清楚知道這是刻了名字的情侶對戒。0 b1 w) S- ]+ J) R( E9 q! }% @/ D

2 Q" h, P" x; S& g0 C  我頓時臉色煞白,停住了動作,心情也降至最低點。他似乎也發現了我的異樣,一手緊抓著兩隻戒指。原本的甜蜜氣氛一下子失蹤,房子內的空氣好像突然冷卻了。# B. Q0 r- `2 X4 Y5 f: l

( i4 B/ d: N8 d% t4 n5 E& `眼淚緩緩的留下,這始終是我心內的死結:他和我在約會,卻仍牽掛著死去的男友,還隨身戴著那應該是訂情用的指環。& W0 k7 [( @0 L' z# X

+ Z, ^+ l( G  |8 h- F* I0 ~我仍躺在他身下,僵著臉勉強扯動唇角苦笑,用一雙淚眼瞅著他:「你現在看到的是誰?你想要的又是誰?是我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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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4 C0 D$ r1 f他沒有回答,逕自下了床,背向著我,艱澀的開口:「我有一個已經不在的戀人,從一開始,你就已經知道。」2 V0 z$ P! D2 ~* f6 ^: B: u

, |- i  _& w9 T$ O我也坐直了身子,穿上衣服扣回鈕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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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對著他,沉默了好一會,良久才抽著鼻子:「我是知道你有一個死去的戀人,但你卻沒有告訴我,他的樣子和我長得很像...」4 u9 w) K/ v2 w# v* F* Z" J

3 B9 ^7 J$ v, H" v! E3 ~& ^他訝異的回過身,卻不發一言,想是心虛吧。! \3 f5 a2 o4 c2 w9 b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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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頭,忍住凝在睫間的淚,然後激動的吼他:「董星賢,我告訴你,你不用再耍小手段迫我說,但也不用因此而沾沾自喜,我的確是喜歡你!但你一次都沒說過你喜歡我!還是你根本就沒喜歡過我,只把我當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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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悲涼的抽著大氣,「如果你只是存心找一個替身,拜託你不要裝得好像很在乎我,讓我白期待...」+ ?0 ?, S6 d  t" ~" A

/ P3 [$ g2 {+ P$ q. z' ^  u他完全沒有解釋和反駁,那沉默只令我聯想到默認,當下怒火更盛,「你給我滾!滾啊!」我指著大門怒吼,而他也木然的離開,剩下我淌著淚,獨留這房間承受這錐心之痛+ S& O5 T, j" @9 O- u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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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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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q* M' {- Z( ?  R那兩隻指環對我來說,就好像電影“似曾相識 (Somewhere in Time)”中提醒男主角他並不屬於該個年代的那枚硬幣一樣,提醒我:我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他們彼此存在著永不磨滅的回憶,是我不能介入的。, S6 E6 ?) `( u( W* }4 [, q

$ @! M. G3 ^4 X# j6 q7 O6 R  突然有人由洗手間那邊的暗門走過來,「滾...」我正想破口大罵之際,抬眼一看是阿秀,頓時停住。, L3 x1 K$ g; ^. y

0 b1 V( K% R. o, M4 ~# V. ?  「以為是火星人嗎?他在我的房間。」阿秀吐吐舌,伸手拿面紙抹掉我未乾的淚痕:「喲,看看你,大個男生哭成這樣子!來,抱一個,乖乖不要哭了。」 - l* [2 O% g1 [/ @( |: ^/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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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把我抱在懷中掃著我的背安慰我,但此舉令我本來已平伏的淚掉得更兇,有人溫柔的安慰,反而想哭,我終於也唏哩嘩啦的哭出聲來,都不知已多久沒這麼哭過了。  R- ^) o5 {* |% P

7 M' e3 j8 x. l/ K" B8 M  良久,我的心情已經慢慢平伏,並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阿秀。) t; B/ S1 d! G4 ~9 S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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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不早就說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只當你是替身嗎?現在可好,給我說中了。」( N) }4 O/ t* q+ r1 c+ @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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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會在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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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P! R# d, J5 _9 n) P, M  「剛才啊,我和希翔一回來就見到他蹲在我們的房門前,還赤裸著上身,真給他嚇一跳!他說你心情很差,叫我過來陪你,所以今晚我就和他換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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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6 f* l& w& n1 k4 ?" u  這樣能不能算是他的體貼?甩了甩頭,我想我真是沒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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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T2 e+ i/ }; d/ y9 w( R) l7 D* k! b  「休息一下,不要想那麼多了,晚安。」阿秀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跳到董星賢的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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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L: e) {" B  隔天醒來,阿秀因為要上課而走了,我梳洗好了也離開房間,誰知一打開門,就發現董星賢守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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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著我的手,「你聽我解釋吧,我由始至終都沒想過要當你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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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不想和他在走廊上拉扯,給人看見就不好,「你沒有當我是替身?我昨晚問你你又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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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J( P& ^4 F0 J; h5 V; L  「我昨晚跟你說,你聽得入耳嗎?」! `/ O: v7 W# i" o7 |, }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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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跟我說,我都聽不入耳。」我低下頭,雙手捂著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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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 Y$ C2 x; q2 o5 q/ m' @  「那好,我在宿舍後面的公園等你,你何時有心情就來,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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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來的,你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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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我笑了笑,「不見不散。」說罷他就離開。  ^7 w: @8 G& `9 q6 D5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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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理他,自己上課去,可是老師說甚麼,我一句都聽不入腦,腦中只記得那句“不見不散”,闔上眼睛就只浮現起董星賢的容顏。0 A/ ~: u& G# z& M5 ~) M

: u: a2 A" c/ V% I8 i) @+ q% u  我沒精打采的伏在桌子上,稍稍抬眼望出窗外,只見窗外烏雲密佈,一副醞釀傾盆大雨的樣子,正好反映我的心情。! G: J8 I$ r3 v; l

6 T0 j3 u* h( U# q& k  果然雨越下越兇,風越刮越狂,而且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到了上鋼琴課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一片漆黑,只靠偶然劃過的幾道閃電擦亮天際,雷隆隆的怒吼,把人嚇得膽顫心驚,而我的心緒就更不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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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見不散。我又想起他的話,難道他真的在等我?平日他甚麼課都會翹,就是這個鋼琴課他一定會準時出席,現在都快過了一半的課,他都還沒來。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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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心軟,離開了教室打董星賢的電話,等了很久才響起一把虛弱的聲音:「俊?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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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e2 R  m# g隔著電話,我也聽到潺潺水聲,「不要告訴我,你還在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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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i# Z" m& L: l7 }1 f9 V「你叫我不告訴你,那我就不告訴你吧。」他乾笑了兩聲。5 ?8 }' D# a4 w$ c+ t  x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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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我怒罵他,他真是太亂來了!那個公園是露天的,這麼大雨他還在那裡等?正常人都不會吧?而且他好像沒有拿傘...想著想著,我立即趕去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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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到達時,果然見到董星賢渾身都濕透了的站在鞦韆旁對著我在痴笑。7 G1 F/ p7 H% A4 {0 S

) ~0 U2 y8 K, b「白痴!你看你溼成這樣子!」我撐著傘子急忙走近他。5 c% d4 n4 k- T- _; e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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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不見不散,就一定會等你來。」他還傻傻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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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又怎樣?你說!」我就是要他跟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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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1 E% ^( ~- u; d$ {雨“淅瀝沙啦”的下過不停,我的心也跟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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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擁著我:「來了,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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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I/ r5 i: ~7 Y2 R* B7 x+ {2 t' G7 N感到他整個人濕得好像揉掐得水出,身子發燙,卻渾身打顫。7 S. c$ _: j' j: d

. J* u5 c! }! Z# M( c心軟了一大半,我還是推開了他,堅持自己的要求,「我甚麼花言巧語都不聽,只要聽三個字。」5 I) \# ~8 i6 o  {- O

/ n! r. f& C! N+ B& V' J* z5 u) ]遲遲他也沒有開口,欲言又止的佇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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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的等待,最後失望的別過臉,抿著唇,不想再逼迫他:「你不想說就算了,回去吧。」+ P4 y) n: R% [

+ S0 [; B& n/ U3 N) Y走了幾步,他突然從後撲過來緊緊的抱著我,不留一絲空隙,緊得令我手中握住的傘也掉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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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K# M8 [- f& D% `半晌,他焦躁而沙啞的低聲在我耳畔說:「我愛你。」, b* u: r$ g3 b; L" e

! a3 P) @9 \" ]# R7 Q* X我心頭一凜,側頭瞪大眼睛呆呆的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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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7 v5 V8 [1 {「剛開始,我確是因為你長得像他而接近你,但我從沒當過你是他,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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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7 s  [+ l" T( h! M/ v  j+ }明明雨水打下來又溼又黏,應該很冷很不舒服,可是我一點也不冷,還因為這個擁抱和這句告白而火熱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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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3 ?! k, J4 u/ u但吃了他那麼多苦頭,我可不會輕易讓他過關:「聽不到啊,你說愛誰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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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H$ Q: Y/ a1 S& h他把我拉回他的胸前,面向著他,「我說我董星賢,愛著正埋在我懷中,矮我一個頭的卓俊!」他高聲的喊叫著。. _  o5 w2 ~6 |)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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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加“矮你一個頭”這個形容詞我會更高興!」我甜蜜的笑著,聽到他承認愛我,我高興得每個毛孔都豎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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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0 D9 O/ g1 j) ~" S0 |/ q" e「好,那我再說一次,我董星賢,愛著正埋在我懷中,一臉幸福的卓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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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2 G, ^) z# g4 U這傢伙,不耍嘴皮子不行,皮真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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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R; K+ ^3 u" e4 M雖然說這個很破壞現在的浪漫氣氛,他也可能會推開我,但我還是要問:「你不是說你已經把心送了給以前的戀人,不能再去愛別人嗎?那現在你收到我的心,卻不能把心交給我,這樣對我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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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Z, w; X「醉酒時說的話你也信?」' n# i3 N6 }8 s. S( U* @2 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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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聽真話,休想給我蒙混過關!」我惡狠狠的瞅著他。# f) V) L"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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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好氣的笑著,然後深情的盯著我,撩撥我被雨水弄溼的髮絲:「我的心是送了出去,那麼我就把我的感官和意識送給你,讓你控制我的喜怒哀樂。」/ m2 S  q0 |  J3 W* g

5 k+ U* E6 ]; ], M) q4 \; O6 d我完全不能哼聲,如夢似幻的,腦袋好像停止運作。0 U* d0 v4 Y" ~1 V

3 n2 L2 q+ K9 {5 i6 I不過我不想讓這皮厚的男人太得意:「我說你真是過份,名廠正貨送了出去,現在就想給我在夜市賣的次貨充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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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然猜不著我會有這麼一著而愣住,但下一個瞬間就笑著的“叫賣”:「不要這樣嘛,我的感官和意識很便宜,很划算,只收你十二元五毛!」7 K% T5 N4 \9 ?, y: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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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收錢啊!?」我大笑著拍打他的胸膛。0 l2 y4 v(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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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攬得更緊,把唇慢慢湊近我,輕聲耳語:「你不想付款,那就用這個來抵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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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起我的下顎,給了我一個火熱而綿長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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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i5 J. E8 O! @6 u* ]看著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為了自己做到這個程度,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推開他的擁抱,也不想再理會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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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9 R0 s+ Y) n8 u  Y只知道我覺悟了,其實我應該一早覺悟。) {$ Q& t5 W$ P,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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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我愛上了這魔鬼撒旦那一剎開始,我就應該有下十八層地獄,萬劫不復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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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m7 W! a$ O( H2 |: x

: h$ N; v$ K1 E& G+ u& M8 b熱水從蓮蓬頭灑下,狹小的浴室中,兩具赤裸的身體交纏在一起。% e8 k- [' ~4 k8 k* x; T% z

3 B0 O% i* {) H9 r) K: w 「俊,俊...」董星賢捧著我的臉,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熱切的聲音帶著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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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嗎突然叫我俊...」我被他吻得都快站不穩了,他那聲呼喚更令我瘋狂,因為他平日都連名帶姓的叫我,現在突然聽他用那麼性感的聲音喚我俊,真是骨頭都快麻掉了。) z. ^1 P8 Q! E/ y%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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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不叫你俊,叫你作老婆吧,我的婆。」說到“婆”的時候,他還用下巴磨蹭我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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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U& ~0 [. M. E  「誰是你的婆!」我揚手把泡沫揉搓在他的臉上。, P, F- h% r& J! T  I

1 C/ [- X( G7 O% \4 Y* @4 A7 b  「好,好,你不是我的婆,滿意沒有?我的寶貝。」他的聲音很甜膩,盡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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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m: u! g- P! G1 G. T* z, K# p  我白了他一眼,臉紅到耳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撒嬌。7 h4 a/ e  y5 M+ W

; J3 W$ H; f4 n. i* S* J$ h  「乞嗤!乞嗤!」他連續打了兩個噴嚏,直抽著鼻子。  H/ b2 M# d0 z/ i-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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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你,那麼大雨也不會避一下,一定感冒了。」0 E! o9 J8 `( a, |6 M"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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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現在淋著熱水,身體暖和多了。」' d' P4 X6 b: Y# N- ^, ?" f$ p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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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快點洗好出去吧,再磨下去又要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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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狂風暴雨下,我們都成了“落湯雞”,一回來就馬上跳進浴室,我本來叫他先洗,但他硬是把我也扯進來,在半推半就下,我第三次和他在浴室“鴛鴦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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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和這個傢伙一起洗,遑論節省時間,根本就像沒有洗完的一天!明明都要洗好了,他又抹一把泡在我身上,手不安份的遊遍了我的腰和臀。然後又要我替他擦背,擦著擦著,他又反身說要替我擦,總之一邊在洗,他就一邊在左親右捏的。. f, \, K# m* X3 S3 l"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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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沒完,他笑了笑,用吻封住了我的唇,然後雨水般的吻落在我的鎖骨和胸膛,他好像吸血鬼般喫咬著我的肌膚,留下了他所屬的印記。然後他好像看到甚麼美味似的啃著我胸前的突起,手不停的撫著我的後背曲線,另一隻手就套弄著我的慾望。5 J2 U* @1 e8 d3 K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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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不熟悉的甜美感覺讓我無力的背靠在磁磚牆壁上,頭微微的仰起。
4 Z+ Y8 @  `4 q1 F( f3 m情慾的刺激讓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氣,正當我想要發洩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慾望不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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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卻不能去,我難受的扭著頭,想推開束縛住我慾望的手,卻被他拑制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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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n) o8 ?2 w: i0 a" G「你怎可以那麼壞,一個人先去呢?」) B( n$ l9 L. S

1 Q3 u3 _. w$ D# z我無辜的垂下眼睛,手開始撩勃他的壯碩,然後我們抱在一起,下身也交纏在一起,他的大手套著我們兩人的慾望,彼此也得到了令人暈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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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_. _- x2 g2 R: I不過野狼又怎會就此放過小紅帽呢?他又伸手撫我的臀,這次他不止是撫摸,還插了一隻手指進入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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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C- C( Q) a「啊!」毫無預警的插入讓我不禁驚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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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v! K6 C. r1 |8 [「放鬆一點,我不想弄痛你。」聽得出他透著慾望的聲音稍微帶著壓抑,為了我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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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k; C( }6 T2 v5 z我已不是毫無經驗,少不更事的處男,雖然還不至於身經百戰,但也知道接下來的後續大概會是怎麼的一回事。痴痴的盯著這個完美的男人,我至今仍不敢相信在我迷戀他的同時,他也愛上了我,這太沒實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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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h( Q; A! V3 e& U; u( z. \所以我想被他進入,被他擁有,讓他那雙會把人吸進去的異色眼波只浮現出我的身影。雖然我很清楚,他不至於是那種有“處女情意結”的傢伙,但不知怎的,我希望時間可以回頭,讓我把第一次留給這個我願意為他粉身碎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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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3 v0 c0 {9 |- c9 [, a! w) W正當他想進一步行動時,我按住了他的手,「到裡面去好嗎?」; d7 s& l3 M  J;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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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美味當前我可一秒也不想等!」說著他又好像八爪魚般纏上了我。  g$ X2 E!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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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阿秀和希翔看到...」我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彷彿用了全身的氣力才說到這句話,但聲音比蚊子還小。這浴室是和阿秀他們共用的,而且又沒有門,我可不想在他們面前上演活春宮,到時不被阿秀笑得無地自容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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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貝這麼可愛的跟我撒嬌,叫我怎忍拒絕你的要求呢?」他唰的拉開浴簾,把大毛巾套在我的身上,然後就一把橫抱起我。. L9 _3 r; c5 G1 {/ H! ~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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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輕輕放在床上,好像替小狗抹身一樣擦乾我頭髮和身體上的水珠,然後才擦拭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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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走到自己的床前,把他的床推到靠攏著我的床。# }. u' U( z0 V$ {

5 R2 G8 Z- c8 t+ u" B7 c) V我看得傻眼了,他眨了眨眼:「那麼小的桌子,我怎麼把我的美食上桌呢?」! D$ A" Q/ t" a7 Q

4 i! C) M6 a0 X( l0 b「好了,寶貝,我可以開始吃你了吧?」他翻身跨坐在我身上,擦著雙掌在邪笑著。! f, R) f$ X# x; X  z3 }! e

, x& \3 _" W0 N& ?. l! ~+ W我別過臉不理他,手卻忍不住緊抓床單,緊閉雙眼嚥下了一口唾液。' b' a/ g4 z- T/ M2 f! t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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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扳過我的臉,又是一個霸道的深吻,交換過彼此的唾液,他還好像貪戀著嘴中的美味般不肯離開,不停把玩著我被他啃咬得紅腫的唇瓣,輕輕的用齒喫弄,在我想回應他時,他又惡作劇般離開,被人這樣吊胃口,我不滿的吊起眼睛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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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你剛才那待宰的模樣,誘惑得想讓我立即把你活剥生吞!」接觸到他那雙寫著佔有和渴望的貓眼石眼睛,我就知道他所言非虛,他真的想把我拆骨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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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o3 t9 f. Z% j( ]他從後抱著我,一把咬住我的耳垂,手從後面伸過來撫弄我的下腹和大腿內側。6 w7 t' e* b  Y9 U/ }6 l, w  W5 Y

4 r$ w: Z' k+ z, c6 |1 H被敵人掌握了最敏感的部位,我可說是完全被繳械,失神的呻吟著,全身都好像通了電流。% q( y: p* s1 T) v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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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把我放在床上,看他那迷醉而專注的眼光,我就知道他正要發動下一輪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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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般的吻烙在我的臉頰和身體,他用力的吸吮和喫咬著我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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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5 H9 x# t5 R我觸電似的推開他,「警告你,別在我頸上留下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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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詭計被識破的臭臉,「還以為你已被我吻得昏了頭,想不到還有幾分清醒。」* O) A6 y4 M% \+ W2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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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他一眼,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秀逗的腦袋:「你滿腦子就只裝著黃色思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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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J- a1 S0 m# H3 G: E, G他難得沒有回嘴,又埋首親吻我的身體,在我的胸膛和小腹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 e3 u0 F8 x0 \9 t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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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沒當場暈倒,「喂!你沒耳朵的嗎?」9 ~# N$ e. o' U9 h6 [  f$ @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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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貝,你年紀這麼輕,怎麼失憶症那麼嚴重?你只是警告我別把草莓種在你頸上,沒有說不可種在別的地方。」: R; C) B6 Q/ c7 k/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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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已不想再管這色胚,他想怎樣就怎樣吧!9 @5 A: _6 `4 e$ T. I

& y. h4 h( v6 T7 U" N( ]感到他的頭顱越移越下,由我的胸膛、下腹...到我的慾望。
* {" [, I4 K5 m( c  D
, z: y3 {6 y% C「嗯...不要啦...」被他這樣用舌尖舔弄著,我馬上難為情的扭動身體。3 Y. m; Q( t$ P4 S) x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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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專心的挑弄著我的火熱,我不能說他的技巧很好,只是我全身的感覺神經好像瞬間聚在此處,情緒不能自主的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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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C* F" g% Y: |/ x' n* t% a情慾令我的身體朦上一層薄汗,濃濃的液體自那裡噴出.... h& x9 ~6 _2 l&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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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呼的喘著大氣,他就笑著調侃我:「嘩,剛洩了一次,仍是這麼濃唷?」6 |9 T' N/ r; q; T  C. K2 ^7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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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漲紅了臉不理他,他卻用手掌婆娑著我的臉龐:「俊,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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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u+ V! C) {0 @5 b' `我明白他的意思,緩緩的點了點頭。8 K( ^: F5 M$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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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一點潤滑劑探到了我的密穴,冰涼的異物入侵感覺讓我擰起了眉頭。他又伸多了一隻手指進去,不停的翻動,我知道他是不想弄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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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o  ?# p6 X( S0 H2 u見他一直盯住那個隱蔽的地方,我不好意思的推他:「你....你別盯著那裡看好不好...」0 \* g5 m' r4 Z. v' X5 |

; B: b3 X& P$ a' g「你害羞甚麼?你的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愛。」! G+ w6 q. G% J, ^8 U

- J; ?* K' }, u+ v$ s聽到這句羞死人的話,我的臉燙得可以用來煮雞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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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圈住他的肩,我湊近他的耳邊,紅著臉說:「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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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我的許可,他笑得像個得到棒棒糖的小孩,準備伏在我的身上逞兇,享受他的盤中餐。- o- y6 R7 p4 _- E* i* \: j+ U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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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的腿抬到他的肩上,感到他的巨大開始末入,久未被進入的地方還是很緊,我不禁大叫出聲:「啊啊啊啊!」) C3 w2 ?) w: h. t! _7 A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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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著我的腰,慢慢把分身推進,見到我疼痛的皺眉頭,他低頭吻了吻我的眉心,「放鬆,我不想弄痛你...」他以性感的嗓音低喚著,語氣焦躁而壓抑。7 r  @3 T2 Q- ]; V+ r: I) k" ?

6 I6 a6 o* s/ Y3 {0 r9 f6 J. h  t我聽他的話,慢慢吐氣,身體開始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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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在我的體內慢慢抽動,我失神的抓住他的臂膀,「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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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j5 l. d) t% f) {; r9 y「俊、俊...」他陶醉的低聲呼喚著我的名字,並用吻分散我的注意力,加快了他的進攻。7 R* l0 \/ t& G%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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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嗯...賢...」我也熱切的回應著他,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背部忘我的抓著,好讓自己不會溺斃在這令人暈眩的愛慾旋渦中。' ?/ I0 }9 |7 @+ W9 T) D7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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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聽他喊我的名字,我就幾乎感動得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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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很記得有一次,和天樂在情事期間,他喊了:“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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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的淚像斷線的珍珠般掉過不停,是心酸難過的淚,而現在盈於我眼眶的就是喜悅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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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真正覺得自己是誰的特別,但看著星賢眼中濃濃的迷戀和佔有慾,我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是重要的。& u7 d" }( W; q8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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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感稍過,我慢慢適應了他的律動,也主動扭著腰肢配合他的抽插,繼而失神而迷亂的吟哦著。" u* V( b0 n7 P2 Y6 d5 t4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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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e5 }$ s/ p# ~# A% U7 m習慣了之後,痛感已沒有那麼強烈,換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戰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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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9 l& C1 b; @  K「嗚...啊啊!呀...」我完全被快感支配著,感受到濃得化不開的甜蜜...3 ?$ O* p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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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正緊緊的相連,分享著彼此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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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也按捺不住的輕吟著,拍了拍我的臀,迷戀的說著:「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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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加快了動作,「呼...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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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f" X) N# H" r「星賢...」眷戀的看著眼前這個只應天上有的男人,伸手撫著他,感到很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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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6 a9 {# b5 G3 T! f這個我朝思暮想的男人,本來遠在天邊,現在是近在眼前,觸手可及。* ?% E0 F9 }, ?9 N4 h& x1 @4 N! p

3 Q, P, }0 W: O. z/ T這股突如其來的感動讓我的身體更為臊熱,「啊啊啊啊!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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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6 k. }8 [5 J; w5 i我們一起攀上了絕頂,眼前併出彩色斑斕的虹光,在意識遠去的一剎,我心中很安穩,安穩得就像是回歸到母體中。/ I+ ~  A% x; z"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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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試過這麼爽...不,應說是從未試過這麼爽...- m1 A, Y4 z"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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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至今最滿足的性愛,不論是心靈,還是肉體上...( F5 @4 p% ]! q* g# f; e. D

# N) G) O/ ]/ b" H" _- p, I0 K/ l. G6 n第二十七章8 }( a4 V* e" s) {  D: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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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清理好身體後,雖然帶著完事後的懶慵感,但卻沒有立即入眠,反而摟抱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閒談中,星賢說起了他複雜的家庭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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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小到大,別人都說我和弟弟不像兩兄弟,事實上,我和他不是同一個媽媽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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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多大的驚訝,看臉也猜到了八成,而且星賢他爸董世永富有而俊朗,妻子肯定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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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3 b" L2 R/ B2 c: S  「生下我的那個女人是尖端國際集團總裁的么女,而她第一任丈夫就是董氏企業當時董事長的長子董世永,外面的人都說是郎才女貌,天造地切的一對,但事實上誰也知道這是豪門的買賣婚姻,各取所需,和愛情無關,所以我懂事後就知道自己不是因為愛而生的結晶品。」6 x" a) C8 F3 U9 V- ?

) u  d2 T$ Z" V) U% R! }  e- o, K「不過女人始終渴求浪漫愛情,她在生了我不久就搭上了一個日本人遠走高飛,離婚的條件是她不可以再見我,聽說他們還生了一個兒子,比我少三歲。我記得小時候我常帶著一張那個女人的照片,視作珍寶,捏得殘殘舊舊,每看見其他孩子和媽媽的溫馨親子場面,我就拿出來看,有時更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好像個白痴。」他低頭笑著,但眼神很苦。6 D' X& q3 u2 x% ^2 m) z# H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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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董世永很快就再婚,對象是個中英混血兒,出身沒前妻好,就是小宇的媽。他身邊的女人仍舊像走馬燈,好像還有男人!不過小宇他媽也是查泰萊夫人,情人倒不少,董世永還送錢給她養情夫呢,所以這個女人也很識相不戳破他,在眾人面前還是裝出恩愛夫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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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Y1 T0 H. Z; w「他們這樣真輕鬆,背著有另一半之名出外偷歡也不用負責任,這幾個男女合起來就有中、英、法、日血統,生下來的孩子倒像聯合國。」星賢深邃的目視遠方,彷彿說別人的故事,“那個男人”,“那個女人”,他真是一聲“爸”和“媽”也不肯叫。$ p6 U) ^3 ^7 w2 q

; N9 S4 g" r4 K9 }7 ?+ x- S0 x  「星賢...」我心疼的摟住他,原來父母齊全,家境富裕的孩子也不一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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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幹嗎叫我星賢?喔?」他邪邪的睨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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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8 U- @8 @/ R2 s3 t: }, q: k( p  「你喜歡的話,我叫回你火星人。」星賢這兩個字很自然的就脫口而出,但我不想被他調侃。* m7 q) ]* F' r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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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叫得很好聽。」( U6 M, x0 b7 ?/ c) I#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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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的名字好聽。」我的確覺得董星賢這個名字很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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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S" S5 A  「我一向都認為那個男人唯一做對的事就是遺傳了一隻湛藍色的眼給我和為我取了這一個名字,他的用情不專和心狠手辣我是不敢苟同。」6 C0 j! c% ~* o6 ^4 p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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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繼母有沒有欺負你?」說到用情不專,我突然想到他的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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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很重視長幼尊卑,所以小宇他媽也很清楚自己的兒子不可能繼承家業,所以這個聰明的女人也會給我點面子,為自己留後路。我們是同一屋簷下的陌路人,吃飯也是各自吃的,畢竟又不是連續劇中的惡毒後母戲碼,她欺負我有啥好處?我在董家不過是掛個名字的大少爺,爹不親娘不愛的毫無價值,她怎會花時間和我對著幹?都不符成本效益。」5 o2 T4 ?& u7 B; e6 X# Y. x

. b, l1 |: j5 [( C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我將他摟近自己,這傻瓜,怎可這麼扁低自己的價值?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 N/ Q$ ^0 n) |+ C

4 |, M- }5 V1 z4 t% O4 j" h: }  u  「原來裝裝可憐就有飛來豔福喔?」他在我懷內吃吃笑。  n) M( l5 I6 @# \3 K0 w4 r* y5 z

7 A7 I) Q& s! _1 K! B8 U% y0 E  「是啊,你再裝可憐一點我甚麼都給你了。」我語氣誇張的笑說,雖然他總是耍嘴皮子,其實他也很寂寞,很需要別人關心,我要讓他知道他是被需要的。8 X) v5 U& b4 [* a: I

5 W+ c3 w2 H& }+ w1 W% v, d( ^  他不作聲,倏地把頭埋在我的肩,「俊,我只有你,我真的只有你...」感到那裡有點濕熱,我知道他在哭,我不是未見過他哭,只是沒想過他會在我懷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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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突然,剛剛還在笑,不過這時我是憐惜多於驚訝,雖然他沒有嚎啕大哭,但他壓抑的低泣真讓我心痛如絞,好像一個無助的小孩,我吻去他的淚水,很鹹,也很苦。, d! q7 C$ `2 a  G7 X

: h; L$ |1 b/ X  「我也只得你啊,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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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和絢的陽光從窗簾透入,我揉著睡眼懶懶的用手肘支起半身想起來,發現把手擱在我腰間的那個男人還甜甜的在酣睡中。雖然快要上課,但看著那張孩子氣、天使似的睡臉,我又不忍吵醒他,就任得他自己醒來吧。: e& V6 y( A: o  m9 `( V

( F7 [  @. I1 @- L0 i* d  「嘩!你們...你們...」暗門那邊突然傳出尖叫聲,我一看是阿秀,他臉上寫滿了吃驚和難以置信,手顫抖的指著我和星賢。! y/ K' N  A7 D! ^3 n" ~6 n( Y

: |- P4 R9 |; T5 q  一大清早他叫甚麼啊?阿秀的視線掃了掃我的上半身,扭頭又掃了掃星賢,我定了定神,立即清醒了,臉上唰地變紅,此刻我和星賢全身赤裸的抱在一起窩在被子中,傻子才會不知我們昨晚做過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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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U8 O7 Y* m' x$ |, T  \  「你們也真神,前一晚還鬧翻了,隔一個晚上就一起睡,真是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床尾和”啊。」阿秀站在我和星賢的床前嘖嘖稱奇。* s+ n, o* a8 q3 V; E

8 c0 U" d$ F8 g2 w  「你過來幹嗎!?」我的神經還不至於那麼大條,可沒心情在這情況下和阿秀插科打諢,只想他快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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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s, H  f% U: O; e  m3 H5 t* s  「前晚我在你這留宿時遺留了點東西,過來取回。」只見阿秀彎身在床邊撿起了一條繫電話的繩子就準備離開。) k5 c, W1 g1 Y2 B8 _' C

  Z1 t3 t3 ^/ t$ L1 [* U) y  「俊,一會鎖上那道暗門吧,我不想經常有些青蛙和蟾蜍溜進來。」身後傳來星賢沒有溫度的聲音,他仍橫躺著,手支住頭,不悅的瞪阿秀。顯然我們的對話吵醒了這個睡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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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1 V( J; O" B8 B: b( [! y7 e2 @  「阿俊,我想你的近視加深了,竟然看上了這麼一個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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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2 I/ {, M: `' J, t( K- D9 K. C“砰”一聲,阿秀氣呼呼的關上門離開,但轉身他又再探頭過來:「阿俊,你以後就不修剪指甲了,等這個火星怪物細菌感染掛掉就算!」今次他真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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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力的托著額頭,感到自己成了這關係如“火星撞地球”的兩人中間的磨心,這兩個難搞的小孩,真讓我一個頭有兩個大。而且給阿秀這大嘴巴知道了我和星賢的關係,不消很久我們那一票豬朋狗友都會知道了這個半公開的秘密。, M. R5 h* y/ U/ W3 |( w$ E

# Z- ~1 K% s3 i( A7 V& V# O但阿秀在說甚麼呢?慢著!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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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坐起來,看著星賢的後背,花斑斑的都是抓痕!/ y( u! y2 q2 J# O  A(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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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背上那些傷...痛不痛?」我也真是,竟然把他抓成這個樣子...一會真要修剪指甲了...輕撫著他的背部,心疼的問。  A4 A+ [, J+ K4 W! ]2 P: w

4 |5 `) T3 [: A) @, h0 @, L他有些吃痛,但仍在耍酷:「不,能讓你抓成這樣子,只證明我技術高竿吧..」他靠過來擁抱我,邪笑著續說:「而且你應該比我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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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x6 J% J# R我紅著臉的推了他一把:「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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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8 L" g4 L7 w  k  他收起了那欠扁的色樣子:「俊,你那麼介意他知道我們的事?」% s# M# M+ T2 R7 L3 `( H6 c

2 d$ \& K, `! m* ~' B6 x  「寧給人知,莫給人見啊。」我搖頭苦笑道。$ Y( ]# w' C+ Z# P4 F

, ]; I$ p8 W) S6 d' I  「你喜歡的話,我們也由暗門過去看他們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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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看你自己看過夠!我才沒你那麼變態!」我撇著嘴拿起枕頭來丟他。# o$ q! [1 @. u$ M& m7 b. ^
  星賢一手擋住枕頭,另一隻手空出來搔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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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很癢啊!放開啦!」我笑著推開他,冷不防被他一把拉近抱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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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你的腰原來這麼細的嗎?怎麼昨天抱的時候我不太覺得?」說著,他還不停收緊扣住我腰身的手腕,色迷迷的笑著。# P8 j. K$ V4 [! P, W9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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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羞赧著臉,「不要臉,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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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你不剛新婚就守寡了?放心,我不捨得這麼早就丟下你,我會保持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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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玩了,上課啦!」我推開這黏膩的傢伙,一邊穿衣服。& d/ W& [8 Z2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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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跳了起來,把我按在床上,跨坐在我腰間,一手捂住我的嘴巴,一手緊扣著我兩個手腕高舉在我的頭頂上。( I  E" Z. q0 L1 G8 ^

3 `" C0 j! O$ f* L  「唔嗯...」他放開捂住我嘴巴的手,轉移用吻封住我的叫喊,空出來的手就遊遍我的全身,被這樣挑逗,我只能在他身下無力的發出細碎的吟哦。1 r9 l) q5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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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他鬆開了對我的拑制,我怒瞪著他,甩開他的手,他就撇了撇嘴:「不過是玩一下強暴遊戲,不用那麼生氣吧?」, g$ K# x5 {8 {6 D

- t5 {7 v+ G3 o2 R  C/ \8 Y4 `1 e  強暴遊戲!?救命!我要暈了,給我找輛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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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t# G8 ]1 v; S  「那玩夠了吧?侯教授的課要點名的,快走吧!」我強制想扁爆那漿糊腦袋的衝動,不想和他再廝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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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瘦皮猴的課有甚麼好上?不如...我們來上人體生物課更好啦!」他嘻嘻笑的撲倒我,欺在我的身上進行他的大探索。% L5 F' v1 H0 R) E

8 ?+ U" G: M/ _3 }& _  他又用那把足以亂人心智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俊,為什麼好像怎麼抱你也不夠呢?」  j: X! a/ @; ?0 ^; X9 J1 ~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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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羞赧著臉:「因為你是色胚!」) K) g! M8 N( c

% [+ j" Z) l% D) E  「是嗎?但為什麼我只想抱你?」說罷他還在我的耳畔吹了一口氣。3 ~9 V  s3 o) [  y

( H: k+ x! h4 w4 R  我...竟然因他這句話而心頭噗通噗通的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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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真的拿他沒辦法,一開始我就注定了給他吃得死死的,還是認命吧!( Q: @# q5 e1 l6 @+ |1 F* z

, s& n. I. f& g. A: |3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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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這件、這件和這件,去試試吧。」星賢拿了一大堆衣服放到了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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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多!?」我瞪了瞪他,但還是聽話的到試身室。+ b' U1 |& W: @# X! j, R; C

# I- |9 l+ G' r- O8 H( n: [. |  我穿著他挑的衣服走出來,「怎麼樣?」' C1 }/ n/ T5 A# ~7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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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托著腮在沉思,「轉一個圈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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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2 B- F1 ~7 s2 X2 l5 }  我有點不好意思,但也依言轉身。" E  h2 l" y;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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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一套吧,好了,我們去付款,然後去拿隱形眼鏡。」. k% Z; R( Y% e" p(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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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款後,星賢不理會別人的眼光,一把拉著我的手準備到下一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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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1 ~) l3 o. v: ^! T% C! S" y我感到自己好像美國電視節目“Queer eye for the straight guy”的參加者。這節目是找來一群同性戀者給直男換個新形象。  I, V0 B3 @; k' c' t/ N, r% [6 G

/ C# N( O, J( R0 q星賢這幾天正是做這些事!不同的只是我不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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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火線是我的眼鏡。6 Q# [1 b6 S3 A% t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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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他先抓我去配隱形眼鏡,理由就是“不想親熱時經常被眼鏡阻礙”。現在又替我買了一堆衣服,又不想想他自己以前一身不搭調的奇裝異服,竟然敢說我的衣服不能看!* J) ?2 [" Y- I& j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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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承認他品味很好就是啦,一些廉價衣服都可讓他配襯得很得宜。3 _  P3 N- T0 B/ h5 Y8 f/ _; L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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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隱形眼鏡,他又拉我去一家超高級的髮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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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裡很貴!」我拉住星賢,不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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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 @  F* Z+ ^9 t0 p「我付錢,好了沒有?進去。」. s! \/ E: w4 [* K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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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進去,剛坐下就有人走過來:「Satan,又換新髮型嗎?」% V" c" j# R" z4 k0 F

7 e. r" c  Q) A' k" Y0 b這個髮型師好眼熟...對了!我在電視見過他,是很有名的髮型師。+ y  V' }8 C8 u* }/ F

% B4 x. K9 b4 k+ G「Don,這次不是我剪,是我的朋友,你替他造形和把髮色染成...跟我的頭髮相若的棕色吧。」$ x3 g8 q, ?. R3 n-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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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星賢是這個名髮型師的熟客。4 X; G  Y5 }2 L8 H-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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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輪洗頭、剪髮、挑染...我已不住的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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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快入睡時,髮型師這句話令我得到解放:「行了。」他拿著一面圓鏡給我看後背的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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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鏡子,差點沒呆住,這人是我嗎?真的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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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w& o' m, u4 q: c: G「Don,你真行,化腐朽為神奇!」星賢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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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他一眼,他又捏了捏我的臉龐:「我說的腐朽,是你的髮型,我看你肯定不會花時間和金錢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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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很對啦。4 {( `2 Y" d# J& }; e3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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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造型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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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o# w* r1 W「是嗎?那就要謝謝你為我改頭換面。」我不住的笑。. i) k2 b: B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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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為你改頭換面,你就是你。我一向就覺得你漂亮,只是我想令你也覺得自己漂亮。」他在我耳邊低語。9 X, ~- Q- B; I+ n

7 d6 Q1 v* \! k9 X* O: r) I- t" k我有些愕然的思考星賢的話,他簡直是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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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我的確是第一次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好看。我對自己的外型從來都沒有自信,也不覺得裝扮自己有多重要,因為我是一個平凡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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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我的感覺相當良好,走起路來都自信點!, l* Z5 Q, `7 c; ^5 M1 ~

' ~3 F/ e& Z; ~( w' n( j/ m, Q, ^  O  「對了,今晚要去“Just for One Night”。」8 n+ C! L. H  |/ E

# y6 U6 i# D3 h( ]2 @' g星賢看了看腕錶,又扯著我在大街上狂飆:「快點走!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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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因為你把這麼多事情都堆在今天做才弄得那麼趕!」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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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1 _  u# O: F. N9 X, t$ i他又是一副欠扁的笑容。3 T: ]7 Z& R8 i. T) F

5 `9 ?8 H. p' p& g6 t' J" w: O算了,念在他揮動神仙棒把我變成王子,不和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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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麼趕,在趕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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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l4 W0 w+ m; ~- _% T* t$ ~多得阿秀這大嘴巴,我和星賢交往的消息就這樣一個傳一個,幾天後,小剛、文仔等一群圈內的混球沒來由的說要在“Just for One Night”開一場派對,依那群混帳的說法,是我和星賢的結婚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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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是不喜應酬的星賢也願意奉陪這個一定會給人戲弄的派對。8 K$ n9 _2 @' q2 t0 Q  E

, K9 L- x# d! p5 T* L我們氣呼呼的趕到“Just for One Night”,發現所有人全都到齊了!3 X6 c6 `: g( L3 \7 D' h0 i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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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看了看我們,「唷!兩位主角終於都出現了!」他走到門前掛了一個“休息”的牌子就走過來。. [$ D7 n" E9 c$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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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點不對勁?所有人都用看珍禽異獸的眼光看我...5 |* I& u1 r. A0 j

$ ]% J1 J' T! ^) S突然小剛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我:「怎麼...怎麼堂本光一來了香港?」9 l) b; ]) k+ u  w$ F3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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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剛這白癡的話引爆了其他人的好奇,以下的說話連珠炮發:7 l& ~* O: M# ~5 `( M$ E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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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阿俊,你去整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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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1 e+ v# [4 K1 j; u「大帥哥唷!走個天橋來看看!」; C2 N8 o  n) r* N/ D; e* i7 ^

# U, F( I2 w; a7 w「醜小鴨變天鵝唷!」$ Q5 h* ]& H7 b: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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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說話太多,不能盡錄。) _% I# `" ]" Q% @" I! p'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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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會成為那群混球的笑話對象!不過,算是一面倒的好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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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0 [( j, L6 [( T「俊啊,你是否帶了堂本光一的照片去整容?那醫生的手藝滿不錯嘛,介紹給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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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慍不火的說:「唷,現在我是“光一”,你是“剛”,那麼我們真要組隊新的“kinki kids”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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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剛完全語塞,其他人則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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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小剛裝了一個重傷吐血的動作:「阿俊的戰鬥力突然提升了一百萬倍,我...我不行了...」他悟著胸口,「地球,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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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拍打這傻瓜的背:「那你就快點斷氣算了!」- I+ ~5 ]) r3 G. r(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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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剛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星賢:「都是你這火星人不好,把我們的小俊帶壞,你的“火星人改造愛妻計劃”,不止把俊變成堂本光一,還把他教得伶牙俐嘴,嗚...」9 |7 G) x- x. C  `! ?6 h- M

( g9 c) g" K$ x% M6 y4 r" N3 K天!甚麼“火星人改造愛妻計劃”!?這麼噁心的名字虧他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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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_  P% U' j: ^  Q  m而星賢則一把摟住我的肩,白了小剛一眼,「把“你們”的小俊帶壞?俊何時是你們的?」: ]# Q+ n/ w& W

2 ^8 f6 w5 ~" q8 U4 |* G3 ^" k「知道啦,知道啦!阿俊是你一個人的!好不好?」小剛負氣的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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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t1 ?: |星賢用“本來就是,何用你多說?”的眼神掃了掃小剛。# }6 s* V' q' |2 f/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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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剛吐了吐舌,做了一個鬼臉。- J" J( e( G; Y, t)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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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仔笑著過來打圓場:「阿俊,你和你老公真天大的面子,整個場給你慶祝!」黃聖文是我中學時代的摯友,不是同志但卻融入了我的圈子,還和我的同志朋友混熟。1 D' T+ _  Y  X4 j! t. N*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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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了解我的喜好,在宿舍見到星賢時更開玩笑的問我褲襠是不是漲起了呢,所以他會是我一輩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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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4 u& V( F* {, A  p" @他們把酒吧的幾張長檯移到了場中央靠攏放在一起,上面放著蛋糕、熱葷和飲品,每人都捧著個盆子吃自助餐,大夥兒有說有笑的,氣氛很熱鬧,看著一張張快樂的臉孔,我忽然覺得同志也不一定只能躲在櫃子裡,我們也可以有自己正常的社交活動。# I, h. _# ]+ q% v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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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星賢和我選擇坐在暗角的檯,沒有和他們嘻鬧,因為我不喜歡太舖張的對待新戀情,上兩次也是這樣,可以的話我想低調點,可幸星賢也是這麼想。/ I9 d, r+ J/ q  Y- d1 B; v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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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小剛夾了一盤食物放到星賢面前:「我說火星人唷,我知道“有情飲水飽”,但只吃阿俊不能醫肚皮啊。」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一直被他們這般調笑,我還是臉紅到了耳根。! Q& l0 v! m1 d: X6 L' J

8 u  G6 k" g1 e  m「來!我們祝賀這對新人!」小剛站起來以可樂代酒,所有的人也陪他一起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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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我沒說錯是不是?早就說他們有一腿的了!」小剛一副偵探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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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他們平時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怎知道竟會成為一對呢!」蘭姨倖倖然的說。7 _$ ]. H, q9 d6 c2 w+ C' w9 |6 H

4 @, g" t1 F! X# B9 T, U「你沒聽過甚麼是歡喜冤家嗎?吵著吵著,自然就成一對了。」文仔煞有介事的解釋。" q+ W' s3 F- ~, @$ |

7 T. T' r  c3 z! ]/ ^「呵呵,蘭姨,五百元唷!」小剛攤開手掌問蘭姨討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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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h% g3 B$ b4 O# H「咿,人家不做一天的生意給你們開party,現在還要向我討錢...」蘭姨扁著嘴,一臉委屈,瞄了瞄我和星賢,「都是你們不好,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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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e& S6 W& A7 N, ]' a對了,阿秀好像提過,小剛拿我和星賢的戀情來打賭。* S( P$ l' g0 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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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傢伙,真無藥可救!2 j, O1 a9 g6 a) W

; ?: ?; e+ a$ {. S" S1 c* `( N! q聽到一陣奏著“暗湧”的鈴聲,應該是星賢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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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了撞他的臂膀,「星賢,你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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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從腰間掏出電話,「嗯,我出去接個電話,很快回來。」說罷他快步走出了酒吧。! F0 p9 F9 q! G5 i( G( `# m* X  @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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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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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群笨蛋又在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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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2 M/ W) I- ?2 E: K0 X  D笨蛋一號蘭姨說:「你們聽不聽到阿俊剛喊甚麼?」3 A9 I5 N+ f" m# z! F. a* M* W# L0 K

* Z: `! Z( `8 d+ _7 v6 `在場的人都笑著回應:「星賢嘛!」: O9 B: g) c6 G0 Q5 ~+ H" S

: l. v" q" r# ]5 _! u蘭姨在裝無知:「唷,阿俊不是一向叫他火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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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二號小剛這時邪邪的笑著低語:「蘭姨你真不解風情,你要人家阿俊在床上也喊火星人嗎?」+ J& j0 F" }# Q5 e  ?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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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哄堂爆出狂笑,而我就真笑不出了,臉直紅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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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b/ m- f" D* G6 P* x不過這群笨蛋還嫌我還不夠窘,笨蛋三號文仔說:「阿俊的耳朵真好,這樣也聽得到那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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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n5 l4 V- H/ X+ k" n小剛回答:「哎,阿俊是音樂系的啊,耳朵當然好,加上那是他男人的電話鈴聲啊,經常聽怎會認不到。」6 g- M" |! P. x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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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嵐加入做笨蛋四號:「還不止,阿俊自己也有用這鈴聲嘛。阿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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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x0 M5 ~* z! `想不到連阿秀也說:「是啊,阿俊最喜歡把鈴聲分門別類。以前只有兩類,就是手機通訊名單中的人一種,其他人則另一種。剛才的鈴聲嘛,是他最近才加的,而且只有一個人打給他才會是這種聲音唷。」6 p$ q! O4 f" R/ a

8 v! a; D% Q) X$ F6 _8 ~死小孩!這樣出賣我!2 {2 F. t( V, x$ g& _

: Y' c* U: y+ C6 a, v是啦,因為星賢一向用這個鈴聲,所以我也在我的行動電話做了設定:只有星賢打來,鈴聲才會是這首“暗湧”。: Q+ z/ W9 Q# \

  x/ N  q; {1 Z! f「唷!不知那人是誰呢?」小剛捧腹大笑的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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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星賢剛回來,「你們在說哪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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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知道呢,“星賢”,哈哈。」小剛學著我叫星賢,自己卻快笑瘋了。6 a0 [- u* c1 h# b/ \$ R9 }

0 V! }1 v, J" l5 i+ A4 M咿!氣死我了,反駁又只會給他們機會群起嘲諷。1 z! G6 S) j6 E; S0 Q)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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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火,他不能神氣多久,一會兒這個馮小剛就會跪在我們面前賠罪!」星賢輕聲在我耳邊說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敢情是想到甚麼惡整小剛的好點子。* f' U2 I' U& l4 C- G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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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帥哥可以泡,那麼這派對會更棒。」蘭姨托著腮,不無寂寞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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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l- [7 m  p9 n! }" j「靠!這麼多帥哥滿場飛蘭姨你也不滿足啊?」文仔大笑。9 G# l' O2 d. Y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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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全是帶著老婆的金魚,有得看沒得吃。」蘭姨說時還瞄著希翔和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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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6 w8 ^7 e/ l9 h: H7 W「小剛也是帥哥喔,還沒老婆。」文仔指著小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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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 H0 n3 b' e7 b$ D「人家在追個幼齒,怎會要我這老太婆?」) c+ B6 R7 T# A. r8 d# F& B

5 h, @" T2 a. r6 T( V0 C「怎麼燒到我這裡來呀?」喝著可樂的小剛幾乎都嗆到了。! s8 P& `! Z+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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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都沒見過你的夢中情人。」文仔搭著小剛的肩在賊笑。) a5 m& C* g! F/ m& l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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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神維納斯”那麼容易給你見的嗎?我怕你這髒東西見到他會“有反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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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小剛!在人家的哥哥面前說這些東西!難道小剛不知道小宇是星賢的弟弟?我偷瞄星賢,小聲問:「他知不知道...」我還沒說完,星賢就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我噤聲,我看他一副等看好戲的模樣,就馬上會意這是他惡整小剛的計劃之一。9 L& {  `0 V5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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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大房住了兩對情侶,哇賽!要不是我讓你們有機會同居,你們也未必可以擦出愛火花唷!說來我可算是媒人喔!」小剛得寸進尺的攤開手掌要媒人紅封包。2 w, o& E4 h+ i

. k6 z8 x, n1 z# @5 ^$ h  「我都沒向你討媒人紅封包,你轉過頭問我要?」星賢邪邪的睨著小剛。* s& Q" F. h5 j

1 z' R% C' r  q; A9 h/ p9 j  「我為什麼要給你媒人紅封包?」小剛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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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5 s( q% Z' X1 Y" c  “喀、喀”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蘭姨愕然的說:「都掛了“休息”的牌子還有人來?」, S. F9 D1 o1 Q

+ V( I0 o# ?  {4 ]. t  星賢微笑著去應門:「找我的,真是時間剛剛好。」8 [% O! @. u6 T; Q

' k+ I; O1 r2 m2 `. o4 z4 C& U  星賢領著小宇過來,小剛即時嚇得連可樂都丟了!$ ]- [2 m* V) V- H, J8 r: }7 E

  r! z' T, @, C  「這是我弟弟小宇。」星賢對眾人介紹,而小宇則很有禮貌的微笑點頭。  D6 D3 c) y& ~,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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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剛臉上排了幾條黑線瞧著星賢,窘死了的他唯有清理地板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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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0 Y- p( F, B小宇見到小剛的狼狽樣,馬上過去和他一起清理地板,眾人看到小剛難為情的靦腆樣子,立即會意這眼前人就是他的“愛神維納斯”!" M, S4 \+ E9 Y7 N6 X4 e% i. `$ Q

. V; C# W4 k0 V1 z3 n- w% T  小宇只是受星賢之命帶點東西給他,沒留多久就走了,我也想不到星賢有此一著,現在小剛已取締了我和星賢成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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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X% C7 G0 i( U8 V2 `& C+ U「哇!火星人,你弟弟真正點!」" g, a+ U$ q,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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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小剛不就要叫火星人做大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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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W6 W2 {  _) I一群看熱鬧的傢伙在七嘴八舌,星賢俯視著已臉色慘白的小剛,冷言冷語:「不用那麼頹唐,事情也沒甚麼大不了!不過是你四處向人說一見到就下體有反應的那個“愛神維納斯”就是我弟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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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m+ u+ M( s0 x  小剛越聽越心寒,突然大動作的膜拜星賢:「啊!大哥!小的不知死活,得罪了你和嫂夫人,請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有甚麼儘管吩咐,小人願效犬馬之勞!」7 j  _) X3 u* D/ z& f: {)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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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賢奸計得逞,「是你自己說的,別說我勉強你!」之後他們走到了另一邊。2 z3 i# T' L1 r, r% H, W* l6 k; }&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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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賢不知對小剛說了些甚麼,只見他面有難色的瞧著星賢,最後還是屈服在星賢的魔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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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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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和星賢就離開了酒吧,星賢的座駕是一輛兩座位的紅色開篷Ferrari,閃閃發亮的散發出頭等氣派,有如野馬,狂野難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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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沒多少人能駕馭得到這樣的車,偏偏這樣的男人,好像就該配這樣的車子,走在街上真是炫目到不行!尤其在夜靜的街上幾乎只聽見車子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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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達了一間新界的村屋,環境幽靜,樓高四層,把一台紅色開篷Ferrari泊在這鄉村地方,實在是非常不搭調,不過多不搭調的事情發生在星賢身上我也不會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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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T9 d- N8 c; M我們走進房子,星賢開了燈,地方寬敞雅致、窗明几淨的,沒甚麼傢具和擺設,但我一看就好喜歡。「喜歡這裡嗎?」星賢笑道。7 L0 v" V/ A2 r! P

# r# \" W7 P' @1 c5 T「喜歡啊!」環視四周,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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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3 v' S2 j# J  @5 c5 r星賢滿意的給了我一個小盒子,我接過一看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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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盒子是隨某產品附送的贈品裡的其中一個,那套盒子有個很美的名字叫星夢系列,而我手上這個就叫做“完夢”,上面畫了個抓住顆星星的小男孩,是系列的最後一個,也是我唯一得不到的一個。產品是甚麼我已不記得,只知道這系列的盒子當年一出現我就瘋狂愛上,還被阿秀笑我迷上些少女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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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訝異的瞧著星賢:「你怎會有這個盒子?」/ i/ D, W7 W8 X

; {1 H+ s: c. J- x4 o3 j( |/ Y. p0 A「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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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 Z+ W$ X" }- G; m' l. H「你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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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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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3 ?1 G3 {1 g「怎會不喜歡?」我愛不釋手的弄著這個盒子。「而且是顆“星星”親手為我“完夢”,我當然高興。」; T  W& f6 j3 [: ^: O; n

9 p7 b5 R6 ]" B0 v& l2 O- m「你怎會知道我喜歡這個?」! ~% W. Q  ~( L; P9 t$ c3 n

# v, i1 c; m9 ?/ z* V「你的床頭不是放著嗎?」
' F6 L- ]. R! [! V6 Y& z
) @9 V6 M2 @2 p我笑了笑,是啊,我為他的細心而感動。5 D3 g6 f! l1 ]/ Y/ l' V  T6 x5 O& i

3 X1 ?! ^0 f1 h# n- c# N「我還知道,你最喜歡喝湯,不論罐頭湯還是老火湯;你最喜歡吃辛辣的東西和日式刺身,但每次吃完都拉肚子;你最喜歡收拾東西,可沒用的東西留了一大堆,卻來後悔丟了珍貴的東西;你喜歡藍色,所以我現在經常穿藍色衣服。」他含情脈脈的凝視著我,說完他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藍色衣服。# h. l$ |% ^( }

2 q" {* A  K4 ?# ~- a- E5 r...聽完星賢的話,我無言的看著他,話好像都卡在喉嚨。1 i, D/ i: K9 K7 O7 n

7 \% V' Z9 l" e% T9 i他一把抱住我,「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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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常生活的點滴,他竟然一一都放在心上!" {( G5 _7 B! S) y7 k  Q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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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開那盒子吧。」我依言打開盒子,裡面放了一串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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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c& b0 r「是這房子的鑰匙,這是我們的房子。」我拿著鑰匙的手有點顫抖,他究竟還要撼動我的心靈多少次呢?. W3 X- {0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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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用擔心小青蛙鑽進來了。」他甜甜的在我耳邊說悄悄話,原來他是考慮我需要和他共有的私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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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主人房在三樓。」星賢牽著我的手上樓梯。: ^1 y* F8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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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我們不用回宿舍嗎?」這天不是我們可以回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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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那忠心的奴隸獸會替我辦妥的。」/ H( P6 m5 F% r) F3 L; S&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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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剛!他剛就是要求小剛這宿監替他想辦法,所以就把小宇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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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 p, ]% t" [「你這是賣弟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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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D2 K9 R, e7 n1 t3 `) e0 H「那小子有色心沒色膽,而且小宇是柔道黑帶,我還比較擔心他被過肩摔呢!」星賢毫不在乎的大笑,似乎相當滿意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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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0 x, |8 u  ^6 _小宇原來是柔道黑帶,看外表真猜不到。! k( \0 @0 E- }$ ~, H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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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突然停下腳步,回身說:「而且...為了老婆賣弟弟也不過份啊?」* \! n% R. q3 n/ l4 t

' y! ^$ g- e2 X' I他一把抱起我踏上樓梯,「好了,親親,我們去洞房了!」4 N2 s& z# [4 p9 _1 J

) `$ H. I! r( C& U「變態啊你!」我搥打著他的胸口罵他,卻是打從心底的笑出來。4 y, _" M- J# Y. A' K1 T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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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我現在一打開眼睛,就會看到星賢,在宿舍和他一起,到回家的日子,我也和他窩到他那棟位於新界的村屋,不同的是後者僅屬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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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的就是在這兒練歌,因為這裡很清靜,我和星賢經常也坐在後花園。- h; Y# C; q( H7 `0 Q# Y' O0 g
我拿著歌紙,坐在靠窗的地板上,一邊望著後花園明媚的花卉,一邊在唱歌。這時有一雙手從後面輕輕的環住我,把頭枕在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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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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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q0 l+ i/ O  _0 r「你別理我,繼續唱,我喜歡聽。」我側頭看這抱住我的男人,他正閉著眼睛陶醉的聽我唱。  C8 j, b(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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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唱歌也很好聽,我也要聽你唱。」星賢不輕易在人前唱歌,我也只聽過一次。. S7 |; l5 X2 f4 \8 P7 c

$ j3 ^+ G* p' n0 i* b* d見他不哼聲,我加重了力度向後壓,「好嘛?我想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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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怎麼經常撒嬌?一定是近得姓凌的小妖太多。」他敲了敲我的頭,一手拿過歌紙來看,「我就唱這第二音部,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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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y+ p( h. X1 l「When the sun shine, I want to see your smile…」這首歌並不難唱,歌詞也只是形容戀人間簡單的生活,不過也寫得挺細膩:當太陽升起時,我只看到你的微笑,當月亮出來,要睡的時候,我也只看到你安寧的睡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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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星賢用他雄渾磁性的聲線去演譯,完全表現到歌中寧謐平凡的幸福這個意境,我也忍不住技癢,為他做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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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z$ z$ X8 J3 v* Z; N一曲既終,我還陶醉在這餘音未散的醉人浪漫氣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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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i7 r% {6 U! Q「你這個第一男高音也會為人做和音啊,你不是一向只做主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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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2 J$ ^; s- P+ L2 X  `我笑了笑,「如果我和你的故事中只有一個主角,我甘心做你的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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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的抱住我,眼神很溫柔:「你今天怎麼這麼甜啊?害我想一口吃了你。」說罷他還輕輕喫咬我的頸項。. @  n" K6 B8 i2 A' H! C( G- o4 U1 ^  |

8 b" y% m% a1 ~9 h; C0 U「別鬧啦,吸血鬼!去預備晚飯吧,你說今晚要下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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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N; q  ]# N他放開我,看了看手錶,「嗯,我去預備一下,保證你吃得連舌頭也會吞下肚子!」8 A% x' o2 t# X8 a'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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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走到廚房,我就在廳中坐了一會兒。1 ]7 {' U/ l. g, V  A, L5 ?'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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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沒事可做,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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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T; w# d我靠在廚房的門外窺視,看他穿著圍裙,一臉認真的在煎牛排,不知怎的覺得很不搭調,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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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炸”的一聲飛竄,星賢狼狽的避開,見牛排有點燒焦,他又撇了撇嘴。看他手忙腳亂的糗樣子,哈哈!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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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到星賢雙眼放出的冷冽寒光,我猛地掩嘴噤聲,識趣的退出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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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麼一個愛面子又任性的男人,不讓讓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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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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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4 b6 g" ^$ T他把飯菜逐一的端出來,一副“家庭主夫”的樣子。0 f; r) m# `. x7 ~1 \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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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啖著牛排,雖然有點燒焦,但味道還算不錯。" c3 Z5 \4 G$ ^5 p

9 ~% R# B3 Y5 G$ k3 N「怎樣?好不好吃?」星賢緊張得像孩子剛出世,我肯定他下廚的次數一定不多於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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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皺著眉頭良久不哼聲。  p2 [$ m; s$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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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怎樣!?」他不到黃河心不死。0 f. m+ _: t7 A* D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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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給個...合格吧!」我笑了笑的捏他鼻子。  x& ^$ t/ q  U  _) Q5 V* X8 @1 D

5 D7 ^& }+ z$ o' }8 Z. F; R「啐,只是合格嗎?」他嘴巴這麼說,其實快活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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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7 C5 `" Z. r. j) U8 [$ g「如果不燒焦,切得小塊一點和味再濃一點,分數會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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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U; k' j0 s4 ?: E$ D星賢在低頭沉思,敢情在記住我的話,下次再做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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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麼一個不服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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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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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做菜,所以今天我洗碗。1 u$ u1 L( ^. G) ?) e* D

6 Y. K% [% S  W& d在我正洗碗時,他突然從後一把抱住我,把頭在我的肩上磨蹭:「還未洗好嗎?」: I! i! Z/ [2 i" }. `

* A7 v+ j3 p7 W  m$ F  w; ~  }( Z- ?「你再弄我就明天都洗不好!」我白了這個黏膩的傢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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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嘴,一直就默默的這麼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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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傢伙很煩人,但這些細微的小動作讓我覺得很窩心。0 c  \" t: U; 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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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明天是十一月二十七日,即是第一個大學校際音樂節的日子,所以我們很早就上床睡覺,養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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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6 E: r. Z" B- T星賢走到了自己的房間睡覺,我跟在後面愕然的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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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小屋裡各自有自己的房間和一間合用的房間,就是主人房,那是兩個人的世界,有張King-size的雙人床,做我們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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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t5 h0 [% G/ s通常我們在夜裡也會到合用的房間一起睡,有時我們會激情的需索著彼此,但更多的時候就只是靜靜的抱在一起,把臂膀變成對方的枕頭,分享著彼此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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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我一臉愕然,就有些靦腆的搔著頭說:「明天你要比賽,我們回自己房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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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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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他,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怕...影響我的嗓子嗎?」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只是我記起一次和星賢激情過後,叫得太厲害而完全啞了,想起這件事,我不禁臉紅。6 m5 v5 b- n7 d1 b) a% i9 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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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話,就不要再挑戰我的忍耐力!」星賢也難得的臉紅耳赤,知道他為我忍耐,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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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只靜靜的一起睡,不行嗎?」輕搖著他的臂膀,我知道自己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z9 U7 `3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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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不發,拉著我的手走到我們合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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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U8 N4 h, k( Q4 v哈哈,我贏了!& C4 N. n/ R: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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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沿,為橫躺在我的大腿上的星賢採耳,這個傻瓜,最喜歡我替他採耳,說這樣很舒服,有時還會舒服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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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R% M" Y. Q/ a「再入一點,對了對了...」; v* ^; D0 _8 h& o9 N$ h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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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要睡了,明天比賽。」我抽回棉花棒,推了推這個快要睡著的小王子。
8 c; p  q5 l5 W# c* I( T' Y他顯然還不願意從我的大腿上起來,仰起頭問我:「對了,你一定要拿到三個公開個人賽的冠軍才可以得到保送去希格大學留學的資格,是不是?」- K( @4 N+ g" K9 d8 \4 m

$ M+ ~7 k; O. g9 z" ?「嗯,還要學年總成績平均分在3.5以上。」0 B6 T1 t3 O# l6 ?

. r/ P7 k" Z: G. t: L! ~「你現在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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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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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和我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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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7 ~+ d# q9 R3 m1 P, j# }2 y「那麼巧?」+ s$ l8 Q$ O' ^+ V

( G% q/ f7 o- z# Z) c- Y「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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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1 J! w) B* \. @$ k0 \「那就奇怪了,你的成績那麼好,為什麼音樂系會不保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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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K4 w0 O. S8 D5 \* O星賢面色一沉,沒有回話,良久才從我的大腿上爬起來,直視我的眼睛,幽幽的道:「就算我不能去希格大學,但你可以去的話,我也會和你一起到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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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 ^4 J0 Y4 Y+ U. g+ [我甜絲絲的依偎在他胸前:「這是你說的,別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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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撥著我的髮絲,在我的額頭印下一個吻:「好,睡吧。」$ Z: K- U6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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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懷著暖烘烘的心情,我安穩的沉沉進入夢鄉。3 N9 {- h3 a. O, t"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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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m- E; ~# Z) Z5 W' c3 S6 n

" R0 K9 D3 p1 M# Z/ B! H3 E翌晨醒來,終於到了第一個大學校際音樂節的日子,說來我和星賢也交往快兩個月了。2 ^& T+ o5 T* s: e! L! R

  C# w0 [. j6 |" s  我和他的密契更勝從前,教授們都盛讚我們是無敵的搭擋,的確在星賢的伴奏下,我才能發揮最好的水準,難怪會給阿秀說我現在甚麼也離不開他,不過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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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0 v. |! d0 s. a; C# w  現在還有一、兩個參賽者未獻唱,不過結果也呼之欲出了,因為我知道自己發揮得很好,而對手的表現我心裡也有個譜,我的最大競敵薛若華今天完全失準,相信應該三甲不入。) u% `7 U0 ^+ }) G8 Y

' S5 H8 H  l3 ^; O6 |- ~我這樣說好像有點自大,但正如星賢所言,“不必要的謙虛就是虛偽”,我的確認為冠軍是我的囊中物。' D% d' j* F5 j2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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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一下洗手間。」我跟星賢交代了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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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些回來,我不想代你去領獎。」果然星賢也對我信心十足,我朝他笑了笑,應該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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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z3 b* ^: X1 {  正當我想進洗手間時,迎面映入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天樂,他剛從裡面走出來。/ F; ]+ A' C% H7 x  U' C

2 S& _8 i) \, x3 o! t* M0 v  他是等薛若華的吧,奇怪了?以往見到他我都會隱隱的心痛,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但此刻我竟然神色自若的直視他,跟他打招呼:「你好。」2 n( i8 _& n6 ]# b- c8 D"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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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出來時,我瞄到天樂在走廊等我。, c2 T8 w. e5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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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阿俊,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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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已成功追回薛若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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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但打算比賽後和他去慶功。」天樂搔著頭有點靦腆的說,以前他這個表情很吸引我,可是現在只讓我感到不耐煩。: r& L: k, ~5 K1 X7 A6 F

4 e2 n* O& E. `$ X2 c% S「我想這計劃不太行,你應該先想些安慰說話,待會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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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z+ [7 f% M+ w- S( |「安慰說話?你說若華會落敗?」他緊張得像老婆要生產的男人。5 u& [3 t  o4 I  ^1 C& H0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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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表現很差,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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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頭,有點難過:「若華對這比賽期望甚殷的。」. b+ W' z; g6 ~" W! ?1 \, E

( y9 a0 z/ ~8 [) u, D0 m「他只是表現不太穩定罷了,還有下次機會。」, l. H7 F% V7 Z

0 m3 r" ]% b! h# P- A8 i+ d他溫溫的笑著,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沒想到,你變了好多。」, Y& r2 N8 r7 O2 |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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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除了換了隱形眼鏡,我不知自己哪裡不同了。」2 @1 c1 f8 `; ~) E" C(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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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漂亮了,現在的你神采飛揚又會打扮,很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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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這是你第一次讚我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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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變得很有自信,由心散發的自信。」他定睛望著我,「你一定過得好。」# ?. N% u, x7 \5 @8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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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被你甩了後,我過得很好。」應該說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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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6 n! j( R, n, Q# E% B  「你...有男朋友了?」他尷尬的低頭。+ @: N! d) d/ X; c# z  o

0 b) l2 j3 H: y$ i. Q' ]  「你剛才有沒有看我唱歌?」! c7 u2 r1 B& U4 a- U9 K+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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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你唱得很棒。」他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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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9 v0 I7 c6 W8 V! w0 W, O  「為我伴奏的那個就是我bf。」我氣定神閒的回答。9 }  X& T1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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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他很帥。」+ v( C1 G& G0 W* ]3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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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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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可以追回薛若華吧,我要回去了,再見。」4 |9 C" r/ _* R(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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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天樂還站在那兒,無言的看著我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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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 y. B/ v雖然我說過,前bf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不值得我視活得比他們好為人生目標。" `4 b9 f" V8 H# ]2 [9 p#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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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可否認,“活得比你好”就是對拋棄你的人所能做的最好的報復,讓他覺得可惜和後悔。! r! A6 t3 P1 p) ^% @  s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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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滿意天樂剛才隱隱流露出來的失落,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失落是因為知道我沒了他還過得比以前好,還是我過得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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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s$ K0 w( X, d但是念在往昔的情份,我衷心希望他也得到幸福。2 t  t* h6 I! M, q' y6 z: L$ U

/ U0 N7 M6 k! _8 e1 w# c很多人也說我變了,其實一個人的性格是改不了的,只是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喜歡這個被星賢愛著的自己。3 a' O5 s- `8 h# v

* P3 W; s$ `0 c我回到座位,果然已開始宣佈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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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P" ]1 z, f& M星賢暗地裡緊握著我的手,然後就用外套蓋著我們兩手聯繫的部份。3 ?( E$ w) U" N: I

$ u+ `/ v, g7 I  C6 }1 t終於到了最緊張時刻:「冠軍是...A大學的卓俊,得分是96分。」# M1 o7 F4 Z" s3 r( d6 `+ U

! l9 X0 y4 `1 J, |: C& D3 `我興高采烈的上台領獎,而一如我所料,薛若華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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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星賢一起回學校,在公車上他反常的沉靜,氣氛有些詭譎,良久他才吐出一句:「他和你說了甚麼?」% H, }% R9 W3 Y( c7 @+ W3 e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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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驚的看著他,知道他是說天樂,但為什麼他會知道?- p6 z4 d" p$ G3 K# L+ A. U!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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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新戀情。」我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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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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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過得很差,很掛念他,沒有新戀情唷。」我刻意不讓他得意。
8 r* A( l9 H: H$ r3 V9 M* ?
% ~, D- {. c$ s" R" v' U1 f% L7 E他一聲不響起身坐到另一個位子,我不解的跟隨他,他又再坐到另一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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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r0 q! {1 {( ~1 A7 P「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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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沒有新戀情嗎?那我和你不應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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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  t; h5 Q6 [; C哈,這傢伙的脾氣真拗,但那鼓氣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 N& d7 I3 h, Q0 {( K& f- {' D

6 }% t5 w+ A1 q. |7 M「天樂最後說的那句是“他很帥”。」唉,每一次我都是先低頭的,真沒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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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帥,不用他說。」他會意的笑著,說罷還耍酷的撥了撥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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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5 M- s4 e: r4 T7 n3 q我就知道你知道,我用手指輕篤他的額頭,他卻越笑越得意,真是的,這麼厚臉皮的人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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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U' s8 I& v% _# T9 M, z" m回到學校,迎面碰到康賢,他望著我手上的獎杯,很客氣的微笑:「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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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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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3 u) t, c% \% q( g- G0 P; N自從回絕了康賢的追求後,我們的關係就變得很疏離,尤其和星賢交往後,連碰到也尷尷尬尬。! G9 n$ F. p# ~' C8 S

- b4 o% g% l" K7 S「都這麼久了,你和他還是這樣子啊。」星賢有點狡猾的睨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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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W' {2 z4 A5 U「可以有甚麼辦法?」我無奈的道。% ]3 G( K4 u# E* {' z( s% j

) v9 r. c5 E, h2 c1 F: K「那又是,不過心碎也是他自找的,誰叫他不自量力的追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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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自大狂又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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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的嘀咕:「甚麼追你老婆?那時誰在和你交往啊?」/ n+ ^' }& q  y3 b+ z

: ?, ^0 M; g% W5 e: B1 j& V「是未交往,但你的心,不早就在我那兒了嗎?」他在我耳邊很不正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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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n) N: f0 @9 F8 f「你的皮很癢,是不是?」真受不了這傢伙,常命中我的痛處!! [6 b7 Y2 x& r4 k

, J* z) ^& H6 Q- ~* y星賢眨了眨眼,繼而認真的說:「不過,康賢是一個好導師。」# `7 J0 [1 f$ _/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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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也不希望這麼不明不白的丟了康賢這一個良師益友。/ a" X' l. o( ^% k: H& U, M) Q$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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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比不上我。」星賢捏了一把下巴,明明沒鬍子卻做一個捏鬍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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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大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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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有你就夠。」他看著我滿足的笑著,我的心底也在笑,有你,我都夠了。; x6 S% ~2 G: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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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q1 ]& t0 e  q現在我和阿秀正身在星賢新界的村屋,這兒已是我半個家,本來我是不想帶第三個人來這地方,不過因為阿秀知道我和星賢這兒有很多照片,所以就央求我給他挑幾張來入畫,不過他來到後不停東張西望,我開始覺得他是找借口進來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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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 D6 A3 @- H; x( c「嘩!阿俊,你的照片好漂亮呢!根本就是職業級的!拿來作畫一定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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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驚歎的翻著一堆風景照片,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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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 r6 U2 g  我探身一看,「那不是我拍的,是星賢拍的,我的還沒到那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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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o$ P8 b: U  攝影是我近來的一大愛好,記錄值得回憶的一刻和神奇的光影都是一大美事,而我會迷上攝影,也是因為星賢和這間屋。4 f! j6 z5 [8 |$ r

( Q7 X$ Q" W' @. k  Z  星賢遊覽過世界各地很多不同的地方,拍下很多照片,有些是風景,有些是人物,更多的是一些古怪的照片,例如小孩子失手掉到地上,快溶掉的雪糕、正在洗衣服,不斷旋轉的洗衣機、在風中飄蕩的膠袋...1 w; n+ f4 X3 M9 A4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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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念頭和新意可能不為大眾所接受,可是他從未理會,他就是他,一隻不甘困在牢籠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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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H8 [1 k! o4 W, q, t雖然他爸舖排了一條康莊大道給他走,要他讀名校,繼承父業,但早在十多歲的時候,他已不甘做他爸的棋子,也不靠父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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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車和金錢是在那時資訊科技泡沫還沒爆破,靠自己的聰明才智賺來的,所以他不像一般的紈絝子弟“二世祖”,怕父親經濟封鎖而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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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的四樓有兩間攝影用的黑房,一間沖曬黑白照片,另一間沖曬彩色照片。我們喜歡用菲林拍照,接著自己沖晒,自己放相。心底享受自己一手一腳放出來的相片,整個過程自己包辦一切,很有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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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V" g4 W8 i/ J& A單是放黑白相片,自己在黑房內嘗試以不同的曝光時間,造出不同的光暗程度,而彩色照片就更多變化,技巧更多,所以就算程序很繁複,我們也很享受那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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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w! w& I4 g5 o「甚麼!?真是人不可以貌相...不!那幅掛在你們房間,很漂亮的照片也是他...」阿秀衝口而出,但又怕提到星賢和他死去戀人的事會惹我不高興,硬生生吞回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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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幀照片很漂亮。」我對阿秀笑笑表示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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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看你拍的照片!」阿秀開懷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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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他到沖曬彩色照片用的黑房,「這些才是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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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9 R% M" o5 Y/ q我把沖晒好的照片掛在繩上,有幀照片吸引了阿秀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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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G7 W( M; k0 p他把照片挪近自己的視線範圍,「耶!阿俊,還說你的照片不好?單是這幀已可以拿去參賽!」7 k0 Q2 G* p' m0 F7 Q4 [  ]& W

) K$ W% Q- |) j7 T2 \0 `  Y: I  「這幀啊,我自己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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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幀拍攝日出的照片,前幾天半夜三間,星賢突然駕車和我到鳳凰山山頂看日出,晨光初露,美不勝收。親眼看著這景像讓我好生感動,令我頓時覺得充滿“生命力”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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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H7 R: ]/ B$ A2 V  「嘩!這幾幀可以出寫真集了,真不想承認,你那男人帥到叫人牙癢癢!」阿秀拿起我放在一旁,為星賢拍的日常照片和合照。  ~; F0 U% Q1 d0 N1 S5 r7 S9 H) h/ x

6 ]/ ]3 R4 l" w. S5 i「喂!還給我啊!」那些照片我不想給人看啦!; v5 N' e/ P' ^' K$ I# i

: t3 F1 |2 S( k* h「耶!把這幀放上同志徵友網,網上就要“大堵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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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幀照片是星賢在吃冰棒,汁液沿著他握棍的手流到手腕,他就低頭吸吮那些汁液,知道我在拍他,還刻意用挑逗的誘惑眼神迫視鏡頭,那幀照片真可說是高格調的男色豔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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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 _' i, O( g- [阿秀的眼睛閃出惡作劇的光芒,「嘻嘻,死火星人,常常欺負我,讓我給點顏色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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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秀楓!我警告你不要太過份啊!」我氣得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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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照片,嘻皮笑臉的衝出房間,沿著樓梯往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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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x! e- P" K1 T8 [+ q: B「別跑啊你!」; }3 G3 [( ~3 o8 e

2 I6 M3 q$ \- s. z. u1 l, m( y* e我氣急敗壞的追著他,死小孩!快得像隻兔子!, T; G1 C- ~- k. Y& g& C

  M% R! N$ b7 ]: `7 M$ D呼!終於在一樓逮住他,一把抓著他的衣領:「還抓不到你?」! Y" j' l' Q$ k& e0 Y
  
! y/ T; M, S2 J3 V9 ]9 Z1 Y% N  「哼!是這個房間上了鎖,要不然你就抓不到我啦!」他指了指那間原本想鑽進去的房間。$ w4 m' K& ?& q2 Z
) h- m( @- E" q9 P) R
  「幸好你進不到,那個是禁地,連我也不可以進去。」星賢在給我鑰匙的時候就神色凝重的說過:「你隨便走,除了一樓近樓梯的第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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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v% G# H2 q3 Z  「甚麼?連你也不許進入?他在裡面藏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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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老實說,我對這房間也充滿好奇,不過我不打算破壞我對星賢的承諾。  U* ?1 p8 T1 U7 _6 @$ g#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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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給你啦!這死火星人再壞也是你的男人,沒你的許可,我怎敢把你的私有物公諸同好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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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奪回照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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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以前常說我重色輕親,你自己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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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l& Q5 a/ g$ _# Y  給他這麼一說,我頓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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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y' h; Y4 h# v1 a) x$ x 「不過我也很為你高興,找到一個只為你展露笑顏的男人。希翔說很久已沒見過火星人笑得那麼開懷,他還對希翔說你是他的天使啊!雖然很肉麻,但拿來當有趣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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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阿秀說得我有點難為情,但他的笑靨的確只有我看到,所以我的鏡頭,總能捕捉他燦爛的笑臉。不過真是慚愧,我視他為魔鬼,他竟然當我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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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8 x( Y- L# z  「對了,你有拍他,他有沒有拍你?」! S; n" j& r8 w9 _: y3 t2 L;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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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想看嗎?」( L3 ^& x+ R1 ?! B

5 j* _* r, o- P5 y  「我這樣問你當然想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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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y. X/ S( R* r0 r: ]  於是我帶他到我的房間,拿出一本照片簿。$ v3 {/ p/ r2 X; h  d" T

. \# ^6 {& ?. r8 j3 m  「這人真是你來的嗎?」3 L1 @' u5 ]# H: p, Z' w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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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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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0 e. i8 W) v7 N「嘻,難怪他說你是天使,原來他眼中的你是這麼美的!我最喜歡這幀,很有靈氣。」' u4 o& ~: |5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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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幀照片是在陽光下,我穿了一件星賢送我的白衣服,和一隻小狗很愉快的在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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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喜歡。」不過我最喜歡的那幀照片可不能給阿秀看,那是我們雲雨之後,我裸身趴在床上睡,只蓋著一條被子。不過這幀照片一點情色的感覺也沒有,看得出拍的人和被拍的人那種牽絆,只流露著靜謐的幸福,正是我現在心情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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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2:54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9 H6 A% O, h  k: d2 ~

/ y. b2 G' R! F/ u- t9 g只是靜謐的幸福,並不是永恆的,有時你越想捉住它,它越是要從你手中掙脫。7 I- w% P+ _# V( R

. k3 f+ L& G" U2 i& V3 V, t  窗外陽光普照,我和星賢正在上聲樂課,可是教室內大部份聲樂專業的學生臉上都佈滿陰霾,因為現在已接近學期末,十二月至一月就是考試季節和音樂比賽的季度。$ U% B! u% ]% s9 e- i5 B, f

( @6 A) p5 A% Q/ _0 B  P雖然現在只是上學期,但個人賽只會到一月頭,之後就是團體比賽了,要爭取成績是還看現在。如今比賽已開始接踵而來,所以大部份聲樂專業的學生都精神緊張、如臨大敵。' @8 q; t4 ^) C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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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還有幾場,我已經拿了兩個冠軍,距離我留學希格大學的條件,三個音樂節個人賽冠軍的目標已不遠,所以我是不太擔心,而且我已習慣了這種不停和人競爭的壓力,還記得一年級時,我曾因為應付不了要同時比賽和考試而情緒低落,更哭了出來。7 k6 ]$ l! G0 N/ \( ]' ^) f

3 L/ T' C7 l9 X而最疼我的李教授就對我說:「不用怕,你是我教了那麼多年書,第二個最看好的學生。我第一個最看好的學生,他就試過發燒燒到一百零二度,還在上午參加獨唱比賽,下午參加鋼琴比賽,結果兩個比賽也得了第一名,而且是歷史性的所有評審也給滿分。呵呵,其他人都嘖嘖稱奇,但我倒認為是意料中事,因為給我看好的學生一定是與眾不同,絕非池中物,所以你也可以的,要相信自己。」0 c8 s8 d% P; ]( h) C8 r

" L9 u" w% V$ |4 I李教授這番話好像強心針,他把我和一個那麼強的學生相提並論,我自然不可令我最尊敬的老師失望,最後我也在同樣的比賽得到滿分。不過在一年級的暑假,李教授成功申請到成為希格大學的講師,於是他就到了維也納定居,再也沒有回來香港。而後來我才知道李教授口中那個令我一度相當敬重的神秘傳奇學生原來就是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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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2 v2 |2 w5 H2 B0 i/ }雖然我一直知道星賢是天才,但知道了他是這“傳奇學長”,對他的敬佩又多了一重。& w# Q' n' u+ f) [/ H

$ e9 b7 x0 r( V" H! S  v正因為比賽臨近,學生都要在課堂上逐一單獨獻唱,讓老師和同學找出缺點,加以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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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你認為夏寶雪唱得如何?」在夏寶雪獻唱之後,候教授問星賢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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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n6 w$ Y- R. D: w0 S0 j' U5 A「聲音夠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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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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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聲音夠響就沒有其他優點,傷害同學的話我可不想說,所以沒有了。」此話一出,哄堂大笑,而夏寶雪則氣得臉紅臉青的,星賢對所有同學的態度也很淡泊,唯獨是夏寶雪,他從來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戲謔她的機會,雖然他不說,但我知道他是想為我出一口鳥氣,不讓她在背後講我們是非講得那麼過癮。/ }5 X$ a; p! X8 u% u0 s! t

7 K9 S; M+ ?$ w) y3 g" K3 V3 m突然一陣奏著“暗湧”的鈴聲響起,是星賢的電話,他通常都會關掉,但今次沒有,他一看來電顯示,臉色頓時鐵青,三步併兩步的跑出教室聽電話。我擔心的探頭望了望,因為沒甚麼事能令星賢氣成這樣子。' Z0 f0 _+ p& q" N+ g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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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他傳了一個短訊息給我:「俊,我有事要辦,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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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回到宿舍,等了很久,星賢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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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C! W- s/ O( Q1 C8 `雖然他叫我不用等,但我還是很擔心,不停打電話給他,可總是不能接通。  |' v$ s5 V. _' H4 e( T3 t7 s
結果一整晚,星賢也沒有回來。+ R' I- a) A) ^9 ?! t

- f' T9 D6 Y  B, A/ G, S. q我心緒不寧,直覺有些不好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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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都睡不安穩,很累。; M0 a  y/ j, ]6 G

4 u' v$ q8 y/ s% f4 k/ N* O“咯、咯”暗門那邊傳來敲門聲,「阿俊,可以進來嗎?」阿秀現在由暗門過來前,也會很有禮貌的先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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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打了個呵欠,我伸了個懶腰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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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 D6 e5 z# I) v$ A$ b不過進來的人可不止阿秀,還有希嵐和小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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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E# h* x0 s- b+ j6 S「阿俊,火星人呢?」小剛一個箭步衝進來,拿著一份報紙,指著一段新聞。
1 F3 e! J% |1 b; D' f. W. _- d「他不在。」我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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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看這段新聞。」5 h2 d7 A7 J' ~.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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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報紙一看:3 A' ^* O& s4 q, b1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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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父子決烈:昨天黃昏時分,有人目睹董氏企業董事長董世永昨日在自己的寓所前下車時,突然被自己的長子,董星賢一拳擊倒在地上!
* Q8 j1 N7 A$ c" w) D  當時場面一片混亂,董世永的保鑣一湧上前擋開情緒激動的董星賢...7 U& R9 t- {0 f) `3 a6 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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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段新聞刊於某日報的名人時尚版的正中,描述得繪影繪聲,只差拍不到照片。7 g9 B+ {2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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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不靈驗,壞的就會靈驗”,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真有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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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Q1 z& ]/ ?2 L就是董世永!他剛從法國回來香港,那通電話一定是他打給星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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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星賢雖然討厭他父親,但都不至於揮拳打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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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g& e$ I# z7 |/ Q$ @0 H  他們始終是父子,我這樣想好像有點過份,但我知道董世永是一個厲害角色,他一定是有甚麼威脅著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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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火星人很猛!竟然打他父親!」阿秀在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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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C+ h* u9 k: F  「阿俊,你問問火星人發生甚麼事好不好?小宇很擔心耶,他一向很守規矩,昨晚也因這件事而求我讓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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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見到他,我一定代你問。」我現在的心思都懸了在星賢身上。3 O6 M* d3 \: q  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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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出事後你都沒見過他?」小剛著緊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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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有點心痛的回答。
& Q; y) V0 M$ B9 c+ ?' N+ r
, P$ V: W; r: m9 p- |" @+ P  希嵐見拍了拍我的肩:「看你擔心成這樣,休息一下,不要上課了,我替你拿筆記和點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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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的好意,我沒事,一起去上課吧。」0 D1 `* C/ r9 b. u9 y: i  ?8 d' q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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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支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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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柔弱到這個程度,而且我相信星賢,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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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d% ?0 V; e+ }( B1 T" p8 O2 C  「那就走吧,可不要逞強唷。」9 ~2 p# o# J% ?8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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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強顏歡笑。3 o* U! G4 G$ \( e& [

) H9 m* G, x, O, |  現在是音樂歷史課:「有樂聖之稱的貝多芬於1770年12月16日出生於德國萊茵河畔的波昂,祖先是荷蘭人,他是音樂世家。祖父是波昂宮庭樂長,爸爸於科隆選帝宮廷禮拜堂擔任男高音歌手及宮廷樂長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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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沒空理貝多芬的生平,現在我心裡只裝著一個人,早知聽希嵐說,待在房間更好...反正教授的話進了左耳,就在右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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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 s9 ?9 H0 f& Z  好不容易才盼到下課,我沒精打采的返回宿舍,因為星賢有可能已經回來了。; @$ }5 V9 p- D/ T1 Y4 Y, A

. U! H; x' U1 c9 }& U果然打開房間,就見到星賢躺在自己的床上酣睡中,還呼呼的扯鼾。. S# Q7 D4 w. p( F. [$ |*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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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這個樣子,我都不知好氣還是好笑!/ \" H8 W  o0 Q$ I- Y1 ]* h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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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還真是“天掉下來當被子蓋”,不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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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很想知道他和他父親之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但我不欲吵醒看來很疲累的他。& s% ^4 b( u0 R"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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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了撫他的臉龐,再為他整理好被子,我就回到自己的電腦桌前做家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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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上一個人,愛到自己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被他牽動著,這叫做“窩囊”的話,那我承認,我很“窩囊”。+ d0 ^( {4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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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擔心和掛心,在見到星賢後,就全都化作一縷輕煙。' I: T4 X0 ?/ w' e2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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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一會,「嗯...」星賢伸了個懶腰就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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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廚房為他盛了一杯暖水:「喝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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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v' C/ {, \4 ]" ^" D7 Y/ P' L他接過後頑皮的笑了笑:「你真體貼,知道我一會要說很多話,所以給我先倒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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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8 [, L$ |, y" z" n4 o/ P* a我沒好氣的笑道:「你知道就好,昨天到底發生甚麼事了?你為什麼會打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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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氣得眼睛都燒出了火:「董世永一向咄咄逼人,招式狠辣。只是想不到他比老虎還毒!虎毒也不吃兒,他現在竟然想動我和小宇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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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大概猜到應該是董世永逼星賢和小宇做他們不想做的事。& A0 F; u" N. W+ _7 R

* K0 b& K$ [; t5 G& e  R  他皺起眉頭,「其實說起來也沒有甚麼複雜,一開始都不外乎是豪門中最常見的繼承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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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Q, c" I! ]7 Q) P& u  「你爸要你繼承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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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老頭根本就以為整家董氏也是他的。」7 j$ X9 F/ Q' F) S) e3 d

+ E) X- S' O/ q( \  「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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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老頭還有個弟弟,叫做董世遠,這人又有一個兒子,董逸庭。基本上董世遠是不理事的,所以外界都以為董氏屬於董世永,但其實董世遠手中也握有四十九巴仙的股份,而且董逸庭野心勃勃想來個改朝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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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D# y9 U+ o2 |, X; f: k  「那和你有關係嗎?」4 q6 o& q; q- A( X) {9 {

% O. w3 B. |  D  「關係就大了,這就是讓董世永這隻老狐狸可以脅逼我和小宇的契機。我昨天不是接了個電話就臉色鐵青嗎?那是小宇的電話,說的就是這件事。」$ x% a. W' @  _# x! A( w, z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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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不中亦不遠矣,那通電話果然是這次事件的導火線。8 E; N3 L; F& V3 G

9 C/ i6 i( J1 y+ @5 \( t  「你應該也知道,我從來都不理會董家的事,也沒花那個男人的一分一毫,所以他也拿我沒辦法。不過最近他去做了身體檢查,發現自己的暗病很多,高血壓、心臟也有毛病,於是他開始想到接任的問題。」( z$ Z2 i# ]* w/ [7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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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個想到的人當然是我,但他知道我是不會首肯的,於是就把腦筋動到小宇身上。小宇他媽自然也在一旁推波助瀾,小宇和我不同,他並沒經濟能力,那男人竟然運用他校董的權力,取消了小宇的獎學金來脅迫他!小宇是萬般不情願,因為他只想成為一個醫生,他是我唯一要保護的家人,我可不能讓他成為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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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V$ g4 |7 Z  星賢緊握拳頭,語氣激動,顯然十分不齒他父親的所作所為:「昨天小宇哭著打給我,說醫學院不給他考試,我知道了之後,就二話不說的跑去找董世永,叫他不要打我們兩兄弟的主意,要繼承董氏就找他和其他女人廝混所生的野種!一見到那男人的臉,我就他媽的控制不了怒火,就一拳打那死老頭以洩憤。」& E# x. }6 f* [% o2 L# f/ n

2 Z3 \9 K1 G4 s8 ~1 s' S$ \  「這樣做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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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R7 s) S# \  「我是誰?我是魔鬼撒旦!除了自己,我誰也不怕!而且我就是要告訴他,我甚麼都不怕。那死老頭,看面子看得比他的生命還重要,現在給傳媒說甚麼“逆子打父”,他不氣得血管都打結才怪!」" i4 q/ x# F/ e' a" T,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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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令他沒面子,他不就更不會放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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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D7 n+ J( K9 r+ b  「在我決定去找他時,我就決心要和他對著幹!而且他要面子,要保住他的名譽。我可沒有這些顧累,他越是逼我,我就做更多令他名譽掃地的事,看他奈我甚麼何!」6 F/ J( ^" L2 u8 P9 g, c

$ Z. _0 T" w) ]& `; }* U  「但是...」知道事件的嚴重性後,我開始擔心董世永為達目的,會對星賢兩兄弟更咄咄相逼。# X9 g6 K! {2 Q: n2 L/ n3 n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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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賢用兩隻手指輕觸我的唇,微笑著:「你不用擔心,我大不了就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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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y: }# a/ B6 o  看星賢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甘願和狠父作對,這場如箭在弦的父子之戰,看來已拉開了序幕,不久就會升級。6 v* _2 K" {2 f9 [" O0 `

" B! e( X: N& q5 D  J3 ~. }2 r「我相信你,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我能做的就只有支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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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8 V+ r4 `0 G' }, [$ Q% D

$ t+ @1 ^8 T- J8 y- b+ R' `我就知道董世永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反擊,將了星賢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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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M* C+ M* U董世永首先召開了記者會,解釋自己的兒子“受到損友唆使”、“踏入反叛期”,自己會盡量把他引導回正途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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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視上看他裝慈父的樣子,我差點沒吐出來!# a- j  O# |% _8 Z6 i' o" C, s

, x  N" K6 S& o. c0 I: F. [0 i他和星賢一樣,有一隻湛藍色的左眼,應該說是他遺傳給星賢的。而且他的輪廓比星賢更像外國人,不過刀刻般稜角的五官,自然散發的自信和氣質,與星賢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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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o8 I: V1 s. y4 b/ \. |雖然星賢不喜歡他父親,但無可否應他們有著至親的血緣關係,可以想像到星賢四、五十歲時就會是這般模樣。
  k) E3 ?6 K; t# F. `0 t& i1 I- Q9 A
2 s0 N: [8 ]( _6 ]* @. |4 ?0 H所以看到一個與星賢那麼相像的人,嘴裡吐出不是人說的話,感覺特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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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c& H4 n: K9 r“受到損友唆使”這藉口還說得過,但“踏入反叛期”就相當勉強,因為星賢已經二十四歲,已不是少不更事、為博父母注意而生事的叛逆少年!
. _9 P, J- C2 x7 {' t( @; L9 K
3 e- H* O* v4 L7 \+ L然後,他又派了保鑣貼身跟著星賢,表面上是保護兒子,實際上是想監視和控制他。' }+ N( X! G8 C7 x; \. x% c; j7 L

  Q) B) j# Y9 x. N& t# r他們真是二十四小時都跟在我在星賢身後團團轉,別說上課時他們守在教室外,就是我們回到宿舍,他們也守在門外。( K7 l8 Q#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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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發生了“逆子打父”這事件,星賢現在真是無人不識。; ?3 U8 ^9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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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人也用銳利的目光盯著星賢議論紛紛:4 K4 O( h: \, A' D! R

: e$ _$ t- p* k& ~% J$ f6 I5 U「就是他了,校董的兒子!」6 L; p; \( p$ U5 i2 u' H2 {

6 Y- |& s9 k* }5 y8 p! ?- y「還動手打父親呢,真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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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都是怪人來的啦,不是他爸撐腰,早被趕出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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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他們都是道聽途說,說話不盡不實,但這些流言蜚語,真是讓人很不舒服。3 i. c8 U1 Q0 r' E( D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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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被人監視,一方面又被蜚短流長,我和星賢現在真是沒有半點自由可言的籠中鳥!1 Z, `1 u$ I% ], b

$ X( O% k6 C% [4 L- j「外面的“蒼蠅”真煩,我不想和老婆外出都給他們跟出跟入!」很明顯,星賢的耐性已經幾乎耗盡了。/ O5 ^3 E; f; q, K4 W" l, y: u) Z

' \5 x) |% E0 E- c0 m/ V0 C/ \「你就不要火,他們也不過是打工而已。」我無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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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靈機一觸的樣子:「要離開,不止這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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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星賢從暗門走到隔壁,問希翔和阿秀借了衣服和帽子,打算變裝離開。" N9 a" ?" G% R,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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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換了衣服,若無其事的離開,那幾個保鑣瞄了我們兩眼,並沒有發現我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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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L- V7 s. r4 i: v我戰戰兢兢的走著,很怕他們會叫住我和星賢,直到我們拐了個彎,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後,我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6 O, J; }2 D; E3 j6 V( H5 ~

* V! v3 o% x+ @+ B& P% G$ w4 j我和星賢搭升降機到了樓下,步出了喬木樓。0 M" Q9 R' d8 z0 N+ W2 O! A

( A) U/ ]% B+ M才走了幾步,我的電話就響起,我一接過對方就大叫:(阿俊!快走!我剛才打破了東西,那群保鑣聽到聲音,識破了剛才離開的是你們!現在正追下來!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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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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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告訴星賢時,他一把扯著我在跑:「小妖的聲音那麼大,我都聽到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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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拉著我沒命的跑,「跑到公車站就可以了!」; H7 J0 x9 s% t6 V+ t; x

0 c2 `9 N0 R5 ^跑啊跑、跑啊跑的...9 b6 x0 p! R6 |. ?) [

, Q* g, c6 m6 W1 n* L我氣喘噓噓,幾乎要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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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1 B" i; s! d0 F* z* _我回頭一望,那群保鑣已經快追上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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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6 y  n& `- b6 J4 A  \$ z怎辦啊?# ^# R$ W+ Y: W7 d: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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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別跑!」隱約聽到他們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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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一急,拉著我加快了腳步的跑!. K1 T* ]- [7 f; N& e' n2 r+ V

2 i; f; p2 S9 a( z0 y7 G可是,我真的跑不動了!我開始跟不到星賢的步幅,感到雙腳好像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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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X) d6 i  j. c1 \; Z  e「啊呀!」終於我腳下一個踉蹌,自己絆到腳。% V1 l1 @4 e% j0 t6 C

2 e/ u* J. n( G9 w快要跌倒了!我一把拉住身旁的星賢借力,誰知因為星賢正全速向前跑,反而被我拉得失去重心,我們兩人就“砰”的一聲,一起跌倒在地上。/ j) {9 W" X( ^0 w

0 I8 K$ R2 `9 q星賢當了我的人肉墊子,所以我倒沒摔傷。- u1 l1 k* `0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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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快爬了起來,扶起倒在地上的星賢,關切的問:「星賢,你有沒有摔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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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4 B3 m- [& N我攙扶著星賢,發現他臉色慘白的按著左臂,似乎在強忍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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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剛才他落地時用左手做力點,所以扭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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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1 A. j! D0 V, T「好像...脫臼了。」星賢虛弱的吐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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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i  P: Z  M% V這個時候,那些保鑣也趕到了。3 b. l$ u. \' @5 L5 l( M

' x! v) x: i( v3 o「大少爺!我們送你到醫院!」他們一把推開了我,強硬的把星賢帶上一輛名貴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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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z7 X4 C: l) ], L我追著那輛名貴房車大喊:「星賢!星賢!」# @- Z, V* a% T" J* g5 h1 n

7 v2 n! v7 E  r7 N+ D+ o& Z我一邊跑著,從車尾的窗子看到星賢不停的在掙扎和拍著那窗子在叫我。2 U" e0 g) Q8 r2 @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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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星賢.... c. n/ K3 Q4 n6 k" T

) L2 ]$ T; X* a8 j# W+ _你們不要弄痛他...不要!2 H. O4 N. i+ N' N" p.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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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了一個街口,我已經跑得要虛脫,只能無力的目送星賢硬生生被他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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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回到宿舍,找小宇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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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哥始終是爸爸的兒子,他們不敢對哥哥怎樣的。」小宇拍了拍我的背安撫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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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的手脫臼了,他們還不住的對他動粗按著他,我怎麼不擔憂?」想起星賢剛才痛苦的表情,我真是心痛如絞。8 U: M% Z2 V+ o2 j9 [6 t

% [) ^, j6 D9 [1 y! z! r! R4 l「你說哥的手脫臼了?那隻手?」小宇著緊的問。& D  a% j- G0 F4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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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左手。」我在腦海中搜索剛才的情景。, X" J3 _4 h1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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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糟了!」小宇緊鎖著眉頭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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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I# ~1 _7 n- `3 f# ^「甚麼事?」- I* b/ \9 F9 E0 `* C" u" v: {

  G! ~! L6 x, T2 q- g& N2 v2 U「你應該知道,哥的左手有一道很長很深的疤痕。」4 l& j+ t; H7 K) g3 [2 `/ x! ~0 d* e& H

+ _+ |. w' e+ k0 P「嗯,你是說那道“蜈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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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哥幾年前車禍所遺下的疤痕,他今次弄傷左手,如果觸及舊患就麻煩了。我都是先回去看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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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5 i2 q. }) ^" @0 Y「你一定要告訴我星賢的消息!」我緊緊捉著小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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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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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完全和星賢隔絕了,只能靠小宇傳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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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4 F7 Z" R8 |% B那天之後,星賢被關進了私人病房,而且謝絕探訪。我曾到過幾次想探望他,也被那些保鑣攔截,我可說是無計可施,只有一次在小宇安排下,好不容易才見到他一面,但連話也說不到一句。5 }4 [8 H9 C- c  v/ h2 g: O0 _.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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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告訴我,幸好星賢這一摔沒有觸及舊患,只是左臂肘關節半脫臼,需對關節加以固定,休養幾天就行了。2 ^6 T- R. Q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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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董世永就以休養為名,把星賢禁錮在病房,沒收了他的電話,而且找了貼身的看護和保鑣監視他,連小宇見星賢也不可以太久。% Y) ?/ j9 o5 v: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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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還說董世永經常都去找星賢,而星賢每次和他交談後,情緒都變得很激動,他們就動輒為他注射鎮定劑.../ ]5 g; Q; Y6 G/ a: C% g# {

* }, |9 [- P; c, s' O我很心疼,星賢已經受傷了,還被人這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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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3 I/ Y6 E/ Z+ m; g他的身體,只有我可以碰,想到那個看護每天為他擦身,我真難受得要死。
2 H; D2 V" U5 H4 b% U3 t星賢,你要快點康復,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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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 f$ C/ Y要不然我真會被思念蟲啃咬得體無完膚...- v0 K9 S% u" K% k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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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沒有了星賢在身邊,我真的甚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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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2 o3 N3 G! ^" M4 h# G/ {早一兩天有一個比賽,因為星賢不能當我的司琴,我就臨時找了我的好友子強幫忙。
% Q, c6 y1 @' d0 T% l" }
* b# V6 ], ?* p+ r& Q只是我們之間根本沒有默契,一起練習的時間又不足。 - Q+ d( s" H- ~0 \% i; g8 ]
結果我只得到第三名。6 F! G( C5 A" D* o, m2 J: V& _

4 L: _* U7 k/ H- {4 ~“希望星賢快點康復”,我也學著哥哥為我祈福的方法,在第一百隻千羽鶴上寫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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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5 z) @* c+ w  b' L4 [星賢快點出院是我現在最大最大的期盼。9 Z2 h( P1 O$ C& b8 B& L5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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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電話響起:(俊哥,哥哥可以出院了!)4 y8 U) S9 T! D) |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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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又驚又喜的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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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給哥和你說。)2 d  I# j  B+ ], U

% Z4 m3 g, L7 v& b電話交到了星賢的手上:(傻瓜,是不是想死我了?): O  g, T# z+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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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星賢的聲音,我幾乎哭了出來:「是啊!你快點回來啊!」2 O8 r! z: L* _* `$ w( y4 n& U

7 S4 k' O, k% W/ p; o; @6 b2 |(現在不就回來了。)3 a- p3 s* |3 R1 z

" i+ _+ a1 x/ n6 e+ _1 H# j. u* `「你的傷好了嗎?」* H8 ?3 P% H! [

2 u) V% @, Q0 Q: f* _  p( n8 o5 F(才一點傷,沒事,不過因為曾經麻痺,所以還不能很靈活自如的活動。)& S# i- ?" p% }  _& F% Q0 I6 e' |

* S+ h& s) \. @$ i, V; D「快點...回來。」聽著星賢的聲音,我一秒都等不及見他,幾乎哽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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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m/ E+ _( y(我很快就回來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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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平日他叫我老婆,我一定會罵他,但今天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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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v# Q) i+ _2 y9 v我掛上電話,心裡只想星賢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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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_2 c1 A4 @心焦的等待著,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星賢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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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我回來了。」他笑著把我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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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9 g4 O4 d1 @" v+ T) Q6 B3 v/ V  z緊緊的抱住他,「嗯。」6 o6 i+ z; {  G, S3 u6 ~# F

* j- Q. S, A* m# a# ^「你瘦了...」撫著他的臉頰,真是心疼死我了。才幾天沒見,星賢憔悴了很多,臉上還有點點鬍子,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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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嘛。」他圈住我的腰,低頭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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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住他的手回應著,突然他停止了接吻,稍微推開了我,按住自己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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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我弄痛他了!「對不起!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n2 \5 A" k, u& j2 L8 e) l

5 g& [" Y7 |$ P: x. I% W/ T0 v: ^8 Q「沒有,我們去吃飯吧。」星賢臉色一沉,但沒有說些甚麼。/ y: z4 o" E% y* P7 ?; f8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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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楓葉軒那邊吧,你不在時,我自己一個人都沒有去。」; w' D" E% Q3 e/ n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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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摟著我的肩微笑:「就那裡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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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回來,我們的生活又可以回復正常了。+ @6 X1 r2 K3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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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發現,我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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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V) l1 y5 @- h# a' g從醫院回來後,星賢整個人好像朦上了一層陰霾。他知道我不喜歡煙味,所以不會在我面前抽,後來更乾脆戒了煙,但這些天他煙抽得很兇,有次他從廁所出來,一室都煙霧迷漫,一天可能就抽上了一包。現在他好像變了個人,籠罩了一層煙霧,摸不清、看不透。4 L* u8 Z+ j, x- j2 N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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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星賢一天比一天疲憊,身體和精神也很差,好像一頭受了傷的雄獅。很多時候他也在發呆,人很憔悴,眼睛不知飄向那方,叫他又沒反應,經常沒精打采,心不在焉,感覺就是藏了很多心事。" P: F0 T* G- J# B: I*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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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看他這個樣子,問他是否傷勢還未復原或是他爸又再找他們兄弟麻煩,他都說沒事,談多兩句又開始耍脾氣。! Y. |( |; e) O6 l,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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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能體諒他的心情。因為星賢的手雖然已經康復,但始終未能恢復靈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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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普通人來說,這沒甚麼大不了,可對一個唸鋼琴專業的人來說,真好比世界末日:尤其是在比賽季度弄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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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陪星賢到休息室練琴,才一會兒,他的手指已經有點顫抖,昔日的皇者風範可說是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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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 h( Z# h  “咚、叮...”越是練下去,星賢的琴音就越紊亂,而琴音越紊亂,他就越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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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7 d# O( G. w( f0 i' f  看到他這樣,我的心不住的抽痛,從後抱著他安撫著:「這琴的音色不好,我們遲點到音樂廳練習好不好?現在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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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止了彈奏,攥著我的手,「俊,你是不是還欠一個個人賽冠軍才可以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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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有點失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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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多少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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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c1 B- |) `. \3 y  「讓我想想...三個。」; ~) I1 `. ]2 B8 x9 b

  T; @7 W5 y3 G# u* x* {$ y  「最近的是星期四那個吧?」星賢在沉思著。* C4 T% `. @0 {

+ Y3 W8 s* y, F  「是。」! S# D( [  q8 C% L+ R7 C1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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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沉吟了一下,「俊,如果星期四的那個比賽,因為我伴奏失準而令你落敗,那麼餘下的兩個比賽就找你的好朋友蔡子強來替我的位置吧,反正我在醫院時都是他替你伴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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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8 l6 N' G/ q+ \我吃驚的盯著他,把他抱得更緊:「不可以!那次子強替我伴奏,我只得第三,。你說,有誰會比你和我更有密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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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6 o, a3 `( q; v7 O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看你,慌成這樣子,我只是說如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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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舒一口氣,「你啊,明知道我是緊張大師就不要嚇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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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 C" d% O% r  星賢微笑著,繼續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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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門外閃過了一道黑影,我下意識鬆開了抱著星賢的手,因為這裡始終是宿舍,我不想被人投訴我和星賢進行“不純的同性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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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定睛再看,門外並沒有人,希望只是我多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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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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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J4 D+ {2 S$ R" X. h- c& y除了演奏上的不順遂,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令我頭痛:  Z6 {0 r) y7 h* W0 U& c' o
董世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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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出院之後,董世永並沒有再派保鑣看守他,但我的感覺是他對星賢的壓迫比先前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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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f# ]7 Y( L( T0 w尤其當我餐廳和阿秀他們吃飯時看到這一篇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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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2 M# p# T8 f; k" h; A6 {" z黃金單身漢:董氏企業董事長董世永的長子,董星賢,自“逆子打父”一事後,第一次出席公開場合,跟隨父親出席慈善晚會,引來在場女士騷動。  g- ?9 r6 z; `" ^0 g* q( |
董氏父子看來已經冰釋前嫌,相當和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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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歲的董公子是A大學生,有著俊俏的混血兒相貌,加上高大健碩的外型,瞬即成為全場焦點。$ T& E! k7 o, z6 I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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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新聞刊於某日報的名人時尚版的一角,不算甚麼大新聞。* g6 N& c7 j) I! X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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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報紙這麼一說,我都不留意,火星人的條件這麼好:俊秀、模特兒身型、含著金鑰匙出世,還要高學歷,真是集齊了所有女人“吊金龜婿”的條件,阿俊,你真要小心啊。」阿秀睨了我一眼。- x9 ]: P6 h: W7 z$ u* f; o

+ I0 u# `& r- l「對,他在這些公開場合露了面,很多所謂的名媛也巴不得對他伸出魔爪。」3 v' B! n. U. Z& A' ]5 k

7 [$ F" \9 v" n2 Z  「二十四歲,他爸隨時也會為他安排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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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V' A1 ?1 u  「還有繼承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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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先生,你bf被說成黃金單身漢,你有甚麼看法?」他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小剛還無聊得扮記者,握拳扮米高峰湊在我面前。% \, Q8 A# ~) u. w-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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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可奉告!」我沒好氣的應了一句,只顧看著手中的報紙,照片中的星賢穿著一套名牌的黑色西裝,把頭髮梳得平整,面無表情的跟在他父親身後。完全是公子哥兒模樣,一點也不像每晚睡在我身旁的那個人,應該說我和“這個”他是兩個世界的人。7 H) \. Q. a0 I9 u

7 v6 [! r( G* [- A0 ~' z% n/ }  不過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星賢,感覺就像是一個華美的扯線娃娃,但完全沒有靈魂和血肉,他的野性、靈氣和傲骨都消失得無影無縱。但發生了甚麼事?星賢從來都不會向他爸爸低頭,更不可能奉陪這些他口中“低層次,沒內容的名人百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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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目光移到站在星賢身前,笑得很虛偽的商界鉅子董世永身上。& D9 h  K* X$ H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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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男人一定是在星賢住院期間用些甚麼威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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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0 z/ a( A% t% b0 V4 r" P. E9 f越看這篇報導我就越心寒,心寒星賢會對他父親屈服,心寒要靠報紙才知道星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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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星賢失約、夜歸和蹺課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實在已不能再忍受,心裡好像有千百條蟲在蠕動。- W9 u# ?- o0 S-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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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我決定等他回來問過明白,我強忍著睡意,等到零晨三點,聽到細碎的鑰匙聲音,我知道他回來了。% I4 P: c, D8 S1 f' h

) H8 L' ~  G9 P4 r" d! D" ^, W「你怎麼還不睡?」5 h! t* n$ C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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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來。」( X- ^6 ?+ q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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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妻子嗎?還等我門,有沒有湯喝?」他乾笑兩聲,放下I包走到床沿。. c# |( l  d5 G3 J  i' u4 h5 `

3 q1 C& A$ b6 N/ N+ s+ N5 ]我踏前幾步,從後抱著他,臉磨蹭著他的頸項:「星賢,我看到那篇報導了,你爸是否有甚麼威脅著你?告訴我好不好?」  b, Z1 t; N6 a, Q. E"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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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甚麼大不了,放心。」4 ]/ H/ J: T# H  Y' M. J( u

! `% D6 P: F0 w1 }  n- d% L「你不信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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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在瞎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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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你不會對董世永屈服的,但你又和他出外應酬;你說過有甚麼都會告訴我的,現在卻滿腹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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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7 ]4 q$ @1 G  星賢看了看我的臉:「原來我這麼壞,令我的老婆這麼擔心。」5 M4 o3 \7 j  q4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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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吻我的手,他有點沉重的開口:「我並不是怕了董世永,只是他說可以放過我和小宇,找他和外面女人生的兒子“入宮”繼承董氏,而條件就是和他做幾場好戲,以穩住局勢和杜絕悠悠之口,我本來也不想答應,只是不想小宇難做。」* y1 }  k$ a1 G( j) k

, s  z3 o9 A; m& s' @「穩住局勢?」我有點聽不明白。/ v) ]( n; s1 W7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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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世永最緊張的就是面子和榮譽,發生“逆子打父”事件後,已令人猜測董家是否發生了甚麼問題。這個時候又突然走出一個私生子,他可不想讓傳媒再繼續渲染他的家庭風波。加上董世遠的兒子董逸庭已加入了董氏,風評更是不錯,所以他就要我假裝和他冰釋前嫌。」8 @' P) N  L. @! G' \

' y- g; u1 b. y  「於是我也不得已出席這些小丑派對和說了一堆違背良心的話,為的就是強調這個“家庭”並沒有問題,不過沒想到這個男人並不打算放過我,他要我和董家的世交,兆恆企業總裁趙豪的女兒趙惜蘭結婚。」5 W8 @9 b4 h4 e) O- V, ^9 q0 o

9 [6 d; n* d% {5 U( v% e  一直也沉默聆聽的我圓睜眼睛,驚訝得愣住了:「甚麼?你要...結婚?」光說出這句話我的心頭已在發疼,我完全想像不到星賢真要結婚我會如何自處。" o% g' l) F' j" Z) b1 n* A*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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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不肯!我的心裡只有你,才不願意旁邊睡了個女人,我就是為這個心煩。可是董世永卯起來的時候,甚麼也幹得出來,所以我正陷於兩難。」( E+ ?. T" z& v2 L

  R+ ]* r: G! ]  「不可以!不可以!你絕對不能結婚!我不能沒有你!」我好像瘋了般搖著星賢的臂膀,然後緊抱著他,他是我的!我絕不能與別人一起分享他,失去了他,我真會發瘋!: G4 A+ R$ g2 P/ B( G/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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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深情的回抱我,然後在我的唇上烙下了一個濃烈的吻,凝視著我雙眸,艱難的開口:「你不會失去我的,就算我真迫著要結婚,我也不可能離開你!」6 t& n% J3 @6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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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星賢竟然會說這種話!我憤怒的推開他,咬牙切齒的說:「你應該知道,我最痛恨就是那些明知自己是gay,卻跑去結婚的人,這樣等於變相毀了三個人的幸福!你不要成為讓我鄙視的人!如果你要結婚,我就和你一刀兩斷!」6 {- p* K9 z, e* Q- ]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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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賢見我如此激動,把我拉回懷內,掃著我的背給予安撫,語氣溫柔中帶肯定:「傻瓜,我只是說如果,你放心吧,我會盡我的一切努力不讓這個如果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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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 x/ h( m2 \; v/ j1 X星賢要結婚...星賢要結婚了...2 U/ G, u: q: }8 J& H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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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頭痛得好像要裂開,漫無目的一直走,看到前面有道門。一推開,發現是一家教堂,裡面佈置得莊嚴而聖潔,有一對男女穿著禮服站在紅地毯中央,應該是婚禮,新娘的頭上戴著一個小皇冠,拖著及地長紗,正當禮成,新郎吻新娘時,我竟發現那個新郎是星賢!# v( _/ l3 c) L! Z& R) L1 g. v

; [- e) X3 W4 K$ y" z% J" P  不可以!我衝到教堂中央想阻止婚禮,在我要抓到星賢的一剎,所有人瞬間消失,我吃驚的審視周圍,一片漆黑,我還好端端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噩夢,但已足夠嚇得我全身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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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夢太恐怖,太真實了!我坐在床上,不停的喘噓噓,心緒不寧,從新窩回床上,胸口卻是莫名翳悶,我翻來覆去的,就是完全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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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A0 X" M% t  “唔嗯”,旁邊傳來一聲嚶嚀,可能是我太大動作,驚動了睡在我身旁的星賢,不過他只是稍微動了一下,沒有醒過來。我垂下眼瞼,低頭凝視他的臉,然後順著他的輪廓,眼、鼻子、嘴唇、下巴一直掃下去,發覺他的五官輪廓真的生得這麼完美。( H9 W; J3 e4 D# B9 j+ u(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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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過這樣的一個男人,叫我怎麼承受將要失去他?失去他之後還可以再去為誰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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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被戀人拋棄、或是兩個人相戀過後,互相怨恨、指罵是最痛苦的,但此刻胸口的愴痛令我沉重的發現,原來互相怨恨和指罵不是最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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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是明明深愛著彼此,卻要硬生生分開,明明是糾纏在一起的蜘蛛網,卻迫著要從對方的生命中步出,成為兩條平衡線,原來愛真的比恨更難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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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6 l$ T$ `. p0 w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的眼眶又在發紅,鼻子又在發酸,星賢都說他會盡一切努力不讓他爸奸計得逞了,我為什麼還常像個小女生般哭過不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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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f: a2 P# h% Y6 B" y其實因為星賢的事,我翻過了一些報章和評論,對董趙兩家的關係有了皮毛的認知,星賢可說是毫無勝算。3 z+ v8 a5 _' Y/ K8 u/ r5 x. @

0 M. A' g. T/ Y( S. S) R董氏企業是星賢的爺爺董柏松白手興家所創立的,他與兩個好朋友秦亦光和趙豪一起發奮努力,終於三人也成為了總裁,創立了在香港三分天下的大企業:兆恆企業、尖端國際集團和董氏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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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董柏松的兩個兒子就分別娶了秦亦光和趙豪的女兒,不過自董世永和秦靜蓉離婚之後,董秦兩家的關係大不如前,反而董趙兩家的關係就因為用連橫之計在商業上聯手打擊秦氏的尖端國際集團而越來越好,所以兩家再結成姻親是勢在必行。4 q. G- C% W$ w,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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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企業在董世永執掌下可說是一個盛世,他對付商場上的敵人毫不手軟,作風狠辣,人稱“狙擊手”。他會用最少的金錢和時間來收到最大的成效。這人的腦根本就是一部超級電腦,看著他對付敵人的“往績”,我開始覺得強如星賢都未必可和他抗衡,這個男人是魔鬼撒旦之父,根本就是終極的地獄之王,他要做的,從來也沒有人可以阻擋他。- u# m1 v; D# z&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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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和董世永角力,根本就是燈蛾撲火,自尋死路。不過回頭一想,我自己不也是在燈蛾撲火嗎?. Z; N' U% ~, Z8 [6 i/ N

4 L4 ^! p8 J, o9 m一手抹掉眼角的淚,俗語說得好,“人不傷心不流淚”,和這魔鬼撒旦在一起後,我的淚腺就變得異常發達,那麼就是他經常讓我傷心了,的確是,不過他卻讓我嚐過天堂般的快樂。我苦笑,愛一個人愛到心頭發麻,不能自拔的感覺,我總算領教過了。 ) Y+ H$ c! K' G  @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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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眠的夜晚,哭出了一條小河,換來了一對腫得像雞蛋的眼睛。一早醒來,我發現現在我那雙所謂的“眼睛”,根本就只可勉強睜開兩條小縫,誰都知道夜晚流淚明天眼睛一定會腫,怎麼辦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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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3 V9 T* }6 ?, f: [我一會兒還要比賽呢,而且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覺得唇乾舌燥,連喉嚨也乾乾的,手捏著喉嚨,“啊...”的運用單田氣發出一些單音,很沙啞,和悅耳沾不上邊,骨碌骨碌的喝了點水潤喉,再試了一次,“啊...”,還是不行,咳咳,清了清嗓子,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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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C8 F* S/ ^+ n星賢見我有異狀,走了過來輕搭我的肩:「俊,怎麼了,你的聲音很沙啞啊,都叫你比賽前不要吃辣和煎炸的食物,敢情你又不聽了。」星賢的語氣帶著三分怪責,但卻是七分寵溺,一副“好老公”的架式。4 V1 a* {9 u# d. u/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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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第一次比賽,會不會明知比賽也吃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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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就奇了...」星賢沒有說下去,反而一手拉著我的手腕,把臉湊近,手放在我的臉上,滑過我腫腫的眼睛:「為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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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撥開他的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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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你不用擔心我的事,我會解決的。」他雙手扶著我的兩肩,微帶怒意。+ ~, z. d, T2 M+ s

1 \0 i4 T; d* x* b$ b「如果可以不擔心,我也不想擔心,你以為我很喜歡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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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z: G& Z2 r) v8 h, @" b星賢不語,抿緊了他形狀優美的薄唇,一言不發的把早餐上桌,然後逕自坐下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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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悶氣,基本上當他不耍嘴皮子、不調侃我、不說肉麻話,靜靜的合上嘴巴,他就是在生氣,我想他的脾氣沒人會比我更清楚了!5 B! `. C& T&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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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早餐就這樣毫無交流,食不知味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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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1 y; l' [0 |一直到出門,乘車到了比賽場地我們還是一句也沒有交談,我知道星賢是後悔把事情告訴了我,而我則是心痛自己不能為他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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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 M2 D+ i直到我上台獻唱,星賢也沒有和我說話,我很失落,因為每次在我比賽前,星賢都會在我耳邊說:「拿不到第一我就不做你司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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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成為我情人前這句話我視為激發潛力的挑釁,現在這句話就是我的定心咒。' v8 ~' B) J; _0 e) R5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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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直不安穩,都發揮不到平日的水準,而且中途星賢彈錯了一個音,我一時接不上整句也走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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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 Y* p7 ~  N( k" S,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等待賽果,我是第一次這麼忐忑不安,因為我今次真沒奪魁的信心,應該說是得獎的機會也很渺茫。絞著自己的手指,吞下一口唾液,一秒的等待也好像一百年。# [6 F  W, `0 J*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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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宣佈賽果,我只得79分,三甲不入,我也是第一次拿這麼低的分數。
# T# d7 L! M0 i8 z我垂下頭,難掩失落。- @% R' t0 j, f1 \3 D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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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和星賢離開了比賽場地,我一直緊咬住下唇,星賢用他的大手抓了抓我的頭,「比賽總是有輸有贏。」. D; B$ Z  w* `/ M# c, ~, g: H, Q

+ d4 ?9 d# q6 ]8 A他終於都肯說話了。「現在我拿不到第一,你是不是不做我司琴了?」我有點委屈的向他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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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c" m2 q7 c7 w( J他沒有回答,只是勾著我的肩把我往他的方向拉,「小傻瓜。」他帶著笑意的看我,但笑得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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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沒有留心,星賢一直炯炯有神的雙眸佈滿紅絲,他眼中的銳氣都變成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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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l: t: k; M看得出星賢一天比一天疲憊,身體和精神也很差,好像一頭受了傷的雄獅,一回到新界的小屋,他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見狀我也沒有打擾。
  f/ f: e& J% Q, c不過回到自己的房間,對方想進來也要敲門,那是私人空間。$ L; @* A# D5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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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覺得,我和星賢中間不再是毫無隙縫的契合,而是漸漸有了距離,他所要求的私人空間已經越來越多,雖然我們還是一起睡,一起吃飯,但星賢好像離我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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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Z' g+ _/ h我知道我不能解決他的問題,但他和我真要分得那麼清楚嗎?困擾他就是困擾我,為什麼他不可以這樣想?為什麼總要把一切責任往自己身上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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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T$ p( X, J比賽後幾天,因為天氣驟暖驟涼,加上心情鬱結,星賢就悶出過病來,患了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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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嗤!”星賢不停抹鼻水,擦得鼻子都紅了,「俊,我有件事告訴你。」$ o" K7 h% x- n7 J" K/ [) @9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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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他,在他對面的床沿坐下,「甚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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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我的手,親了一下,「我,暫時不做你的司琴了。」: k  w  f3 G8 G- n: V

: m, w& N  c+ j( l1 A4 ?- k/ f我訝異的看著他:「為什麼?因為我在比賽落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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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說過,如果是因為我的問題才令你落敗,我就暫時不做你伴奏。」9 [7 [+ [3 e* _0 l. _' o9 Q

' G: g7 r6 c0 ?我一直當星賢說笑,原來他是認真的嗎?而且我根本不把比賽落敗當為怎麼一回事,想不到星賢卻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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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9 ]0 y& a* k「自己知自己事,我的手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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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意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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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那是意外,我也不容許它再發生。」7 {0 e# c' h+ }7 o

9 m0 a- R" J) i0 N「但是...」1 }9 _  k% `! ?3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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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但是了,我已經決定了,而且我也找了你的好朋友蔡子強來替我的位置,你和他應該也有密契吧。」6 v! I$ A4 k9 j7 K. n4 y9 y

- g9 b8 B! ]3 z1 t9 B「有誰會比你和我更有密契?」  n" Q7 p8 F) x! y

! J2 _+ x! h# ^+ w4 ~" |「不用說了,我決定了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你有時間就去找他練歌吧。」星賢拿起外套,草草的披上就步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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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7 g  `! ^4 W: G4 O/ R4 Y「星賢!」我追到門口喊他,他也沒有反應,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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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1 N% G$ L7 c2 W3 \我頹然的倒在床上,他不再做我的司琴,連這一個牽絆他都要親手毀掉,他真的要對我那麼殘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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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有人敲門,「阿俊,你在不在?」1 Z! [) l6 k  V  [6 @6 a: o

0 `" }' E* M: d4 C* e6 e) D( D% U是子強,「你進來吧。」5 S- t7 D7 B- b/ J; t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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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強進來坐了在我電腦桌的椅子前,我有點狐疑,因為他平時都直接跳上我的床,「阿俊,董星賢應告訴了你,他找了我暫代你的司琴。」3 b5 m, }  R& V

' \  y9 p* Z8 O4 s. w+ j「嗯。」! d% N- _1 Z) i0 k  [! M8 ?/ M

0 ^! ^1 ^, ^" V( @「你做好候教授的音樂史家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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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3 v: L& J3 H, A「早就做完了,嘻嘻,你想抄嗎?」我趨前搭著子強的肩,但他一閃身,不著痕跡的甩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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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借來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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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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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強沒有再哼聲,氣氛有點尷尬,奇怪了,他是我的好哥兒們,為何會對我這麼生份?其實這幾天他都已經有意無意的避開我,我又想不起自己做了甚麼惹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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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子強有點不自然的起來,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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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b2 C- E& w( W「子強!」我叫住了他,「有甚麼不滿意,你就開心見誠說吧,幹嘛要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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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你瞞我,不是我瞞你啊!」子強回過身來,不滿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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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瞞你甚麼?」0 i; O+ \2 \-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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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算了,有些事就不好道破吧!」他的語氣很輕蔑。# N. \( G5 S2 ^8 {, I# h

3 J" o+ A/ ?- S0 Q4 f+ A6 _看著他這副嘴臉,我幾乎都認不到他是我的好朋友。& I; K( K% [* A5 C

- T- K; {. i/ e( V. D* `7 b慢著!「難道你知道了...」我吃驚的看著他,不敢肯定,難道他知道了我的性取向?5 f  r: c! V4 C3 n9 d+ w  R8 ^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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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甚麼不可以給人知道?」他關上了門,走了回來,壓低了聲音:「怕給人知道你是gay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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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A9 d0 M! A* L8 e我怔怔的愣住,他無視那句話帶給我的震撼,繼續對我掃射:「還不止,你很幸福啊,可以和男朋友做室友掩人耳目。」3 ]  ^2 E' u1 V"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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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休息室見過他在彈琴,而你就在後面一臉陶醉的抱住他,可不要告訴我你們只是朋友!我知道你和他從來都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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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一天在休息室的人影是子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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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H. u- \: w! x; J% F5 {/ p「子強,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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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斷了我的話,「你不用說了,從你突然變得很會打扮,令女生們暈其大浪時,我就知道你在戀愛,只是想不到你交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男人的屁股真有那麼好嗎?」! Y" }0 R  D, u$ M; o  V" N

- ~  n+ B1 Q7 X9 c4 F他那張不屑的嘴臉,難聽的說話,好像一枚字彈直穿我的胸膛。! l* r# M4 c+ y# B

; O7 U1 i6 u: z2 h7 ~9 S  W「他也很愛你啊,這大少爺竟然可以為了你而低頭求人,試想想,現在快要考試,誰肯多為一個同學做司琴?」, b. ]8 C9 c- m7 }6 ?8 t5 J8 N4 M" A

/ \7 u; L/ z9 y0 c- v, r  t「所以你放心,我多麼不屑“基佬”,我也會做你的司琴,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啊。」子強說完就步出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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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7 q& f5 p# E5 Z1 e  d淚,滑過我的臉龐,滴到地上。* F) i. s; q* W

" ^4 H) c2 Z3 ?! [4 S- f我知道,我失去了一個好朋友。* v) Z0 o9 G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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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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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說我的人緣很好,但和朋友關係變僵甚至絕交,我從沒有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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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強的事,令我很心痛,我就知道給這些性向“正常”的朋友知道了,一定會被視為齷齪噁心,連朋友也做不成,但我不知道,原來給朋友鄙視嫌棄,這種感覺真令人比死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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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要做我的司琴,叫我怎麼面對他?& y1 L+ c( E8 m$ x
  
$ _7 k2 m3 M# I- V! k  走到抽屜旁,拿起一本照片簿,裡面有我和子強的合照,他是我在大學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他常笑說:「阿俊,你真是太好了,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會娶你作老婆!」* m5 @3 w2 I. c) j: c' ^+ s

; q# F( W$ D: H# S1 W  我苦笑,人家都不要我這個朋友了,他現在是看錢份上才會受星賢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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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7 j; P6 y' k8 V6 P  翻著照片簿,發覺我經常替別人拍照,自己的照片倒是不多,而且放得亂七八糟的,這一頁放了大學拍的照片,下一頁竟然放了小時候的照片。( D; S7 X8 [. v$ q- Y. x
  
8 s/ l+ R2 D' B3 w  w6 A& ?  「哥哥...爸爸、媽媽...」我撫著照片中親人的樣子,泫然欲泣,很想投進他們的懷抱,訴說自己的委屈,可是他們一個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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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L$ t0 O  @( i: k. J那是我們僅有的全家幅之一,哥哥罕有的展露甜美的笑顏,我僅存的印象中,哥哥是很少會笑的。, V0 ^$ c  H4 v' J, x% ?

! n& O$ J# T: _4 \8 k, _我只有他小時候的照片,要不就是他的靈堂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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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x, O" G/ ?0 Q. i我抹了一把眼淚,翻著抽屜,心血來潮的想看哥哥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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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1 d- W: ^+ `2 {! Y+ I9 T! N翻著翻著,翻到了一疊信件,我把它掏出來時掉了一封到地上,我拾起那封信件,信封寫著“給我的小偉”,沒有地址和郵戳,明顯不是郵寄的,那些字我認得!. r2 A  c7 L8 X  a! \

2 v6 R4 S0 p% ^* p# [3 X是出自上次把哥哥的信寄給我的人之手!要不要拆來看?我心裡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拆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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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偉:, E' X- j# k% E1 S

$ b1 g4 P6 _: P1 J. @; V' h  我真想問一下,你是不是原始人來的?竟然可以忍受得了沒行動電話?好,你沒有行動電話不是問題,我給你買,可是買了給你,你還是像個隱形人般,見不到,找不著,還告訴我電費很貴不想浪費在為行動電話充電上。好,電費我替你付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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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 U8 T; W  o* I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終於給我發現原來你不止是原始人,還是文人,幾十秒的電話留言你不聽,幾十個字的信你倒看得津津有味,還真的肯聽我的話,在和我約會時,換掉你那身一個星期也不知有沒有洗一次的校服,我真是感動莫名,險些即場痛哭流涕!8 n2 F# Q- Z6 Q; V- t  ?  `

4 P, ^- d# Q/ K2 y所以,本來我最討厭寫信這些故作情調又浪費時間的事,不過為了你,我深愛的你,我願意浪費我寶貴的時間,每天給你寫信。對了,恐防你不記得,我多提醒你一次,明天我約了你兩點正,在學校出面的公園等,不見不散啊!$ {9 g: g! J% C! q$ @

- L; x  o6 Z5 a7 y; g8 b: A                                                           賢# A4 V1 Q% s/ A( Y0 U
                           6/37 Q+ }$ p% @% _2 U. K3 h

0 ^4 ?/ A) k8 x3 W+ N  「哈哈。」看完這封信我不禁“噗”的笑了出聲,多麼可愛的一封信!哥哥這個男朋友真的很有趣,嘴巴不饒人卻蠻貼心,怎麼我好像在說某人呢?咦,署名是賢,不止性格像,連名字也一樣啊。: L# D: N7 @' m, W. D# p

& _+ J0 i7 E( {" Q* o9 T# D& G想不到我和哥哥的喜好那麼類似,不知怎的,看完這封信,我的心情好多了。這個”賢”,似乎也挺守諾言,真的給哥哥寫了很多信,這座小山,沒有一百封,也一定有幾十!於是我隨手再拿多一封來看,而那偷窺的罪惡感已被我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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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偉:$ r6 D7 B5 k/ d6 w6 l5 {: ~

8 \6 K6 k( V5 N: ?4 h. C  q你甚麼都不要說了,你應該知道只要是我決定了的事,就一定不會改變主意,全港只有五個的留學資格又怎樣?肯克貝爾收我當徒弟又怎樣?這比得上你為我掉的那滴眼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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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偉,我跟你說,你是一個大胖子,一個天秤上不論放了甚麼,黃金也好,鑽石也好,肯克貝爾也好,只要另一端放的是你,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你重。但我不會為了減低你的罪惡感而說我不在乎,肯克貝爾是我最崇拜的人,入讀希格大學和成為他的學生是我十歲開始的志願,天殺的我竟然要親手放棄這個機會,而且拒絕了這次天大的恩澤,我這輩子也不用再指望入讀這所學校。2 @2 Z2 r1 \/ H# [: a3 ?' D2 {, Z5 L: T% u

. H/ |& B0 J6 g你聽著,我不會叫你不要內疚的,因為你一定要覺得對不起我,你要用你剩下的生命賠給我,在你餘下的日子,你想的人只可以是我,陪著你愛著你的人當然也只可以是我。如果你真覺得很對不起我的話,只要你不要用“喂”來喊我就行了,說實在的,我也挺喜歡自己的名字。0 t5 {5 R& m. b( x3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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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快就會在北海道了!到時你就可以去那個你一直想找的地方,不過別跟我說你又想去別處,為了這次旅行,我已經花盡了所有的零用錢,我可不想要一個五時花六時變的老婆。0 D; q* M1 Q2 A$ a4 X

1 f+ V6 g* \$ W小偉,我愛你,不止這一輩子,就是下一輩子,再下一個輩子,你也是我的,無論你下一輩子變了男也好,女也好,醜八怪也好,我翻轉了這個地球也會把你找出來!我不是要上演甚麼隔世生死戀,我只想下一輩子,我們可以用最平凡的方式相遇、結合、一生一世,或者只要給我們多點時間也好,三年實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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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7 z. t. O4 R5 H# L' B" q9 x聽著,你不可以再說自己活在世上毫無意義和沒有存在感,你活著最大的意義就是被我愛上,被我保護,你存在的最佳證明就是我的眼、我的腦,我的心,當你永遠的離開了我的時候,帶走的不止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還有一顆完整的靈魂,我將會變成活在思念牢籠的行屍走肉。所以不要再避開我,不要再把一切往身上扛,在你走後,我將不可能再感到快樂和幸福,所以不要這樣對我,把我們僅餘的時間都糟蹋在無謂的堅持和歉疚中。' y4 o  m( c  j3 c% V6 G  R

6 ^* \/ T( F8 Q$ S% `& |( s我們還有三個月,你甚麼都不要想,甚麼痛苦絕望都由我來承擔,而你只管把這三個交給我,為我、為你留下一個記憶,一個烙印。不過你要做的不止這樣,你還要拼命的記住我!下一輩子再來找我!這次我不止會等你一個晚上,我會等你一輩子!
! L* k* J5 V2 X9 w- a7 X. q9 l! w+ u! k$ c* V1 m' a2 g, ]
                             賢
3 ?* p6 x& P$ M                         17/11- ?. E0 A) @2 Y6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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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封信和剛才的信,完全是兩回事,「甚麼嘛,人家想轉換心情,卻給我來個藍色生死戀。」8 Q6 L7 B9 M4 _) d2 r( U, |1 `; B0 ^

+ J' `# m& b# Q5 k3 n  「哥,你很可憐喔。」明明有一個這麼愛你的男人,明明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 o) F" l7 E. n1 C3 s7 R7 L% u8 R4 y2 [' V9 g8 F/ w+ e* G
上天,你為何這麼不公平?世上有那麼多壞人,為什麼他們不用死,反而要我哥死呢?6 D' F; E7 x5 T3 f  s: n
' M& O0 M- ?( }5 S9 q
我不是一個好哭的人,也不容易為別人的故事感動,可是,我的淚又來了,為了哥哥,為了哥哥的情人。. W/ _) D4 C/ X) d, Y" X
& Q& M+ O( o! `0 d, C: Y! c% }
昨晚星賢徹夜不歸,而我也徹夜不眠。
" p+ ~4 p) ?/ p: d, R8 m* w一直看著哥哥的情人寫給哥哥的情書,還有哥哥的日記。
1 Z  C: F' p( m2 k* X只是越看下去,就由當初的感動變為驚訝。
! J* w; ~2 G! u$ z! w1 E3 l
4 f$ x' r% i% C+ ]; B2 U8 ~& n4/6 雨
; p3 H7 V: J0 w8 K白痴,一般心智正常的人都不會在黑色暴雨下在一個露天的公園等人等五個小時吧?6 ~- E; q. g3 L
留下一張字條說在學校附近的公園等,我就要去了嗎?5 v5 d$ G% U) S$ ^" x
我偏不去,任他說甚麼不見不散。
, B# O4 Z; S. y! N2 w* S$ K+ ~為什麼他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他?3 o. i4 k1 F& T5 C- @* \
我討厭戀愛,也不想和誰人談戀愛。
; S  h/ H4 I9 s! g; y8 H: D  G我不想再聽見他天籟般的聲音,也不想再看到他孩子氣的笑臉。' g5 b) E7 J& w3 d; e
我受不了被別人走進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一顰一笑都是為了他,那種感覺就是身和心的完全失守。
4 n* y) c- x+ _5 {/ \6 x( e我就不赴他的約,我要證明自己也可以不受這個男人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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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想到以他的個性,一定要等到我才回走,我終於還是心軟了。
: e* z& v# }% v, z$ y4 B' S  g' X趕到公園時,果然見到他渾身都濕透了的站在鞦韆旁用小狗被遺棄我眼神瞧我,然後就在痴笑。3 o7 o$ l. U+ l* w0 j8 Y8 [
他緊緊的抱住我,抱到我快不能呼吸。$ g% t3 Z" F0 j  R! j4 T
我感到他的身子發燙,卻渾身打顫,皮膚在出水,輕按他的額頭,熱得可以煮雞蛋。
0 N7 ^. ?, g4 `2 q8 t
* g, w8 S/ ?2 I1 O9 W我從來不會帶別人回家,可我還是把他帶回家照料。! e! [! p% d6 h7 e& d
他的高燒一直不退,我第一次感到心急如焚。9 `- C2 [, k) n9 k  c8 {7 W
正想把他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卻在迷糊中攥著我的手,夢囈般呼喚著:「小偉、不要走...」( f4 M+ {! _) e4 k

6 v; g# W* p# q! R5 n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會這麼脆弱而無助,平常他總是那麼強,那麼叫我放心。
! a0 g/ s# k; q: I& M( ]愛憐的撫上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這時卻感到自己的眼眶有點濕潤,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濕濕的,是眼淚。, h1 H) F( G% y0 F$ f. c) X, W' ?9 e- C
我竟然會掉淚?原來流淚的感覺是這樣的。
; U- A1 T3 j7 W' `4 f/ i這是我懂事以來,第一次知道,因為感動而落的淚,是暖的。1 T1 I+ }1 n' w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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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晴
  ~0 \" i3 x) w( Z我真不明白,拍照有甚麼好玩?
- [$ O/ b& o' o2 j人他天天都見,還要不停拍我的照片,說甚麼見我不著也可以拿照片來稍作“慰藉”。
' q3 C. i( i. W. d不過,他拍的照片真的很美。/ Z& x( m' `" L9 I0 O
凌晨時份,他帶我看日出。
! V3 n8 [$ j/ E5 ~, \( a我從來都不知道日出是這麼的耀眼。
- a0 K7 u, U6 T4 K3 G& @他說在鳳凰山頂看會更漂亮。
; P- l7 X2 G& h他甚麼都會,做甚麼都如此傑出,我根本就不能和他比,只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說沒了我就不行。
0 {( z7 H2 N0 {) |; D# _望著徐徐升起的太陽,覺得充滿希望和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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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雲+ w2 s+ D/ j. r6 P) a
陪他和他的朋友看演唱會,那震耳欲聾的音響和歌迷的歡呼讓我覺得渾身不自在,很想離開這個地方。
! ^" ^4 V9 v+ @( N9 g台上那個所謂偶像歌星,唱歌跟殺豬沒兩樣,竟然也可以做歌星,在紅館開演唱會。" t1 ]: n# y8 g, o
和他的歌聲真是差得遠了。
' l; d3 b, H4 N* R, h拿一個只靠臉皮吃飯的音痴偶像歌手和一個唸聲樂的高材生比好像有點不公平。4 L5 ]7 }+ l& h& z) B" }
說到靠色相混飯吃,這歌星的長相也和他差太多了,也是不能比,但如果現在在台上赤裸胸膛表演的人是他,我想我會發飆。
6 |$ l, g' G( D1 w; t我就沒有他的朋友那麼大方,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在台上賣弄自己的本錢也神色自若。
" Y1 f. n- H. Y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我就看到他朋友不悅的表情,我就說沒人可以不吃醋。
2 N& g9 x- x5 X% `8 T8 p: j0 E" }9 |$ G, K# y
想來我要看這場不知所謂的演唱會也是因為吃醋。! Z: e1 l( P4 ]' k% P+ K8 {
要不是我誤會了他和他的朋友有一腿,就不用聽他不停解釋,還硬要拉我來看這個演唱會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 ]& Y+ ~$ _2 v果然之後在後台就看到他的朋友和那個歌星在接吻,那白痴,我又沒說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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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期,哥哥的日記雖然還是很多斷句,但卻多了很多形容詞。
* a  F1 y# e5 M  z' l' p, ~9 E+ [/ _( O0 e& [
哥,已不再是一個不受身邊事物影響的人了,他也是有情緒和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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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黑色暴雨下等待情人、拍日出的照片、唸聲樂的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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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哥哥所形容的“他”會讓我這麼似曾相識?
( g: J  `5 F' ~8 C' p) G7 K2 M8 Z. F: h  A% ~
“他”好像叫賢.... Z2 j( D* s5 h  Y* ~2 ~% p

, B5 e& `4 ^4 o5 g9 J: R# ?* D不要告訴我,不要告訴我,他的全名是董、星、賢...
3 Q4 ?# p, Y& I5 K
* q# g/ a1 T/ q8 y- X告訴我,一切只是巧合!告訴我,我最愛的人不是我哥哥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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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q) h# D# W我心頭都亂了,再翻了翻櫃子,發現在信的旁邊放了一個別緻的小飛俠阿童木紙袋,我拿出來用手指撐開紙袋口,發現裡面放滿了便條紙。! F4 q4 ?' f- h. A) ~

" b& M0 F2 m; K6 R2 a/ |  全都是“他”給我哥的,我定下心,仔細看清楚,發現這些字跡和星賢完全不同,應該不是出於星賢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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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剛安下來的心,又因為一張便條而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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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Z" X2 `4 _* Z% j2 R  F" K小偉:$ P+ n) N& a9 r" E( k
  我說你的醋勁還真大,竟然一個星期都不鳥我,都說翔只是我的好朋友,說到嘴巴都破皮你還是不信。
8 d! |9 l1 b  e5 w& p他有男朋友的了,我會摟住他是因為他和男朋友吵架,我只是安慰他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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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很高興,原來你這麼著緊我,都知道你愛我愛得要死,就是嘴硬,下個星期二,翔的男朋友開演唱會,你一起來看就知道我沒騙你。6 l' g8 o! W% e% u+ F0 L  M7 {
& ^5 ~  o2 V" V  ?
                                                           賢; ]9 M+ O" ^7 }/ k- H1 N: m
                                                       26/2" b( {6 R( _/ t) L/ J

! G( u8 A/ T3 N; L# Z3 m  哥哥三月一日的日記中有提到這場演唱會,原來那個朋友的名字是“翔”...5 X0 V4 `8 T/ e5 }7 o+ f( I! [% l( W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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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希翔!我一想就想起這個名字,而且希翔的前bf潘曉柏,不就是個歌星嗎?' ~8 r: X- V2 ~  p8 D
不要!不要告訴我“賢”和星賢是同一個人!
* s6 e; G! q5 s! @3 H) `/ v; G% A& ]我受不了了!找希翔問清楚吧!. J/ ], A, H5 `9 o; y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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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s3 x  C3 I5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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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隔壁的房間,“咯、咯”的敲門,沒有人應門,應該是兩人也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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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會再問吧,我懷著紊亂的思緒,走到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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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A- N% Y& e% i正想進去,見到有一個女生跪在門口,狼狽的找東西,看她的手八爪魚般無方向的亂拍,我猜她是丟了隱形眼鏡。' O8 G$ T6 T2 o  n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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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來,不一會就找到了一片隱形眼鏡,我拈起它遞給那女生,「小姐,你是否在找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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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I: [8 ?! K6 \- ~( G她瞇起眼睛,良久才興奮的大叫:「是啊是啊!謝謝你!」9 T" w/ d*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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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隱形眼鏡,她又七手八腳的收拾好散落地上的東西。% c. R1 |. }' Y" X% p1 W

5 P! `' M' \  |8 \( a我見她那麼狼狽,也替她撿那些由她的包包掉下來的鏡子、化妝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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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唷。」她笑得十分燦爛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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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你不如進餐廳坐下,先整理一下你的東西吧。」: R+ Q$ Y/ u; }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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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對了,你也沒吃早餐吧,一起吃吧!」  L4 t: _2 B# W+ i2 k6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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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對她笑了笑,這個女生挺有意思,有點傻傻的,卻很可愛,我對她印象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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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T; ]0 F0 L( D: D5 C我們一起買了餐,找了個位子坐下,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已有很多男生盯著她看,所以她的“回頭率”也挺高的。7 V7 q. w. [' b

& s- L/ P0 R/ b3 y; l  v  Y剛才她手忙腳亂,我也沒留意,看真一點,這個女生長得還真標緻。長髮大眼,嬌小玲瓏,說話又甜嗲嗲的,我想很多男生理想的女朋友就是這種樣子吧。; g  x% z9 h) M- }+ X: l

6 e3 b" q4 d. [6 Y( `「嘩,這是甚麼食物啊,難為他要每天吃耶!」她吃了一口培根,幾乎沒吐出來。; j7 J/ d9 U* f7 h9 L( K

: }4 ~7 g8 ]7 S5 C+ d9 h0 F  x「耶?」我一臉不解的看著她。3 b* O* p0 B, ^% N8 z5 B1 M$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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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對不起,我把你搞糊塗了!我的未婚夫在這裡住宿,所以我特地來試試這裡的食物,不過真沒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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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0 j. k& v: H/ [& E「看不出你年紀那麼輕就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r7 ?# }( Q6 v9 }4 g; A+ e5 p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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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要笑人家嘛,婚約是剛訂,但我自少已喜歡他了。」她含羞搭搭的樣子還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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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的小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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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和他也不太算情侶,不過我會努力讓他喜歡我。」她有些難過的皺眉頭,不過說到最後她卻甜甜一笑,表示出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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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情侶,卻有婚約在身?」這是甚麼時代啊?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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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家是世交,可能有人覺得我們的婚姻只建築在家庭與金錢上,但我不會理會別人的想法,因為我是真心想做他的妻子。他啊,人又帥,又聰明,雖然有點酷酷的,但他也很疼我,還記得小時候,他說過要娶我的,我當然知道這只是戲言,但我一直也放在心上。」她臉紅紅的訴說自己對未婚夫的愛戀。( [, Y9 v( Z0 }* u; m5 E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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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這麼深愛他的未婚妻,你未婚夫真幸福。」聽她這麼說,她應是富家千金,可是一點架子也沒有,真的很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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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真丟臉,這些話也隨便告訴人。」她不好意思的手掩著臉,「對了,談了那麼久也未問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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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卓俊,敢問小姐芳名。」我嘻嘻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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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k* f, w* C她“噗”一聲的笑了:「嘻,我叫趙惜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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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3 L; `  L8 o4 q' i趙、惜、蘭,這個名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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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L. b& v4 M6 I# H; j8 p2 d他要我和董家的世交,兆恆企業總裁趙豪的女兒趙惜蘭結婚。
+ {7 Z1 r- R3 w她是星賢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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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連婚約也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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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小蘭吧。」她攪拌手中的飲料,微笑的伸出左手。
0 `. _) w" r. z6 R9 k! D她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我也伸出了左手和她握了握,「好吧,小蘭,我的朋友都叫我阿俊。」9 x1 j" L, H$ B% c: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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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握握手,做個好朋友”吧。」她模仿小孩子的語氣,天真的吃吃笑。) K7 V3 P'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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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她好像記起了甚麼,突然叫起來:「對了!阿俊,你是宿生來的吧?」2 j2 k! u! X&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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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一點頭,大約知道了她的目的,眼神暗閃過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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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不可以帶我進宿舍?我真的很想看看他住的地方,我已央求過賢哥很多次,他就是不肯帶我上來。」她並沒有留意到我的不爽,手支住下巴,逕自為了不解風情的未婚夫而一臉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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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給我猜到她的心思,「賢哥...」雖然我明知道她口中的人是星賢,不過聽到別人親暱的喚他“賢哥”,心中還是很不好受,尤其是我可不能像她那樣,理所當然的向任何人訴說自己對星賢的愛戀,更不可能叫他“賢哥”。( x0 x7 ]' {7 V, L7 j) R

! r! Y& y) i/ v) l5 U「唉呀,我又把你搞糊塗了,賢哥就是我的未婚夫,他叫做董星賢,是音樂系的學生,你認不認識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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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宿友。」我臉無表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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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那麼巧?太好了!太好了!我真幸運!那你會帶我去看他的吧?求求你唷,一會就好喔。」: Y* A7 d% b9 Z( g' c# ^9 Q

9 H3 v1 e. ]9 B2 ^' l% L「好吧。」看她雙手合十,用水汪汪的大眼,一臉期待央求,我也不太好意思拒絕,唯有不太情願的應許,生怕她會哭倒在我的面前。9 P; \4 c8 [/ |0 p*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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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的宿舍入口有一個關卡,要進入就要把宿生卡擦過磁帶才可,所以非宿生要進入的話一定要有宿生帶著,而且要在名冊上記下登入時間和姓名,所以有非宿生想“屈蛇”,即是非法留宿,是不可行的。6 U  v: T" u/ }7 i$ y( O

6 a8 ~( X# i9 A: i6 I4 W咔嚓,我轉動鑰匙,帶著小蘭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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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裡面空無一人,她有點失望的拉下臉:「還以為可給賢哥一個意外驚喜呢,原來他不在。」她微微笑的望著我,「哎呀,我真是太失禮了!是呢,阿俊,哪張床是賢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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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0 I0 K  _: [; w/ R7 l9 Q我指了指門口右手面的床,她很快的就跑了過去。& f" @  g/ a* J9 d"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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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肆無忌憚的跳上星賢的床,理所當然的抱他的枕頭,有種鬱悶的情緒在我的心頭悶燒著,那感覺就是本來只屬於我和星賢的私人空間,有第三個人進來,原有的和諧平衡,“啪”的一聲瞬間被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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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T. P% j; _  K她打開了星賢的抽屜,想翻看裡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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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 I" p8 e& Q, M「小蘭,主人不在翻人家的抽屜是不禮貌的行為。」我按住她的手,面帶慍色的制止她。. h) }2 `0 h( @2 p7 J

6 o8 N! x& q, R2 @* B! s$ e0 `她努努嘴,「啐!我是他的未婚妻,給我看看也沒所謂吧。」- Y2 Q1 P- M. @) e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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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夫婦也要有私人空間,如果他不問你就翻你的東西,你又會不會高興?」: l7 X1 X& H* B: u6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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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頭,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你說得很對啦,我知道自己被家人寵壞了,經常都沒規沒矩,而且難得可來到賢哥住的地方,一時興奮得過了頭,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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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v: Y' B1 f' q0 p: v; O6 W3 L「也沒有那麼嚴重。」見她那麼坦率的賠不是,反而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也氣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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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g% o# g: s8 G; D8 r  H「嘻嘻,阿俊你人真好,以後你真要多多指點我呢。我是獨女,常常想要一個哥哥,會疼我,會管我。啊,如果你是我哥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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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6 W3 C( z2 Q7 S她見到我有點不會反應,佻皮的咬了咬手指:「我是不是有點嚇著你了?頭一天認識就說想你做我哥哥,但我真覺得和你很投緣,平日我不會這麼口若懸河的說自己的事,只是對你有一種...那個一見就...那四個字是甚麼呢?」  B! u  [2 X0 s. Y+ v4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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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她那麼苦惱:「是不是一見如故?」. R! I, O'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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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一見如故!那麼阿俊你幾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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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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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4 r: ?( Q6 D) [" m「我也是啊,你哪月出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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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W4 X! X$ `# a! v

7 |% {- @: ?& m* }/ d「耶,我比你小,我是十二月,自由自在的射手座,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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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9 i/ C9 T  u, V$ _0 _3 [( s「我不太知道星座這種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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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生日是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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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q; X6 k+ e3 x「二十五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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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巨蟹座!巨蟹座的人很愛家,有母性,充滿愛心。正如他們標記的蟹一樣,有堅硬的外殼,卻有柔軟的內心,很保護自己,但當進一步認識他,就會知道他是大好人,尤其對所愛的人非常體貼。」她如數家珍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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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麼說又挺準繩的,原來我是把自己藏在殼中的巨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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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問問你,你和星賢唸不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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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蠻熟吧。」被她這樣一問,我有點不會答。# b$ m3 j+ ~! T* {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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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問,你知不知道,賢哥有沒有女朋友?」她的樣子很憂心,「雖然我和他有婚約,但我總覺得他有喜歡的人,有天我們明明在一起,他卻只顧講電話,還很溫柔的叮嚀對方:『累就早點睡,不要逞強,等我回來。』」: B) E3 E5 w, j; x

) C* B8 P/ Y3 ^% v9 H; ]& W$ |8 w6 a我心裡清楚,電話中的那個人是我。8 r  X- A. O, f9 B$ P

# g4 {8 R2 a( \# v+ }; R「阿俊?」她見我呆呆的,把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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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4 Z7 [' Y2 T「啊,對不起,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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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不打緊。」- X/ x: X2 t9 a6 D" X+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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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他真有女朋友,你會怎樣?」我試探著她。' A" O- F5 Z4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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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量令賢哥喜歡我不要她,如果真的不行就找她談判,希望她把賢哥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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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那麼愛他,非他不可?」我見她那樣子,好像真為了星賢連尊嚴也可以不要。8 y9 G: `& @$ ?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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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呢。」% |% G8 p; I( g% e/ f0 h'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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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很深愛另一個人,你又會怎樣?」( G( `8 W5 k) g.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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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很失落,眼中快閃出淚光,繼而狠狠的說:「殺了她!如果不能讓賢哥愛我,乾脆讓他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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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P) J' g& t" D$ Y8 r我後背吹起一陣惡寒,「你不用那麼激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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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收起了那個怨婦表情:「哈哈!騙到你了!騙到你了!我裝得很像言情小說中被拋棄的女主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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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Y  x/ g& S  O9 K「是啊,很像,像得我以為你要殺了我。」# C) \4 z" P% }8 b! C7 i

: }5 G; ~7 \6 N4 k4 {( _( Y% o3 L「嘻嘻,我怎會殺你呢?真要殺,我也只會殺那個和我搶賢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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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無言以對。/ C. _( d  p, p

6 b1 C5 ]/ |) Q( D! c0 t* j她低頭看了看腕錶,「哎呀!只顧和你聊,原來已那麼晚了!我也是時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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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i4 U1 P# j' h7 x; N5 {, M我送她出門:「記住,一會走到大門要在名冊上寫下離開時間。」要不然我會被宿監半夜審問我“窩藏犯人”在宿舍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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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聽說賢哥要住宿也有點擔心,怕他這大少爺會和人生齷語,又怕他的宿友是個難相處的人。現在知道是你這麼好的人,我就安心了。」她微微點了點頭,揮了揮手,「俊哥哥,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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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D5 f+ |; U: S' f我對她揮了揮手,直到她的背影已遠去,我的腿仍釘在地上。2 h: i5 r, Y! Z  ^+ l( T#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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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種良心不安的感覺。3 A: N6 m* b4 H$ p* o' e' m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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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要傷害一個這麼率真可愛的女孩嗎?& u# Q" f2 n6 P2 X2 U1 X2 C;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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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愛星賢,但我也很愛星賢啊。" F! A: F0 n9 X; ~8 m: P. l

! ]; S( j! X8 }9 E# u6 i) S7 `小蘭,我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的,那個你恨得咬牙切齒要殺死的情敵,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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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y# {$ E6 Z# H“咔嚓”,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我知道星賢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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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坐在自己的床上,但眼睛卻盯著門口,看來我才真的像言情小說中等待丈夫回來的怨婦,唇角泛起一沬自嘲的笑。% j7 p2 y+ a4 z. T  g. L+ [

3 T* a" @  Q; r9 U9 n3 k+ V- g, x9 t  他微微笑:「考試時間表出來了,我們在十九號要考兩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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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8 S! v! }1 r' g  「是嗎?」世界變了,平日總是我告訴他何時小考,何時交習作,如今竟然是他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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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i6 i4 P6 i2 W其實我都覺得最近自己沉迷戀愛,耽擱了學業,我都不知這個學期的成績會否急降至低於平均分3.5這個留學要求。! h8 a% P) K( s1 ?8 j" E

$ p5 \# Z" U5 e3 c  「你啊,要認真一點準備考試了,要不然我們就不能一起去維也納了。」星賢捏了捏我的鼻尖。$ t  H7 E% V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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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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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有條花手帕在我的床上?」星賢大惑不解的撿起了一條花手帕。' W: p- R6 G7 K8 [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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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小蘭不小心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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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  Y3 p8 b/ ?) c+ {; o( C$ o. s  心頭湧起一陣嫉妒,酸酸的說:「是你的未婚妻,趙惜蘭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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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賢抱著頭,「趙惜蘭?叫她不要來她硬是要來!還有,她才不是我的甚麼未婚妻!我們並沒有訂婚。」% B3 }1 R6 i$ T  {3 |# |2 F

4 Y& ~/ P" O* ^* w' V「她也有說過你不許她來。」我落寞的說。3 s/ a# P6 k) j( U2 L5 e3 d' W1 j9 W

* M4 k- Y( t2 @4 x& |4 R, z( T: K「這麼說,你是認識她了。」星賢擰起了眉毛,不滿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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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餐廳遇見她,她丟了隱形眼鏡,我替她撿,這就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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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j; r, g/ ?0 m7 a& L$ q  「那你為什麼會帶她上來?」  ?' j0 C/ s2 G& g

+ D2 y# u7 S: f. B( w  B+ E1 \5 r  「她不住的向我訴說著對她那“賢哥”的愛戀,我能不帶她上來嗎?」+ R8 H! `* y6 d7 d. Q1 t( z

1 J% y6 }* ^0 N  星賢開始有點不耐煩:「你不要信那個女人,她最會裝可愛,博取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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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酸溜溜的說:「看來,你很了解她。」& U) h% f3 }0 \4 M4 D" a

) m- _9 z; r( c( G3 n; \# G  「我和那個女人是從小一起大的青梅竹馬,她的習性我一清二楚。」星賢抓住我的肩,正色道:「總之你不要理她,別讓一個不干事的女人傷害我們的關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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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干事的女人?她將是你的正妻,而我只是纏繞在你身邊的閑花野草。」話說出口,我感到胸口好像被撕開,明明是我和他先開始,可是現在好像是我在介入別人,說出來也沒人會同情,只會被人說我這個死同性戀破壞別人的幸福!  F) e: |+ X' N"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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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何這樣說自己!她和你說了甚麼?」星賢一副快要氣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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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說自己是你未婚妻,要除去纏繞在你身邊的野花!董星賢,你也真有你的!連婚約都訂了也不告訴我!我究竟是你的誰?」# M' ?+ [. g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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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她的賢哥是多麼的明正言順,多麼的理所當然,莫說和她談判,我連承認自己是星賢戀人的勇氣也沒有,難道就因為我不是女人,所以待遇就差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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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p% ^+ _+ Q2 o% i; o5 ?/ [「你是我的甚麼?你竟然還問我這個問題?你是我的戀人,是我的另一半!」$ }3 ~8 Y4 Y0 b8 X4 l0 S% k

1 |* L" p7 w* X「那她是甚麼?」( F  c' \$ V. z+ o* C. x

1 P7 M! h1 C+ C0 a9 J; `「她只是董世永迫我娶的人,我根本不會娶她,何必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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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X7 n7 A' F7 M  「不娶她你又和她訂婚?」% X& t0 A6 H; I'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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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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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董大少爺不肯做的誰可以迫到你!」8 T, P6 c: _1 h( q  D- e) w
  
3 S  i9 {+ S% S) u2 i- G$ C( G  他沒有哼聲,握緊了拳頭,用力的搥打牆壁。: N  i' D; [& |4 I* {& U- `

# |& e5 i9 o! W+ Q9 N% N  「我說過,你要結婚的話我就走...」我無力的跌坐在床沿,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星賢,我們...分手吧。」可能最近淚掉得太多,我平靜到自己都不信,應該說我已筋疲力盡到連哭泣的力量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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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甚麼!?」星賢一手撐著牆壁,回身瞪著我,完全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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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v2 x9 |' a, X  「我說要和你分手,你娶趙惜蘭吧,她是個好女孩。」我依舊很平靜,最近發生得太多事了,我知道離我們分手的日子,是一天一天的在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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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不娶趙惜蘭,下回也有另一個千金小姐等著他,和他在一起好像坐雲霄飛車,心情經常由半空跌回谷底,長此下去,我只會心臟病發死亡,或許由一開始,我們就注定不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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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啪」的一聲打破了沉默的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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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d, J8 ?2 `. W' T3 u  我吃痛的掩著紅腫的臉,驚訝的瞅著星賢,我甚至看不清他是何時走過來的?& t# c- y) v3 f: ~' Z
  只知道迅雷不及掩耳間,他用力的摑了我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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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K+ s1 t: O' W* V  他打了我...他從來都未打過我!視線被淚光朦得一片模糊,我還以為我的眼淚以經流乾了,天知道這個男人能自由控制我的淚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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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沒有動怒,也沒有嘀咕些甚麼,拿起隨身的包包就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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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C  ?# C7 D  但驀地手卻被攥著,星賢粗暴的把我摔在床上,然後整個人欺了上來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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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o1 B' S( X, d  他額角上冒出了幾條青筋,憤怒得臉都漲紅了,眼中燒起了幾團火,他的手瘋狂的扯著我襯衫的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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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I0 l- u% o# c! T; I" k  「你不可以走!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他瘋了!應該說是我把他迫瘋了...7 d( F6 h& B7 ?3 n: E# \

7 {& V* e4 W/ W 才幾下,星賢就扯下了我的上衣,粗暴的揉搓著我的胸膛,和捏弄上面的突起。: `% B; y6 n. A8 A0 Z9 n+ ~
  這是我的敏感帶,平日給他這樣愛撫,我會得到無上的快感,只是今天,我一點快感也沒有,因為這場情交根本沒有愛,只是男人在宣洩他的佔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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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4 j$ s2 b4 [. h  眼角淌著淚,我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反抗,好像一條破布,在他身下,任由他撕扯蹂躪。6 J$ O2 o7 Q6 _/ T/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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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硬的捏著我的下顎,有些失控的說:「你為什麼要哭?你不愛我了嗎?」說完就霸道的吞噬著我的唇舌。& V4 `& @  e0 S.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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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彼此肺部的空氣都抽盡,他才放開了我,交纏的唇舌扯出了一線銀絲,我死心的垂下眼,幽幽的說:「如果我能夠不愛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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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S! M7 \+ e9 Y「既然你愛我,為什麼還要離開我?」) V& n) l7 y% z- w. W

! b3 ~- M+ m- w+ S* r「因為我愛你,但也恨你!」* P; L7 s&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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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說過我不會和趙惜蘭結婚!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他緊緊的抱著我,「俊,世上所有人恨我都沒所謂,就是你不可以恨我!我不能失去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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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t, a% R. d+ R; {  他夢囈般不停重覆“我不能失去你!”,驀地他一把脫下了我的褲,在毫無前戲和潤滑的情況下進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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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7 S3 s+ N; e& J) L  可是密穴仍然緊閉著,並沒有因為他的叩門而鬆開,他一手托著我的腰,另一手壓著我的腿,在他強硬的橫衝直撞下,他的壯碩終於長驅直進。0 Y2 |  x+ E) u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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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住我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抽插、頂刺,不停加快著,每一下也是更深的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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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2 c/ |. H7 I/ y# M& K7 T! E$ O  很痛!從來都未試過那麼痛!那是一種心膽俱裂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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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並沒有呻吟出聲,咬住自己的唇,不讓半點聲音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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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I; p2 \房間中只傳出肉體撞擊的“噗、噗”聲、彈簧擠壓的聲音和星賢粗重沙啞的喘息。( Y5 q8 [3 @& |. O& t  p9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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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八方的痛感讓我淚流滿面,不斷冒出冷汗,可是該死的身體卻仍然在痛苦中被挑起了一絲快感。1 d4 R  ^$ o! I8 @. B

# h3 N! _7 y' [% K  H+ j  他見我不出聲,就更加猛烈的進攻。「你不出聲是不是?我一定要幹得你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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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不知道,我要的不是肉體上的交歡,而是心靈的契合,只是一味的佔有不能令我投降。8 R( ~' Q3 ~1 I  T

+ A4 O& C8 ?- i+ Y! @  我們的身體靠得很近,不留一絲空隙,可是心卻越來越遠。6 x- a  s0 P- o)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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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出了手,可是甚麼也抓不到,好處一個溺在浮沙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抓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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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捧住我的臉,沒命的亂親,他已經有點失控,眼神也失去了焦點:「我已經失去了他,我不能再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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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他抽出,勉強的射了,結束了這場彼此也沒有快感,只是互相折騰的交合。
8 i! Q$ I  v! R: Y! F& F. K$ W
- Z  G% Q9 ]' Y, R/ H* a2 A  一絲血液由我身下流出,儘管他已小心翼翼的慢慢抽出,但每一個細微的磨擦也讓我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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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o( N. _  P  結果我還是沒有叫出聲,他輸了。' A5 A7 L/ g0 Y5 M. q3 A

1 H8 v, r/ S- Y+ r, R  h  可是,我都輸了,在他迷亂中說出那句:「我已經失去了他,我不能再失去你!」時,我的心痛得好像被剖開了,鮮血一直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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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T: s1 v; `; k8 A; O2 G" w  原來說到底,最重要的都還是那個“他”!我始終都贏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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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2:58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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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t6 h, }1 Z2 U. O我無力的倒在床上,星賢很快就用面紙清理我和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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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 P9 E, _( n/ |. h( }7 v) X& K然後,他拿出了一個小藥瓶,掏了一些輕抹在我剛剛被他所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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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2 N: p( r8 b; p冰涼的觸感讓我不自覺的微微彈起,很冰,心也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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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被他這麼殘暴的傷害,忍受著這前所未有的屈辱,突然覺得如此委曲求全去愛一個人的自己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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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r' {# t. S4 Z; D他為我上完藥,又替我穿回衣服,而我就一直只像個破娃娃般任他擺佈。$ x6 L( N# ]4 B' u' P& I1 i$ S

1 m) e. E; h0 u% q/ Y" R而他始終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從後緊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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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在迫自己對他死心,可是這個擁抱卻仍然是這麼暖,這麼令我安心。+ j" s  D  _8 t) @9 S) h/ a8 U4 o

( n7 x. D- b- X8 D2 I「俊,或許我其實是一個軟弱的人,越是苦心經營,怎麼可以不失去你,卻越是把你推得更遠;以為自己在保護你,卻親手把你傷得最深。」他的神智已經恢復清醒,吻了吻我的後頸,然後就輕聲的呢喃。& \( R$ U0 A9 L6 [9 v!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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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他。不想傷害都傷害了,為什麼每個人都是做錯了之後才會後悔?! M3 `8 _$ q: R5 C7 ~

; z, x) n5 S3 I0 R「我太自負了,現在我不再去想要怎麼保護你了,而是想問你,你願意和我攜手打一場可能會慘敗的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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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5 H3 J9 W/ K/ k5 F( D  p3 u+ T他這番話是甚麼意思?我倏地轉身面向他,眼神帶著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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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看些照片,很好笑的。」他下了床,走到了抽屜,拿出了一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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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L* [3 K5 S  他把信封遞給我,痛苦的開口:「這就是我要和趙惜蘭訂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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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4 R7 \6 I* d  接過信封,一打開,裡面全都是照片,是我和星賢的親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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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Y  B# n, O8 }  我驚訝的看著星賢,他苦澀的笑了笑,回復平日的毒舌:「很老套吧?那個男人,要威脅人也沒有一點創意,淨想出找私家偵探偷拍我們的私生活。」# ~  P: I9 M- w% O7 f%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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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突然了!我一時解讀不了星賢的說話,這完全出乎了我所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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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命的是我還真栽在這個老掉大牙的陷阱上!」+ M. u3 f  \9 p8 Y9 @# Y- ]

/ m8 ^- _  g% ^: i! L& ^  「這是怎麼的一回事?」我終於都忍不住開口問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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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住院時,董世永給了我這些照片。那男人找人拍了這些照片,自然也查清了你的身份,他對我說:『兒子,你好像和你的情人計劃一起到維也納吧。』聽到這句話,我真是心都寒了,想不到這個從不抽時間陪家人的男人,倒真一擊即中我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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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Y# |! @2 D1 L  p' }4 U, J  「我...不明白...」0 N# i2 |9 @/ e% u0 x' d) M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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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知道那男人是A大的校董,所有經學校推薦赴笈留學的學生,都要經由校董會,校長和教授一致批准才行,而獎學金的發放金額決定權,更是在校董和校長身上,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l' Y/ G0 R  ^1 k5 Z" S, H

" E$ @' ~, ], X: c6 j  Y, R  「你是說,董世永要你低頭,以換取他批准我留學!?」我終於撥開了五里雲霧。* k: q4 Y2 M0 A& [$ R2 i( T. e/ G
  星賢點了點頭。6 f/ p" a( J) c7 \
  
8 p+ e+ {/ x( C2 X5 s  「原來,你最大的弱點就是...我嗎?」我掩住嘴,忍住到了喉頭的哽咽,「我寧願不去留學,也不願意看到你為我受委屈!而且你真的很傻,希格大學的保送學位爭得那麼激烈,就算董世永不施橫手,我也不一定可以得到這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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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3 n4 W# k3 Y6 s  「你能不能留學當然還有很多其他因素,但至少我希望不是因為我。」他撫著我的臉,語氣溫柔得幾乎讓我熔化掉。" p$ C5 O1 ?, ?1 ]; d: {! [9 E

" l6 p$ t0 ^2 o% T3 Y( w. C「你就那麼在乎我嗎?」我說得很輕。1 w/ Y! v% Y7 m7 v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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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抱住我,「在乎到沒有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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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0 Q' z. C1 @* J  p$ k  我被他說到臉頰微紅,他稍微鬆開我,一臉正經:「而且先別說留學,如果他真要耍狠,他絕對有能力毀掉你。」他憐惜的撫著我的後腰,「總之我不容許他動你一根頭髮。」  z- x( `8 m' |1 q
  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我臉色都變了,「難道他會公開我們的事?」* D+ [6 v9 }  |# k5 L

; U; J1 b7 R. T; T/ l, h8 L  「那就不會,他那個人,看面子看得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他是不會給人喧染自己有個GAY的兒子的!不過我們在他眼中只是兩隻他隨時可以一腳踏死的螞蟻,他整人的方法又多又狠,還不止一百種呢。」星賢雖然很恨他父親,可也相當了解他,可能出於對敵人的認知,或是他們兩人本來就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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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跟你很像嘛,跟以前那個趾高氣揚,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你很像。」我雙手捧著他的臉,堅定的直視他雙眸,「聽著,我寧願你變回那個無理取鬧,胡亂拿別人出氣,不理人感受,自己說了就算的火星人,也不要你為了保護我,而一個人孤軍作戰!」% e. e/ [' n3 _1 n5 D

- X/ P6 n: L; r# ?  「對不起。」他輕輕回握我的手,「在我住院時,想起你追在車後喊我,突然覺得自己很不中用,連帶你走,保護你也做不到。加上一直被董世永疲勞轟炸,那時我真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沒用的人,我從未試過陷入如此的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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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星賢是有這樣的心理障礙,覺得自己保護不了我,很沒用。那也是了,他一向是天之驕子,甚麼事情也難不到他,突然要他面對失敗和無力感,他自然會鑽牛角尖,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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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傻啊,你不是神,只是一個凡人,人是沒完美的,當然會迷路、犯錯和失敗,這是你一定要面對的。誰未面對過難關?還未挑戰這個難關就說自己會失敗,我認識的董星賢才不會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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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是你需要建一座金屋藏起來的弱女,也不是你要背在身上的包袱。你這樣做也不是保護我,只會令我更胡思亂想,我知道你不想我捲入你的家庭鬥爭,可是在我心目中,你的事就等如我的事,有甚麼風浪,就讓我們一起去面對吧!」我拿起他的手,緊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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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動的凝視著我,反手攥住我的手,低頭親了一下,「對不起,俊,要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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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g2 h6 a/ N- x; W  「你知道就好!」我吃吃笑的拍打著他,「而且我也有不對,我太懦弱了,明明心裡不好受,卻不敢告訴你,自己在折磨自己,還說要和你分手!」& Y  E; ^. @2 t0 O! @' z, p( J. p9 V" U
這個傻瓜,我要讓他知道只要他還愛我,陪在我身邊,我根本失去甚麼都沒所謂。- s  H/ B; U) @4 t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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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勇敢的去愛這個男人,勇敢的去愛這個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男人。就算要我押上我的前途,我也會不眨一下眼睛的接下這個隨時會令我萬劫不復的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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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輕篤我的額頭,「那麼你也要清楚知道,想脫離我的手掌心?想也不要想!」/ F, P" D; [4 r8 _: h7 @! T( x

" l4 @; e+ J9 {4 M* o: x# t「你少臭美了。」這男人,皮始終真太厚。  r6 e3 s6 [# j  ~1 I, p* k

  g( a  Z. O! V+ ^  我們冰釋前嫌後就抱在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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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O) [( X「大不了我就待你留學的事落實後,就和他脫離父子關係,然後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到維也納,總之我可不會被他予取予求,奸計得逞的。」星賢摟抱著我,惡狠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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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N( h# f' O0 ]  「看你和董世永,明明是兩父子,卻好像有血海深仇似的,“百世修來同船渡”,要多少的緣份才可成為父子呢?」看到他這樣子,嚴肅的氣氛好像一下子去掉,我只覺得好笑。# V3 `6 B. w6 t  E8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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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有聽過“無仇不成父子嗎?我和他的仇恨可能已經誇越了一萬年!」+ K2 u/ `* q  @$ v- v

1 y" b: Q' g0 }5 y, r- l/ z4 D: u$ l「那可能我和父母的恩仇不夠深吧,他們在我四歲時已死了,莫說孝順他們,我連和他們吵嘴的機會也沒有。所以我想你多恨你父親也好,也不希望因為我而令你們的關係弄得更僵,無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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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聽你提起你的家事,只有那次喝醉酒時聽過。」# r) |# m2 W2 I- ?" g6 ~% K: }

0 E) Q8 e- s; N% d  {" T, e「我的父母、哥哥都先後過世了,從小到大我對“家”的觀念就很模糊,也不曾認為自己有個真正的“家”,自然就很少提起了。」2 {' T8 i8 g( l( {5 f& E' S) A1 P. q' a

  E5 l  |4 X) O" A9 ^「那讓我們建立一個家吧,雖然沒有父母,也不會有小孩,只有我們兩個,你肯不肯?」他用清澈的星眸凝視著我。: ~/ ^" J# d: F& X: m7 }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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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在向我求婚?」我心裡很是感動,但還是吃吃笑的挖苦他。0 T( @& D1 X$ {2 M3 U

) [  x. b( ?0 l, V3 H1 ?8 Y「你不早就是我的老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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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一枝花,一隻戒指也沒送過,這就當我是你的婆,天底下沒那麼便宜的事吧?」我輕輕推開他,作了一個鼓氣狀。9 q  e% p# `2 t3 N6 v4 G  F

1 U! @" u& X4 v/ p2 w; z「花和戒指嗎?你閉上眼睛,等我一下。」他隨手抓起了被他當垃圾拋在地上的褲子草草的穿上就跳了下床。' k1 e9 H0 i  j)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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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言閉上了雙眼,等了一會,聽到“唰”的一聲,感到他正套著些東西在我的無名指。4 B) M( r' h4 O/ p+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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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了。」( ]! [9 h: x: w$ Q  u. O- p# D0 c

/ G$ G7 c( [" @5 B( w, T. O我打開雙眼,影入雙瞳的就是一個拿著一枝紫羅蘭跪在地上的男人,他另一隻手正把一枚可樂罐的拉環套在我的無名指上。/ e; d! D) [% ^, j# E+ V,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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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麼“就地取材”的求婚,我不禁失笑:他一定是走到廚房,拿了一罐可樂,取了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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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把手探向窗台種的一盆紫羅蘭,拔掉了其中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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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I3 ^8 z" S) H* ?8 j他把紫羅蘭遞了給我,親吻著我戴上了“指環”的手:「雖然沒有九百九十九枝玫瑰,也沒有鑽石戒指,但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0 R' t5 D( i' Y4 E

; C; f5 v# ?5 o$ F「你知道嗎,戒指的出現是因為一個男人,他的脾氣很壞,一生氣就會拍桌子,於是他找人做了一隻指環套在拇指,每一次拍桌子就會弄痛自己,慢慢他受到了教訓就不再拍桌子,連脾氣也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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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d) Y0 Z; G4 ^2 S5 B「你要改善你的臭脾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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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E4 N' L2 j9 `( u# ~, P( z他一臉情深款款:「我是要用這個約束告訴自己:我已經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了,我永遠會記得這天:十二月十六日...」他抓起被他丟在一旁的手錶瞄了瞄,接著說:「十一點三十二分我走到廚房取了罐汽水,取了上面的拉環,套在我老婆的無名指上,然後牢記你這一秒的表情,之後每一次在我知道自己可能會傷害到你的時候,我就會拿起它來看,然後瞌上雙眼,腦中也只浮現著你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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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K# q8 w+ a0 I# B& J他抬眼凝視著我,而我早已是感動得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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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X: ^6 }3 S; }伸手抹去我的淚,他站了起來,把我摟在懷中:「我以後再也不會打你和傷害你的了,所以以後我要你的臉上,只浮現幸福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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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又哭又笑的很是怪相,回抱他:「盡量吧。」; W# P; E, w/ @$ I$ E$ V6 B

4 F7 c4 B7 s4 o, E' P* T  我手掩著嘴,然而摸了摸自己的唇,發現下唇腫了,剛才一直死咬下唇,咬得裡面的微血管都破了,沒有咬破唇角流出血來,可是卻更加痛。; Q  C/ a& A  L& a& ~) v

: J4 Z- p% s" {  正如現在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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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b7 |9 A( m* Z  還要憋下去嗎?還要放著心頭的傷口不理,任它流膿淌血然後粉飾太平,當甚麼也沒發生過嗎?不拔走心中的刺,我能愉快的和星賢生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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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裡問了自己一連串的問題,也得到了答案,整理著自己的情緒,我呼了一口大氣,下定決心,一本正經的說:「星賢,我一點都不怕要和你的爸爸對抗,我怕的只是那個住在你心裡的人,因為我根本不能和他對抗。你的求婚,我很感動,但你是真心想要跟我共渡這一生,還是只因為你已經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我?剛才的那一番話,在你送他訂情對戒時是否也對他說過了?」: L" @& V( c+ I

( m/ f8 I) ~! D. c( t  一直藏在我心中的謎團和疑慮,瞬間好像炸彈爆炸般炸開來,星賢驚訝的望著我,我也熱切的凝視著他,等待他給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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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X# Q9 V1 G' r* X  「我,的確忘不了他,或許這一輩子我都忘不了他...」星賢有點痛苦的說,「可是我從未當過你是替補,你是你,他是他,誰也不能代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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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A; A9 C( ~8 Q  F  「是嗎?那你剛才那句“我已經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你”是甚麼意思?」' `2 L7 F6 ?3 D$ J$ E3 ^

- h( X! d3 w! W+ n; G5 P1 D  星賢沒有回答,突然毫無預警的撲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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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棒著我的臉,給了我一個濃烈得令我窒息的吻:「抱住你,我都不能思考了,你何需理會我那時說的話!」, R5 I7 D3 v  m.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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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輕柔的愛撫著我,我忍著被他挑起的衝動,稍微推開了他,「你先認真回答我,否則我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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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已經答了你嗎,怎麼你如此囉哩八嗦的?」他手撫上我的髮,又重新欺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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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Y* W3 R% {「但性,並不等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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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性的確不等如愛,但我只會和我愛的人上床,我一定要深愛這個人才會想抱他,擁有他,親吻他每一寸肌膚,感受他的體熱,佔有他的靈魂。」他用手指抹著我的唇,「我只能說現在你是唯一能挑起我情慾和性慾的人。」. \' H' }. x0 M9 c" H

3 ~7 d4 t) Q7 q+ @( j+ I5 W  如果說剛才的他是一頭毫不憐香惜玉、不知節制的野獸,那現在的他就是個溫柔體貼的王子。6 K7 |5 a" O) V* Y  |% F, e4 G)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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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好像在撫摸貴重絲綢般遊遍我全身,蜜糖般的吻令我幾乎要溶化在他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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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柔的動作伴隨他粗重的呼吸聲,我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0 F! h. f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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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啊...」舒服得要暈眩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叫了出聲。; _' n" n- N/ I;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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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點狡黠的笑著調侃我:「你終於都叫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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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別過臉,試圖忍著自己的聲音,他卻低頭輕咬住我的喉結:「不要忍住,我想聽你的叫聲。」他側著頭在賊笑,「畢竟現在只有我能聽你這第一男高音的叫床...」& p" f" s/ W.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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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無賴!」我未待他說完就把枕頭扔向他。$ t( Y5 d5 o/ k# y0 [( u, {9 `

' u4 ~, N% r) j6 ^6 |  「你認識我的第一天就已經知道的了。」他敏捷的閃開了枕頭,餓虎撲羊的撲向我,我一個閃身他又抱緊一些,結果我們就交纏一起在床上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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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笨的兩個人!我們好像回到孩提時代般嘻鬧的扭打了一會兒,然後就繼續剛才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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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t+ B' D; y# K5 f9 c  我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只是和以前的bf歡好,感覺就是以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他們的一點點愛,只是一種“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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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和星賢在一起,小至只是擁抱這種細微的動作,他的心情和感覺也可以傳達到給我。! U5 a2 \. h6 d1 U3 }) h#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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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確不等如愛,但當兩個獨立的個體不留空隙的融為一體,在那一個瞬間的確覺得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擁有對方,而最棒的性愛就是和心愛的人一起攀到絕頂,這已不是純粹的歡愉,而是一種令心靈得到慰藉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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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星賢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是不是應該放下我的猜疑不安,全心的去相信他?) [: G+ l  p) S9 W1 B: ~

' C' s+ [: C6 ~( M* `雖然有點遲疑,但我還是緩緩的環住星賢的肩,閉起雙眼,感受他的體溫。
" E9 q+ B: t1 h# p星賢,我選擇相信你,你可不要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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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7 a2 H% s; x% H; V* k  h第三十七章2 k" O8 }0 `( ?  C( k8 c- G# x& o

; [" N  y" [; D. a  \暴風雨過後,陽光總是特別燦爛。% T; b) ]! M1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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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賢終於重拾自信,肯當回我的伴奏,還得意的說:「都知你沒了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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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靠這份喜悅支撐,我才有勇氣去找子強,告訴他,不用當我的伴奏了。
, g5 K, p; F) L: E! r  O, }我始終有點心怯,敲了敲子強的房門,裡面傳來他的聲音:「誰?門沒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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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門,子強有些訝異的看著我,接觸到他這樣的目光,我的心頭在隱隱作痛:「子強,我是來告訴你,你不用當我的司琴了,再見。」! D" ]2 w/ d; R* l  J6 e8 e1 H5 E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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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的說完這句話,我馬上轉身離開,可不想再被子強奚落。1 e0 G9 _3 h+ R! w

( F; w0 a$ M+ p' P0 o「阿俊...」在我踏出房間,正想關門時,子強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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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s2 q2 U& {- ?3 s我靜靜的佇立在子強的門前,等他說下去。# M* v' D+ J$ L+ k3 U. e1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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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背對著我,很輕的吐了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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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6 Q- C3 q我吃驚的看著他,他續說:「我...不應這樣侮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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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M& [; g3 R0 }# t想不到脾氣拗的子強會主動向我道歉,搖搖頭,「算了,反正你也沒說錯,我的確是“基佬”。」# D8 I4 @' G, e! B+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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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那些話,只是想到你是我的好哥們,卻一直瞞騙著我...那感覺很差,我就控制不到自己的脾氣,而我回過神,自己竟然已說了那麼過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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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強一直背向著我,語氣很歉疚,好像很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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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子強氣的是我欺瞞他,不當他是好朋友:「但你不介意我是...gay嗎?」我輕聲的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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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知道是有點驚訝,但這是你個人的選擇,我是和你做朋友...你的性向,或許我是無法明白,但...這其實也沒甚麼大不了。我想了一整晚...朋友丟一個是一個...」子強結結巴巴,詞不達意的說著,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仍然當我是好朋友。& ~" d8 ^7 m0 O6 G; q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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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拳頭輕輕搥打他的臂膀:「我們仍是好哥兒們吧。」- u0 p0 j3 @: Y  Z. v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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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手搭著我的肩,煞有介事的說:「只要你不打我主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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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啊你!和你去看病好不好?」我嘻哈大笑,心頭卻是很溫暖,因為得到了好朋友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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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痛過,友情反而更加堅固,因為彼此都沒有了秘密和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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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過程是有點難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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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去吃飯,還是子強請客呢。+ a9 b1 E! i6 ?0 T

+ C( Q; [8 I* j8 |+ j& t3 z7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考試、比賽、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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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般的日子,人都快瘋了!, Z9 c3 s( o" i* v$ k3 S9 K,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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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音樂系的課除了音樂史之外,很多都是不能靠背誦的,懂就懂,不懂就只能希望神仙打救,臨時抱佛腳裝勤學生看書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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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K( y3 u, o: m0 L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我和星賢的蹺課率創了新高,羅教授還跟我們說:「好久不見,最近生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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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段日子,我和星賢都很認真的在溫習,看看有甚麼不明白就馬上找人問。: u1 ]* S% Y* a* `- Q3 ^;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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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只和星賢在房中單獨溫習,不過我很快就發現和這個自恃天聰又耐性不足的人溫習,根本就是天下間第一個笑話。1 Y1 r  q+ E0 _3 E7 H: s; K7 F

6 Z7 C% t4 i3 Z' g! Q! F笑話一是正當我認真的在看曲譜時,不知那坐在我旁邊的男人,何時以九秒九的速度跳上自己的床,迅雷不及掩耳的入睡,還傳出相當煞風景的豬叫般扯鼾聲。而我只能額角冒出井字符號和青筋,在這“悠揚的樂韻”下看曲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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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O8 ^  Y4 L6 M1 j7 C& E9 @$ q: u笑話二是我們吃過午飯後溫習,本來已是飯氣攻心,昏昏欲睡,誰知他卻突然色迷迷的把我按在桌子上,說要“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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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9 r3 F; o9 i9 h: C點心!?我是蝦餃還是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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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色狼還要欺在我的身上,邊扒我的衣服,邊磨拳擦拳的說:「我要開動了!」0 {/ ]; e! \. i6 Q6 @' ^+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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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別瘋了,想要推開他,他又吃痛的按著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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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A4 b$ O, v; H  r! C* b) Y這個動作真要急壞我了:「慘了!我是不是弄到你的傷口?要不要到醫院?」. _% Y5 m: n1 [# U: {

0 e- O$ b4 \1 n! A3 E: O5 A這時爆出了一陣狂笑,不用說,他剛才是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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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9 n6 r8 f0 s6 }: I0 W我就知道,我太關心這傻瓜了!經常都被他抓住這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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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還是當了這頭大野狼的飯後點心...9 x$ k& i% ]& P: T$ ?

: Q! \/ A* a, d# g9 p7 X所以我現在都會約一大群同學在休息室溫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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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C" a! ~4 ?# ~說來我的朋友大致分兩類:好玩的天才和認真的書蟲。  A- _+ P/ F9 a5 @6 ?

1 ~, W, }1 M0 U- y4 Q2 l' V6 v而我約來一起溫習的多是認真的書蟲,不過這樣溫習又引來另一個問題:0 d( }8 {8 `- P3 s9 i# b* ^

3 B, m  i" o9 x2 l  A" j8 y「阿俊,這兒是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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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M6 a( k! f$ f; O「一會你唱一次這段給我們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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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i+ {( g2 q) k5 ]「對了,這個我不懂,你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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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T: G3 T+ o4 U& H我差點都忘記了,就算我和星賢蹺課蹺得多嚴重,都是班上成績最好的人。唯一可和我們“匹敵”的,就是希嵐,不過這群呆頭男,才不敢去煩那位“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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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4 ?. ?/ z- B最初,我那群呆瓜朋友也很怕星賢這個音樂系的天字第一號惡人,莫說煩他,連經過他身邊都要繞路,弄得氣氛也怪怪的。) W1 s6 z, l- ~( t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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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悶局很快就被星賢打破,用的是“美人計”和“親和計”。  k# g  k& ]: I9 ^3 t3 J& T* n8 }7 L

+ p! S% L6 q6 b" k% |, y0 a有一天,星賢帶了希嵐過來和我們一起溫習,所有男生的眼睛全都變了心形符號。有了希嵐這個美艷的“代老師”,我終於可以不被搔擾,安安靜靜的溫習了。) [5 C2 O8 b% ]# K7 p3 Q

& h5 W0 o6 O2 v1 |, P+ m本來,他們對星賢的“大恩大德”已很是感激,因為要不是星賢,他們根本都沒甚麼機會接觸這個“女神”。5 K+ G: j9 ^1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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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星賢那天更是豪氣的請了所有人吃下午茶,我那群朋友現在何止不再怕他,子強和啟軒更喊他做“賢”呢。# X- }, P" t! K( Z$ ^, S: }1 v5 ~" G; a

, f' W7 l! P( ]; J而當“溫習會”結束,子強更一手搭著我和星賢的肩頭:「阿俊,阿賢,考試結束後去唱卡ok吧。」8 T% ?9 ?! B% r0 Q7 C+ c

/ M7 D5 C& b3 ?8 K" H' |9 v4 K9 P我笑了笑:「每天上課都要唱歌,還要花錢去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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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b  M6 f# c- u! p4 L子強也笑:「欸,差點忘了你是第一男高音啊,都是不叫你來了,免得其他人在你面前唱歌會“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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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哈哈大笑的離開。. M. Q& _4 b  o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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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真不得不佩服星賢:他要做的事,真沒甚麼是做不到的!# {' ]' O& g) D2 k1 p) r

6 d. G4 }& T1 J& K星賢本來就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可能只有我一個是這麼想),他現在放下身段來親近我的朋友,我真是很高興。! a6 l4 W! |" n/ x/ ~

) U8 P7 f1 v5 K% W# {$ s% h雖然他沒說些甚麼,但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夾在他和朋友中間會難做,但又想和我一起溫習,於是主動融入我的圈子,要不然他才懶得做這些功夫呢。& w6 ?" c6 h" r- J) i% I

% z  g8 e& ]6 N$ e' q7 E1 |4 G星賢就是這個樣子,儘管平日嘴巴不饒人,但他真正關心一個人時,卻只會默默的在暗地裡做,從不驚動他要保護的人,也不會說甚麼“看我對你多好”。所以察覺到他的心意時我就會很感動。' B8 E% J* G, u' J

8 \9 ^3 w0 }7 U- Q這些小感動,就成為平淡生活的浪漫點綴,所以交往至今,我仍會經常為了他而臉紅心跳。- v; j9 U$ p" `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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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號是考試的最後一天,也是我和星賢最、最辛苦的日子:上午考完試,下午又去比賽,回程的時候我就好像泥一樣倒在星賢的身上呼呼大睡。" }5 J# @8 F' P* h' `- ]0 v" v

+ b# h4 p& ^4 _( P7 ]8 M+ ^3 T而他也靠著我的頭睡覺,我們都筋疲力竭了。1 v- R: ^6 A& p$ \) o6 S" H4 X+ ?

: e# U+ l9 M- F9 W  V' I但辛苦也是有價值的,這場比賽我得冠軍了!換言之留學希格大學的第一個條件我是達到了。. ~, q! M! e( L  ]

8 C# _0 l6 X. \/ v* x' O4 C# G而且,雖然未出成績單,但我有信心,今次的考試平均分應該可以過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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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7 j4 H) p. k9 d* i) T, n# Y7 u; ^說來今次考試和比賽的季度可說是我唸書生涯中最痛苦的一次。生命都好像被消磨掉一半,時間“束”的一聲就過了,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m/ H- w, k+ g) b& O4 s# ]

! b$ t! ^4 U% D' j/ _3 @不過有星賢當我的支柱,我甚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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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9 [# u- F1 \9 r' Z# v" R, X1 P在他的懷內,我稍微調整自己的睡姿,不想壓得他半身麻痺。摸到他的手臂有點冷,我就動作很輕的脫掉自己的外套,蓋在我和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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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套的遮蓋下,我偷偷握著星賢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指又纖長,完全是鋼琴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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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著這隻大手,我又重新進入夢鄉...6 @& y& d! D6 J2 i$ [" G' M9 I# S/ n

. Q" o4 @% R$ K6 r這夢魘般的日子終於結束了!開香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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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8 {* P# z9 B8 r接連的幾天啊,都不停的和朋友逛街和消遣,舒緩疲憊的身心。+ @$ T: e1 @4 d: N8 _

: B* d( W; b9 ?' G8 H1 K; k; I然後我收到一個令我很高興的消息:我最尊敬的李教授從維也納回來香港渡假,而且會回來參加A大的學術雙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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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雙週是A大的傳統,在第一個學期的考試結束後就是接連兩個星期的學術雙週,學生都不用上課,然後就是個多月的學年假期。
5 o$ J( q6 |4 P& F: w& V& X
; U! ?  l- _- x0 F% ~1 e就好像中學的開放日,每一個學系都會有自己的專題,然後各有自己的攤位。通常都會有些表演,書展和講座,十分熱鬧。5 |" }  U3 q. J/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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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剛考完試,所以第一個星期多是展覽和邀請嘉賓到A大演講。而學生的表演多在第二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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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u* |' t7 P$ x到了這個時候,音樂及藝術系就會分家:音樂系多會演歌劇或樂器表演,而藝術系就多會作行為藝術或即場為來賓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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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音樂系就決定了演三套歌劇和聲樂表演,都是一些平日演慣的戲碼。每一套劇都分成幾段,由不同的人分演。我要反串演茱麗葉快死的一段,但...羅密歐並不是星賢,是子強!+ N+ J- E: x! |' w!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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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現如此的組合,完全是希嵐這女魔頭從中作梗!
  i; J3 q. G6 L她是這次活動的主席,一切都要聽她指揮。她啊,根本就是存心不想星賢從心所欲。0 j- u( v  h9 v( I8 A! G  h) D

1 S6 b! j; Z" U$ y( U而星賢知道那一段我要借位和子強接吻,氣得雞飛狗跳,還衝進希嵐的房間,扯大嗓門就喊:「樂希嵐!你跟我說清楚!」* f/ M; w# M1 H+ ]
他把希嵐的同房嚇得立即離開,兩人就展開一場電光火石的決戰。
8 e0 P% ]3 d  ]- m; l0 F7 K我不在現場,所以也不知道戰況,不過人選仍是照原定的,可見應該是希嵐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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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 }! N, m2 T! L但這個安排,其實是惡整到我和子強就真!4 c& H; V7 n7 B% T' e% N
頭幾段都是女生演茱麗葉,怎麼最後要我反串?分明是要我淪為笑柄吧,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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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8 r6 r( z$ h/ f. ~& L尤其我和子強那麼熟稔,雖說只是借位,但在綵排親熱戲時,彼此都忍不住笑,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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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強這麼說:「要我摟著個麻吉當愛人,還要茱麗葉啊茱麗葉的叫,殺了我算吧。」
5 r% R2 @8 w+ j最要命的還是遠處傳來的陰森寒光...: b/ F  z: x3 o) h+ @1 Z

4 o9 o9 U/ B! r& Q$ W, ~綵排的幾天,星賢都站在遠處看著我和子強綵排,接觸到星賢要殺人的目光,子強都很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還笑言不知會否伏屍舞台!
! {$ O+ Y+ [$ h( \3 s  k4 u8 c
; _! D, p7 B4 Z: F3 z" \+ D而我就只覺得好笑!這傢伙,真是醋罈子!; A! j# T9 L4 E9 @8 @
星賢不用表演,只負責配樂,所以閒得要命,盡來找碴:「手不要碰他的腰,臉不要貼那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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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G$ ~2 w, Q2 g6 H: x, R6 c  J子強無奈道:「站在他方圓三尺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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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 {. {: ]誰知星賢認真的點了點頭,「好,你站吧。」4 U# v2 E" Q1 ^& G3 L' }! A1 {

7 k7 i, B9 R- A我只能忍住笑,搖搖頭,這傢伙真是野蠻得太、太可愛了!4 |1 Q# X2 s" W- l  v) L(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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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好,很感謝幹事會熱情的邀我來今年的學術雙週。說來我都年多沒回A大,音樂與藝術系都多了很多新面孔。哈,新同學都很困惑吧,怎麼有個老伯走出來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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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0 S  x. H% o$ z3 ]/ {# c" R" f5 ^0 _哄堂大笑證明李教授風采依然,魅力不減。5 G3 L# A+ J* a" C8 |

. Z5 L0 X  B0 }7 u7 X( B5 p李德信教授就是我最尊敬的教授,他授課永遠都是充滿神采。他是今次音樂系請來的特別來賓,今天來演講一個很有趣的題目:“當貝多芬遇上李白”,說的是藝術與文學的互相沖擊和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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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V0 l& c6 s) x而在演講前,幹事會特地請他來先和音樂與藝術系的所有學生作一個輕鬆的聚會。/ B8 b2 D% [1 H' g8 l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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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哈哈的,兩個小時不知不覺的過去,李教授更指名要我和星賢陪他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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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可以有機會和兩個我最喜歡的學生午膳,而且還是相差幾屆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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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4 q  y" X聽到李教授這麼說,我很高興,竟然因此而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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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B, F7 R; C. {7 j! r$ l李教授見狀就笑言:「這麼久沒見,想不到你還是那麼臉皮薄,你快畢業,要投身社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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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的笑著,星賢卻為我回答:「他暫時都不用就業,因為他將會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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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T4 M# [/ P  A「呵,我也聽說了。卓俊,放心,我也會給你寫推薦信,讓你來希格,繼續做我的學生,你的程度比他們高多了。」2 b8 g1 b8 ^/ e. T3 W- y

1 D' F. C0 ^1 }2 n「我也想再做你的學生,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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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3 t8 j1 g4 }7 }4 _  P/ u# N9 _「好,那你呢,董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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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會到維也納,但不會在希格大學。」星賢欲言又止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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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Z  Q2 A" j; o, h# N李教授臉色一沉:「差點忘記了...那件事。」3 i" w$ z; ^9 U' O8 M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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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和李教授都沉默著,整個氣氛都變得很尷尬。3 u# x% U; Z; k/ j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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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時候不早,要去準備一會的演講了,我們一道去吧。」我唯有笑著打完場。4 P& A4 f0 }/ N  R6 i6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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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李教授,演講時妙語如珠,活潑生動,最難得卻是有趣得來兼顧深度,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1 r3 }' X" h9 D8 s

$ _% Q3 M8 a: T/ L* v2 }7 ?1 H忙完一整天,我頹然的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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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主要是負責接待來看展覽和聽講座的來賓。6 w( u" B3 g( [7 `4 k% j+ f0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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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啊,有些是知識太豐富,有些是知識太貧乏,總之就是笑話一籮筐。: t, s! @4 L7 z0 C- k; J& ~

+ }3 g& Z) d  x0 V3 c0 V, i有個家長執起一本曲譜就如數家珍,差點連這曲譜寫於何時都說了才肯罷休,星賢還小聲嘀咕:「那麼愛教學,怎不去做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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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嵐說過:「火星人,你敢得罪來賓的話,我就安排阿俊和子強演歌劇時不借位直接接吻!」$ U3 N, b/ F( j. V* e

: l; ^4 n+ P% O  K要不是這句話的阻嚇性太大,他剛才就不是小聲嘀咕,而是指著那來賓的鼻子說話了。* V  v0 q- _$ S# m" e2 K8 F9 R

. ~/ U9 s9 f+ f, |有一個參觀者更妙,問我們:「那個聾子音樂家是否莫札特?」我都不知忍笑忍得多辛苦才勉強的回答說:「你說的那位應該是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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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j( M* {6 s% h. K+ L現在我倒很感謝希嵐這麼威脅星賢,讓我不用提心吊膽怕他大少爺看不順眼就發脾氣!; T/ Z* P5 D* y9 a* S1 C

  _# @- F) @* y! t" {& a3 J不過想到她也是以我來作籌碼威脅星賢,心裡又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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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起明天要演“茱麗葉”,我就完全提不起勁。* D) L& {+ q. y, l# ]( ~; @, p

7 z- i3 E' v% V1 h9 ]爬到星賢的床,從背後抱著他:「你明天會來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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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1 v# G2 x! I他撇著嘴:「我要做配樂,不來了。」" d6 v; b9 R  b$ A+ ["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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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但我那一場的配樂好像是思思和永毅負責的。」; Z# q: r8 k8 K

" y) u8 G$ e) A* K% o4 p7 f8 h他有點酸的說:「我就算沒有事忙,也不要看你和另一個男人親熱!」  N; F# O: ]" G

, t( U2 V# t3 s6 C3 Y- H$ K' t「都說是借位啦,子強才不敢也不想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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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 X# ^8 S* T. w「總之我不會來,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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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4 j5 w8 ]! x「嘖,不來就不來,醋罈子!」我走回自己的床上看書。7 B5 W- q+ s1 p' I1 [& T2 b) m

$ _+ L4 t9 |  u這時他又說:「你也快點睡吧,“茱麗葉”。」0 H# ^5 I1 s4 W0 K" t5 `

* P3 C. ?. R6 J& U+ V這傢伙,佔有慾強得不得了,我是他抱著睡的玩具熊啊!?給人摟一下也不行!7 h+ z9 v! o5 \+ z8 L

) f7 Q6 B' |! ^; M不過有人這麼在乎自己,那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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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N, G) r/ s" Q蓋上書本,聽我的“羅密歐”的話,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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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V8 U+ @. @到了要表演的時候,我先在後台化妝,穿上華麗的戲服。9 F# S5 d+ E! q" 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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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中的樣子:「很怪相,超像人妖的!」
/ |/ W8 N& B, }1 \# q& s$ K
) p* k4 H3 Z- ]- I3 h; g希嵐一邊替我化妝,一邊說:「很適合你。」- g$ m! i! b6 L* S) y7 `/ l/ _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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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我很適合扮人妖嗎?」7 j0 T# a8 y7 `, H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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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人妖是你自己說的,我就覺得你這麼打扮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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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哄我唷。」9 ^3 d. K: K2 d, D9 y: g0 o) O

9 @! j5 u  F! y- T/ s「我才不會為了哄人而說謊,你自己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比以前漂亮多了,整個人都很有神采和光澤,一臉幸福。」) U' b" k) S+ y1 B1 f3 M3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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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聽到這麼坦率的讚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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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能再享受到愛人的滋味了。所以,你們要一直幸福下去唷。」( {' E5 n6 r: G6 ]$ T

) l9 R3 \9 Z% A3 N' U「嗯。」我輕聲的回答,不介意和別人分享我的幸福。( g/ N* k, u- O' J4 B2 O0 w7 v

, ]1 a: N- T2 j* B! O0 b& P到了正式表演,我一開始就躺在床上裝死屍,而“羅密歐”甫踏上舞台,唱都還沒唱,台下就掌聲雷動,“拍、拍”我差點沒被熱情的觀眾嚇得睜大眼睛。
  [) O# z5 e& q' }/ ^& \; B& H  v子強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
' J  v7 |  a5 @* U: g
9 v7 C" |; A7 |$ ?) j0 D2 p“羅密歐”開始唱歌,才唱了一段,觀眾的掌聲又來了,還幾乎令他唱不下去。) s3 O5 j9 C# u( t* O3 S
咦?怎麼回事?這...不是子強的聲音,是星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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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j  Q' W, ]8 ^6 U他走向床邊,支起了我的半身,深情的唱著對白:「我的茱麗葉!死神帶走了你的生命,卻帶不走你的美貌...」唱完他就很輕的在我耳邊說:「我還是不能容忍任何人親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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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竟然頂包了子強!他吃了豹子膽嗎!?9 [3 W, r) c* k3 R9 V3 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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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還未吃驚完,他竟然抬起我的臉,真的吻在我的唇上,給我來了個深吻!" K+ M# w" r) e4 N

$ I( t  z1 o: U而在眾目睽睽下被情人這麼吻,我還要在裝死,不能回應他,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到自己不用手環著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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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台下的觀眾紛紛嘩然的尖叫,情緒高漲。雖然我看不到,但知道現場一定是鬧哄哄,混亂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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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 r* D4 `5 }: P9 b無端做了一場激吻秀給觀眾看,我真是難為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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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羅密歐”終於都喝下毒藥死了,我聽到他倒地的聲音,就緩緩的從床上下來,悲痛的抱著他的“屍首”:「羅密歐!」: g# d1 a5 X$ W8 Y0 _

" l( h4 g2 Z( ~  g) ^3 E7 x7 V6 u我都未看過星賢這身打扮,帥氣得讓我傻眼,連對白也幾乎接不上。4 w, J8 c$ g8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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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死的人只是“羅密歐”而不是“星賢”,可是看到他緊閉的雙眼、嘴角的血絲和刻意蒼白的中毒妝容,我竟然控制不到那懼怕和難受的情緒,真的流下了眼淚!) j6 b" m!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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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可能以為我是演得迫真和投入吧,紛紛報以雷動的掌聲和喝采聲,而這場“羅密歐與茱麗葉”就在一連串的“意外”和“驚喜”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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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3 f7 F% N! G4 z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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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演完,我們就回到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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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還未卸妝,星賢把我拉到暗角,一把圈住我的腰:「你就不要卸妝了,現在這樣子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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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T* {9 c' j+ _' {「你少耍嘴皮子了,幹嘛你會變了“羅密歐”?子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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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x5 l! L7 O; |, c「我不就已經說了,你是“茱麗葉”的話,“羅密歐”就只可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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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0 K$ Y5 o/ f$ _「你真是!」我雖然明知道答案,也都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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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m" `- j& u: W. A「你自己還不是!如果剛才“死在你面前”的人是子強,你會那麼心痛,還流下眼淚嗎?我知道你一向都沒甚麼演技。」他一臉得色的笑著。$ R( Y0 Q6 R7 s+ N

* v. S$ y, m+ Q( |8 M+ G「你不是“死”了嗎?又知道我流淚?」又被這傻瓜看穿了,我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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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1 p. \& J. }「某人剛才不知多著緊,聲淚俱下的,抱得我快要斷氣,而且啊,他的淚都滴在我的臉龐和手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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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環著他的肩,「剛才...真突然覺得你好像離開了我,所以完全控制不到自己,還好像不能呼吸呢,那感覺實在太真實、太恐怖了。」# f9 {% c' a# s5 M7 V9 F3 r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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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衷訴說自己的感受,如果這算是撒嬌,那我就是在撒嬌吧。) c- G( S' z& i7 [+ N7 f

) K0 f( H  H2 [: ]( b" c1 {星賢似乎很感動,把我摟得死緊:「就算我要死,我也會先把你殺死,不讓你孤單一個!」( z3 p; i: S# J& d+ X

; O' G6 ]3 ~0 V$ j這是甚麼說話!要命的是,我受落...! u# I& `/ C- C  W

  k8 Y9 @6 U$ h$ v因為失去摯愛的痛苦,沒有人比星賢更清楚:這絕對比死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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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真要我看著星賢在我面前死去,我倒寧願和他一起離開...靠!我怎麼盡想些不吉利的事!1 O) ?' `9 U% \0 g6 |  _) m/ ]

1 I7 N* V, I, I不過我們沒浪漫多久,希嵐就已經來大興問罪之師:「剛才的“羅密歐與茱麗葉”真精彩,那個古早的年代竟然有整容術。」( i! J. f) S$ R5 ]/ b& }  U;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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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冷嘲熱諷,我願意接受你任何的“滿清十大酷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子強無關。」6 O9 k1 _) {5 c: c

+ `5 i, }. h  s2 ]「那你想要剝皮、凌遲還是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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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9 h: N& m) W! U" E「只要不是閹割就好。」星賢摸了摸下巴,又做那個捏鬍子的動作。# L3 w/ j  ^) z!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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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嚇得完全呆了:原來比起性命,子孫根對星賢來說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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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3 L: V3 o9 u7 p「放心,我可不想令阿俊恨我一輩子!」希嵐難得不顧儀態的狂笑,而我則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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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嵐笑飽了之後就認真的看著星賢:「現在宣判,關於易角一事,鑑於本席相信二號被告蔡子強是被首被告董星賢威嚇才會妥協,所以罪名不成立。而首被告董星賢則罪名成立,被判在明天學術雙週的最後一天唱壓軸的出埃及記Exod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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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E7 F( X2 Q9 L/ M星賢面有難色,但還是首肯:「嗯。」說完就自顧自的離開。  B& X6 v5 H7 ?( c+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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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怎麼不等我?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我有點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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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u# N, Q  o這時希嵐幽幽的說:「原來他始終都放不下,我想我真是太過份,今次一定給哥罵死了。」& D/ G, m* l1 q+ f. ~- Z: V

, v0 e: e% E7 w6 y1 ?6 N「你是甚麼意思?」" K) _; v# I1 \

3 i1 S( J0 j! T  p「火星人在五年前就是因為唱這首歌而給肯克貝爾賞識,並欽點到希格大學當徒弟。只是他因為要陪當時瀕死的戀人到北海道,所以就放棄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 I' r3 J7 C9 V. _

( D4 a6 Z6 L# l2 M3 i4 x我完全愣住,良久才說:「原來星賢就是那個放棄到希格大學直接升讀碩士學位的學長...」難怪剛才說起希格大學,李教授和星賢的表情會那麼怪。2 P- w/ N4 n3 a' A

) }  w0 Q% j. N4 @3 r  「嗯,由於火星人的出爾反爾,為了校譽,音樂系就封鎖了這個消息。不過紙不能包住火,這個消息始終都洩漏了,不過就沒有人知道是火星人。」) S2 C/ F( E$ n3 |

$ Z0 g: f0 q7 X3 [, a7 L7 R  「他...竟然不告訴我。」想起當日在小屋,我曾問他為什麼學校不保送他到希格大學,他都欲言又止。4 B' r3 Q0 B6 J

1 K# [/ [! M  Z) I4 d$ t  「你不要怪他,他只是不想你胡思亂想罷了。」$ S% M8 B5 W4 O6 m" S# g7 L"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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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現在倒是你令我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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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嵐釋懷的笑著:「對不起,我請你吃飯賠罪!」她親切的為我抹去臉上的化妝。! T# d: n8 J; T7 @! o, R

+ ~7 E! R: e* A4 ]# }我換了衣服後就和希嵐一道走:「很餓啊!我要吃日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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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嵐笑著瞪我:「你以為我像你老公火星人那麼富裕啊?日本菜!」, J5 h6 X8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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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邊走,一邊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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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C9 x6 ]; X只是希嵐看不到我眼中的疑惑和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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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讀希格大學和成為他的學生是我十歲開始的志願,天殺的我竟然要親手放棄這個機會...+ `" w$ g: A$ A9 w

8 B8 v( G3 [* [3 H這是哥哥的情人寫給哥哥的信,我想放棄希格大學學位的人不至於多得滿街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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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哥哥也是五年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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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說不出自己的心情,腦袋一片混沌。" L2 b  Z+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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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已經很接近真相,只是我並不想再前行...如果知道真相就代表是我和星賢分手的日子。0 q- ^0 f9 X  L+ f# s9 s

1 B7 F' m* X+ N+ t8 P5 b* X 和希嵐吃過飯後我就回到宿舍,整個人卻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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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L8 y5 w, A4 X( t. q+ e  想看書卻一個字也看不入腦,把書拿反了也不自知;想煮麵吃還燙傷了自己的手。# H) g* U7 }: O: n- s. Z# n% v

; d7 J! P% U; ]* u. r. `我想做其他事讓自己分心,但始終都心繫這件事:星賢死去的戀人...是否就是我哥哥?! T8 t7 I1 o: V2 l5 M

6 u; |4 Y* X: _, o: N# |8 d- m在找到哥哥的信和那些便條時,我就已在猜,哥哥生前的情人是否就是星賢?  E3 X6 v3 j( t. m

( U+ G1 o1 H3 a# y1 {8 _只是後來因為其他事情分心,才沒有再追查下去。; y! n% C$ X+ i5 Z

" V- M$ w. ?$ h, d: I) v$ |1 V但真相對我來說,真是那麼重要嗎?就算星賢死去的情人真是我哥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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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我和他在一起之前的事,難道我要因此和星賢分手?3 C# n' N' z$ g1 ^  d

2 u* a: x& o9 @1 j" L不可能,我太愛星賢了,我現在還想不到有甚麼理由可令我親手放棄他。; I7 u9 V( S;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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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又為何要去揭他不想提起的瘡疤?) q: N9 [2 @. N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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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說過相信他的啊,相信他說從未當過我是替補,我是我,他是他,誰也不能代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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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愛星賢,他又是否真心愛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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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Z* y7 S; P% H: i問題好像又返回原點:我是否只是替身?星賢對我的的投入過感情嗎?/ l3 ~" w' f+ U/ Y) |* A" z

7 }  k7 I  X& F我一直知道自己有個贏不了的對手,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f: Q4 `  r5 i% Z

" E! p6 l. m+ i6 s7 R1 Y6 r" C& s但如果這人真是我哥哥,那星賢不就是存心欺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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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自覺的抽搐,難過的情緒瞬間蔓延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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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命的說服自己,或許哥哥的情人不是唸A大,而且他的字跡也和星賢不一樣。1 Q1 W6 [& L. l, {$ a6 ]" O9 \' |$ g5 n2 j

* {! P8 Q7 z0 @# [, \- Y+ V又或許星賢真是哥的情人,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他情人的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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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苦笑著:這根本就不可能。. J/ x& @7 q. s

; S0 S  B9 D$ e( }姑勿論名字可猜到一二,就是我和哥哥也長得很像...5 C' s/ O# p' `7 C$ p; }$ z" 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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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懦弱,很怕受傷害,如果掀開了的真相是血淋淋的...那麼我寧願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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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 X& H4 E. q) t3 x) B如果是以前的我,應該會這樣想。6 x( U# k; r/ Q& Y2 Y/ _8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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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不想再做駝鳥了,世界上沒有甚麼是不能面對的。  X5 P' F3 U4 \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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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著放在床頭櫃的相架,是我和星賢的合照,撫了撫照片中星賢的臉孔,心中暗自下了決定。0 \( q$ q: f#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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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隨身的包包,我決定到小屋走一趟。6 {0 F! m% i- Z

  H+ W0 d, E: u+ \8 M' R( I小屋一樓近樓梯的第一個房間,我一直認為裡面放了他以前戀人的東西。心裡對此一直有疙瘩,只是答應過星賢不進去,我就一定會守諾。7 }% O# Z3 f; P& @- U: k7 V5 a- Y# B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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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我的心頭好像有千百隻螞蟻在爬,我知道不去找出星賢戀人的身份,我會吃不安、睡不著。: k) X9 }5 j. p; S  @4 i;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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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星賢,對不起了,我要破壞對你的承諾。) P3 {- S0 f1 N+ ]

* _$ x$ v# s5 }雖然我無權過問你的過去,但我希望擁有的是一個完整的你,如果要我繼續黠在你死去戀人的陰影,我真會瘋掉。  `8 m4 I% i! A+ u5 ^. d- G- T

- T7 e$ Y( ^; r! q. i  ]儘管這是我不想面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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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真相可能會令我心痛欲絕...) n1 v! i1 Q- }; Z' @1 W1 G

/ Z  f8 x" Z. ?- Z乘車到了小屋,我走遍全屋,確定星賢不在之後,我就走到一樓近樓梯的第一個房間,拿出鑰匙準備開門。4 W8 a3 w* N9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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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開門嗎?星賢不想我打開這門,卻給了我鑰匙,或許是對我的一個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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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打住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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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k8 J8 `) a1 Z# ^拿著鑰匙的手在顫抖著,呼了一口大氣,我還是決定開門。" h5 T$ M& T; P* A0 ]# @

7 ]& n# ^) `8 {! @6 V“咔嚓”的一聲,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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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戰戰兢兢的推門,走進這個禁忌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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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3:01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2 z% |; y( s6 S- l5 {6 m

8 K# h( ~) y' p6 H拿著鑰匙的手在顫抖著,呼了一口大氣,我還是決定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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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的一聲,門打開了。  ~$ ?- }$ u9 ~1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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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戰戰兢兢的推門,走進這個禁忌的房間。: P6 Q* o! D  u% b% R0 z5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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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息靜氣的進入房間,裡面只有很簡單的陳列,一個衣櫃,一張睡床和一張書桌。每一件傢俱都蓋上了白布,四周一塵不染,我想星賢應該經常打掃吧。1 K% d7 n; A% X
整個房間的主色是白色和米色,簡潔素淨,應該是星賢以前戀人的睡房。& l" e: k6 v, ?! Y. |

- H+ O! b4 F9 m+ h我遲疑著:應否掀開白布?& p  z  l1 a* F& O

& v" g0 M, i& s( V) S! J咬咬牙,一把扯下那幾幅白布,反正都來到這兒,也沒有甚麼好顧忌了!
# W3 p8 O/ l8 ~8 Q- L" K, E4 ^" I白布“伏”的相繼掉下,映入我眼簾的是很多幀連相框的巨型照片。  p  q, L! }, O- I; E- o" }) I
相中的人,毫無疑問是我哥哥,卓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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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o3 b0 T3 ~7 ?1 R相中的哥哥穿著校服,倚在窗櫺一臉淡然。. e: B7 @6 O) b9 Z- K1 c5 ?& Q% m' T9 [
吸引我視線的是哥哥那身校服:和星賢一樣的校服。
; j6 ]* `. h# R# z! u哥哥原來真是星賢夢縈魂牽的戀人,可能心已抽搐得太久,都麻木了。
3 _  p7 _0 F4 ^4 _. }) S) M4 S我沒多大反應,還拿起照片逐一端詳細看。) R6 k0 W5 X% S7 ]* {) X2 F
其實我和哥長得很像,尤其是輪廓和眼睛,不過他比我清秀多了,又有靈氣和氣質。6 c$ m; @, e, ]; T" W( V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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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幀照片,怎會如此眼熟?是在和絢的陽光下,哥哥穿了一件白衣服,和一隻小狗愉快的在玩耍。
, {0 S6 r; ^1 G% m) H/ s" N類似的構圖,星賢也為我拍過,就是阿秀說最喜歡的那幀。5 Q) v- A$ o  C0 F. @2 i
而這件衣服和星賢送我的白衣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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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1 b' f" d$ L9 ~8 \心涼了一大半,誰知卻發現另一幀更令我心寒的照片。3 a! _! Z) r3 o, r6 }) i$ I
哥哥裸身趴在床上睡,只蓋著一條被子,很明顯是情事之後拍的。* e# }; f4 A  N8 E- K1 s! J$ A

1 i/ Z: z  H* F2 ~8 H" M# b- ~和星賢為我拍的那幀,連姿勢也差不多,唯一的分別就是哥哥的背部很光滑,而我的背部就有幾顆紅色的痣,媽媽說過那叫做“背負”,是不好的痣,代表命途坎坷,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也收不回應得的。2 g' b2 [3 H3 Y  U, `- e5 D
看來也和我挺配。
1 T2 C* c% w* ]/ f' {0 Y. G2 T
$ ^; J" ]- q: v; {. H還可以不承認星賢只當我是替身嗎?阿秀說在過星賢眼中的我很美,但他看到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哥哥...
" ]* J% v6 [6 m9 [他的眼光穿透了我的身體,在尋找哥哥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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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受打擊,無力的跌坐床上,手撫上那張光潔的床單。) g" J/ {2 X& F; A4 z& d9 o
這曾是哥的床,他在這裡躺了多少年?這小屋曾是哥和星賢的愛巢,他們又一起共渡了多少快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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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R' M! E' c我明知道星賢曾和別的男人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但知道了那人是我哥後,我完全不敢去面對,感到心好像被掏空了。. f; D0 V7 u" P) _9 i# x
明明已早做了心理準備,但當迎接真相時,還是震撼得叫我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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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2 m+ e; p. L+ _; F/ }起身想離開這令我心痛欲絕的房間,卻瞥見書桌上放了一封信,而收信人是...我!2 n0 O  S7 [2 V3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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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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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看到這封信,就表示你已經知道,我死去的戀人就是你哥哥,卓偉。
8 ]; c8 ?# i* w* l9 Y$ L+ O其實一年前的暑假,在希翔的生日會中碰到你,我就已經知道你是小偉的弟弟。
; R( d* o8 q. T7 q6 S$ X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應否告訴你這個事實,應該說是我不敢告訴你。
' a# d* Y- O) I你說過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其實我也有死穴的:就是你們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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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P2 Z; f5 p6 l我和他是中學同學,之後我一直追他,就成了戀人。我知道他最掛念的就是他弟弟,即是你。3 b8 U( x2 G$ E
碰到你時我覺得這是緣份的安排,所以我就到A大辦復課手續,藉此親近你。
5 `4 j4 `1 M  E一開始,我只當你是弟弟,想替小偉照顧你,逗你笑。那天你喝醉酒時跟我說被哥哥拋棄,我就覺得很心痛,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小偉有多愛你,多疼你。於是我就匿名把小偉寫的信寄給你,讓你知道小偉的苦心。$ F8 X! A1 e6 p8 b2 w4 T5 x

* r8 U4 `* X) i# a9 {你應該會發現,信封上面的字跡和我平日的不同,因為我左右手也能寫字,而且字跡不同。以前我是左撇子,在小偉死後,我改了用右手執筆。那天你去拜祭小偉,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很感動。然後我也怦然發現我也不能自拔的愛上了你。% w+ u% Z3 f& k( i$ y  j' Q: N

1 L1 w  K% n" M7 Z* N追求你,和你在一起,也是我心裡掙扎了很久的決定。因為我曾許下諾言,這輩子只愛小偉一人。可是我做不到,因為儘管我初時不想承認,但你已經走進了我的生命。
/ i  ?! D5 @3 f6 Y你甜甜的微笑、幸福的表情、傷痛的落淚...每一個表情都掀動著我的情緒。# s3 v$ |' s8 \, z& B

, x8 B; t; H" H6 q% T5 D& N只是你現在一定是又傷心又生氣的在忍眼淚,因為自己的戀人竟然是個大騙子,藏了那麼多秘密,還瞞騙了你那麼久。0 w) c0 f7 ]8 D4 Q
可能你會認為我存心欺騙你,但事實上,我比誰都更恨自己。明知道當你發現了這個真相,會多麼的痛心,多麼的難受,可我還是做了這個足已令你心碎的決定。. O+ ~" i4 d! x( \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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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那次我們喝醉酒時,我有想過告訴你,我是你哥的情人,但始終開不了口。錯過了那個契機,我亦很難再和你說。到後來我發現自已愛上你後,就更不想和你說出真相,因為你一定不會和我開始。/ }1 ~, P/ x/ O& W$ C4 i  x2 ^. f
而之後你問我是否因為失去了他,不能再失去你,我又猶疑應否告訴你這個真相。但我知道說了出來,你一定會馬上和我分手。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了。( c  w4 J) w* @$ C: s0 [
所以我真沒勇氣說出真相,唯有把它寫出來,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看到這封信。
& J- D$ _, p4 k) g& Q2 h' U. p俊,如果你真要恨我,離開我,我無話可說。' p) G6 V2 o  {* t
只想告訴你,我是真的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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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6 w2 [& n                              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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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j1 d  w# `( M' r2 v看完這封信我已經淚流滿面,就說我這麼平凡,如果我不是卓偉的弟弟,他怎會看上我?難道真相信他那句“只有你是特別”嗎?一切也不是上天的安排,只是一個男人妄想去延續自己斷了的“緣份”。
) i' @1 Z) g7 o7 X/ V  E
+ M) X, l) r& h" s突然驚覺擁有的東西都不是自己的。我相信星賢愛我,只是相信他更愛我哥。) N& h% Q" u- m# L* p5 Z
我不知道了...心很亂,很痛...我甚麼都不想知,甚麼都不想理...2 b- F3 N9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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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著心酸的淚,全身乏力的伏在書桌上,睨到書桌上放了一個兩層的小抽屜,隨手拉開最上面的一層,裡面放了星賢和哥的訂情刻名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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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我哭著說他還戴著這戒指時,他就再沒有在我面前配戴,原來放了在這兒。. J! u1 V, t& A

/ a! h) E# o( `% `- }7 ?拿起指環端詳著內側的刻字:star and wai...
  W8 L, G( b6 K+ y) P9 ], _董星賢與卓偉...) I, G2 t2 f: v  M/ @* m. ?- m
用顫抖的手把對戒放回抽屜,發現抽屜內還有些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刻著“岸輝”的小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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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輝是我爸爸的名字,他和媽媽各自用一塊刻了對方名字的小木塊作鑰匙扣,算是訂情信物。他們死後,我和哥各自取了一塊,而我的那塊是母親的名字:伊琇。, s. E) a: f,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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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哥把它當成訂情信物送贈星賢。這是否表示他們的愛也會像爸爸和媽媽一樣都會超越生死?哥竟然會把這小木牌送贈他人...可見他愛星賢就如星賢愛他那麼深...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我可以容身的空隙,即便是哥哥已經離開,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Q' o+ G. K2 r8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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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木牌放回抽屜後,我伸手拉開底下的一個抽屜,反正我的心都碎成粉末了,還有甚麼好怕?他們一起背叛我、傷害我,那我偷窺他們的回憶又有錯嗎?# c7 r  y9 k8 D7 B+ @0 u

% y2 p9 K2 H! r3 |7 _裡面放了一個小袋子和一本記事本,我先打開小袋子,裡面全是照片。
9 w" ~, @6 v8 {9 u8 k大多是哥哥和星賢的合照,有一幀看來應是自拍,星賢摟著哥哥,而哥就笑得很燦爛。他們那時應該只有十多歲,還穿著校服,純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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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 Q& r9 J3 o8 e/ A* g+ d, Z3 U有幾幀是他們在北海道拍攝的,那時星賢已經染了一頭紅髮,哥也已經很瘦削和憔悴,可還是幸福的笑著。# o! ~, H' v. K

) s) _' N6 y  y6 R還有幾幀是星賢的獨照,相信應是出於哥哥之手。我都沒看過那麼小的星賢,連嬰兒肥也未脫,一臉稚氣,配上那兩個小酒渦,真是可愛得令人想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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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X7 J* o) K4 B, U" R) N雖然哥的拍照技術和星賢有一段距離,但照片中的星賢看起來很迷人,這是因為哥投放了感情去拍吧。其中一幀照片我認為是最美的:星賢穿著校服倚著窗戶看書,窗簾在他身旁柔和的飄揚著,映襯著陽光,完全是少女漫畫中的王子,叫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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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x) A3 u2 T" a/ f2 ^* F我立時想起星賢第一天變裝出現在圖書館時,就是這個樣子令我意亂情迷。想不到,我和哥的審美觀如此一致:愛上同一個男人,被他同一個姿態迷倒。* D; R" N( i8 U& [* ^8 h

+ ?* c. t  N/ R) a; T$ {  o) e而在北海道拍的照片,可能因為哥的身體狀況已很差,他的手很抖,拍出來的照片幾乎不能看,但卻令我很心痛:哥都病得那麼重,還想要捕捉戀人最美的一刻。. B1 P% U" ^/ u0 k

8 A$ O' X! U" K% g1 Z- U- Z照片上印上了水滴,是我的眼淚。* x3 W' z; G& f$ b3 r  G

0 ]6 ?) x) I4 I/ K3 p) _2 I接著我翻開了那記事本,是哥哥的日記...是他最後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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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第一頁,夾著一張便條紙和一幀很殘舊的照片,上面還染著血,而照片中的人...竟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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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c- T: p, q0 i% [, l" Z$ l2 x那幀照片應該是攝於我還中二、三的時候,我還穿上運動制服。  V; N9 @4 U" }- r4 q/ Z9 y1 z
呆然的看著這幀照片,百思不得其解。: i  ]: d* Y/ @4 C' c$ h7 ~; _
於是我打開那便條紙,試圖尋找答案:2 h  m! a1 L, S) d

5 G1 F: J  h7 s; w' u% [& q卓偉,你不可以再去找弟弟了,聽不聽到?" t; a" ^! J* A4 x) m
就說你是不祥人,再這樣任性,一定會累了弟弟,這次意外還幾乎害死了他。連累到這兩個人,你會想即時殺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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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B, a- l% C, Z* ^& F/ Y2 \我知道,那天拉他一起蹺課去找弟弟。# Z9 l. F/ d6 I5 f, R# Z, P
站在遠處看著小弟在打籃球,弟長得不算高大,但健康活潑。
3 S6 }+ ~( h) j- }3 b不久,他撞了撞我的臂膀,示意我和弟弟相認。! {% k) h# z; H4 F: B; W
4 m& v1 o+ b) ~4 {' F3 I6 N' Z
我搖了搖頭,繼續遙遙的望著弟弟。( G. J/ R! R& p* `! A7 J- J! V
他就拿起即拍即有的照相機遠遠的拍下了正在打籃球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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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R+ Z! ~2 {* d8 O; W; I/ B之後我們離開了弟弟的中學,經過馬路,我一時手滑,掉下了手中弟弟的照片。, m$ T; n/ b8 H
當時我甚麼也沒想,即時就俯身想拾起照片。" k# P' j7 T5 U( D7 l" i
馬路上正有一輛車高速的飆過來,他馬上就推開了我,不顧自己安危的去撿那照片,結果車子就撞到了他。8 i1 s$ a$ s2 L) s* X
6 D" m$ P' T4 v3 y% [
他左邊的臂膀撞得皮開肉綻,傷口都見骨了,不過他渾身是血還只顧問我有沒有受傷。; h$ i7 n% F9 w, X, F9 I
我腦中一片空白,只能又驚又急的掉眼淚,捉著他沒有受傷的手不停為他祈禱。& a" t5 I$ j# S  `1 C8 t

% j! c" S5 a- J: F$ X事後,他的左臂就留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疤痕,好像一條大蜈蚣,很是駭人。
7 y) _0 m2 H+ l+ a每次一看到他這道傷口,我就會想起:我差點就害死他了!我差點害死我最重要的人!
5 A/ E0 q6 S) k. e' C. y但他倒是一點所謂也沒有,反倒因為我對他的歉疚和擔心而高興,真傻。我這麼一個人,有甚麼值得他喜歡?有甚麼值得他拚命去保護?5 ~4 D: @% s6 r1 J2 a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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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幀染上了他血跡的弟弟的照片,就是提醒我,不可以連累這兩個人,即便要死,也不可連累他們,他們太重要了。
) s7 K. W- Z  T: o  U; U% }7 y$ E* l6 Z2 j
看完後小心摺好便條紙,然後把它放回原位。. y2 s; K% Y2 L- w2 b
哥,我真想不到原來你是那麼疼我,只是把一切都藏於心底。% i" s7 \* c' K7 c. k* h" _" y
而且原來星賢早就見過我了,他根本一直就在我面前演戲!# \, i$ F  z# a
那個傷...也是因為哥哥!, L* P" k8 M9 S( e" N# Z3 h) u

9 \6 p! M8 ]) Z* i" P: g我開始讀著哥哥的日記,我知道看完只會令自己更無地自容,但還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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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C+ c, {: n: x5 h2 _& f. D23/1 晴" s6 D6 G: j! e8 U7 h4 S6 F6 Z
到他學校看他表演。1 l5 D' k* l! P4 Z4 N1 ^4 \
他說這是他學校的學術雙週,他負責在最後一天結幕禮前唱壓軸的出埃及記。4 h: Y% e% H9 `# U0 M6 M
我喜歡聽他唱歌,他的聲音是天籟。
' l& A6 b8 [' e  J/ t& X% a尤其是站在台上的他,完全是個君臨天下的天之驕子,光芒萬丈,無人能及。- |* e& p4 V# j4 h0 T: s
  他下台準備和我回家時,一個男人叫住了他。
2 I9 u' t, S3 z. D  那男人說:“你立即退學,我帶你到希格大學!”! k: r, N8 R# t2 l
  我知道希格大學是他夢寐以求的學府,而他事後就告訴我,那個叫住他的男人,就是他最仰慕的人:希格大學教授,肯克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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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1 雲+ J0 `7 E2 K0 g" k! a$ B
知道自己最多只能活三個月,而且隨時會病發後,我已經一直在躲他,說要和他分手。
6 g0 v, @9 z! S6 @1 ~/ A7 `他居然在我面前流淚!! ~. |; y2 l" X* ^9 F
終於還是給他知道了,他竟然說要放棄去希格大學直接修讀碩士的特別生資格,和我去北海道!$ c) S& y+ w" H; k" K% p
小時候,父母曾帶過我和弟弟到這個地方,很美。# P- n& z0 v( s5 u, ]- h0 S! V
可以的話,我想在死之前再去一趟。( i" m& O0 d. t, |4 Y5 t, y7 [8 t: Z/ M
5 @9 a: ~0 N$ l5 i4 t1 t- j
然而他竟然因此放棄當肯克貝爾的徒弟!
  P  }' k0 v/ S  O$ v他前幾天才因為肯克貝爾的賞識才興奮得手舞足蹈啊,連睡著了也會笑。
, b' }0 c5 a1 R- X, N我怎可以這樣毀了他?
' _9 g: o8 m& ?) L- F3 p0 d9 y我怎可以這樣毀了他?5 t  z( P- S6 l+ ?) a- k/ o
都說我是不祥人,只會連累身邊的人。7 S! S% S6 u* s1 b/ e0 _

' B3 S, U9 r5 {9 ?2 s29/1 晴
8 b2 a# n/ m$ D. }: E% I8 ~  在我下班乘公車回家時,他居然不怕死的伸開手擋在我乘的公車前面截停了汽車!0 k2 d# J; m' n! d7 l4 a4 ~- p- d  h
被司機臭罵了一頓後,他氣急敗壞的跑上車,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對鑲嵌了貓眼石的粗指環。
3 k; ^" S  d/ T6 Y% h, D那對指環,內側刻著“star and wai”。
) o5 S5 j1 G* v% R% U那顆星星自然是他自己,而wai就是我名字的併音。4 f+ i2 d3 F6 N2 y% U; Q
那兩顆貓眼石是湛藍色的,活脫脫就像他那流轉的藍色眼波。4 K1 ]: [: V-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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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是求婚戒指,挑了很久才挑到兩隻和他眼睛一樣顏色的,他一邊挑,一邊把戒指併在自己的左眼旁,還惹來不少注目眼光呢。
- x& B, i- t& L. a* ~0 A4 @然後他拿出兩張往北海道的機票,說要去那兒渡蜜月。$ p* P, k% E' \/ d( I
他竟然為了我,在背後做了那麼多事情。
; z  n4 |5 {+ L  W  g0 E$ K' v我一向知道他是傻瓜,只是想不到他已經傻得病入膏肓。
; M7 X0 B0 A& b# y& ]4 f* Y我已忘了自己是如何接住那隻指環和機票,只記得在下一個瞬間,我已經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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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雲
% t+ S  \6 `9 c3 D( a終於來到了北海道。
* p8 w9 ]! Y9 f" a/ f5 ?我們一直尋找那個我在小時候到過的地方。
9 u% a! @  u) b( t$ N他好像比我還緊張,不停問路人那地方怎走。, @# y" c, X* U
想不到他除了會說法文,還能操一口流利的日語。
$ \0 y* f0 L. _* y- u) ?0 M, A四周都白茫茫一片。
' ?* U0 g' I$ g7 S5 o# b  h好像稍不留神就會迷失在這一望無際的白雪之中。( f7 `% c: L8 n/ }
我只能跟在他身後,一直緊抓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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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晴7 D- \) h% ^* |& b: `; a
乘了那麼長途的客機,我的身體情況急轉直下,有幾次我也覺得頭痛欲裂,好像要死掉了。
# L9 w& q% F% e0 v( s3 I我突然昏迷了兩天,他緊張得要命。
! S8 y2 }, x, I3 d我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經很嚴重,腦腫瘤壓住了我的視覺神經,可能我已沒多少天可以活。& F3 ^* ~4 h. m
; H$ J2 S' [, \0 I0 F/ k1 R* i- y5 U+ `
醒來後,睜開眼睛看東西都一片模糊,還試過因看不到他而迷路,害他他擔心得要死。3 C# k4 `5 s/ \0 t
但我想不到他竟然會因此把頭髮染紅!
1 `5 a. {  ^6 [1 \7 `
  ]% G! D( G! r他把頭髮染成醒目的火紅色,讓我可以一眼就看到他。
! R, l! ?% G, X& G. m有人說,死後要喝孟婆湯,忘記前塵往事。
) k" ~* a1 c& K) P; a$ M  O; J
; s" m, Z( x7 W* h但我可以選擇記住他嗎?) ?4 D/ \( F7 P. x% P
他說過,會等我投胎,再續前緣。( f: ?& K# u8 t! J: o' ^- }6 u! ?* q
可以相信他嗎?
" i0 X2 `) y  Z或許在我死後不久,他就會忘了我,和別的男人搞上。
' S1 b: v- Q# O6 g( f$ w: e但這不就是我的心願嗎?我就是希望他忘記我,再找一個比我好的人。6 L* H( A% |' c# F2 e
可是,我說不出口,叫他忘記我。! l  j4 r0 `- o6 B& c
或許,我始終是自私的,想他惦記我一輩子吧。, U: _) H% x0 U

1 c* w% X! C" k( w看到這裡,我已經不忍再看下去...淚好像開盡了的水喉,完全不能停止。
" ~* |( ?) j' j2 r原來那個雪地,是我們一家到過的地方,難怪我會覺得眼熟。% g- @- r/ J6 K5 w* e7 X0 F; x3 [
星賢的一頭紅髮,是出於他對戀人最後的呵護...+ f0 J% b3 |+ T: S3 i! P: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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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到後來己很辛苦,看他的字體都歪歪斜斜了,還是想盡最後的一點力,記下他和星賢的故事,記下這一份逾越生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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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哥對星賢的了解,比我深多了。
" V& v8 t9 O+ u; m' b我都不知道星賢會說法語和日語...畢竟他們已相戀三年,而我和星賢則認識了不足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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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翻到日記最後一頁,發現上面寫滿了星賢的名字..." F- a! }4 w, B
董星賢、董星賢、董星賢、董星賢、董星賢...歪歪斜斜的連續寫了數十頁。) E- a3 N) P+ c3 V7 a1 c; D

4 N* @7 s* e: _# |1 d' ~& w& _星賢在給哥哥的信中曾提及,哥總是以“喂”來喊他。- h. J* I5 }; c, `2 s
但天知道,哥在走到人生最盡頭的時候,最記掛的就是這個名字,這個人。
3 l5 S$ t6 i# t$ q+ {+ u& _其實我和哥哥都是可憐人,哥認為自己不祥,而我就認為自己沒人愛。4 r; }+ q! f5 G" M6 x4 {9 C
為了同一個男人,我們付出了所有,到頭來卻只換來更深的絕望。7 j) q. [) f6 [4 S
因為縱然再怎樣愛這個男人,也不能和他永遠廝守。, p5 E1 `5 a* o0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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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好恨你,4 L0 C- R2 o* w% w" z
你可以和爸爸媽媽團聚,我不行。! b* ]9 Z; {' b, u% }, u! U5 e* t
連我最心愛的男人的心,都在你離他而去的時候死了。; s# K$ i7 E! b+ R9 q, R$ Q$ L2 T
嗚...
: \" W5 B. q6 N0 G5 A, h1 ^% f, R1 W0 [3 H( ~0 d* S6 M: X' f+ @
我抱著膝,捲縮在哥哥的床邊,淒淒的抽泣著。6 y$ y! F. G" Q5 H9 F' n2 J3 c/ G2 J
淚就像斷線的珍珠般掉過不停,我可說是哭成淚人。
+ p9 ~. D& Z+ i! r由抽抽噎噎變成放聲大哭,最後已是眼佈紅筋,欲哭無淚。; w* j9 l1 I: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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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半點眼淚都流不出,半點力氣都使不到,我筋疲力竭的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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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3-25 13:02 |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s. R- a8 h5 x' X& N5 i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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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啤酒,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如何步出那個房間,如何走出小屋。8 I9 c3 i) M7 p( l- v. \8 s

$ O/ p+ G# `, e! `" D3 {- s$ z; n3 @這時電話響起“暗湧”的鈴聲,是星賢打來的。
$ D7 F) R" a% Y) C
) T) J6 S+ O9 q+ [& p* X5 |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我並沒有接聽,直接關掉了電源,而掏電話出來時,也順帶掏到哥哥和星賢的訂情指環。4 Y- u- Q: J+ g! G1 ?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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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記不起自己是何時把它放到口袋的,把它收回後我走進了一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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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C/ k' Y3 u9 |- `  自從和星賢在一起後,我已沒單獨到酒吧,尤其是這種gay吧。這次不用康賢提醒,甫進入酒吧我就接觸到四周色迷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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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斷有人來和我搭訕,我也未加理會,獨自一個人喝悶酒。+ E+ }* x* J8 G&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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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一個長得和星賢有幾分像的男人走來邀我,我就著了魔似的跟著他離開。1 q0 q9 Q/ c/ U; p
  我們離開酒吧就去了開房間,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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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很久未試過這麼糜爛,和個素昧平生,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上床。
3 k  J% d5 \& D# y  }1 P  他緊緊的抱著我,親吻我的身體,我闔上眼睛,享受著此刻的溫存。
' B2 [& ?9 a: n; `5 p- ?( r2 ?只要有人肯對我溫柔,即使他要的只是我的身體,即使一切是虛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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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我走到浴室洗澡,熱水從蓮蓬頭處灑下,淋遍我全身。; G/ v  B; }" ^1 |3 W# s; q$ J/ E
神智慢慢清醒過來,一股強烈的罪惡感在侵襲我...我竟然和星賢以外的男人上床,還給他在身上留下了痕跡。3 m" N/ Z9 L( n8 o/ E2 X
突然覺得自己很髒,不住的擦拭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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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浴室出來後,我很快就穿回衣服,準備離開。9 c& P3 a" N* {# l+ p
「你要走了嗎?我還想再來一次呢。」那男人攥著我的手。, c& |6 w  O1 G' h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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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租我付一半,先走了。」我甩開他的手,放下鈔票就轉身離開。剛才我一定是鬼掩眼睛,竟然覺得他有幾分像星賢。現在看清楚,真是差太遠了。2 S7 u+ j  ]: m6 o, ~4 e
他乾笑兩聲:「趕著回去陪你的那個...“星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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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W5 i7 S0 X( {我回身愕然的瞪著他,他就抽著煙在吃吃笑:「剛才做的時候,你不住的喊這個名字,還哭得唏里嘩啦的。」8 X& n- o% j, t3 \# o1 v
我沒理他,逕自走到門口,他又大喊:「下次你再和你那個“星賢”吵架,我願意當替補唷,畢竟沒多少機會抱像你這樣高質素的孩子而不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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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Z0 w+ P* n" t+ z+ |公狗,再喊大聲一點好不好?
4 j, _6 {/ E& a3 |; f; F/ b步履不隱的離開時鐘酒店,我竟然想不到可以去哪裡。7 o% r3 @- U9 k& T2 u5 Y% v9 Q
不想回宿舍,不想回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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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都差點忘記,我還有個家的:以前和阿秀住的地方。+ ~% d( D2 s: H6 B6 _3 x* b
拖著疲乏的身軀回家,走到睡床,我那漿糊腦袋真的很厲害,立即給我停止運作。3 [, I  H9 I' n8 v0 M

) j% u$ u7 `1 R翌日起來,頭昏腦脹,身體也好像不是自己的,甫下床就不住的嘔吐,還吐得渾身乏力的靠在廁所的旁邊。
9 N. T. }  x" B我都不知道為何要這麼作賤自己?
% i+ ?- e% R# x5 L2 k" [就為了一個存心欺騙我的男人?# }$ \; ~: f: R! U" @
3 E8 A/ z6 T) b% p2 q# E) ]
家裡的電話“鈴、鈴”的響起,我接過後就傳來阿秀氣急敗壞的聲音:(阿俊!你真的在這兒!知不知道我們大夥人昨天不停的找你也找不到,電話又關掉!發生甚麼事啊!?)
8 I8 E3 g( n- o3 m! [% d. t8 C1 M; E/ m7 [
「我...有點不舒服。」我氣若游絲的說著。/ e- |$ O5 m+ G+ y( ?/ m
(嘩,只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回宿舍,讓我們照顧你?要不要我過來?)! U/ V$ F- Q2 [: S7 l1 k$ K$ j
7 T2 S7 u) \6 W+ u6 W- l: S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好一點我就回來。」
0 ~6 J; N1 e2 N4 f) W# \! K% S(嗯,那你休息一下,真的很不舒服就找我吧。對了,火星人在綵排,你要和他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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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8 F9 p/ h+ n% q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沉,「不要打擾他了,我很快就回來。」
3 H9 e1 Q) E+ `; i6 e, l(嗯,你知道嗎,昨天你和希嵐吃飯後就不見人影,你那個火星老公擔心得要死耶,不停問你會在哪裡,聽得我們耳朵都生繭了!)3 X) }7 `& {. S, |7 B, n! R9 K8 A: E
「嗯,我不說了,待會見。」
7 S; e4 p; W. K/ O  X" P+ d2 o5 Z- D7 X. ^
(好,拜拜。)
2 e. I/ m  Y7 F: s; v. p掛上電話,我又倒回床上,日月無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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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睡醒後,更加不精神,眼睛腫得甚麼跟甚麼似的。2 @; @- l5 p- m2 h  t
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回學校一趟,反正賴在這裡對著四面牆也只會令自己胡思亂想。
1 v. F7 g" B- {0 [8 V! F" t5 z7 K8 K4 p- U% M. W
回到學校已差不多五點,表演也快完了。
3 ?: |* p( [1 \6 X/ z2 ~" ^我才走到音樂系的表演廳已給阿秀逮住,「阿俊,你來啦,火星人要表演了,快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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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扯我到前排看星賢唱歌,而這時阿秀就看了看我的臉就:「嘩!阿俊,發生甚麼事?你的眼睛腫得像雞蛋!哭過嗎?」
6 y# R! ]2 `" U! ?5 V我睜眼說大話:「沒...有,不過是睡不好,別說,要開始了。」我指了指台上。0 s  G" ]& X( N' r+ t: ~# Y" X
「嗯。」阿秀還是有點擔心,不過眼睛也很快盯著台上。
5 f, G5 R; [6 V5 z$ c# j3 }
: D* _2 x, {* R; C- o# ~+ k在台上的星賢也看到我,他朝我笑了笑,我突然不會反應,不自然的別過頭。
* a0 G7 |* k  U8 v, t& E* U% r星賢開始演唱出埃及記。' t( V8 y4 W) u5 J4 Z+ Q4 i5 F; \* B
我很喜歡這首歌,一直覺得它的編曲很有氣勢,波瀾壯闊,而詞也很觸動人。
7 M" u+ O9 b4 Q& d4 B# ~2 u星賢真是演繹得太好了,誠如哥哥所言,他是舞台上的王者,站在台上的他,完全是個君臨天下的天之驕子,光芒萬丈,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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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s$ F4 F7 b7 E+ k星賢唱了一段,奏著過場音樂,現場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 D3 M6 b* n6 f7 K! V  l他真是唱得太好了,好得叫我心痛,我突然覺得,時間退回了五年前的學術雙週,自己好像變成了哥哥...在台下看著他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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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突然覺得在星賢眼眸映出來的人都是哥哥!這一刻我的心都寒了,汗毛直豎。. |5 W5 f8 ]$ c/ L
阿秀察覺到我有點不妥,「阿俊,你沒事吧?」( L( [" ^. j7 d% @
「沒事,繼續看吧。」我額頭冒出冷汗,心虛的回答。4 x% F% K( B. p6 o% X, v- n
我真是太可悲了,面對自己的情人,竟然想避之則吉!  ]3 E. P1 z+ w6 N9 x* D
因為知道了他和哥的關係後,我都不知怎麼面對他了...& S- s/ ^2 @5 B, c# M0 c! e

/ i0 g  f* K9 N0 O( V) w星賢唱完後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現場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掌聲,是要求“安可”的掌聲。
, F* Q  Y3 `; d  _& i星賢燦爛的笑著謝幕,拿起麥克風說:「感謝各位,但今天所有節目都完了,而且這不是我的個人演唱會,不能“安可”啊,對不起!」) z0 p8 S1 ?0 V5 ], m+ d3 V/ }
如雷的掌聲中,星賢翩然下台,在場所有雌性生物都如癡如醉的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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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t7 N* d' E: B星賢甫下台就走到我面前,在眾目睽睽下,旁若無人的把我一擁入懷。1 e, R/ o- _" S% _) l- [# M
他緊張的問:「小妖都告訴我了,你很不舒服嗎?怎麼不回來?」
% F" v+ }* W" ~! t我有點不自然的掙開他的懷抱,別過頭不想看他的臉:「沒甚麼。」
9 {" _9 ~  B$ V他沒有再說些甚麼,反而緊緊捉著我的手,並對在場的阿秀和希嵐他們說:「你們先去慶功,我和俊隨後到。」4 A+ @' K) d7 `* e  L6 n7 V+ B) }

0 u- X4 ]) P# g( o7 E. b  @5 q說完後,星賢把我拉到表演廳後面人跡罕至的小樹林。
, q0 g8 s. F0 k+ Q3 u0 l' V% W「現在沒甚麼人,可以說清楚了,俊,發生甚麼事?你剛才為什麼在躲我?」我背靠著樹幹,而星賢則面對著我,雙手抵著樹幹。
! q( L' G4 j0 e! I- V& Y5 l5 o' ]
9 }' o: d* K5 n" Q  C6 u他溫柔的說著:「我知道我經常都沒問清楚你的感受,但你的喜怒哀樂,我都想分享,我的臂彎隨時隨地,都只為你一個張開唷。」& W/ `" n7 K&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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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沒事,放開我。」拍開他的手,被他這樣圈著,我只覺得壓迫;被他這樣溫柔的安慰,我只覺虛偽。- B) s& Y( p( ?6 |- ^
總之,我現在不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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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這麼抗拒他,開始有點火,一手扳著我的臉:「你真把我當成瞎子!你哭到眼睛都只能睜開一條縫還說沒事!」, ]4 {2 F) k7 G* t; b  ^
「放開我!」我不住的掙扎,狠命的推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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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想離開時,他扣著我的手腕,毫無溫度的一字一頓:「誰、弄、的?」
- R0 F" m$ h2 ~, m. \7 C0 s& |「我不知你在說甚麼...」星賢陰冷的眼光透著無邊的怒火,我不自覺的在顫抖。
; e+ m/ x  ^+ f9 {; l1 I「我再問一次,你鎖骨的那道吻痕,是誰、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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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甚麼?做錯事的人的確是我,可是騙我最深的卻是他!我怕他幹嘛?; ^2 e2 l; I+ b. S# L8 P
「被你這麼一問,我才記起沒問他的名字!」我自暴自棄的說著。5 D5 a: }& @6 B% n!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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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背著我和一個不認識的人...一夜情!?」1 E% X# F5 Y6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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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昨晚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抱,徹夜纏綿,他那裡雖然沒你那麼大,但幹得我很爽,你滿意沒有!?」我失控的大吼著這句不堪入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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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v0 [) I' w0 @) |( O9 y% F星賢氣得臉色鐵青,嘴巴和身體都在顫抖,他一拳打在樹幹上,然後揚起手想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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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紅著眼瞅他:「你打啊!打我啊!你說過從今以後都不打我的!」2 f* x; Z7 B3 z6 g# F
他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然後握成拳頭收回,他憋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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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我髒嗎?」我緩緩的流下眼淚。
. ?8 e5 g" L& }9 o他氣得眼睛都紅了:「究竟發生甚麼事!?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有甚麼事情瞞著我?」9 S; }; h# Z7 z. l8 z(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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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甚麼事情瞞著他!?他還有資格問這句話?- U9 U! ?6 \% Y5 E; [  v; F' x
被他引起了怒火,我負氣的大叫:「我有甚麼事情瞞著你!?不如你告訴我,你有甚麼瞞著我吧!」& n6 D7 \- u  q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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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甚麼意思?你做錯了還想把責任推在我身上!?」星賢破口大罵。
  j- W; M. E" a/ L; O) w" Y我無意和他爭論,從口袋裡掏出指環,心痛的哽咽:「star and wai,董星賢與卓偉,我..沒說錯吧?」7 I/ I3 e* {6 y6 H  ?3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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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頓時臉色煞白,眼珠子也快掉到地上,良久才反應過來:「你...知道了...」- ~; t! Q0 {+ X9 u; ~
「是啊,我知道了!如果不被我發現,你是否打算瞞我一輩子!?」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還是你一開始就當我是消磨時間的玩物,只打算和我玩玩有時限的愛情遊戲!?到我發現時就自然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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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雙手摟著我的肩,痛苦而歉疚的說:「俊,我知道現在我說甚麼都沒有用,但事情不是這樣的,你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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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3 r, H8 Q6 O) v1 _$ P我反手打了他一個耳光,含著淚質問他:「信你!?你應該知道紙不能包著火!事情是一定會曝光的!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我可以如何自處!?你怎可以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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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理會被我打紅的臉,捉著我的手,把我緊抱著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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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q3 Y5 q) B& S- f2 _. x) ]我用力掙脫他的桎梏:「現在說對不起有甚麼用?你明明有很多機會對我說出真相,為什麼不說!?最叫我心痛的不是你是我哥哥的情人,而是你存心欺騙和玩弄我的感情!你早就知道我是卓偉的弟弟,看著我傻瓜一樣喜歡上你,嫉妒自己的親哥哥,那時你就在心內暗笑我的白痴吧!我早就說過,根本不會有人真心的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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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w1 J/ q0 l5 I2 r- ?; V7 \" Y. H星賢痛苦的緊皺眉頭,眼泛淚光誠懇的說著:「俊,是我該死!但我是真心愛你的。我把你看得比我的生命還重要,壓根兒沒想過要玩弄你!我也是掙扎了很久才決定追求你,因為我知道我根本不能失去你!」1 F, M2 w, Z/ ^1 M; @

3 d" m$ G/ o2 t「少假惺惺了,你最愛的人是卓偉,你不能失去的人也是卓偉!我永遠都只是替代品,正如你早已把心送了給他。」想起星賢在信中一口一個“小偉”,我心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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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 }# g/ L1 o6 Z( j「在我心目中,你和他都是最重要的,獨一無二。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因為你是小偉的弟弟,你從來都不是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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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給我的信中提過,因為在希翔的生日會見過我,知道我是卓偉的弟弟,所以才辦復課手續。如果我不是卓偉的弟弟,我們連開始的機會也沒有,因為你早就把你的感情之門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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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X3 m( f! k( g& n見他低頭不語,「那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0 l2 h& Z' ]/ ~
他好像得到救贖般抬頭:「你可以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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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如果你可以證明我在你心目中比誰都重要的話。」
  a- y5 a) p) h! h# w他破涕為笑,著緊的問:「那你想我怎樣證明?」& {" H, e3 n+ T8 F

8 F1 l& i0 S% B% _: Q我再從口袋中掏出那雙指環,平放掌心:「丟了它們,我就信你。」( ]; d4 X" W4 m8 d
星賢愕然的睨著我,想把手伸向指環,但又遲疑的把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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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很過份,竟然叫他丟棄哥哥的遺物。可是見他如此珍惜這雙指環,甚至連碰也不敢碰...他根本就忘不了哥哥!
1 G+ o( Z0 E, y8 [# i. ?或許他和我在一起,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展開一段新戀情,而只是重溫一個舊夢。3 D: d0 |& D: y. a0 h& m. a
我的心倏地抽搐,越想越難過...
! j$ {7 V7 X' r; H1 t9 C燒至頭頂的嫉妒之火真可把人的理智蒙蔽,咬咬牙,我緊握指環:「你不丟,是不是?我替你丟!」
0 U' A, F8 ?: K9 L1 ~我一手把指環扔出去草叢,“叮咚”一聲,指環就失去了影縱。
. p* |1 c) y- R  }: V8 _星賢幾乎沒整個人呆掉,他發了瘋似的跑到那邊的草叢沒命的亂找。) P8 [5 d% G1 e; f$ z8 P/ f8 }

) a( F* r8 {! R$ d天色已經開始暗,那麼大的範圍,那麼小的目標,根本不可能找到。
+ Q3 f) M# g0 `2 b我站在一旁,心裡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尤其是看著野草把他的手腳都割損了,流著鮮血。
. u: ^: L* U+ S) C可是他一點也沒有理會,還是鍥而不捨的繼續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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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找不著,他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抬頭看了看我,沙啞而沉痛的說:「你恨我沒所謂,打我、怨我也沒所謂,可是不能丟這雙戒指!小偉已經死了,難道你連尊重一個已死的人的量度也沒有嗎?」) O6 [! V' p! S$ M! O5 g. t

- ~* M# E& D3 y; b3 \( z他罵得很對,事實上我也沒有資格去丟那雙指環。. q. {% C3 o, C$ H' W
那是他們的訂情信物,而我只是介入他們這段永恆感情的第三者,在他心目中,我根本永遠都比不上哥哥。
0 q' Z! r2 z+ D7 C' j. O我死心的淌著淚:「是,我連尊重一個已死的人的量度也沒有,我是全世界最自私最小心眼的小人,所以我配不上你這個情操那麼高尚的大人物,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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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T  |' r6 n他抬頭看著我:「我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你談分手的。」
  I$ `" K, o$ j% |0 I我嘴角勉強的抽動了一下:「我現在不是和你“談”,是告訴你:我們已經完了。連一雙戒指你也這麼著緊,怎麼不下去陪哥哥算了。」/ s. S2 S& e7 d0 Y0 M# w&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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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令人漂亮,失戀叫人醜陋。
' S4 k; V0 K/ K" N5 K4 e  P6 G# e我現在醜陋得連自己也認不到自己,我竟然可以面不改容的說著這些不是人說的話。' E) x1 b, p( ^& s) G
星賢背對著我,仍不停的搜索著指環,幽幽的說:「你以為我沒試過嗎?」# U$ w5 E- y1 z" \0 x

& x0 M5 L' S0 ?7 ]+ Y3 H* Q9 p# U星賢曾經因為哥哥的死而自殺過...
6 J' p# D1 _; J, J8 D% T9 y. F; e得到這個不算意外的答案,我木然的轉身離開。
, S1 ?* [0 L2 q: J0 e! N我和星賢終於都完了,和他一起的這段日子,就當發了一場夢吧。
9 p* u/ x1 A  T& Z哥哥,你選擇把希冀放在我身上,我盡量不想令你失望。但你知道嗎?是你令我絕望。( g5 Z% m& v4 D(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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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0 L* r- m$ n4 a. @% \* P6 Z0 e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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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回到宿舍,坐在床上,看到對面星賢的東西,眼淚又不自禁的掉下。( J, \7 q: f3 N: ^. g

$ a) o- Y% `3 f$ M4 j  R現在這個時候應該要吃晚飯了,可是我完全沒有胃口,甫躺在床上,就湧起剛才的不愉快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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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D, T" X4 D; i! E吃不下,睡不著,胸口翳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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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g% A' C2 C- S* B我倒在床上,半垂著眼,淚痕滿臉。: |; W4 ~6 u' P! w+ A' i

( k; O. c6 @* e  X0 B; t甚麼都不想做,全身的力量好似被抽乾,連呼吸的力量都失去了。我不是頭一次失戀,只是今次真的是傷得體無完膚、粉身碎骨。1 v; R/ h: _2 J1 E' S+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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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天倒下來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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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完全失去時間觀念,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的希翔和阿秀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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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D: b7 u" D, t  F  聽到一連串急速的腳步聲,知道阿秀他們正由暗門那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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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m# D' ^  果然下一個瞬間阿秀就氣呼呼的站在我床前,我無力的瞟了他一眼,還是爛泥一般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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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y8 N- W4 g7 Y! U$ @% m  「阿俊,我知道你是很傷心,但你應該要向火星人道歉,你太過份了。」) ]* Z) ^8 ^; D6 S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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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的話好像利箭一樣穿透我的心,但我不想向別人解釋我和星賢的事,所以我選擇沉默。! G8 j, \' h6 N. v4 r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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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阿秀的電話響起,他著急的問:「怎樣?找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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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隱約聽到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希嵐的聲音:(還是找不到,你和哥快拿手電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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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找很久了,我和希翔來替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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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和小剛也撐不了多久。); T( m) b$ |6 ?# V!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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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勸火星人休息一會吧。」, u: D- E" s- k; e# J9 K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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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可能,找不到那對戒指,他絕對不會休息。). S. [0 Y5 h5 x) H

( C$ r! d9 G3 [: C  「那好,我們來了。」阿秀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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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 A# |: a  希翔看了看我,有點擔心的說:「阿秀,你不如留在這裡照顧阿俊吧,他也受了很大的打擊,我下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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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他現在需要冷靜一下,想想自己做了些甚麼。」; I8 B' L/ {1 p# v# v% |  T

+ C% d3 w/ _) |5 X& }  聽到阿秀這麼說,我終於忍不住委屈的哭起來:「那...是我哥的戒指。」. S% R3 P2 C: ^6 |" F  k

! n. F  ?- g5 y0 F  阿秀怔怔的說:「你是說,火星人死去的戀人是...你哥!?」- M% i7 ?8 E+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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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他情人的弟弟!而我是昨天才知道他是我哥哥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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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竟然是這麼一回事!」阿秀吃驚的掩著嘴。3 D4 [2 F5 y. \( g) X$ q- o: j

# s; u0 t7 r  {5 c$ E  「而我就像個傻瓜一樣,被自己最愛的男人一直蒙在鼓裡,然後就被我的表弟要我向這個欺騙我的男人道歉!」我一直抽泣著,淒戚的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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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0 U, W# {  阿秀立即過來擁著我,「對不起啊!俊!我不知道你受了這樣的委屈!」' A; U/ k. z  k2 t3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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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親表弟,是我唯一的親人!連你也這樣罵我,嗚...」我在阿秀的懷中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哭了出來,完全泣不成聲。* l' U- ~: y& O& x2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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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也陪著我一起哭,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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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翔就走過來接過阿秀的手電筒,靜靜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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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2 a! j* o6 m) H2 b9 a  而我和阿秀也不知哭了多久,累到眼皮都睜不開,雙雙淚流滿面的倒在床上。" o* y! c& {9 H7 D; _+ A! i' o/ e

& X% _# i: ~. {" Q0 P$ k  之後的幾天,他們也一直在找,終於在第三天尋回了戒指。! A2 e! _' `, R3 W2 L) c&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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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天鬧翻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星賢,他也沒有再回宿舍。0 p) ]7 x& Q6 ^1 _$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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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掛念他,幾乎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也以為是他回來,弄得自己快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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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 z% T: ^# T" M% H1 X, i7 b0 G  每晚我都睡不好,精神萎靡,雙眼浮腫。吃了一點東西不久後就會想吐,整個人都瘦了一個圈,臉頰都凹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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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我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可卻一直是留言信箱。而明知如此,我還是著了魔似的不停打給他,就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他的留言就像他的人一樣囂張:「喂!誰啊,我現在沒空,有甚麼就說下,不過我可不一定會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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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聽就越想他,我真的好想好想星賢。; P4 ~- q  N+ T. I3 ?
  如果我肯接受他是我哥的情人...* w( l% {% j' R" _  C. W
  如果我肯退一步...: q. f; V) L! H+ D) q: ^" P8 W# e
  但每當我想付出多一點愛,卻只是釋出更多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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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u; o* I3 t  這天學校通知我,我得到了希格大學的保送學位,長假期後就可以成行。
$ {% Q( u: u" l! V  這是我長久以來的夢想,可是我感受不到一絲喜悅,也不能和我最想念的男人分享這分榮譽。2 M. V$ l4 ?8 c6 Q( k

: J* B3 S3 n& f7 v" F  ~7 v  而不久,小宇就為我帶來了一封信和一個壞消息。
8 a  Y4 O' x. Q( s8 \  信是星賢給我的。1 X: v* l5 b/ s, i/ B7 K* E

# ^9 `4 |* ]' d) F. Z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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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0 e$ l& O4 x( ^  恭喜你可以到希格大學修讀碩士。. O9 g& {, q( Y! ^7 l$ ?/ k
  我知道我為你帶來了太多的痛苦,所以我選擇放手,let you go。! J5 |4 c/ Z$ C! x( J" N& i- o5 o. n
  你很快就可以在維也納展開你的新生活,讓時間沖淡一切,在沒有我的陰影下,重新享受陽光。) S$ c, \  L$ M* m' X
  希望你可以變回以前的俊,那個讓我深深迷戀,明朗積極的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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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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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賢要完全步出我的生命...看完信我暈了暈,而小宇就趕緊扶著我。
- w) x- [8 f+ R: E( x% S5 d& X& k  他看著我,猶豫了一會,還是說出真相:「哥現在已經離開了香港,為了要爸爸答應給你留學,他...答應了和趙惜蘭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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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這個消息,本來身體已很虛弱的我,馬上眼前一黑的暈倒。3 d0 ?4 A8 u1 S, H% Z5 R7 F3 H
  「俊哥!」暈倒前我只聽到小宇的呼喚...5 `+ R, ?" E7 s

5 a' j& u7 h, Z: U0 I  我醒來後見到阿秀伏在我的床沿,我的動作弄醒了他,他揉了揉眼睛說:「阿俊,你終於醒過來了!剛才你突然暈倒,嚇死我和小宇了!」% a5 H$ }) m' Q: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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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我昏多久了?」我虛弱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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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3 r9 z! {" N7 d4 k( B0 X  「約兩個小時吧,對了,你也該餓了,我去買吃的給你吧,你要好好休息唷。」說完阿秀就急步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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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走後,我也依言躺在床上休息,但不久感到喉嚨很乾,我就爬下床到廚房倒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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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冰箱上的蘋果型磁石,我又想起開學第一天的深夜,星賢蹲在冰箱旁吃蘋果、喝汽水。6 j# k) {. \" o8 |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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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我們經常吵嘴,為了些雞毛蒜皮的事也可以吵得臉紅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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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但原來已過了數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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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回到那後時候,嘻嘻哈哈、無憂無慮。; x6 }; ?9 p$ ^+ v" |* U$ }

- s& w7 z+ p+ d( O* O  我一時手滑,手上的玻璃杯就““霹靂啪啦”“的碎裂一地。) @' Q0 d" O7 z  W. H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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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星賢的關係,就好像這一地的玻璃碎,已不可能修補...: |* ?- l) C, e5 V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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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我突然失去理智的撿那些玻璃碎,想把它們拼回一起。十指都被玻璃碎割傷後,我又開始為自己的行為失笑。9 T# s9 G1 r3 j! e'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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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把玻璃碎拼回一起,我和星賢就可以重新走回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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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e* M4 f我真是太可笑了,當我發現就算他最愛的人不是我,我也不能失去他時,竟然是在我永遠失去他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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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安慰是,他還在乎我,可是到他和趙惜蘭結婚,再育有一群孩子後,他就不會再記得我這一個人了...2 c% O' q( K0 L$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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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在淌血,連身體也好像有切膚之痛..., ?4 _* S, g$ [

1 G+ u' _) ^/ L9 _. w2 V「阿俊!你不可以幹這些傻事啊!」剛買飯回來的阿秀突然衝過來尖聲叫嚷,並一把甩開我握著的玻璃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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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Y3 R0 [7 r" W  |9 w) C我剛才一直神智不清,被阿秀這麼大叫,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是血,而鮮血是自我左腕噴出的。& f9 E# C+ x7 X! j$ @; c  Y; X# }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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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割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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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迅速用手巾包著我的傷口,可是傷口太深,血還是一直湧出。阿秀完全慌了:「怎辦啊?止不到血啊!」他拍了拍我了無血色的蒼白臉龐,「俊!不要睡!撐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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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t3 ~" R6 i8 `5 e  ]' d而希翔聽到他的喊叫也跑了過來,並一把抱起我,「沒時間了!要立即送他到醫院!」8 Q6 I* m2 U6 N8 A9 l7 Z. v  x2 h

2 j2 L3 j5 J/ R, J% h2 d) i他們一直跑,一直跑.../ {- Z. q; q* f  p! Z( I

* n9 F4 k+ Q3 @' \我的意識也開始遠去,腦海中最後閃過一個名字:星賢...( B9 I8 a6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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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2 p: m# a! \% U, }. d

& l- ~9 a4 a/ }我突然感到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沒有重量。1 L3 k& p0 {9 V; L. J

5 c* r4 R" O+ x6 F& V難道我已經死了?那這裡又是甚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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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_8 i6 @1 `* N睜開眼睛,我正身處一條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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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P* H( B- v8 N, Q四周甚麼都沒有,一片漆黑,這條隧道通往那兒?! K1 F) n3 W2 Y' D% o) V# c, d

0 e" `( g2 s; R1 o, e. H- H是地獄?我雖然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死後也不至於要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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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S8 P9 e7 c我慢慢向前走,看到黑暗盡頭有一點光,我就本能的向前走。! v1 ^. e  g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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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穿越了這條黑暗的隧道,走到了一條橋,橋的另一端是個很漂亮的花海。+ {6 t' T8 t* ^+ M1 k# t/ n2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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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開著各式各樣的花,很是漂亮,而花海上有一家人很愉快的在玩耍。, v3 Z- j9 c) N4 F( ^'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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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對漂亮的年輕的夫婦帶著兩個活潑可愛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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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3 p2 ]+ B1 K9 t2 Q看到他們這麼樂,我走近他們,想感染那歡欣的氣氛。: g  g6 i1 x3 v; D" I+ }* u

( G$ ?2 ~- U; g: q% B誰知我走近看清楚他們是誰後,真是嚇得張著嘴,瞠目結舌!: p: m6 p0 D! M!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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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對年輕夫婦是我的父母,而那兩個小男孩是我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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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爸爸”和“媽媽”似乎都看到我了,親切的對我微笑著和招手。! L- b# Q3 x6 u- Y# P" M  B; n

2 O  N: u/ @! p$ ~+ u我多久沒見過我的父母和哥哥了?想到這兒,無盡的思念湧上心頭,熱淚盈眶:「爸爸,媽媽,哥哥...」我用手拭去淚痕,想跑到他們身邊,「不要丟下我一個!」。! ?- Y% q; t. Z1 b# O, }

  a9 d# I( p4 s“媽媽”張開懷抱,溫柔的說:「小俊,不要哭,過來我們這兒,我們不會丟下你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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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歡天喜地的跑到媽媽面前,正要投入她的懷抱時,聽到有人在喊我:「鳴...阿俊,快點醒過來啊!俊!」* a( c1 e# w( d9 \/ [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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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秀的聲音,我倏地停下腳步,想回頭看看阿秀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P& U  i" y, a! r3 V) Z+ A

* }5 G$ b4 B2 d, w  j3 v當我轉身離開時,又有人在叫我,是一把陌生的聲音:「弟弟...」6 D) z* M- s& z6 ~+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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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猛的回身一看,發現“哥哥”突然由小男孩變成十多歲的少年,大約是他逝世時的年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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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 b0 t) T; e他朝我微笑著,「弟弟。」. g/ s! c/ y$ h# _!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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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含淚跑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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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一半,我聽到鋼琴聲,那首曲子是”Moon River”,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a& T5 f& x7 ]! F2 I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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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這聲音...是星賢!不會錯的了!一定是星賢在彈奏!& k$ x  I( n+ ?1 H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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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星賢就坐在遠遠的另一端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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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A( x* C2 Z6 n我很想過去星賢那邊,但家人又在叫我,我的心頭在天人交戰,在橋上猶豫不決,不停踱步。) z; e5 R( G, q) y* d( b

0 b5 `2 _* \1 f# V" j- L終於我都是跑去星賢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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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z; l) Z身後傳來哥哥溫柔的聲音:「弟弟,你要好好活下去,代我...和他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T1 l2 ?/ E) A) O+ ^$ t. o

. t- Q: |6 k3 Q! S( L哥哥!, c0 C5 \" q' a# }1 ?1 k

0 Q' W; q) x. _( P7 I我終於跑到去星賢身旁,從後抱住了他。1 s6 O4 T, o* Q6 @5 f/ M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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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想再看家人一眼,發現他們都消失了!) J- t: ~) J% h9 W+ r8 q+ a;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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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的另一端甚麼都沒有,虛空一片,哪有甚麼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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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H$ Q- j& v; H然而,我往前一看,連星賢都消失了!* D4 J/ o6 Q0 y* B

* \- S/ H7 Z( m6 G- R5 i, S0 H6 c星賢!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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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T; S& [6 D! X! s6 B我嚇得冒了一身冷汗,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好端端的睡在床上。6 O* G* Q( e7 f$ p2 y8 _$ m5 N- G

8 [8 N: E; `$ o7 x  T/ Y7 H' ?6 ~8 u5 R發現一切只是虛驚一場的噩夢,我驚魂甫定的喘著大氣。% k& d2 \)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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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睜大眼睛,阿秀興奮得淚都飆了出來的大叫:「你們看!阿俊醒了!阿俊醒了!」9 i7 t8 q" o5 `! }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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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秀的叫喊,希翔,希嵐和小剛等人都一副舒了一口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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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看了看周圍:白色的天花板,素淨的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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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 X" `) H- d4 U7 k; k這裡不是我的房間。3 w9 H" C( Q. M'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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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阿秀,這兒是甚麼地方,可是老半天只能發出單音:「這...」而且聲音是難以置信的沙啞。7 E0 a/ v* m0 x"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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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握著我的手:「這是醫院,你已昏迷了兩天。」9 W3 y. a1 W" y0 e;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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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右手打著的葡萄糖點滴,和包紮過的左手,才記起自己先前很窩囊的割脈自殺。3 Q, \; d' u& C6 L

, Z$ w. ^/ T$ ?「阿俊,你嚇死我了...你怎可以尋死?沒有甚麼是解決不了的!你死了我怎辦?你是我最親的表哥啊...」阿秀伏在我的身上,紅著眼,可憐兮兮的抽抽噎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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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艱難的抬手撫了撫阿秀的頭:「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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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翔走過來輕輕扶起阿秀,「阿俊才剛醒來,你不要這樣壓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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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聞言也自覺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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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宇則走到我的床前,遞了一杯水給我。3 q3 E; u! l- S9 g- ]

$ Y: Q0 [! W+ Z; T9 \在他想離開時,我叫住了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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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翔和阿秀看了看我,就對小宇說:「小宇,阿俊似乎有些話想對你說,你就陪陪他吧,我們先出去了。」2 z% E( V- z+ g  c9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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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點了點頭,站到我的床前,握著我的手,等我問他。7 f6 T* w  P3 N! i# q. G6 ^' S

8 }" M" }3 H, K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吐出了一句算是完整的話:「賢...在哪?」  d5 k. E1 l2 n8 g0 F) a, r2 L" y$ T

0 L' ?; X6 s. a2 J& q# M+ m9 d- N小宇對我的提問,顯然並不意外:「俊哥,我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個問題,但是哥哥這麼一走了之,你不恨他嗎?」( l7 H% W! s! I- @1 \  ]

' o0 Z4 h0 C" ]: t3 P我搖搖頭,「恨...但更愛...」比起我對他蝕骨的思念,那點點的恨怨算得上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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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真是愛恨交織。」小宇微笑著,「他...應該在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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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v8 c# @( P- `9 t「北...海道。」這個地方,就是星賢陪哥哥渡過最後一段時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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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w0 E* g0 K8 M8 x「其實我也不肯定哥哥是否在那兒,因為我也聯絡不上他,不過他每年這個時候也會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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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我哥的...死忌。」說來很巧,二月十四日是情人節,也是哥哥的死忌和星賢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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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要去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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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j# I8 [) F+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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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笑了笑,「嗯,我會替你安排的,現在你就安心的休養,把身體調理好再出發。」' I! M0 l9 M+ o/ A( M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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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p6 l- P% d: }; @) i* J' u有人說,將死的人會看到一些景像,代表由生過渡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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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r! I7 |5 K$ J' t我不敢說,我剛才的那個夢是否就代表我曾經過這生死的過渡。) `+ J0 t" E6 Y6 M/ ^2 J

. S  h# X$ x% z: A% b. u2 L0 v只是我有預感,如果我牽著家人的手跟他們走,我就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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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關乎求生的意志,我還是捨不得我的朋友和戀人,對這個花花的凡麈俗世,我還是很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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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9 L5 T2 f0 I+ t! d既然連生與死都面對過了,我為什麼沒勇氣面對自己最心愛的男人?, H7 }/ o3 c; g+ ~# t5 o

) o2 A/ ?" D9 p! ~. T- E# t這個男人,突然闖進了我的生命,又毫無預警的離開,我的心就被他硬生生、血淋淋的扯開,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停止一秒鐘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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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 {# c8 A1 r7 _( i" S  w所以,我一定要去找這個男人,把他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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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變得澄明,人也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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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在鑽牛角尖時,好像任何事都看不到出路,但原來想通了之後,發現自己根本只是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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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像豁然開朗,撥雲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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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還帶著了哥哥的祝福:弟弟,你要好好活下去,代我...和他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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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次的事情讓我發現原來我身邊的人都很關心我。% J/ E7 |! g, F6 B' Z1 \" v- Z3 E8 m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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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小剛、文仔、子強和希嵐等在我住院期間都輪流來照顧我,他們怕我悶,拿了一大堆雜誌過來,醫院都變圖書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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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6 }8 Y: B, g% U, l( c所以,我不能說自己是一個沒人愛的人。0 p3 U9 ~/ G-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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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休息了幾天,我就準備到北海道。為此,小宇替我聯絡了星賢那個住在北海道,同母異父的弟弟,藤堂星希。$ ^4 U$ }0 Q2 }4 q1 d1 ]/ f* {

5 Y% e& r1 i+ l9 e0 D我和他通過幾次電話,他很有禮貌,聲音和星賢有點像,能操一口流利的廣東話。他說我到日本後,會到機場接我,而我這些天可以住在他的家,他也會陪我找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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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L! q, Q4 {$ D8 i2 }整理著宿舍中的行李,我把一個殘舊的公文袋放進行李箱。但之後又忍不住拿出來再看一次,這個袋子裝的是我哥哥的遺物,都是一些信件、照片和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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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看著哥哥和星賢的信,雖然心情已和第一次看不同,但他們的愛情,還是教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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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z- B/ X; K7 Y% w0 X1 I  |( v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會否打住我該死的好奇心,不去碰那本日記、那封信,還有...那個男人?2 A7 X! M% [% G'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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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答案是不,就算給我重新選擇,我還是會選回我現在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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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行李廂,我慢慢步出房間,準備到那個地方,做一個關乎...我一生的決定。! a% i. @, k: G" N! q

/ V/ q) b) T: ~9 m2 T( h第四十三章! T* S+ a- E  p. ~. |: X(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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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董星賢接過電話,傳來董星宇有點怒意的聲音:(哥,你總算肯接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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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宇,甚麼事?」聽出弟弟找了自己很久,董星賢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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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給你兩個選擇:立即回來香港或告訴我,你現在身處的位置。)3 P  d6 ~% J6 O5 Y9 I. R3 o

/ X( E) Z9 P$ z5 i+ @  「是不是俊出甚麼事了?」小宇從未試過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卓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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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x% d# U& T! w& q  (那天我替你把信交給俊哥,並告訴他你和趙惜蘭的婚約,他當場就暈過去,醒來不久更割脈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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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他...自殺!?董星賢腦海一片混沌,「那他現在怎樣!?」  j2 f2 m5 c& s( s- \! I" x7 w: f

7 g% p3 q4 p% a* x" G$ K(不用擔心,他已經康復出院了。其實自你離開後,俊哥整個人都很憔悴,瘦了一個圈,我們都怕他會撐不下去,誰知真的出事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在那時候還刺激他,幸好沒釀成悲劇。): T9 h; n3 \" h( m.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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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星賢沒有回話,只是舒了一口氣,如果卓俊真出了甚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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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 ?  X( w3 _- o他自以為離開卓俊是為了他好,但想不到自己竟然害他自殺,他現在真想一死謝罪。0 j2 N' H" O, s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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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給我你確實的位置吧。): p6 }2 s* f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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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的千歲。」' c$ E( [2 R! K$ l! m, c; k

! R; K- e6 \# A2 a2 Q: J: |(我會告訴俊哥的。你知道嗎?他在醫院昏迷了兩天,一醒來,連說話都有困難就只顧問我你在哪裡,看到他那個樣子,我真是於心不忍,所以就說了你應該會在北海道。)) `' r4 ^* L, M$ J! @

/ p- H2 m# [1 m, r1 u/ i「他...不恨我嗎?」董星賢幾乎不能呼吸,想不到俊竟然深情到這個地步!自己這樣撇下他,他還苦苦追問自己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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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這麼問過他,他答我:『恨,但更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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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沒法言明這句話為他帶來了多大的震撼,「那他起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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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9 ]8 `: U7 w  (嗯,他應該快到日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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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 S8 _, d  「告訴他,我明天會到支笏湖參觀冰濤祭。」! N. d, q7 G- z/ Z, f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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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給我你下榻的酒店地址嗎?). I* S4 [; y! |4 r4 h

1 B8 K# Q4 a0 M" F0 i/ v  「我想測試一下,我和他的緣份。」在五光十色的冰湖相遇,怎麼也比在酒店浪漫。) g( f3 h5 i  T

/ B8 d0 n6 a  {/ C- E! l  (真是怕了你,我會告訴他的了。哥,這是你們難得的修好機會,甚麼都不要再想,你只要問自己三個問題:你是否不再愛他?你能否忍受他投進別人的懷抱?你能否把放在他身上的愛完全轉贈他人?如果這三條問題的答案都是不的話,哥,你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n) o, p! ~; }0 p# P

4 d, k3 ]6 X$ q  這三條問題的答案,的確都是不,董星賢也清楚,他根本不能失去卓俊:「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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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上電話,董星賢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再逃避,他要誠懇的去面對遠道追愛而來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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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E: [/ U; r/ u& _  看著窗外的太陽緩緩下山,夕陽餘暉,煞是漂亮。所以卓俊很慶幸自己在兩程的飛機都坐在近窗的位子,可以欣賞外面變幻莫測的自然景色。/ k+ ]  N! j3 A! ~- U' R! z  Y0 a

' v9 x/ [/ c3 ^8 D# N0 _2 F說來,他這一整天都在飛機上渡過。早上乘日航由香港到東京成田機場,再轉飛往他這一程的目的地:北海道新千歲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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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r; O) w. Q8 `* N; a5 F在機場大堂上,卓俊四出張望,尋找來接他的藤堂星希。% A) @1 N4 b: S2 u2 F6 T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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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機場的人這麼多,彼此又沒見過面,要找到對方好像海底撈針。" t$ r9 p  ?: m1 `

4 I7 z9 x4 X, u不過,世事總有例外,卓俊遠眼看到一個少年高舉一個寫有他名字的大牌子,他就朝這少年走近:「請問你是藤堂星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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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 H. j) r" `那少年興奮的捉著卓俊的手,「你是卓俊吧?和照片相差很多,我差點認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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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點了點頭,然後他們就一起離開機場,乘坐藤堂星希的車子到他位於扎幌的家。1 O- T5 q  K2 W! U+ ~  f1 e1 a3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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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藤堂家時已經是晚上,卓俊疲累得連眼皮也幾乎睜不開了。& y0 c1 T6 x. T; D- K

, K5 p% s" ~6 X7 i* l7 t: h' V藤堂星希一進門就扯大嗓門的喊:「媽,我回來了。」然後他就領著卓俊由玄關走到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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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p9 E# Z0 g, K3 E; b) y這是一幢典型的三層式部屋,佈置簡潔卻很有古雅的東洋味道,大廳的一蝠繪有櫻花的大畫,而座地的大壁櫥頂也放了一對很別緻的和服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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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星希領著卓俊走到一個年約四十多歲,雍容華貴的女人面前說:「媽,這位是卓俊,我先前跟你說過,他會在這兒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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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7 s$ L7 }; w/ x+ Q卓俊朝她點了點頭,「伯母你好,我是卓俊,你叫我俊就可以。這幾天要打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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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靜蓉溫婉的微笑,「俊,你好,說甚麼打擾,當這兒是自己家就好。來,先洗個澡然後吃飯。」' ^: x2 i3 k% d' n6 E0 F! B

- p# H, N8 ^8 p「嗯,伯母。」她是星賢的媽媽,果然很漂亮。只是第一次見面,卓俊就對這個溫柔賢淑的伯母有很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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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K& K+ Y' }! q; `3 x卓俊洗澡後就到飯廳吃晚飯,這時,屋子裡多了一個中年男人:藤堂家的主人藤堂圭一下班回家。$ R. O  ?! z! G

% r$ }, D: _6 o' ], Q卓俊立即點頭打招呼:「世伯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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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藤堂圭一吐出了一大串日文,卓俊登時不會反應的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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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9 Y' ]0 S* U/ f3 ^見狀,藤堂圭一就搭著卓俊的肩膀,豪氣的大笑:「哈哈,歡迎你來我們家,多一個男孩子更熱鬧。」* R+ w! W+ ~& U8 H* ?7 A

6 I4 _* A- E* A3 W+ @) C6 b% p原來,他是會說廣東話的,只是和卓俊鬧著玩,面對這麼可愛的世伯,卓俊“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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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1 ?5 G8 I9 p; d) D5 _& B一頓晚飯相當和洽的吃著,一桌人有說有笑的,完全不像多了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Y6 e% `: K0 G' x5 Y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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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在座的人,“爸爸”、“媽媽”和“兄弟”,卓俊不其然在想,如果他的家人也在,也就是這種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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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般家庭來說,聚在一起吃飯只是一件簡單不過的事,但對卓俊來說卻是奢求,是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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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W0 X8 Z7 S* r0 o8 P( X) m想到這,卓俊竟然有點熱淚盈眶。9 R1 S0 b7 {" F" \) d0 F6 _

7 R2 m& v2 J8 b2 g# C注意到他眼眶微紅,藤堂星希有點詫異的說:「俊,你是否太累了?怎麼眼泛淚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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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t! i  E9 @卓俊有些尷尬,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感觸的說:「我的家人都不在了,很久沒試過像現在一樣,有種像一家人吃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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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2 K2 ~$ S1 A- Z( q2 C見在座的人有點被嚇呆,卓俊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笑著:「對不起,我說了些奇怪的話,你們不用理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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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圭一被卓俊的直率打動,揉了揉卓俊的頭髮,慈愛的說了一句日文。& y" ?. e+ t2 I; Y$ I9 ~% R1 }

: D6 e8 e) f- l秦靜蓉和藤堂星希會意的笑著,也說了幾句日文,但卓俊就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甚麼?0 @: M' G. p+ h3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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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飯後收拾桌子時,藤堂星希才告訴卓俊,那句日文的意思是“乖兒子”,而他和母親就在附和。+ O( v; n4 k* {8 X  v" W9 o" l

1 B' M5 e9 \6 e3 ]卓俊聽後心裡暖烘烘的,打從心底的喜歡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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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清楚記得他來日本的目的:尋找董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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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0 s9 P* y) d# P  |, s" H秦靜蓉說他剛下機,風塵僕僕,而且過門都是客,堅持不讓他幫忙洗碗。所以飯後他就和藤堂星希走到睡房商量。, e3 N& H: A/ u/ s, H

, m( l/ d- y0 w( Y6 r- O- u「俊,這裡就是我的睡房。」藤堂星希的睡房是典型的男生房間:放滿了模型、漫畫和電玩,亂七八糟、雜亂無章,都不知多久才收拾一次,不過卻有他自已的秩序:如果媽媽上來替他收拾,他一定找不到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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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俊,你知道哥在哪裡嗎?」藤堂星希一個屁股坐在榻榻米上。
: j& z% j) T. m) V, [「嗯,小宇告訴我他會到千歲的支笏湖參觀冰濤祭。」卓俊坐到他的身旁。+ A! m& [$ n+ u2 a( C+ C. |0 B
「支笏湖啊,那我們明天也去吧,看看能否碰見哥哥!」- \. b6 g: l& e9 j1 y+ f1 E)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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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對了,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卓俊拿出他和家人到北海道的照片。$ r) B1 v3 y%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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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星希接過相片就在沉思,「這...」
% Z4 j4 b/ [- e% j1 G2 v良久,卓俊笑了笑,「不知道就算了吧,都十多年前的照片了,可能這地方已變了很多。」: ~% ]% E9 l5 h- L! m
「俊,對不起,幫不到你呢。」藤堂星希有些歉意的搔頭。
. e+ [9 l4 X6 H: s& n2 S- s+ n「傻啦,說這些話,你已幫了我很多,至少我可以住在你的家,不用露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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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8 K$ u- \7 c「哈哈。」藤堂星希不停的笑,良久才平靜下來,「俊,照片上的是你和你的家人?」0 Y1 [0 O+ U8 @/ }6 I
「嗯,那時我只有四歲,到日本旅行回到香港後不久,父母就車禍死了。所以那次旅行對我的意義很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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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5 k. s2 s7 N% s5 ?+ D4 f「真可憐...」藤堂星希由衷的為卓俊的遭遇而難過。7 p4 R) M8 `$ b7 T3 I
反而卓俊僅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B4 F% v0 s$ {$ X

7 T5 v3 O# w! @& F2 l9 n0 Z' Z而藤堂星希則有些難為情,吐吐吞吞的問道:「俊,我想問你,我的哥哥...是個怎樣的人?」9 i( C3 D* d/ P, S/ C

% I& Y3 [* ], o/ P9 n卓俊咪咪笑,帶點吐糟的味道:「他啊,任性、霸道、我行我素,又不顧別人感受,要數他的缺點,幾天幾夜也數不完!」7 v$ J* T* _! d( g, V

8 n' J. t; J+ f: o# x& c「哈哈,原來我哥那麼壞啊?」藤堂星希笑得捧著肚子。" n  j9 y1 e0 s3 {. o

* F% a; k" ?, `1 e「也不是啦,他這個人,看起來很兇,又難接近,其實只是得個樣子的紙老虎!認識他久了就知道他很純真,那個孩子氣的笑容足以感染所有人,而且他對一個人好,只會默默在背地裡做,從不要求別人的讚賞。」2 T& R6 A: c; f$ A' |)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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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給你這麼說,他好像是個很有趣的人,我也很想認識他。」, {( y% B( W/ ]) d! u) P

+ O5 n$ x+ d9 z  M& h「不認識他的人就給他嚇死,認識他的人就給他嚇死!」- T3 r2 U. H1 _. n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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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星希大笑:「我哥真是那麼有趣嗎?我甚至連他的長相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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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你反而會認識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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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是在網上的bbs認識的,熟稔之後我們就交換了真實的資料,那時我就問他是否有一個叫做董星賢的哥哥,他說有,那我就知道我真的沒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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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星賢除了你,還有一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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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6 }6 G8 w  T「雖然媽媽人在日本,但還挺關心董家和秦家的事,久而久之,對香港的事我也有點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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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f& @/ S/ M「你是說你媽還很留意這邊的事?」6 {9 @( @4 h+ i" l& e* M" z

3 h2 o: E. }: U+ x「嗯,她嘴巴不說,但我知道她其實很掛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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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N3 D1 T" g4 Q- ~8 f6 v, W卓俊也覺得秦靜蓉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媽媽:「那她沒想過回香港探望兒子嗎?」- _) M- e6 [6 j5 G0 P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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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問過她,但她好像有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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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e4 d& w* X* g0 x2 N, c想起董星賢說過,秦靜蓉離婚的條件是她不可以再見兒子,卓俊有點同情這個母親:「我有他的照片,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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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看啊!」藤堂星希興奮的大叫著。9 m0 N* k" M: v6 `  ?# V+ F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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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走到客房,從行李中拿出董星賢的照片,然後返回藤堂星希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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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I. P5 X/ z8 A! Q: x6 V8 u喜孜孜的看著照片,藤堂星希驚呼:「原來我哥長這麼帥的啊,左眼還是藍色的!他看起來好像很高大!」" g! U! V( K4 q1 B0 `. a/ L2 o6 K& A3 E

# g9 H% V, m/ ^* k( h「他不是看起來很高大,而是真的很高大,因為他身高有190cm。」7 J& y+ U0 q$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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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比我還高6cm呢,讓我給媽媽看!」藤堂星希興高采烈的奔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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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R9 K) z1 U" q2 m而當卓俊慢慢走到一樓時,發現秦靜蓉翻看著照片,有些激動的手掩著臉,眼眶微紅,想必是很掛念多年沒見的兒子。  k2 T7 Q% M7 N, H* U% b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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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這個情景,卓俊也大受感動,心裡很想這對母子可以和好如初,共享天倫之樂。) ?; j2 S: a. s% s( o2 A- O7 l

0 }+ c; M: o$ m9 m0 ?4 Y7 S! y2 r6 A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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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6 N4 F$ l; q, N, X% m隔天下午,藤堂星希就和卓俊出發到千歲,當日的溫度是零下十度,而到了冰湖,溫度將會更低。
; p# U& J, `' I6 q7 h所以他們穿了一身厚重的衣物,好像雪人一樣。4 Z8 B1 i- Z- Y/ `: P

: ]9 J  E9 e9 d; h% B# }/ Q一定要找到星賢呢,卓俊在心裡默默祈禱。4 g6 U7 L+ D. h/ M' {7 f
支笏湖是日本第二深湖,因火山爆發而形成火口山湖,位在「支笏洞爺國家公園」內,是日本著名的溫泉勝地。 4 x2 Y& e/ J3 R, r: M) m3 V  a0 V# |
  而一年一度的「冰濤祭」更是當地的盛事,於每年一月下旬到二月中旬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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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t$ J( c  |& P走到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卓俊真是歎為觀止,「嘩,真是美呆了。」
' j# {. ]  \& U% W這裡真的很大,要找一個人真的很難。卓俊四出張望,試圖尋找戀人的身影。" q. |- T( {3 E+ B$ f( C) i
  支笏湖湖水清澈,冰濤祭的最大特色是各式各樣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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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冰雕琳瑯滿目,在七彩的射燈下,映射出各種色彩,發出耀眼的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n, \' ~3 Q7 ^$ L: f
卓俊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彩色水晶宮、有如夢幻仙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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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D- l6 [: ^穿過冰洞,洞內垂著好像鐘乳石,湖水被特殊的噴水設備噴成冰柱,沒有刻意的造型,大小長短不一的冰柱,卻流露出自然的美態。卓俊看得不住讚嘆,幾乎都忘了自己此行是來尋人的。8 M4 ^3 _+ x/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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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很喜歡那些不同造型的冰樹,在那邊逛了很久,而藤堂星希也不停的為卓俊拍照。$ n" s5 t( }& |) o
拍得卓俊都有點不好意思,「星希,我又不是甚麼性感美女,你不用替我拍那麼多照片了。」3 o! W6 q5 ?2 N" o9 C7 M: O2 j- c
藤堂星希大笑:「攝影是我的興趣啦,而且俊你很上相,是個很好的模特兒。」其實藤堂星希第一眼見到卓俊就覺得他很漂亮。/ a3 N  X% @. x+ ?  X) L

7 ?9 Q# i8 V/ X+ ?  b7 b2 U為了便於在機場相認,卓俊曾傳了一張較早期的照片給藤堂星希。然而當卓俊走向藤堂星希時,雖然卓俊的樣子看來有點疲憊,但藤堂星希只覺驚豔,所以他衝口就說出:你和照片相差很多。# c& _" g( [* X% a# {

6 b6 y- G5 p% v3 r+ u卓俊也拿他沒辦法,只能任得他拍照,只是看著鎂光燈不停的閃,他又想起那個照相機不離手的魔鬼男人。) m) a/ w7 Q) k/ u+ f

, x; ~+ J  E. k' J. H7 E# V這裡很冷,卓俊雖然沉醉在這美麗的冰天雪地中,但隨著時間久了,也冷得簌簌發抖,嘴唇發紫,雖然戴了手套,仍不停的擦著雙掌。# O; w5 ^6 {; }" o' {: \. v
藤堂星希見他這樣子就給他買了熱飲。" m4 o) q, D"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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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立即接過熱飲喝了一口,那種滲入心的溫暖,真令他感到無限幸福!& ?3 s. v; f! o6 ^3 m
場內除了冰樹奇觀、還有冰迷宮、冰雪棉花屋和冰滑梯等。
. m) Y" x4 w3 J% e. ]7 W卓俊走到最大的冰迷宮,站在入口拉著藤堂星希說:「星希,玩這個,看看我們要多久才能走出來!」5 n' l8 |6 Q9 s# W1 r2 i) A
「好吧。」
5 g+ W* e& |$ B; B  c這個冰迷宮相當宏偉漂亮,高矮不一的冰柱和冰牆映照著五彩光芒。  T3 }: S% \/ `/ K: u7 b
迷宮內佈滿了冰柱和冰牆,佈局相當複雜,有些通道還相當陝窄,尤其是每個人也穿得相當臃腫,迎面有人走過真是相當麻煩。: s- p9 i/ _) ~* W, i. @

' r& R" w& T+ R& `' i) e走著走著,卓俊和藤堂星希失散了,卓俊一邊走,一邊叫著:「星希!你在哪?」
7 i, d3 g' Q6 c  X' O在這個冰光閃閃的迷宮,好像怎麼走也沒有盡頭。
1 o' z6 M' x7 E3 `8 T卓俊越走越冷,只能緊緊握著熱飲取暖,只是在這冰天雪地,熱飲都涼了。; c" s+ P2 B; T
唉,怎麼走來走都是這裡?卓俊又冷又累,完全不想再前進。
) ~; P: y& o1 O* Y2 z又走到了那道窄得容不下兩個人同時走過的通道,而該死的就是:迎面又有人走來了。+ d( c* d: m8 y4 w$ w  \7 C0 Q

) B2 d; [9 d) R9 n9 \8 ]3 c正當卓俊想側身走過時,對方突然熊抱著他!
0 b& u4 }+ H* w3 m6 U天啊!發生甚麼事!卓俊不停掙扎想掙扎對方的懷抱,但對方的力氣很大,他只能驚慌失措的大叫:「你在幹甚麼!?瘋子!放開..」
8 e2 j' f: n4 Y, G然而卓俊的驚呼卻消失在這“陌生人”沉厚而磁性的低喚中:「俊...」7 h6 ]1 G" k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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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聲音是...8 Z& ]0 n: ?* B! b& Z# H
卓俊抬頭看著這個抱著他的男人,他穿著連帽子的厚重外套,架著墨鏡和戴著圍巾,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6 P  w9 q# }! L8 L) z- G5 w; ^$ W
不過卓俊定睛看著來人,杏眼圓睜:這是他朝思暮想的男人,他怎可能認不出?
; Z) H) \2 l4 g/ t男人笑了笑,解下帽子和脫下墨鏡。6 E& y& d4 u7 @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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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賢...真是你!賢!」卓俊馬上撲進董星賢的懷抱,緊緊擁著他。" G9 ]4 q" O5 J1 P9 n& v& ~, ?
兩人緊擁在一起,激動的在狹窄的空間轉了幾個圈。7 G- O7 i- ?1 R/ K* B4 i1 b
「俊...」兩人深情的對望,多天的離別,換來了牽腸掛肚,再次相遇,恍如隔世。
3 A' S# N' Q+ {+ c( ]1 N7 C4 N時間好像瞬間停住,現在卓俊的眼中只看到這個令他死心塌地的男人:董星賢。
! i# J/ ?7 w# H; S8 y* H卓俊激動得連話也說不出,嘴巴不停的抖著,連面部的肌肉都在抽動,豆大的淚又盈於眼睫。
4 a4 ?) W) i* c- ~而董星賢也是相當激動,不留一絲空隙的抱著懷中的戀人,凝視著這張他吻過百千遍的臉蛋,竟然瘦了這麼多。6 c; I" v: _" Z, W' p: Y8 |( @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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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心痛得叫他窒息的憐惜驀地湧起,看到卓俊的淚,他就更加無法思考,捧著他的臉龐就不顧一切的吻下去。
: A$ D+ c4 |: h1 C. ~/ r兩顆頭顱不停轉動,交換著一個甜蜜得化不開,又火熱得教人溶掉的深吻。
$ c5 e1 p1 B2 D& F一吻既終,現場傳出雷動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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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吻得很投入的兩人才發現,這是公眾場所,而且現場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在拍手喝采,有些甚至用日文大叫“安可”。
3 G* G& d0 h* y7 g# P4 ^真是窘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卓俊羞赧得臉紅耳赤,只能把頭埋在董星賢的懷中遮羞。; K- `# w1 |+ d( p+ m% n2 L
相反,董星賢一點也不介懷的大笑,見到戀人這麼可愛的模樣,他就拉開自己的大衣,把卓俊整個人包裹在懷裡,掩護他離開。* N, s6 {' |, [% I3 K# ^- ]+ G

! T$ c6 ]5 G' t+ C* C藤堂星希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一起離開冰迷宮。9 b/ D7 i3 Z& @& O8 i& i3 a
其實,他也是那場激吻秀的觀眾。看著卓俊在接吻時整個人都染上迷人的紅暈,在那一個瞬間,他好羨慕他哥,甚至想變成他...2 N) t( v; G/ S9 m$ u1 o' e4 h, N0 `
瘋了!他都有點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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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M- |$ m3 j( d離開了冰濤祭會場,卓俊恢復正常,並為藤堂星希和董星賢互相介紹。1 b% \( q/ q6 g) `% z
董星賢緊緊的摟著卓俊,見他有點冷又為他買了熱飲,而卓俊喝了幾口,很自然的遞回給董星賢,他接過後就仰頭喝著。/ L: l) l  I3 P3 a4 u4 _! d
而藤堂星希望著兩人親密的共享一杯熱飲,這應該是很噁心的事,可他們做得多麼自然,兩人互相依偎的情景又是多麼溫馨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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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卓俊看著這個摟著他的男人,他以為和他重逢,自己會有很多話對他說。可是剛才被他抱著,所有到了唇邊的話,全都嚥回肚子,完全沉醉於他的擁抱中,彷彿他們之間,好像甚麼問題都不存在。0 |) c+ a+ p) E* i  H2 d4 I
當然,卓俊很清楚,這只是假象,而他此行就是為了化解他們之間的前嫌和隔閡。
0 C0 k" H& E5 b6 z2 d只是他滿心洋溢著喜悅:他們之間有多深的緣份!在遙遠的日本,沒有約定時間和地點,在這麼大的支笏洞,他們竟然也可以相遇,這不是奇蹟是甚麼?
7 R$ W- _9 t" N) K! w, Y所以這次的重遇就代表他們的緣份還未斷,他們是命定的一對!' h* z5 C6 O# @9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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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看著這兩個男人就覺得很好笑:董星賢不知怎的,對藤堂星希抱有敵意,對他不瞅不睬的。& o! c: x9 k9 K5 |9 c
而藤堂星希就懾於董星賢的冷傲和霸氣,莫名的對他很敬畏,戰戰兢兢的,連話也不敢說多句,只跟在卓俊和董星賢的身邊。9 g7 @+ b% H8 K# a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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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好笑的就是,作為緩衝的卓俊,身高176cm,其實也不算矮小,只是站於兩個身高分別184cm和190cm的男人中間,登時變了個小矮人,而三人並排走在一起就成了個“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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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三人回到了藤堂家。由於是假日,藤堂圭一也在家。
. s8 i" }2 g$ k“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一見到這個導致父母離婚,令母親為之拋棄自己的男人,董星賢的恨意悠然而生,對藤堂圭一說了一串日文。
, v, {" L: j9 C3 g4 p而藤堂圭一也用日文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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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諳日語的卓俊一點都不明二人在說甚麼,只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他能依稀嗅出兩人的火藥味。2 ?; Y# P* T" Q5 z4 Y
  撞了撞藤堂星希的臂膀,卓俊小聲的問:「星希,他們在說甚麼?」
- s0 N! B- o/ u# x" ~9 Z1 ]4 C0 v藤堂星希聚精會神的聽了一會就為卓俊翻譯:「哥說要你跟他回酒店,想把你的行李拿回來,而爸就說自己會中文,叫哥用回廣東話,問問你的意願再說。然後,哥又說,對著外人,不想用自己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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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俊暗忖:星賢的嘴巴,還真是不饒人。但他並不想跟董星賢離開,因為他很喜歡這個家庭,而且這三口子對他很好,在這裡,他亦感受到一點難得的家庭溫暖。/ q% d/ N6 i7 Q/ h
於是他就上前攥著董星賢的臂膀:「星賢,我是不會跟你回酒店的,我想留在這兒。」4 Q8 q+ E2 O7 h* V: d2 |
對於這個答案,董星賢顯然有點此料不及:「俊,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2 P# D& ^6 p! }0 o+ Z, {) U; ~
「我當然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我喜歡留在這兒。」卓俊難得的堅持己見。9 t' i" Y1 q- J5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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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玄關吵雜的聲音驚動,在做家務的秦靜蓉也放下了抹布,出去看看發生甚麼事。
3 {9 B8 x/ Z  Z. s5 u8 t& T一走到玄關,看到站在門外的董星賢,她真是愣住了,幾乎沒驚叫出聲!* s2 T5 N! P( r& J, r9 h8 T
那是她的兒子!她二十年沒見的兒子!
  r2 F* b) ]5 ?, ]) ], P她離開的時候,兒子只有三、四歲,現在都長這麼大了,還相貌堂堂,高大英俊。" K# g0 t# d7 `
先前看照片,她已這麼覺得,現在看到真人,更覺得董星賢和她的前夫董世永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還遺傳了父親那隻湛藍色的左眼。她甚至有個錯覺,覺得眼前人是當年的董世永。! m* [8 d& l. R. C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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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見到她的兒子會和丈夫爭持不下,好像重演當年藤堂圭一和董世永那場罵戰一樣。
- W+ E6 s  s2 h$ V: M" o8 r& C/ G  N! \" {她終於禁不住走了過去喚了兒子一聲:「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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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對上這個拋棄自己的母親,董星賢本來已很不爽的心情就更懷到頂點,冷嘲熱諷:「藤堂太太,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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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G' N0 @0 J董星賢的冷言冷語,一宇一句的插得秦靜蓉心頭滴血。
7 K0 o& Z* a: B0 f而卓俊則相當不忍,因為他心知秦靜蓉其實很掛念兒子,但董星賢積了二十年的怨恨,可不是那麼容易消除。
$ _, }- C) _- [" h' _. K* b「星賢,時候都不早了,不如你在這裡留一晚,明天我再跟你走。」卓俊拉著董星賢說。' U/ v7 g* P6 X5 {  b$ a/ P0 _
可能他是有點雞婆,但他很想董星賢可以放下成見,和母親相處一下,讓這個溫暖的家融化他冰封了的心。8 U; i2 M; i) y- H) ~" o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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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藤堂父子也了解卓俊的苦心,齊聲說:「對了,你今天就留在這裡吃個飯,明天我們再把俊的行李送去你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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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董星賢有些動搖,卓俊環著他的手臂在撒嬌:「進來嘛,這裡很冷唷。」2 F% Y2 p1 `* }. T
董星賢一秒也不想留在這兒,只是他不想讓卓俊難做,最後他頂著一張臭臉,勉為其難的走進藤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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